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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聽說了沒有, 南湘國神醫王不留行來咱們齊梁國都城了。”齊梁國京城的百姓們激動不已道。

“太好了，聽說那位神醫醫者仁心，偶爾會給百姓義診, 說不定咱們會有機會。”

百姓們很激動，因為王不留行的到來涉及他們的親身利益, 若非如此，就算王不留行再有名, 他們也沒心思關注。

“快去打聽王不留行神醫落腳何處，然後把神醫恭敬請來。”高門大戶內, 衆多夫人迅速下令道。

不比男人好治病, 女大夫數量不多, 以至于許多女病人對自身病情難以啓齒，更別說王不留行的醫術出了名的高明，聽聞王不留行的消息, 許多夫人眼睛一亮。

不同于普通百姓，她們有足夠的財力邀請到王不留行為自己治病。

等打聽到王不留行在齊梁國京都的落腳之處, 達官顯貴們紛紛給王不留行下拜貼。

對于想登門拜訪和想讓自己出診的病人們，王不留行也不是每個都會赴約, 考慮到齊梁國女子們的處境，王不留行的回帖基本都是女性。

很快王不留行在齊梁國京城落腳點的客人們絡繹不絕起來, 每天大門口都會有很多馬車排長隊。

那些前來的客人未必每個都有病, 但王不留行的醫術和名聲就像定海神針一般, 讓那些沒病的客人吃一顆定心丸。

除此之外就像京城百姓們期待的那樣, 偶爾王不留行會出來義診，只接待普通百姓。

最妙的是王不留行給百姓們開的藥方, 許多都是他們身邊随處可見的草藥，極大減少百姓們的買藥負擔。

這下不管是民間還是朝堂, 王不留行的聲望都快速暴漲，人人都希望王不留行能留的更久一點，直到一些貴客偶然從王不留行嘴裏得知她會停留不少時間，許多人都欣喜若狂。

就在王不留行那邊開始揚名蓄勢，京城一處繁華地帶，以及許多偏僻角落開始陸續開張。

最繁華的地帶正在進行裝修，還不能被人窺得全貌，角落處的店面迅速而潦草的開張。

附近的百姓看到店面好奇，“你們這家店鋪是幹什麽的？”

“我們店鋪是賣彩票的，一張彩票兩文錢，将有機會中大獎。”店主笑着道。

跟那些大賭坊不一樣，彩票店的地盤要少許多，幾個人就能忙活過來，為了防止被那些大賭場盯上，他們每次的金額都不會太大，一般兩到三天開一次，這極大調動了附近百姓的熱情。

因為他們只投入兩文錢進去，卻有可能得到數十倍的回報，彩票開獎的獎品多種多樣，有食物有器物，要是不想要東西，也可以拿錢，總之彩票店剛開業，就吸引不少人購買。

他們基本都是賭徒，跟賭坊的金額比，兩文錢就是毛毛雨，最重要的是彩票店開獎公平公正，極大調動賭徒們的好感度，讓他們趨之若鹜。

可以說，彩票店一開張，就開始盈利。

那些盈利的錢會被用來填補青.樓那邊的窟窿。

當然青.樓那邊也不是什麽都不幹，小藥丸同樣市場廣大。

沈蘭芝按照原定計劃開了彩票店，大賭場正在規劃中，與此同時，王不留行在京城的動靜也預熱完畢。

這天，王不留行對外放出要自己收徒的信息，衆人震驚之餘，就是狂喜。

他們不奢望王不留行能夠一直駐足齊梁國，可王不留行的徒弟能留下來也是好的，畢竟誰會嫌自己身邊的好大夫少呢。

就在一些人心裏琢磨挑選一些有天賦的少年、少女送去給王不留行挑選，沈蘭芝和周萍歡兩個分別帶着各自府邸的小姐前往王不留行的府邸。

這讓還沒付諸行動的衆人震驚不已，“難道将軍夫人和右相夫人想把自己的女兒送去學醫？不會吧。”

要知道無論是将軍府小姐還是右相府小姐，不管是身份還是財力，都遠超一般女子，她們不需要為生活發愁，而衆所周知，學醫是一件很苦的事，千金小姐們完全沒必要自讨苦吃。

這讓那些打算給王不留行送徒弟人選的人沸騰不已，“既然将軍夫人和右相夫人都把自己女兒送過去，咱們是不是也得把小姐們送過去？”

送下人和別人的孩子去吃醫學的苦也就算了，他們自己的孩子，卻變得舍不得。

甚至有人還暗暗埋怨沈蘭芝和周萍歡，覺得是她們驟然拔高神醫王不留行的徒弟門檻。

“不過仔細想想，她們要是有醫術傍身，嫁人以後絕對比我們過得好。”一些疾病纏身的夫人則想法不同，她們當然知道學醫很苦，可是以她們的切身經歷看，不會醫術會過的更苦。

不光嫁人難産，還有後宅諸多看不見的暗箭，身患疾病的夫人們并不排斥自己的女兒們多掌握醫術這一可以保命的技能。

加上有沈蘭芝和周萍歡帶頭，她們也無聲的讓自己女兒們過去看看，畢竟她們心裏想是一回事，人家神醫收不收她們是另一回事。

“莫不是你親生女兒不行，所以才往神醫身邊送那麽多孩子。”當着衆人的面，周萍歡挑眉沖沈蘭芝挑釁道。

此時各家夫人帶着女兒們坐在馬車裏，悄悄的探頭看熱鬧，沒直接掀開簾子。

“感覺将軍夫人和右相夫人越來越不對付了？”

“是啊，這次神醫選弟子，也不知她們誰家女兒會被選中？”

“将軍夫人帶的孩子多，機會更多，右相夫人只帶了自己女兒，只有一次機會。”

衆人或貼着馬車，或跟同伴一起竊竊私語。

就算周萍歡沒聽到，也能想出她們說話的內容，對此要不是為了顧忌自己貴夫人的形象，她真想當場翻白眼。

她是真想不到，不過神醫選弟子而已，沈蘭芝居然讓她一起配合對外作戲，想也知道她們兩個一出，神醫弟子的門檻會被拔高，幸好她女兒對醫術不感興趣，要不然她能讨厭死沈蘭芝。

雖如此，周萍歡還是沒有拆沈蘭芝的臺，當着衆人的面，她女兒謝雅楠落選，這讓周萍歡臉色有些難堪。

好似不甘心般，周萍歡強顏歡笑的對王不留行道：“神醫，我女兒既然沒有學醫的天賦，那不知我可能送一些有天賦的仆人過來，讓神醫代為教導？神醫放心，我會給她們出束脩。”

這話一出，看熱鬧的夫人們立馬支起耳朵，她們誰也不敢保證自己的女兒就一定有醫學天賦，要是沒有，女兒身邊有會醫術的丫鬟也是一樣的。

想到這裏，不少夫人心裏豁然開朗，然後緊張的看着王不留行，期待王不留行的回答。

只見王不留行那張看不出歲月痕跡的容顏眉梢輕皺，“她們既然是夫人準備給自己女兒的，那以後就不能當正經大夫看待，我不能收對方為徒。”

“不過，若是她們想學後宅一些常見的病情，我可以專門教導，讓她們成為這方面的學徒，至于她們的醫術水平，夫人可以放心，我一定會嚴格把關。”王不留行話鋒一轉道。

剛聽到王不留行的拒絕，衆夫人心下黯然，卻也知道這事不好強求。

卻不想不等她們想出對策，神醫就給了她們另一個方案。

既然她們是給女兒們身邊培養丫鬟，以後自然不可能出去治病救人，這樣一來，的确不适合給神醫當徒弟。

可就算不是親傳弟子，學徒也是可以的，更別說王不留行說的她們最需要的專業對口，對方的醫術擺在那裏，加上嚴格把關，她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這下馬車裏的夫人們再也坐不住，紛紛下車，急忙道：“神醫，我們也想送學徒過來。”

見狀其他人更急，甚至顧不上多想，也紛紛加入隊伍中。

周萍歡猝不及防，原本只是作戲的心也迫切了三分，“諸位，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第一是我的。”

“是是，周姐姐是第一位，還請神醫憐惜我等女子身處後宅的不易，也教導我們的人手一二。”那些夫人看着王不留行祈求道。

她們想讓自己女兒們以後能有更多的保障，此時全都眼巴巴的看着王不留行。

王不留行看着她們嘆道：“你們人數實在是太多了，我只有一個人，怎麽可能顧及得過來？”

“神醫莫要妄自菲薄，君不見學堂裏面的先生只有一位，也能同時教導許多學生，人數多的情況下，神醫完全可以按照學堂那樣教導。”沈蘭芝笑着開口道。

“對，神醫可以辦成學堂，只要神醫答應，不管是房屋還是衣食，我們都可以為之代勞。”衆夫人眼睛一亮，趕緊道，生怕王不留行會拒絕。

“那好，盛情難卻，我就先試試，對于她們，我會專門教導她們婦科。”王不留行道。

醫術浩瀚，且博大精深，非短時間內可以學成，不過王不留行有自己的辦法。

“既如此，就勞煩神醫了，為表誠意，我會把家裏的醫書都給神醫送過來。”沈蘭芝再次抛磚引玉道。

只有王不留行醫術越高明，她教導出來的學徒水平才能更高，對此衆夫人紛紛顧不上藏拙，也承諾把各自家裏的醫書送過來，幫王不留行增進醫術。

王不留行不着痕跡的看了沈蘭芝一眼，然後不再推辭，謝過衆人好意。

衆夫人松了一口氣，她們不怕王不留行收東西，最怕王不留行不收東西。

除卻學徒問題，王不留行還會收弟子，很快王不留行就定下自己在齊梁國收的第一個弟子：姜湘桐。

“姜湘桐，那是誰？怎麽沒聽過？”

“聽說是将軍府的一個庶女，這次對方可真是走了狗.屎運，居然能被神醫收為徒弟，對方本名不見經傳，現在卻搖身一變，成為神醫王不留行的親傳弟子，說出去姜辰威臉上也有光。”不乏有人酸澀道。

這個消息劉安自然不會隐瞞姜辰威，很快就給姜辰威去信。

收到信後，姜辰威難得怔愣，“沒想到會是她……也是，她母親也是學醫的。”

可以說要是沒有姜湘桐這出，只怕姜辰威還想不起來姜湘桐的母親也是會醫術的。

想起來後，姜辰威為表慈父之心，讓劉安給姜湘桐送去不少東西，像補償，又像拉攏。

姜辰威不知道，姜湘桐看着他送來的那些東西，心裏沒有絲毫波動，她早就看清姜辰威自私本性，現在對方拉攏讨好自己，不過是為了自己未來能向母親一樣為他所用。

想到自己母親，姜湘桐看着那些東西越發厭惡。

而後宅，要不是沈蘭芝過來，這次姜湘桐出的風頭絕對能讓姜湘桐成為衆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