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因為,謝逢舟我喜歡你”(四十四)

第四十四章 “因為,謝逢舟我喜歡你”(四十四)

不知為何,男人聽完後,在他身上頓了很久,久到溫歲以為接下來,又會被迫承受什麽髒欲的事時。

對方抽離了。

溫歲臉頰全是淚水,泛着潮紅,鬓發洇得濡濕一片,直到被衣服裹住,他還頓了好久,自己居然這樣被放過了。

溫歲昨天才剛發了燒,剛才被迷暈醒來後,又攝入了太多Alpha氣息,意識開始昏昏沉沉。

他步伐不穩 渾身發軟。

随後被男人攬住了腰肢。

那瞬間,溫歲顫抖了一下。

……果然,又要來。

好像,他非得被折磨死了才好。

之前第一次,溫歲還會劇烈掙紮,但這麽幾次下來,被迫弄髒了一次又一次,身上裏外全是痕跡。

他早已經習慣了被侵犯。

也許某一天,回想起這一段,他會讨厭自己,身體怎麽會髒成這樣。

男人将他抱回了卧室。

盡管床單已經換過,但溫歲被放上去時,還是恐慌起來。

對他而言,這個房間的每一個地方,都仿佛殘留着那種氣息,都他感覺到恐懼與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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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更想見謝逢舟。

溫歲眼尾濡濕,壓着嗓音的哽咽:“要怎麽樣,才能讓我去見他。”

是需要他繼續承受他的宣洩嗎。

溫歲閉上了眼睛,躺在床上,等待新一輪的淩遲。

謝逢舟垂眸。

少年這副模樣,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任人宰割,露出的白皙鎖骨全都是暧昧的吻痕,全是他的痕跡。

但溫歲卻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一點。

……一點也沒有。

謝逢舟眸子微垂,眼底一片哀傷,用被子将少年的身子裹好,許久,才沙啞問:“為什麽要想見謝逢舟。”

少年怎麽可能會在心裏念着他。

溫歲不是早就煩他了嗎,半夜偷偷撬門,爬窗,下.藥,是個瘋子,是個變态。被他纏上後躲都來不及。

而且,溫歲明明那天還在跟紀谪語接吻,還在他去找他路上,埋伏了主城軍方的人。

溫歲不是巴不得,他這個糾纏了一路的變态,早點死掉麽。

又怎麽可能,會在一直想他。

謝逢舟眸子血色蔓延。

側臉隐在晦暗間。

他本就生性多疑,又深陷諸多苦厄。

想着,會不會是溫歲發現了什麽,故意說這些令他心軟的話,好趁機逃走。

謝逢舟生出一個想法。

旋即又被他否認。

……溫歲這樣的少年,身旁有溫潤如玉的紀谪語,又怎麽可能會喜歡上他這樣變态的男人。

溫歲陷入沉睡之中,隐約聽到了對方的嗓音:“好,我讓你見他。”

溫歲只當是個夢。

傅賢零占有欲這麽強,怎麽會讓他去見別人。

他逃無可逃了,将會被永遠困在這裏。

永遠也不可能見到謝逢舟了。

想到這,溫歲難過起來,在床上縮成一團,明明蓋着被子,卻覺得周圍好冷,滲人骨頭裏。

如果謝逢舟在就好了。

對方會偷偷半夜過來爬床,将他整個人摟進懷裏。溫歲發現過好幾次,每一次他都會悄悄地抱緊他。

男人胸膛滾燙,十分溫暖。

有時還會變态地去舔他的腺體,明明只是一個Beta,卻有時像個Alpha一樣,總是想親親蹭蹭他後頸的那塊柔軟。

……雖然不能标記,但是Beta也挺好的。

他的生.殖.腔,只留給他一個人。

他好想他。

一閉上眼,腦海裏全是謝逢舟的模樣。

溫歲紅了眼睛。

原來,思念是這種滋味。

叫人肝腸寸斷。

半夢半醒間,溫歲感覺自己被摟進了一個滾燙的懷裏,對方扣着他的腰,嗅着他脖頸的氣息,動作很溫柔,還給他上藥。

大概是夢吧。

溫歲迷迷糊糊地想。

謝逢舟怎麽可能在他身旁。

第二天,溫歲醒來後,響起了敲門聲。

他開門,發現門外出現了一個打扮十分儒雅的中年男人,可惜後背橫着一條疤,暴露了高級喪屍的身份。

“您好,我是基地的管家,現在帶您去見謝先生。”

溫歲在原地愣了很久。

管家好像又說了,昨晚那幾個企圖輪.奸他的Alpha下場都很慘。

“不過暫時沒有找到幕後主使。”

溫歲卻完全聽不進其他話了。

巨大的欣喜砸得他整個人發暈。

他竟然可以見到謝逢舟了。

驀然想起自己此刻的模樣。

又變得局促起來。

他回室內找到了一件高領襯衫,把脖頸,以及被弄得髒透了的身子,遮得嚴嚴實實。

最後又問管家:“請問您有能蒙住眼睛的布料嗎。”

他要把眼睛也遮住。

因為這些天他在男人身下,哭得太厲害了。

眼尾的紅意到現在都沒有消掉。

謝逢舟那個男人那麽聰明,要是看見他的模樣,肯定會發覺異樣。

要是知道了他這些日子,每一天、每一晚都在一直被人壓在身下,不停地強.暴,侵犯,探索。

甚至還差點被一幫Alpha輪.奸。

肯定會難過到發瘋的。

他不想讓他難過。

溫歲承認這輩子運氣很差。

一路上總是遇見壞人。

除了紀學長外的唯一一個好人。

就是謝逢舟了。

那個男人雖然偶爾也很壞,想要欺負他,半夜來偷偷變态,還會給他牛奶裏面下.藥,卻從來沒有一次傷害過他。

哪怕再欲望深重,也會先詢問他願不願意,想不想,但凡他說出一個不字,對方都會克制。

……他早就很喜歡他了。

那些在主城對他說的話,都是真的。

似乎是挑挑揀揀的,總算想起了些高興的事,溫歲忍不住笑了起來。

管家望着這一幕時,在原地頓住了。

這是這些日子來,他第一次看見這個少年在笑。不像之前滿臉淚痕,全是痛楚。

此刻,雖然纏着黑色繃帶,但也能透過布料,想象到眉眼彎彎的模樣,昳麗漂亮。

是在為了能見到謝逢舟而雀躍。

——要是讓對方知道了,他想去見的這個男人,其實就是這些天日夜不停強.暴他的變态,會怎麽樣?

管家忍不住心疼起來。

但他只是一只高級喪屍,所有的一切都要聽王的指令,見溫歲似乎不适,想着是不是應該去扶一下。

卻見溫歲下意識退後一步,像是受傷的小動物,眸子透着不安,很害怕觸碰:“不、不用了。”

自從中了傅賢零的異能後,他變得有時,會莫名害怕其他人望向他的目光,那些目光像是侵犯,讓他感到不安和恐懼。

直到溫歲跟着管家,來到了一個地牢。

聽到管家開完鎖,對他道:“……他是前些天被抓回來的,受了很重的傷,可能現在還處于昏迷中。”

沒關系。

能見到謝逢舟就好了。

地牢很冷,他遮着眼睛,只能貼着冰冷的牆面牆面走,不一會撞到了一個人。

溫歲呼吸微重,嗓音顫抖起來:“……謝逢舟?”

對方似乎受傷很重,沒有回話,甚至可能暈過去了。身上帶着熟悉的冷冽氣息,不像傅賢零,總是帶着淡淡的煙草氣息。

意識到這人真的是謝逢舟後。

溫歲好像強裝的鎮定通通沒了,他鼻尖發酸,眼睛裏好像有淚,他極輕眨了一下,沒忍住,眼角滑落潮濕。

卻是笑着的。

少年突然埋進了他懷裏。

主動得讓謝逢舟不敢相信。

溫歲的臉上還這些天,他從來沒有在他面前露出過的笑容。這樣的溫軟、主動。像個鮮活的人。

在面對“傅賢零”時,只有躲閃,厭惡。

可是,頂着“傅賢零”身份的他,惡劣,善妒,重欲,瘋狂又變态,才是真實的他。

謝逢舟心髒越來越疼。

他甚至開始嫉妒身為beta的謝逢舟。

不知抱了多久,門外傳來腳步聲。

是看望的時間到了。

溫歲不舍地起身。

等走到了地牢外,溫歲出聲道:“013,他剛才醒着對嗎。”

可是好感值沒有增加。

他現在黑化值已經收集滿了。

只有好感還停留在99。

【有時候數值無法增長,不一定是愛得不夠深,很有可能是別的因素。】013解釋着。

【譬如說,對于愛的理解。】

這些天,溫歲之前中的傅賢零異能,已經散掉了。

他的所有五感已經逐漸恢複。

而那個男人不知為何,最近一直沒出現在他面前,也就沒有再經歷被強迫的事。

溫歲身上暧昧的痕跡,在漸漸消失。

但每一天,溫歲都會洗澡兩個小時,好像這樣就能徹底清理被灌髒的身子。

外表的傷在褪去。

可是心底的傷,怎麽能散掉。

他恨傅賢零。

他遲早要他付出代價。

溫歲又被關了幾天,腿已經不疼了,等他想着怎麽樣離開這裏時。

這天,喪屍基地外圍,傳來轟炸聲,是主城軍方的人找到這裏來了,喪屍基地很快就要淪陷了,混亂中,他沒有直接逃走。

而是轉身去了一個方向。

謝逢舟聽到消息的那一刻,猜到了溫歲為什麽會往回跑。

是因為。

想要去救那個身為“Beta”的謝逢舟。

溫歲借着記憶,走到了冰冷的地牢裏。

看見的便是熟悉俊美的男人躺在角落,似乎陷入了昏迷。剎那,他忍不住哭了出來,撲進對方懷中。

謝逢舟阖開眸子,似乎還帶着一點茫然。

溫歲連忙将他拉着,“我們快點離開這裏吧。”

耳邊傳來轟炸聲,屬于喪屍潮的基地徹底淪陷,他們在廢墟中穿行。等真正脫離時,已經是一小時後了。

終于離開了傅賢零。

逃離了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可身體的疼痛與不适,哪怕逃走了,那些令人惡寒的記憶,也依然能反複淩遲着他。

腰肢突然被摟緊,溫歲被喚醒身子殘留的、那種被掐着快要撞破的觸感,一點點被弄髒的感受。

他忍不住顫抖起來。

下意識就要厭惡得躲閃。

直到鼻尖嗅到、屬于Beta的冷冽氣息,而不是那情欲深重的沉木信息素時。

溫歲才反應過來。

那些事都過去了。

他漸漸放松,盡量不讓男人看出異樣。

但謝逢舟好像注意到了,頓了一會,問他:“歲歲,告訴我,這些天,是不是發生什麽了。”

聽着男人熟悉的低啞嗓音。

溫歲眼眶微紅。

——他不想讓他知道,他經歷了什麽慘無人寰的事情。

要是謝逢舟知道,他已經被弄得髒透了,一點也不幹淨,全身上下都是被過度用過的氣息,甚至身上的皮膚每一寸都是觸目驚心的痕跡。

謝逢舟會不會惡心他……?

可是,他很喜歡他。

“沒、沒什麽。”溫歲嗓音在顫。

沉默了一會。

謝逢舟摩挲他的臉頰,嗓音沙啞:“歲歲,你怎麽離開主城了,不知道外面壞人很多的麽,你一個人很危險。”

是很危險。

溫歲已經見識到了。

可是這瞬間,聽到男人這麽說,他心裏泛上委屈,哭腔道:“為什麽出來,我、我是來找你的。”

他不信他會一個人離開主城抛下他。

所以,他必須要找到他。

謝逢舟一愣,理解變得越來越艱難,嗓音低啞:“……為什麽要來找我?”

不是讨厭他麽,背叛他麽。

所以,他就要強.暴他,折磨他,看他生不如死,看着他在他身下,渾身迷亂、哭泣,欣賞他崩潰的神情……溫歲不是那麽喜歡紀谪語的麽,他要懲罰他的不乖。

謝逢舟等待着答案,心卻越來越跳得快。

少年忽而踮起腳,細瘦的手臂勾住他脖頸。

謝逢舟怔然,腦海浮出了那個最不可能的答案。

怎麽可能,溫歲怎麽會……

下一秒,屬于少年柔軟濕潤貼上他的唇一瞬,青澀又熱烈。謝逢舟腦海嗡鳴,心髒窒息般疼痛間,聽到了少年細軟的嗓音。

“因為——”溫歲終于把藏了許久的事說出口了,“謝逢舟,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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