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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聽見他應承,沐夷光的情緒已經好了很多,甚但是仍嫌不夠,又問道:“真的嗎?”
那雙眼睛晶晶亮亮,如江水芙蓉,不盡嬌羞,試探的語氣微弱而可愛,讓人不忍拒絕。
陸修珩沉吟片刻,避重就輕道:“只你一個就夠了。”
畢竟一個太子妃都能弄得他束手無策,再來一個只怕鐘粹宮也要起火了。
沐夷光終于滿意起來,只是還不肯放過這個大作特作的機會。
她将臉埋回他的頸窩處,忍住已經到了唇邊的笑意,語氣理直氣壯:“臣妾哭累了,走不動了。”
頸邊傳來溫熱的呼吸,有一點酥酥麻麻的,陸修珩依舊垂手而立,月下身姿清隽挺拔,兩個影子親密地依偎在一起。
他忽然想起花朝節的那個夜晚,沐夷光帶着醉意,一臉篤定地對自己說:“我走不動的時候,殿下會背我。”
……她肯定是故意的。
太子殿下正準備說話,假山之後忽然傳來一點動靜,接着便是“哎呀”一聲叫喚和摔倒在地的聲音。
沐夷光頓覺丢臉,匆匆後退一步從太子身上彈開,擡頭望月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青霜第一個從假山之後走了出來,向太子和太子妃行禮,然後是一瘸一拐的長纓,以及連頭也不敢擡的劉寶、洛元。
他們原是跟着太子和太子妃一塊兒來的,為了給兩人留足空間,便悄悄地躲在了假山後頭,屏息凝神地觀察事情的進展,由于大家沒有合理地分配好觀察的角度,不小心把最為急切的長纓給絆倒了。
闖禍的四個人口中說着“奴婢該死”“卑職該死”,一邊忙不疊地溜了,只是先前旖旎氛圍已經蕩然無存。
陸修珩挑眉看向沐夷光,語氣透出些許愉悅:“孤方才沒聽清,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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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夷光心中氣惱,瞋他一眼,只能不甘不願道:“沒什麽,走吧。”
兩個人在月下回廊之中行走,月色皎潔而夜色微涼,四周一片靜谧,只有安靜的腳步聲。
沐夷光方才被殿下的示好沖昏了頭腦,這才想起來“外室”的事情還沒解決呢。
只是原先不知情也就罷了,如今知道了內情,反倒不好催促。
她清咳一聲,半是好奇半是試探地問道:“臣妾今日在朱雀街與陶姑娘見過了,看着是個單純天真的姑娘,只是不知她父親所犯何事啊?”
陸修珩聽出她的言外之意,慢條斯理道:“她父親原是揚州府泰州縣縣令陶興言,私吞了朝廷撥給泰州的三千兩赈銀,原判的是追回所侵赈銀,發配邊衛充軍,然而這三千兩赈銀一夜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陶興言在獄中聽聞消息,畏罪自盡。”
沐夷光覺得奇怪:“三千兩白銀,買自己的一條命,怎麽看都是劃算的,那陶興言為何不願意,莫非是想把銀子留給家人?
“陶家人口簡單,只有一個續弦和亡妻所生的女兒,後被判充入賤籍,那續弦受不了打擊已經病故了,只剩陶宛兒一人。”
沐夷光越聽越奇怪,忍不住道:“臣妾怎麽覺得,這陶興言不像是自盡的。”
陸修珩眼裏流出一絲興味:“說說看。”
“人已經死了,可這三千兩銀子總要有個去處,不在陶家的人手裏,就在別家人手裏,”沐夷光努力回想她與陶宛兒初遇時的情形:“可陶姑娘也不像是手握巨資的樣子。”
“你如何得知?”
“三千兩銀子已能讓她這一輩子都衣食無憂了,臣妾看陶姑娘神情,實在是有些唯唯諾諾,軟弱可欺,最重要的是沒了心氣兒,似乎已經認了這寄人籬下以色事人的命了,”說到這裏,她忽然轉頭盯住太子殿下,一字一句地咬牙道:“一心盼着官人能憐愛幾分。”
她說話陰陽怪氣,可聲音實在婉轉,說出那“官人”二字時更是動人心弦。
陸修珩這才明白什麽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不得不出言解釋:“孤與這陶宛兒一面都不曾見過,你所說二字更是無從提起。”
沐夷光立刻不依了,出言頂撞道:“那殿下還上趕着認了這門外室。”
若要論翻舊賬的功夫,陸修珩哪裏及得上她萬一?
好在他早有應對之策,果斷将這污名又扣回楚王身上:“人雖是孤從揚州找來的,可是孤與此人素未謀面,又住在楚王的地界上,如何能說是孤的外室?”
難怪陸修珩一早便借了楚王的宅子,畢竟楚王風流名聲在外,又有眷養外室事發後挂靠在其他兄弟名下的記錄,即便太子出面承認,多半也不會有人相信的,這樣一來,陶姑娘的來龍去脈就更加撲朔迷離了。
仔細想想,太子殿下的确未對自己說過“外室”二字,可想到是這麽件子虛烏有的事情讓自己如此傷心,她又有些動氣了。
沐夷光不高興地咬着唇,那雙晶瑩剔透的眼睛執拗地望着他,眼尾還泛着微微的紅腫,但仍透露出一種說不出的美感。
她很快提出了新的要求:“殿下,臣妾的眼睛都哭紅了,您看像不像您親手雕的那個桃花凍石玉雙鵝?”
像不像桃花凍石另說,陸修珩已經看出她是任性妄為的性子,多半還有些喜新厭舊。
他眼角微挑,言語透着蠱惑意味:“你是就想要那玉雙鵝,還是想讓孤給你雕一個新的?”
沐夷光立刻就将那玉雙鵝抛諸腦後,喜道:“當然是要新的!”
她甚至厚顏無恥地要求:“殿下便以臣妾為題,親手雕一個墜子贈給臣妾吧。”
她也不考慮人像雕出來的墜子好不好看,只想着這樣她便可以日日帶在身上,彰顯殿下對自己的寵愛。
陸修珩竟也颔首同意了,反正南下路途遙遠,路上尋個玩意兒打發時間也好。
不知不覺,二人已經走回到了毓華殿前。
沐夷光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問道:“殿下,那朱雀街的陶宛兒,你打算如何處置啊?”
她心裏想得清楚,一碼事兒歸一碼,冤屈自然要平反,但這樣瓜田李下的,總是不好。
陸修珩已然猜出她心中所想,幹脆便遂了她的心願:“原本作計的是觀察一段時日,她脫離了揚州管轄,自然有人要着急動作,屆時再順藤摸瓜。只是這半月都無事發生,便早些了結此事吧。”
沐夷光滿意地點了點頭,主動請纓道:“殿下,不如就由臣妾去與陶姑娘說吧,畢竟臣妾已與她有了些交情,我們都是姑娘家,也好說話,若是陶姑娘知道能為父親平反,應當也會很樂意的。”
她這話說得大義凜然,心裏的小算盤卻響得連陸修珩都聽到了。
陸修珩徐徐指點道:“據稱陶興言下獄前一直在調查赈銀失蹤一案,他手中有一份名單,是可能涉及此案的人員。”
沐夷光答應了,正要告辭回宮,又想起了什麽似的回身囑咐道:“殿下,臣妾的墜子可要雕得好看一點。”
陸修珩瞥她一眼,但想到自己不日便要遠下江南了,對她的容忍度也出奇地高,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
第二日一早,沐夷光便趕去了朱雀街,竟然在街口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
楚王也看見了沐夷光,太子妃今日竟作平民女子打扮,仍是難掩其姿容,一身交領窄袖的香色小輪花襦裙,中間添了一條腰裙,更顯得身姿窈窕,不盈一握。
陸修瑞回過神來,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主動上來見禮:“二嫂。”
沐夷光心中詫異,楚王在朱雀街的外室不是都已經被楚王妃趕走了麽,他來此處做什麽?
只是她面上不顯,點頭回應道:“楚王殿下。”
楚王今日出現在此處也并非偶然,他昨日來了東宮,便對朱雀街的美人兒有些好奇了,究竟是何等的顏色竟然引得太子夫妻不睦。
反正他只是看看,又不做別的什麽,二哥肯定也不會介意的。
因為二人都各懷心思,此刻的氛圍難免有些尴尬。
陸修瑞努力地給自己找理由:“本王在此處置了些宅子,平日裏都賃了出去,左右今日無事,便來巡視一番。”
沐夷光也道:“本宮近日在此處識得一名友人,今日是來訪友來了。”
這些理由說出去都極為離譜,這兩個人卻心照不宣,甚至看出彼此目标一致。
沐夷光的眼神忽然飄了飄,看到另一個熟悉的身影,便主動停下腳步道:“楚王殿下的是正事,先請吧。”
楚王點點頭:“那本王就卻之不恭了。”
他大步流星往前走,眼看便要扣住門上銅環,耳根忽然一痛。
“是哪個不長眼的……”他回頭望去,聲音漸弱:“愛妃,你怎麽來了?”
楚王妃今日一身明豔宮裝,簪釵環佩的,身後還跟了不少五大三粗的丫鬟婆子,一臉的氣勢洶洶。
她也顧不得在人前給楚王留面子了,她使勁擰着他的耳朵,提到自己面前,痛斥道:“好啊,昨日還賭咒發誓給我說此女是太子的人,今兒個人證物證俱在,我看你還怎麽狡辯!”
“疼疼疼——”陸修瑞往盧瓊思那邊傾斜着身子,好讓她擰得更順手一點,自己也沒那麽疼。
知道自己求饒沒有用,他便朝太子妃投來求助的目光。
沐夷光看得目瞪口呆,不知夫妻之間竟可如此相處,經楚王提醒,她這才反應過來:“三弟妹,你誤會了,陶姑娘并不是楚王的外室,他只是……”
她頓了頓,用自己都不信的語氣補充道:“只是過來收賃錢的。”
楚王這個借口實在太爛了,沐夷光不敢多說,換個角度勸道:“這裏是民宅,咱們還是莫要在此處争執,有什麽話回去商量也不遲,三弟妹想必也不願讓旁人看笑話吧?”
盧瓊思這才想起那輕薄浪婦就住在此處,拎着楚王的耳朵站遠了些,又吩咐丫鬟婆子清場。
“收賃錢,殿下莫非是在這朱雀街做起了皮肉生意?”盧瓊思口中嘲諷,還是給了太子妃三分薄面,收手道:“既然娘娘這樣說了,臣妾就向殿下請教請教,您這賃錢是怎麽個收法,是不是瞧見年輕貌美的小娘子,便不要錢了?”
陸修瑞抹了一把臉:“……這真是誤會大了。”
盧瓊思只覺得手又癢了,恨恨道:“還能有什麽誤會,您昨日可都親自跑到東宮搬救兵去了,還大言不慚說是太子殿下相邀,娘娘與太子為了外室一事不睦,請您過去幫忙出主意,真是天大的面子啊。”
楚王的這番話楚王妃是一個字都不信的,自己都與楚王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他何德何能給旁人出主意。
更何況,這哪裏會是那個冷面太子能做出來的事兒呢?
陸修瑞百口莫辯,幹脆閉上了嘴巴,準備回去挨打。誰讓他說謊的次數多了,難得說一次真話都沒人信。
沐夷光這才明白昨日發生了什麽,早知殿下是寡言少語之人,竟然為了自己做到如此地步,她便覺得心中一甜。
只是又見楚王妃一臉憤懑,她趕緊克制住臉上喜悅神色表情,幫忙解釋道:“本宮雖然不知昨日楚王來訪一事,但的确可以證明,那陶姑娘不是楚王的外室。”
楚王妃哪裏肯信,她冷哼道:“娘娘就不必幫忙遮掩了,難不成是太子的麽?”
太子妃昨日還神情黯然,今日便一臉喜色,可不像太子養了外室的樣子。
沐夷光到底不忍楚王夫婦因為太子殿下的謀劃而離心,解釋道:“三弟妹當真誤會了,本宮已問清楚了,陶姑娘并非是什麽外室,乃是太子殿下一位舊識的女兒,殿下昨日還托我照拂一二,今日本宮才又來訪。”
這個說辭倒勉強有些可信,就連陸修瑞也覺得有理,他本來就不信二哥是會眷養外室的性子,其中應有隐情才是。
盧瓊思總算松了口:“多謝娘娘告知,既然如此,便不在外面丢人現眼了。”
她轉頭看向陸修瑞,皮笑肉不笑道:“殿下請随臣妾回府,另行解釋這上門收租之事吧。”
楚王妃一把抓住楚王的胳膊,楚王立刻疼得吱哇亂叫,隔得老遠,沐夷光還能聽見他的求饒聲:“愛妃,嘶,本王知錯了,輕點兒輕點兒——”
好容易送走這對冤家,沐夷光重新理了理儀态,伸手叩響了門環:“陶姑娘在嗎?”
不多時,大門打開一條縫,陶宛兒親自迎了出來,語氣驚喜:“趙姑娘!”
沐夷光與她寒暄一番,才緩緩切入正題:“說來也是有緣,我家官人在大理寺任職,恰巧翻到一份揚州府的案犯卷宗,與姑娘竟是家門。”
“竟然這樣巧?”陶宛兒很快就上鈎了:“趙姑娘不妨說說,興許我正巧認識呢?”
“原來的泰州縣縣令陶興言,姑娘可認識?”
陶宛兒的嘴唇白了白:“倒、倒是聽說過。”
“不知這位縣令在泰州風評如何?”沐夷光繼續胡謅道:“陶縣令被判貪墨赈銀,只是我家官人覺得此案有諸多疑點,想為這位大人翻案,可惜這位大人已經自盡了。”
陶宛兒手中的帕子都快絞斷了,仍是不敢作聲。
沐夷光也不敢逼得太緊,笑了笑道:“瞧我今日都說了什麽,都怪我見我家官人思慮甚重,想着為他分憂,倒是吓着陶姑娘了。”
陶宛兒這才道:“這位陶大人,在任的時候的确是兩袖清風的好官,只是這貪墨一事,我也實在不知內情,怕是幫不了趙姑娘了。”
沐夷光只當她是小心謹慎,以退為進道:“我明白的,青山埋忠骨,到底是罔送了這一條性命,更可惜陶大人的家眷,唉。”
這句話終于戳中了陶宛兒的心病,自己本來就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若不是因為這賤籍,何苦被發賣到那腌臜地去,最後竟甘願淪為他人金絲雀呢?
思及此,她已經潸然淚下:“趙姑娘,實不相瞞,陶興言便是家父,趙姑娘先前所言,可以為家父翻案,是真的麽?”
沐夷光點點頭,鄭重其事:“陶大人貪墨一事,其中可有隐情?”
陶宛兒哭得更兇了:“官場上的事,家父從不曾與我說過。”
“那陶大人可曾留下什麽證據或者信物,可供日後翻案的?”
陶宛兒搖搖頭,抽泣道:“家父走得匆忙,我甚至來不及見他最後一面。”
“聽說陶大人在下獄前一直在調查赈銀失蹤一案,平日裏可曾提起過呢?”
陶宛兒費心想了許久,終于想起來一件事情,她取下頭上一根木簪,遞給沐夷光:“家父平時愛好做些木工,事發前三月,他贈了我這根簪子,吩咐我不要離身,日後若是遇到信任的人,便将這根簪子給他,并帶他回祖宅看看。”
這不過是一根普通的如意雲紋桃木發簪,因着主人日常摩挲而光滑油潤,其中的蘊意卻太過深刻,有君臣忠義,有骨肉恩情,還有沉甸甸的信任。
朱雀街這邊進展順利,而皇宮之中就沒那麽太平了。
自從宣成帝腦子一熱,點了松江府知府馮陽德為應天巡撫,這都察院彈劾也就罷了,戶部哭窮的折子也越來越多。
宣成帝心煩意亂,宣了太子進宮來。
太子依舊是那副鋸嘴葫蘆的樣子,叩首行禮之後便沒了聲響。
但陸修珩又的确是六個兒子之中最為聰明能幹的,宣成帝也放軟了口氣,主動問道:“老二近來身子如何?”
太子的聲音有些虛弱的沙啞,仍是不卑不亢道:“托父皇的福,尚可。”
“聽聞你近日在江南尋到了李神醫的蹤跡,可有南下問診的打算?”
陸修珩點了點頭:“多謝父皇關懷,兒臣正有此意。”
“嗯,此事自然宜早不宜遲,若是有幸得李神醫診治,你的身體應當大好了,”宣成帝沉吟片刻,裝作不經意道:“既然如此,你此番南下,便奉旨替朕南巡吧。”
“江南汛期将近,你此番南巡,一是要視察河道江防等治水之事務,二是協助處理水患赈災事宜,若是有貪腐弊案,一律嚴懲不貸。”
從京城到江南,走水路也要半個月,而江南汛期三月便至,宣成帝口頭上雖然關懷了他的身體,可并未真正上心,更不曾想過本就體弱的太子若是真正遇上了那吃人的洪水,該當如何自處。
陸修珩卻也半點不在意,他領旨謝恩,語氣閑适:“兒臣遵旨。”
南巡這把刀,終于遞到了太子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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