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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壹原侑子轉着酒杯的手一頓,她驚訝地望着對面面色酡紅的人:“才喝了一杯,你這酒量……”
她有些不願意相信。
剛才中原中也興致勃勃地和她讨論酒拿酒的動作,讓她以為是個老手。
沒想到才喝了一杯,或許還沒有到一杯,僅僅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就醉了。
唉。
壹原侑子望着桌上的酒瓶,再次輕微嘆了一口氣,看來今天這酒只能她自己喝了,她拿起桌上的酒瓶,打算為自己滿上。
一雙白皙拿着酒杯的手突然伸到她眼前,随即她身側響起中原中也的聲音:“我也要。”
中原中也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壹原侑子手中的酒瓶,就連壹原侑子轉頭看他也沒發覺,他見壹原侑子遲遲沒有動作,于是催促道:“再來一杯。”
可是聽到他話的壹原侑子,反倒将酒瓶拿遠了。
中原中也的眼睛跟随着酒瓶移動,左邊右邊再左邊再右邊。
“壹原小姐,不要逗他了。”太宰一邊将手中的湯放下,一邊去拿壹原侑子手中的酒瓶,意料之外沒有受到任何反抗,他很輕松就從壹原侑子手中拿下了酒瓶。
太宰治蹲下身,和中原中也平視,他在中原中也的眼前颠了颠手中的酒瓶,看到中原中也的目光随着酒瓶移動,眼底染上了笑意。
緊接着他将酒瓶挪到左邊,又移到右邊。
左邊右邊左邊左邊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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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那雙湛藍的眼睛也随着酒瓶移動的軌跡移動。
太宰治突然将酒瓶藏在身後。
中原中也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他執着地盯着酒瓶最後出現的位置,眨眼之間,酒瓶再次出現在眼前,他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彎了彎。
只是下一秒酒瓶又不見了。
中原中也僵在了那裏。
太宰治突然大笑,這笑聲突然喚起了中原中也的神思,他的目光落到太宰治的臉上,下一秒他眼神就變了,憤怒地望着太宰治:“是不是你把我的酒藏起來了!”
太宰治淡定地回答:“不是。”
可是中原中也一點也不相信,他好似已經認定了是太宰治做的,他肯定地說:“一定是你,每次都是你,煩死了。”
“給我拿出來!”他死死地盯着太宰治眼睛。
太宰治淡定地将酒瓶放在身後,然後委屈地兩只手空空地攤在中原中也面前:“我沒有。”
中原中也不信,他伸手扯過太宰治的手,上面看看下面看看,都沒有找到自己想找的東西,不過他還是不甘心,直接扔開太宰治的手,伸手去摸他的包,小聲嘟囔着:“一定在這裏。”
沒從太宰治的包裏摸到,他的眼睛中有些許茫然。
一旁看戲的壹原侑子故意說:“說不定藏在身上。”
中原中也眼睛一亮,他伸手就要扒太宰治的衣服,只是手剛碰到衣領的時候,就被太宰治握住,然後他就聽到太宰治說:“衣服裏沒有。”
正當他想反駁太宰治,緊接着又聽到太宰治說:“酒明明就在你的身邊。”
剛才中原中也沒有注意的時候,太宰治就将酒瓶從他自己的身後挪到中原中也的身邊。
單獨兩個人的時候被扒衣服是情||趣,在外面面前被扒衣服可不是,而且要是中也醒來,知道自己在壹原侑子面前丢臉,到時候被打的可是他,太宰治既不想被壹原侑子看笑話,也不想無故被打。
太宰治溫柔地将放在中原中也身邊的酒瓶拿起,另一只空閑的手輕柔地将中原中也握緊的手掰開,慢慢地将酒瓶放在中原中也手中。
中原中也眨了眨眼睛,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酒瓶,又看了一眼太宰治,有些回不過神。
他努力地想要思考,只是一思考就頭痛。
太宰治也看出來中原中也的不适應,他笑着說:“你要是不喝,就給我。”
這話一出,中原中也立刻放棄心中那些思考,緊緊地把酒瓶抱住,然後一下掀開太宰治,退到自認為安全的門外,抱着那個酒開始喝。
躺在榻榻米上的太宰治望着中原中也露出來的側顏,掩面而笑,片刻,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坐在壹原侑子的對面。
太宰治鄭重地對壹原侑子說:“多謝。”
“不用道謝,一切都是公平交易。”壹原侑子不知道從哪裏又掏出一壺酒,一個酒杯,将酒杯滿上後放在太宰治的面前,她笑看着太宰治:“今晚的月色正适合飲酒賞月。”
太宰治沒有推拒,直接舉起拿着酒杯一飲而盡。
壹原侑子眼前一亮,再次為太宰治滿上:“再來。”
這次太宰治依然沒有推拒,只是在壹原侑子再次為他倒完酒後,他對壹原侑子說:“壹原小姐,我來為你倒上。”
他伸手拿過桌子上的酒瓶,為壹原侑子倒上。
壹原侑子一口喝下,臉上染上些許紅暈,她慢悠悠地為自己倒上,一邊看着月亮,一邊說:“太宰君,只要有一步差池,你就真的不會回來。”
太宰治笑而不語,并沒有回答壹原侑子的話。
“你要是付出你的異能,我會将你的生命還給你。”壹原侑子側頭看着太宰治,只是視線剛落入太宰治那雙眼睛,那雙眼睛中蘊含的情緒毫無波瀾,她就明白自己問錯了問題。
這個問題其實她問過太宰治,看來現在太宰治的回答與相比,并沒有區別。
……依然是同樣的答案。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壹原侑子眼中露出些許懷念,她輕笑着搖了搖頭:“你們這種人還真是……”
“我可比不上那位魔術師。”太宰治摩挲着酒杯邊緣,“還是多虧了壹原小姐,不過心軟可不适合您。”
他笑着說:“一切還是按照交易來。”
“你這種客人我還挺喜歡的。”壹原侑子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眼神變得鄭重,“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太宰治也将之前的嬉皮笑臉收起來,端正地望着壹原侑子。
“将生命給予我的那刻,你已經死去。現在的你,不過是借由中也的生命活動,這意味着你們是綁定在一起的,只要你們相隔一定的距離,中也的生命力不能輸送給你,你就會停止呼吸,随着時間變長,你的身體會腐爛。”壹原侑子頓了頓:“要是被送進殡儀館,變成灰燼,你就真的魂歸彼岸,再也不能複蘇。”
對面聽到壹原侑子話的太宰治臉上并沒有懼怕,反倒還帶上笑意,他笑着回答壹原侑子:“那要我願意才可以。”
不是他願意,沒人能讓他進殡儀館,化為一捧灰。
壹原侑子錯愕地望着太宰治,随即放聲大笑,她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淚:“還真是你能說出來的話。”
她拿起酒杯再次為太宰治倒上。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閑聊,不知不覺壹原侑子就醉了,只有太宰治一人安穩地坐在榻榻米上,舉杯與明月對飲。
酒瓶中最後一點也沒有了。
太宰治慢慢地起身,看向一直小心翼翼看着這邊戴着眼鏡的少年,他笑着說:“四月一日君,我們就先走了,待壹原小姐清醒,勞煩你告訴她一聲。”
四月一日君尋點了點頭,只是他還是擔心地望着太宰治,剛才這兩人喝酒,他可是完全在場,喝得一點也不少。
他貼心地詢問:“需要我送你們嗎?”
“不用了,這點路我還是可以回去的。”太宰治看向倒在門外呼呼大睡的中原中也,他回頭為難地對四月一日君尋說:“四月一日君,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能幫我把中也扶到我的背上嗎?”
四月一日君尋将壹原侑子安置好,連忙走到太宰治身邊,小心翼翼地将中原中也弄到太宰治的背上:“這樣可以嗎?”
“可以,你讓開點。”太宰治緩緩地起身,只是身後的重量還是讓他一個踉跄,在四月一日君尋的幫助下才站穩了腳步。
四月一日君尋擔心地望着太宰治,只是還沒有等他開口,在他面前的太宰治就先開口了:“不用擔心,四月一日君,我剛才只是不适應。”
太宰治背着中原中也搖搖晃晃地朝着門外走去。
正當四月一日君尋想要追上去的時候,一只手圈住了他的脖頸,熟悉的香氣讓他不用回頭,就知道這人是壹原侑子:“侑子小姐。”
“不用管他們,來繼續喝。”壹原侑子拖着四月一日君尋回到走廊上。
另一邊,太宰治搖搖晃晃地背着中原中也,走到最外面的那道門,只要走出這道門,他們就出了這家店,或許不會再回來……跨出門的那刻,太宰治回身看了一眼。
等他轉過頭,就發現在他面前的是他熟悉地方,咒術高專內部,正在處理事務的坂口安吾面前,。
特意将出口開在這裏,還真是心軟的魔女。
“你是什麽人!”在太宰治前方的有個人舉着槍警惕地望着他,剛才他檢查過這裏,根本沒有人,這個人是什麽時候冒出來的。
他一邊戒備着太宰治,一邊靠近坂口安吾,将他保護起來。
太宰治沒有理會那人,他看向埋頭工作的坂口安吾:“我差點就沒命了,這種時刻你還有心情工作,真是過分啊~安~吾”
聽到太宰治的聲音,坂口安吾快速将最後一筆寫下,這才擡頭,“我相信你不會出事。”
他看向自己周圍的人:“你們先出去。”
周圍的人即使不太放心,聽到坂口安吾的話,還是出去了。
太宰治将中原中也放在沙發上,他走到坂口安吾面前:“對我做的這一切還算滿意吧。”
坂口安吾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動靜有點大了。”
“只要有效就可以。”太宰治笑着說:“我要的東西呢?”
坂口安吾從抽屜拿出兩個東西,一個文件夾,一個盒子,只是那個盒子上還有眼睛在轉動,他将兩個東西推向太宰治:“和你想的一樣,有和你相似的人到特務科,準備奪取那件東西。”
太宰治對這個不太感興趣,于是敷衍地說:“然後呢?”他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去拿那個文件夾。
“他們沒能成功,但書依然失竊了。”坂口安吾無奈地望着太宰治:“太宰,由于那個和你相似的人,你現在是我們的第一懷疑人。”
“不是我。”宰治打開文件夾,一目十行地掃過文件上的東西,在看到他想看到的東西的那刻,他嘴角微微勾起,将文件放回文件夾,擡頭看向坂口安吾:“專業的事就該專業的人解決,和咒術師有關的東西,就該由他們解決,這正好也是你們看清他們能力的機會。”
坂口安吾眼神一凝,他的上司也是這樣和他說的,只是他的上司也和他說要把太宰扯進來。
還好多年來的工作經驗讓坂口安吾早就學會掩飾自己,他很快就調整好的情緒,鎮定地面對太宰治,繼續剛才的話題:“不過你依然沒有洗清嫌疑,事後或許還有需要你配合的地方。”
這種做免費勞動力的事情,太宰治果斷拒絕了:“我不要。”
坂口安吾早就料到太宰治的說法,他将他們商議的說辭說出:“不是免費的,是有價格的。”
在說出這段話後,他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只是出乎他意料,太宰治答應了,甚至還湊到他的面前對他向他要預付款。
坂口安吾多年的工作經驗也沒能拯救他這一瞬間的失态。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太宰治已經在确定預付款的多少:“兩萬美金。”
坂口安吾立刻恢複了工作狀态:“一萬美金,事成之後再付四萬美金。”
也行,太宰治點了點頭:“我們來約定一下業務範圍。”他将自己剛才趁着坂口安吾愣神的時候,寫出來的條款放到坂口安吾面前。
太宰治将筆放到坂口安吾手邊:“沒意見就給錢吧。”
坂口安吾一一掃過條款,沒什麽大問題,都在他們能接受的範圍,他直接拿起太宰治放在自己身邊以異能特務科的身份簽下了這份條款,并蓋上上司的章。
一式兩份。
他一份,太宰一份。
坂口安吾将手中的東西收好,他看向朝着沙發走去的太宰治,叮囑道:“太宰,希望這段時間你能保持通話順暢,不要失聯。”
“盡量吧。”太宰治将中原中也抱着朝門外走去。
辦公室裏只剩下坂口安吾一個人。
只是坂口安吾收回放在門上的目光,将目光重新放到自己手中的文件上,只是餘光瞥到一個不太正常的擺設,讓他有些不适應,他只好将投注在工作上的目光收回,看向自己的桌面。
等到看清那個擺件,他臉上淡定的表情一瞬間沒能維持住。
獄門疆怎麽還在他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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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