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故事的尾聲（修）

故事的尾聲（修）

張母那顆長久懸着的心便稍微放下了。

她怕張獻宗是惦記着朱芸，甚至可能跟着朱芸離開。張母只有那麽一個兒子，早些年大兒子淹死，二女兒遠嫁遇到災年餓死，然後三十多歲生這個兒子。

張母家裏落魄過，原先祖上出過考到童生的長輩，後來嫁到張家。她其實也認識幾個字，便尋門路送張獻宗去族塾讀書。可惜先生斷言他兒子不是做官的料，太過固執己見，便瞞住替他退學。

後來縣裏找了位賬房先生，也學了段時間，但是她發現他周圍的同齡要引着他去賭，便讓他辭掉。

她已經四十歲，再過十幾年，他們夫妻便可能撒手人寰，到時候這個兒子要孤孤單單。她想着早早給他定下親事。

但是他不知道為何鐘意起朱家的丫頭。

那姑娘的眼神她看得很清楚，絕對是不安分的事主，哪能安心留着相夫教子呢？而且她還有個雙胞胎的傻妹妹。他們老張家的香火不能斷在朱家那丫頭手裏。

絕對不行。

索性他也懂事，還是比較聽她的勸解，那麽她想着重新張羅一門婚事。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他推三阻四，差點鬧紅臉，也就不敢逼着他。

張父說他是長大有主見的。

張母卻不甘心，如今他主動要娶妻，她覺得随他吧。他只要不是離開他們兩老人身邊，那麽她願意退步了。

過了許久，她便看見張獻宗回來，心神恍惚地坐在桌邊，顯得很不對勁。

“如何？”張母問他。

張獻宗安靜沒說話，而後微微笑着：“沒事。”

張母狐疑地看着他：“真的那姑娘是哪家的我好替你去找媒婆提親。”

張獻宗搖搖頭。

“哦。”張母沒說什麽，“那看看別的”

張獻宗搖搖頭。

……

屋外的茅草堆旁。

朱琇離開那天正值夏末初秋，天氣微微轉涼，适合外出游玩，但朱琇此時沒有心情。

她笑着問道：“流年哥哥，你怎麽在這裏？”

好晦氣啊……

青年靜靜地把她的包裹抓到背後，走到朱琇面前，忽然扣住她的手腕，然後拉着她鑽進草堆裏。

他抓得很緊。

朱琇還沒等到朱芸出來，急忙往前抽出手，掙紮道：“哥哥要去哪啊？”

高大健壯的青年回過頭忽然親她一口。

轉過頭，耳朵輪廓全部通紅，啞着聲音命令道：“不要開口。”

“啊”朱琇懵懂地看着他。

他伸手抱着她，壓着她倒進草堆裏，然後開始吻她，仿佛舔舐着一塊美味的甜點。

呵呵！朱琇氣得選擇直接踢他腿。

然後他直接抓住她的腳踝，膝蓋适當力度壓着她的腿，确保她不會亂動。

朱琇臉都氣紅着，仿佛染上紅色胭脂，透着些別樣的味道。她便開始流眼淚，但是只要開口說話，便被他壓着親吻。

朱琇趁着他沒有繼續進攻，急忙捂着嘴，生氣地看着他，眼睛裏滿是控訴。

發什麽神經……

他喘着氣，眼睛灼熱得如同火焰，伸手抱着她，啞着嗓子道：“我娶你吧。”

他頭一次非常正式地叫她的名字，而且咬字也格外鄭重，襯托出剛剛的行為更加無恥。

朱琇捂着嘴假裝聽不懂。

他卻笑起來帶着胸腔震動，慢慢低下頭，珍重地親着她的眼角。他很認真地問她：“我娶你好不好”

朱琇表示自己什麽都不懂。

他今天笑容很多，自顧自笑起來，吻吻她的額頭。他說：“朱琇，讓我娶你好不好。”

這樣的話問了很多遍。

他吻着她的手背，輕得如同羽毛落到水面，替她擦去眼淚。他問道：“朱琇，真的不能娶你嗎？”

許久見她瞪着眼睛，張流年放開她。

朱琇以為他要放過自己，但是沒想到他開始脫衣服！！

朱琇以為他要行不軌的事，內心徹底盛怒，冷冷看着他的舉動。

弄死他吧。這是朱琇此刻的想法。

接下來他的舉動卻令朱琇很迷惑。

張流年很笨拙地脫掉坎肩，露出腰腹的麥色結實肌膚，然後站着任她打量。

什麽意思？朱琇在他漂亮的腰腹曲線上停留許久，腦袋裏全都是問號。

他側過臉露出的耳朵尖是紅的。

他想幹嘛？朱琇的怒氣在長久的沉默中，慢慢消失幹淨。

他完美的身材曲線，仿佛染着蜜蠟的高大身軀。其實排開任務朱琇還挺喜歡他這種身材。

他便笑起來：“是吧，你果然很喜歡。”

他低頭垂着眉眼道：“最後一次，你不高興，我以後不親你。”

他淡淡補充道：“除非你想要。”

啊？鬼想要！她是個傻子她會想要嗎？

她眨眨眼睛。

“唉……”他忽然湊近問道，“我不娶你，那我跟着你好不好”

朱琇咽咽口水，只是覺得此時氣氛比起剛剛還要暧昧。她眨眨眼睛，眼神閃了閃，忘記捂住嘴巴。

他低下頭，沒有任何逾矩，很珍重地道：“琇琇，記住現在的感覺。”

他真的想要教會朱琇。

二十歲的青年，心裏有部分還沒長大，所以他的困惑很多。可是他正慢慢學着去正确愛一個人。

那天，朱琇說怕他。

張流年想不明白，他已經那麽喜歡她，為什麽她要害怕。

張叔告訴他：“你把自己當做女子，你便知道她為什麽怕你你要是喜歡她就不應該強迫她。”

他很努力去想。

然後他明白一件事，只要朱琇高興，他就高興。他不能做那些令朱琇不高興的事。

但是他那麽想要她，睜着眼睛放她離開，那也做不到。所以他想要先放縱這次，把這些感覺都藏起來，慢慢熬過接下來的日子，直到朱琇看見他就高興的那天。

他會等到那天吧。

朱琇以為他是說着笑，沒想到他已經把家當全賣掉，然後買着匹驢跟着朱琇的馬車。

他對這個地方沒有任何留戀。

他那天下了決定要跟着她離開。

而張獻宗直到他們的馬車離開，也沒有再出現過。

朱芸眼神閃了閃說：“反正他是這樣的。”

她隐瞞了張獻宗想要娶朱琇的事。

那天張獻宗重新跑回來，盯着朱琇的神色顯得很炙熱。

朱芸隐隐有些奇怪，選擇支開朱琇，兩人走到當初分別的地方。

聽到他表示想要娶朱琇。

朱芸便問他：“你母親知道你要娶誰嗎？”

他果然重新閉上嘴巴，面色露出遲疑，片刻後輕輕搖搖頭。

朱芸帶着逼問的态度道：“如果伯母不同意，你還想要娶琇琇嗎？”

張獻宗似乎有些措手不及。

朱芸繼續追問：“你會反抗伯母嗎”

他沉默許久，面色漸漸發青。

朱芸什麽都沒有說。

兩人的答案全部都在不言中。

朱芸回過神對朱琇說：“他可能有事吧。”

朱琇也聽不懂，選擇忽略，然後帶着今晚回歸的心态跳上馬車。

片刻，她突然掀開簾子，沖着張流年道：“哥哥……”

張流年轉過頭認真聽着。

朱琇張着嘴而後道：“我想吃吳記的桂花糕。”

張流年點點頭道：“那你們先走，我去去就來。”

他架着驢走遠。

朱琇看了兩眼然後放下簾子。

他就別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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