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我好髒,你會不會,不要我了”()

第四十五章 “我好髒,你會不會,不要我了”(四十五 )

“那天,我也沒有和紀學長接吻,”少年望着他,一字一頓道:“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

明明嗓音很輕。

謝逢舟的心髒卻仿佛被貫穿得,停止跳動一般,“你一直都喜歡……我?”

男人臉色變得很奇怪,漆黑的眸子裏,泛着一點血色。溫歲被他握住了手腕,力道重得讓他有點疼。

但他沒有掙脫:“不可以嗎。”

少年杏眼潮濕。

謝逢舟盯着他的眼睛,嗓音帶着一點顫意與沙啞,“……歲歲怎麽會喜歡我,我明明是個變态。”

溫歲:“……”

“我、我不可以喜歡變态嗎。”他問。

男人似乎哽了一下,久久沒有回話。

溫歲狀似無意間問:“對了,你為什麽會出現在喪屍基地裏。”

他內心十分忐忑。

他害怕對方聽到了什麽關于他和傅賢零的事情。

謝逢舟頓了好久好久,嗓子才發得出聲音:“我……被抓了。”

這恐怕是他這些年來,最不自然地一次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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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少年心裏藏着事,并沒有注意到,只是帶着一點後怕的顫抖道:“喪屍基地裏好可怕。”

是他此生再也不願回憶的的噩夢。

“幸好逃出來了。”溫歲的笑是扯出來的,極不自然。

但謝逢舟心裏好像有事,并沒發現。

他們默契地,都沒有多問喪屍基地的事。

也不準備回主城區,就這樣帶着詭異平靜地,打算先找個安身之所。

一前一後,兩人走在荒蕪的城市街道中。

時間似乎又回到了幾個月前,他們第一次見面,後來一起出去找物資時的狀态。

真的過去很久了。

剛見面時,還在盛夏。

轉眼,現在冬天快來了。

想起往事,溫歲忍不住笑了一下:“謝逢舟,你當時是不是看出了許野對我的心思,故意喊我出來找物資的。”

這個男人對他壞成這樣,肯定早就是蓄謀已久了。

謝逢舟漆黑的眸微垂。

聽着少年的嗓音,回憶也拽到了過往。

那個時候,為什麽會那麽想把溫歲拐走?

大概對少年生起了壞心思吧。

“對,我對歲歲是故意的。”謝逢舟承認道。

他早就對他病得不輕。

或許從剛見面那一刻開始。

便注定了這場糾纏。

溫歲得到了這個答案,毫不意外。

走了一會,他道:“謝逢舟,我想回南城一趟。”

過些天是母親的忌日,他想回去祭拜一下,順便再把父親成為喪屍前,給他的戒指,也一同埋在母親的墓碑旁。

這場末世,讓人間生出太多離別。

溫歲嘆息着。

謝逢舟望着少年昳麗的側臉,啞然道:“我陪歲歲。”

從前,他只想毀掉主城報仇。

而現在,他只想陪伴着他的少年,就這樣走下去。

“那你有什麽思念的親人嗎。”溫歲現在才發現,他好像沒聽起過謝逢舟跟他談起過家裏的事。

謝逢舟頓了頓,回答道:“我父母他們很早就去世了,我一直都是一個人。”

他們都不愛他。

而他,也是一個冷血怪物。

正巧,他們路過一處破敗的公園,遠處栽種着許多鳶尾花,風一吹,花瓣在風中搖曳。

謝逢舟看着怔了一下,從前實驗室的後山,也有這樣一大片鳶尾花。

他被人架去做實驗抽血結束時,就會發暈地躺倒在花田裏。那時總是在想着,噩夢、留下陰影的日子,如何才能過去。

出神間,耳邊傳來少年的嗓音:“你、你知道我的信息素是什麽味的嗎。”

男人是個Beta。

聞不到信息素。

但是溫歲想告訴他,自己的味道。

謝逢舟看着少年将一支鳶尾花,遞到了他鼻尖。

他眸光從花間微移,對上少年微彎的杏眼。

溫歲濕紅的唇瓣微張,有些忐忑,又帶着點雀躍、眼睛亮亮又小心翼翼地問他,“這就是我的味道,你喜歡嗎?”

謝逢舟握緊了他的手腕,不放了,濕熱氣息,落在溫歲的腕處很癢。

也不知男人是在嗅花,還是嗅他的肌膚。

“喜歡,特別喜歡。”謝逢舟回答道。

從他當初第一次抱他的時候,就聞到過這股誘人的軟香,清淡又勾人。

從此以後。

魂牽夢繞,便再也忘不掉了。

“喜歡就好,謝逢舟,你以後再也不是一個人了。”溫歲軟着嗓音說,眉眼彎彎。

“真的麽。”謝逢舟卻感到哀傷。

——如果你知道了,那個強.暴你的、給你留下心理陰影的變态就是我,還會這樣嗎。

黃昏暗下,走過一處較偏僻的小巷子時,溫歲一直在發抖,意識到謝逢舟望來的目光後,他連忙道:“有點冷。”

片刻後,又控制不住拉住了他的手臂。

謝逢舟知道。

少年是在害怕。

就像被他掐着腰,壓在床上不停侵犯時一樣。

溫歲已經再也離不開他了。

謝逢舟腦海卻浮現出一個聲音: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可是真正來了這一刻時,謝逢舟只感覺到難過。這真的是他想要的嗎。

尋找安身之所的路上。

碰到了幾個異能者在打架。

他們走散了。

溫歲慌亂地想要找到謝逢舟,卻發現身子異樣。

好燙。

好像是……

發情期來了。

情潮湧來的Omega會很危險,更別說現在還是末世,他只是個沒有異能的普通人。溫歲忍着不适,去找到了一間房。

他虛弱無力,軟在原地。

陷入發情期意識變得混亂。

他又忍不住想起喪屍基地的事情。

溫歲跌跌撞撞去到浴室,顫抖地打開冷水,最近氣溫在降,水溫冷得能刺進骨頭裏。可溫歲像是毫無感知一般,拼命洗着自己的身體。

洗得皮膚生疼,紅了一片。

他以為他可以忘的,他以為逃離了就會變好的。

卻發現那些記憶還是在不停折磨他。

他在痛苦,哭泣,流淚。

卻換來一次又一次的折磨,男人像是永遠不知餍足的惡犬,強迫向他索取,不管他會不會透支,也不管他會不會疼。

溫歲縮成一團,衣物全濕透了。

冰冷得要命。

恍惚間,聽到外面有什麽腳步聲。

溫歲嗚咽着。

謝逢舟只是一個Beta,根本不可能靠信息素找到他。

附近可能還會有別的Alpha。

要是聞到了他發情的氣息就會過來。

末世混亂,人性至惡,似乎有Alpha氣息逼近。

……又要被強.暴了嗎。

這個想法蹦出來的那一刻,溫歲像是陷入了什麽深淵,這些天強裝的正常,在此刻盡數破滅。

臉色煞白,眸子慌張驚恐。

卻在這時。

房間外傳來一陣哀嚎聲,那些企圖靠近他的Alpha盡數消失。

片刻後,溫歲看見是一張熟悉的臉。

男人眉目清冷俊美,手背青筋顯露,還帶着使用異能後的細碎光斑。

——謝逢舟是異能者。

少年臉色蒼白,身上衣服濕透了,全是冷水。

謝逢舟看見的瞬間,心疼得要命,他連忙擡手調到熱水,将花灑放進浴缸。

做完這一切,走向牆角那個,縮成一團,可憐兮兮的Omega

周圍的鳶尾花信息素愈發濃烈。

這個氣味,謝逢舟再熟悉不過了,那幾天少年在他身下,被他強制進入假性發情期時,就散出過這樣濃烈的味道。

但那時,是充滿敵意的。

少年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

不管他怎麽樣,溫柔還是暴戾,他都永遠不會回應他。

可此刻,卻乖順又誘人,勾勾纏纏地搭着他,明明他只是一個“Beta”,溫歲卻還是在用信息素對他糾纏,全都是渴望。

不像那時,在面對深陷情欲的“傅賢零”,冷漠至極。

“為什麽。”謝逢舟顫抖出聲。

明明都是他。

卻換來了截而不同的态度。

“我騙了你,其實我根本不是什麽病秧子,我是一個有異能的Beta。”

他開始對他暴露一點,揭開他是個惡人的事實。

這瞬間,謝逢舟突然不敢看少年的眼睛。

會讨厭他的欺騙麽。

一定會的吧。

“我還是一個變态,對你爬窗,爬床,下.藥,撬你的門,半夜偷偷把你的唇親腫,還整天對你性.暗.示,就是想騙你跟我……”

上床。

不僅如此,他還僞裝成另一個人,強行标記他。

還,強.暴了他。

溫歲小臉泛白,脖頸泛着潮紅,暈染了一層誘人的血色。

男人只是個Beta,不能對他進行信息素安撫,可他光是靠近他,身上的痛苦就好受了很多。

但是還不夠。

溫歲貼上了他的胸膛,身子軟綿綿的,肌膚滾燙,鼻尖軟香四溢。主動得讓人不敢相信

謝逢舟心尖一顫,眸色漸深。

溫歲略微炙熱的呼吸,落在他脖頸,癢癢的,“我喜歡的是你,跟你有沒有異能,是不是病秧子、壞不壞有什麽關系。”

“我喜歡的,是你關心我,照顧我,愛我,保護我。”

他喜歡的,是他這個人。

這男人不會像其他人

“你對我很好。你跟其他人不一樣。”

不會強迫他,不會傷害,尊重他。

“我愛你。”

這些話,猶如刀割一般,落在謝逢舟心裏。

少年湊過來,靠近他,仰着脖頸吻上了他清瘦的喉結。

唇瓣發軟,含着幾分濕意。

極輕地吮了一下。

那一瞬,謝逢舟喉間滾燙,口幹舌燥,腦子裏有根弦斷了。擡手扣住了少年細軟腰肢,将這人香軟的身子,禁锢在了懷裏。

捏開他的下颌。

低頭吻了上去。

溫歲半阖着眸子,秀氣微軟的手指,緊緊攥着、攀附着他肩膀,張着唇熱烈回應他。

唇齒糾纏的細碎,摻着淩亂呼吸,少年舒服動聽的嘤咛悶哼聲,甚至都快蓋過了花灑。

他們接過很多次吻。

這不算最激烈的一次。

但謝逢舟卻是第一次,心底生出了一種奇怪感覺——心弦像是被撩動了,柔軟一片。

少年纏着他的腰,回應他的吻。

同樣瘋狂又熱烈。

從未有過如此主動。

呼吸裏都摻雜着炙熱氣息。

是對彼此的欲望。

不再是謝逢舟曾經那樣單方面的掠過。

衣物半散。

少年脖頸微揚,腰肢細軟,被布料裹着的褲子,被花灑濺濕了,隐隐顯出大腿輪廓,弧度飽滿得誘人。

溫歲杏眼含着迷離與情欲。

是謝逢舟從來沒有見過的模樣。

甚至當初把溫歲關起來,不停地強時,對方也從來沒有露出過半分。

留給他的只有厭惡,恐懼,不安。

每每都讓他感到煩躁,于是想要更加發得狠地對他,他只是想看一看,少年跟他一樣深陷情欲的模樣。

可是溫歲只是咬着唇瓣。

紅着眼睛。

就好像,上床對于溫歲來說,是一件很惡心的事。哪怕冒着被他強行撞破生.殖.腔的風險,也要抵擋。

手指突然被極輕地勾了一下。

謝逢舟回神。

是溫歲握緊他瘦長的、沾着濕意水光的手指,緩緩放到了溫熱小腹處。

Omega肌膚柔嫩細膩。

謝逢舟指尖點着這裏時,頓住了。

少年在他懷裏,嗓音很輕,含着幾分接吻過後的微微喘息:“你、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

謝逢舟當然知道。

這裏是Omega的生.殖.腔。

喉間幹澀:“……你要給我?”

少年聞言,脖頸深深淺淺地,蔓延上了一點誘人的血色,是在害羞。

謝逢舟眸子微紅,他那時百般,都不如願的事。

現在少年竟然想要主動對他一個“Beta”開放。

謝逢舟嫉妒身為beta的自己。

心髒的位置越來越疼。

都快無法呼吸了。

他想要抱緊這個被他弄得傷痕累累的少年。

這瞬間,溫歲腦子裏閃過那些拼命想要忘卻的畫面,發情期的虛弱,交織來襲,這幾天強撐的平靜,再也撐不住了。

“我要跟你說一件事,”溫歲顫抖了好久,“其實我、我那天在喪屍基地被人……”

被人強.暴了一次又一次。

經常半夜被弄到醒來,又昏倒。

渾身都是傷。

“……好髒的,我好髒。”他終于忍不住哭出了聲。

眼裏全是淚,嗓音無措又崩潰:

“你會不會,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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