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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中原中也仿佛沒有注意到周邊的咒靈，他緊緊地盯着太宰治，不放過他臉上一邊變化：“喂，太宰，別開玩笑了。”

“我知道你會憋氣，十六歲就玩過的招數現在再來就沒意思了。”中原中也拍了拍自己手下太宰治的臉。

冰冷的溫度讓他手瑟縮了一下。

中原中也僵硬地收回手，低着頭，死死地盯着太宰治：“我承認我輸了，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你。”

可是他期待地畫面并沒有出現。

太宰治沒有像他想象中那般得意洋洋地站起來，說着那些自以為是的話，而是和剛才一樣躺着，臉上一點變化都沒有。

不，還是有那麽一點變化。

臉色比剛才更白。

中原中也眼神暗了暗，他不相信這個結果，這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也不該是太宰治安排的結果，這可是太宰治的計劃，那個什麽都算在心裏的太宰治，不可能以這麽慘淡的結局收場。

一定有什麽東西被他忽略掉了。

中原中也在腦海中回憶着來到這裏後的點點滴滴，一點細微的地方也不放棄，試圖找到之前他沒有發現的隐藏點。

就在這時，一個舌頭出現在中原中也的視線中，随後舌頭尖分叉，舌頭變成兩個，一端伸向太宰治，一端伸向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頭也沒擡，直接扔出一個黑色的能量球，能量球在咒靈之中炸開一片，咒靈的殘肢落到他的眼前，慢慢地化為粒子。

他看了一眼太宰治，心中升起一個念頭，那些原本漸漸褪去的花紋再次蔓延上臉頰。

中原中也慢慢地站起身看着周圍的咒靈，他一邊随意地認扔着能量球，一邊小心留意着太宰治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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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躺在地上的太宰治沒有反應。

或許是知道他可以意識清醒的操控污濁，所以不願意醒過來。

中原中也眉目輕斂，一邊随意地朝着周圍扔着重力球，一邊估算着失去意識的時間，一秒、兩秒、三秒、四秒………

時間沒了！

即将失去意識。

中原中也緊緊地盯着太宰治，大腦逐漸變得遲鈍，可他還是死死地盯着那個躺在地上的人，期待着他可以站起來，對他說一句：“黑漆漆的小矮子。”

然後他再反駁回去。

可是直到失去意識的那刻，他都沒能聽到自己想說的那句話。

他跌入了黑暗中。

中原中也眨了眨眼睛，他擡起手，掐了掐自己臉，有痛感，他還活着，那太宰！

他起身朝着周圍看去。

只有一個穿着和服拿着長煙杆的女人斜躺在沙發上，俯視着他，而那個他昏迷前都心心念念着的人并不在這裏，而且這裏也不是他熟悉的地方，他警惕地望着自己面前的女人：“你是誰？”

女人吐了一口煙，她微笑着望着中原中也：“不用那麽緊張，要是我想對你做什麽，都不用救你。”

中原中也捕捉到女人話中的關鍵詞：“是你救了我？”

女人颔首：“壹原侑子，我的名字。”

中原中也錯愕地望着女人，這個名字他曾經在接觸裏世界生意時聽到過。

壹原侑子，傳聞中次元魔女，開着一家實現願望的店，不過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走進她的店裏，只有有緣的人才可以見到她。

中原中也眉頭輕皺：“壹原小姐為什麽救我？”他們應該沒有交集，他也沒有要找這個人實現的願望。

他不解地望着壹原侑子。

壹原侑子将自己的煙杆放下，她從沙發上走下來，走到中原中也的面前，彎腰與坐在地上的中原中也平視：“有人和我做了一項交易。”

說完，她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中原中也連忙起身跟上，與壹原侑子并肩走着：“是誰和你做了交易？”

他心中隐隐有了個猜測，只是暫時不能确定。

兩人沉默地走着，來到走廊盡頭的房間。

壹原侑子拉開門率先走進去，中原中也緊跟其後，一進去，他就被房間中間躺着的人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他啞着聲音說：“太宰和你做了什麽交易？”

壹原侑子回頭，她看向中原中也：“他将自己部分生命給予我，而我幫他完成一件事情。”

中原中也頓了頓，他突然想明白為什麽壹原侑子會救了他。

他肯定地望着壹原侑子“這件事情和我有關？”

壹原侑子：“只要你願意和他綁定，從此生命共享，他就能再次活下來。”

中原中也眉頭緊縮。

“你不需要現在答應我，你好好想想。”壹原侑子扔下這句話，就離開了，将這間屋子留給中原中也一個人。

中原中也走到太宰治的身旁随意地坐在榻榻米上，他低頭打量着面前的太宰治，描摹着他的臉，腦海中不禁回憶起太宰治最後一句話。

——‘遲到一分鐘。’

他望着太宰治的眼神冷得掉渣，“還真是被看得清清楚楚，我真的很讨厭你。”沒有之一。

中原中也靜靜地望着太宰治，他沒有再說話。

半晌，在中原中也身後的門被敲響，壹原侑子的聲音響起：“中也君。”

“進來吧。”中原中也拍了拍自己的褲子，整理好自己的情緒，随即面無表情地看向走到他身邊的壹原侑子：“我同意将我的生命與太宰治綁定。”

壹原侑子并沒有應下中原中也的話，她提醒道：“你确定嗎？”

“壹原小姐，我有選擇的權利嗎？”中原中也自嘲地笑了笑。

壹原侑子沒再多說，她繞到太宰治另一邊，點燃了一柱香，擡頭看向中原中也：“安靜地躺下吧。”

中原中也躺在太宰治的身邊，慢慢地閉上眼睛。

“這縷煙将會在彼岸指引你找到他，只有生者才能找到現世的方向，亡者只能留在彼岸，切忌不要松開他的手，也不要回頭看。記住你只有一炷香的時間，一炷香過後，你沒有帶着他回到，他将不再有複生的機會。”在壹原侑子告誡下，中原中也逐漸喪失了意識。

中原中也再次張開眼睛的時候，周圍一片昏暗，只有腳下路清晰可見，一縷煙在他面前化作一只蝴蝶，蝴蝶身上纏繞的香氣正是他昏迷前聞到的那個。

蝴蝶振翅朝着前方飛去，一眨眼就飛出數米。

中原中也連忙跟上。

前方出現一些穿着白衣被束縛着雙手的人，雙眼麻木的人，蝴蝶越過一個又一個白衣的人，落在最中間的那個人頭頂。

那個人好像也有感應，回過頭，露出一個笑容。

中原中也嘴角壓了壓，他捏了捏拳頭，沖進去白色的人群中，沖着太宰治的臉直接一拳：“你這個混蛋，死了都要給人添麻煩！”

太宰治的臉正中這一拳。

周圍的人群開始慌亂，在最前方帶隊的人好像感應到了，那個人回過頭，死死地盯着中原中也和太宰治。

中原中也感受到這一道不善的目光，不過他不打算和那人糾纏，他彎下腰，直接将太宰治手上腳上鎖鏈捏斷，拉起太宰治，跟着蝴蝶方向跑了。

太宰治用另一只空閑的手碰了碰自己的臉，嘴上說着控訴的話，臉上卻是止不住的喜悅，嘴角壓都壓不平：“還真是過分，我都死了，還要追到彼岸來揍我~”

中原中也再次避開一只幽魂，跟上前方的蝴蝶：“那你下次死的時候死得幹淨點，不要再給我這種機會。”

太宰治輕聲一笑：“你不會有下次機會。”

下次他們會一起來到彼岸。

太宰治溫和地望着中原中也的背影。

甩開身後追逐的人，中原中也終于有心情問出自己問題，“為什麽？”

太宰治知道中原中也在問什麽，他平靜地說：“技不如人。”

中原中也捏着太宰治的手緊了緊，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而且剛才一路上，他已經想清楚了，這次咒術高專的情況，其實并不該出現在這種局面，除非太宰治是故意的。再次開口，他的聲音冷了冷：“你知道我的意思。”

太宰治避開了中原中也的話，換了個話題：“為什麽開了污濁？要是壹原侑子沒有去，你會死在那裏。”

不需要中原中也回答，太宰治已經自己給出了答案：“因為相信我，所以使用了污濁。”

“你知道這一切。”中原中也忍不住想要回頭看太宰治的表情，可是頭一動，他就想起壹原侑子對他說的話，生生将頭轉回，落在前方的蝴蝶上：“太宰，從我們認識開始，只要你想，總會按照你想要方式進行，沒有一次任務你會選擇這種方式。”

這種真的會死亡的方式。

你究竟想做什麽？

剩下的話，中原中也沒有說出口，可是太宰治已經懂了。

太宰治否定了中原中也：“中也，你錯了。”

中原中也腳步一頓。

“龍頭戰争的時候，以及前段時間的澀澤。”太宰治輕輕地說：“那些時候，你要是沒來，我真的會死。”

“可是這次我來了。”中原中也帶着些怒氣質問太宰治，“你到底想做什麽！你給壹原侑子的并不是部分生命吧。”

太宰治輕描淡寫地說：“我給了全部。”

“為什麽？”中原中也無力地問道。

太宰治：“因為我真得很讨厭你，讨厭到想惡心你一輩子，沒有比生命共享更好的方式，從此你的生命裏勢必會有我的存在。”

其實咒術高專這場戲本身不存在讓他死亡的戲碼，是他故意的，故意設計了這個局面，推動了現在這種情況産生。

既然無法心平氣和的交談，在一起，那就強行綁定。

太宰治停下腳步，他淡淡地說：“不過中也你還有反悔的機會，現在将我扔下，你将自由，再也不會有這麽一個讓你讨厭的人出現在你面前。”

中原中也克制住自己想回頭的沖動，他也停下了腳步，聲音有些郁悶，“你的計劃從來都會走向你想要的結果。”

看似給了他選擇，其實他別無選擇。

“既然要惡心我，那就給我好好地活下去！”中原中也強行拉着太宰治走向前方的光亮。

光亮落入太宰治的眼眸，一如初見那天，天空無比的藍，而他眼中的人無比的耀眼，或許那天就注定他們會糾纏在一起，就連死亡都不會把他們分開，會一直惡心永遠永遠。

太宰治眼中是遮掩不住的笑意，而走在前方的中原中也一臉怒氣。

他們回到了現世。

正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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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缰的if線》（下本開，太中if線，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