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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時間好似靜止,從遠處山丘上中的岚風帶着濃重的涼意吹過這個寂靜的小院,瞬之畫面突然打開,整個氣氛就要爆炸。
“我不同意!”王春嬌脫口而出。
簡之行眼神淡淡掠過去,看的王春嬌心中一驚,還是走向前把蘇然拉進自己身後。
“今天我就直說了吧,簡家小子,當初你帶走蘇然的時候,好,我們就當是把蘇桓那畜生欠下的債還給了你,後來你救了老蘇,我們感激你,可蘇然是我閨女啊,她跟着你受了多少風言風語。”王春嬌越說越激動。
“她跟着你的時候才十八歲,十八歲!”王春嬌氣的渾身顫抖,像惹怒的母獸咆哮着:“那是一個什麽年紀,她還是一個孩子,她才剛剛高中畢業。”
“是簡成悅蘇有山他們的當年犯下的債,憑什麽讓我女兒來還。”王春嬌依然崩潰,從怒吼到祈求:“簡之行,我求你,放過我閨女好嗎?她不欠你的。”
風吹過發絲,他半睜着眼眸,濃密着的睫毛遮擋住他的視線,隐藏了眼裏的暗湧,手指微微動了動,他擡頭看着王春嬌身後的蘇然,看她站在那裏,那雙清澈的眼眸膽怯的看着自己。
裏面好似寫着,簡之行,我怕你,放過我好嗎
蘇然忍住自己心中百般情緒,心中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又酸又澀。
她不敢再擡頭看着他,她怕她再也堅持不住。
他對于她來說就如毒藥一般,只要陷入便無法自拔
只要他伸出手,她就再一次的義無反顧。
可是這一條路真的太難走了,太累了,累到她連哭泣的力氣都沒有了,那種煎熬和絕望一遍遍從記憶裏翻滾。
如今她所求的不過是他好好的,即使沒有她的存在。
所以寧願以後形同陌路,不相擾,不想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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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餘生,各自安好,大概是他們最終的結局吧。
簡之行喉嚨微動,黑眸直勾勾的看着退在王春嬌遮擋的安全角落的蘇然,薄唇抿成一線,彈彈自己的一角,傲慢又強勢的姿态走了過來。
“你幹什麽!”王春嬌驚恐的倒退,擋在蘇然面前。
“有什麽好好說。”蘇瑾年也大步走過來,緊張的看着他。
簡之行大步直徑走過去,壓迫感十足,瞳孔只有那個要退離他的人。
他停在她面前,眼神掠過擋在她面前的兩人看着蘇然,片刻,收回視線,看着王春嬌夫妻倆,終于再一次開了口:“叔叔阿姨,我很抱歉,但是我們已經舉辦了儀式,在這裏已經算是夫妻了。”
他停頓了半刻,語言裏沒有絲毫溫度:“我現在需要一個妻子,需要一個從黑變白的身份,需要用一場盛宴來宣告我簡家又站起來了,我要有人知道我的根基在北城南港,這裏所有的人都知道蘇然是我的人,沒有什麽比她更合适了。”
他冷靜理智把一切都剖解出來,像一把鋒利的刀直接劃開了蘇然一直堅守的信仰,用那把泛着銀光的尖刀,直擊她的心髒,鮮血淋漓。
“什麽?”蘇然好似沒有聽清,又好像不可置信。
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手心攥的死緊,好似要掐進肉裏。
好像整個人都掉進了冰窖裏,幾乎要站不住,她的睫毛輕顫,聲音好似不是從自己身體裏發出來:“這就是你要和我結婚的理由對嗎?”
簡之行凝神半刻,嘴張了張,半響才回答她:“我會護你周全。”
“我知道了,我終于知道了。”知道了為何的開始,為何的堅持。
她最後的僥幸和欣喜終于還是奢望了。
現在的蘇然就像是堤壩下逐漸因侵蝕而擴寬的裂縫,你看見的,只是它崩潰的瞬間。
王春嬌看到蘇然這樣吓壞了,以為她是離開簡之行無望,徹底崩潰了:“然啊,我的兒啊,我就是拼了老命也不會讓你帶走她的。”
蘇瑾年也已經怒目而斥,上前就要去推開簡之行。
現在任誰也不會猜到蘇然會愛上了簡之行,更何況是這一世,一個整整離開了五年的人,一個十八歲就掠走她的地痞流氓。
就像她自己都不曾可知,究竟為何愛上這個人,愛上她兩世都沒能度過的劫。
“我可以單獨和蘇然說兩句話嗎?”
簡之行停在原地,沒有再向前。
“你想幹什麽?”王春嬌不同意,正準備再說什麽,被蘇瑾年扯住衣袖拉開:“讓他和然然說。”
簡之行看着她走上前,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擡手擦開蘇然的淚痕,黑眸就那樣看着她,裏面藏着的東西就要破殼而出,傾身趴在她的耳邊,聲音讓人冷到骨子裏。
“然然,你從十八歲跟着我,又等了我五年,你怎麽能說離開就離開那。”
“為何?!為何?!”不愛我為何不放過我。
簡之行沒有再說什麽,頓了一下一手罩住她的脖頸,低頭在她的額前輕吻一下,便轉身就大步離開。
離開小院門的時候,從他口中傳來:“明早來接你。”
“老大!”猴子坐在車裏,看簡之行走過來,看了看他身後,疑惑道:“老大,嫂子那不是今天去扯證嗎?”
簡之行沒有回答他,打開後門走進去。
猴子看他一言不發,陰沉的厲害,偏偏整個人都顯得僵硬,心底一沉,心想不對勁啊。
“是不是倆老人不願意把閨女嫁給哥啊!?”猴子思索一會,心中猜想應是這個,誰會把寶貝閨女嫁給一個喊打喊殺的街頭痞子,更何況自己閨女還是被強搶走的,不拼命就不錯了。
這老大雖走了五年,但這五年留下陳誠看着衆多兄弟,當然也包括嫂子,要不然也不會對嫂子這五年的情況了如指掌。
“不是我說哥,要是我,我也不願意把閨女嫁給你,你說說你哪點像個女婿,這嫁閨女就跟割心頭肉似的,再說你這離開太久,人家怎麽可能放心把閨女嫁給你。”
“哥,你這樣可不行,我娶小混蛋的時候,他爹那年把我腿都打斷了,我都賴着沒走,應是逼得她爹沒辦法,”
猴子看簡之行不說話依舊冷着臉,戾氣都有遮不住,像是被人搶走他口中的食物的野獸,眼眸深處,竟然帶了股癫狂。
猴子就在前面轉身看着,也不敢再開口,扭過頭,轉動車鑰匙,慢慢的開車,然而就是不看他的模樣,那股子陰冷也讓他有種毛骨悚然的模樣。
過了好一會,才聽見身後傳來一句:“她不願意。”
“她,誰?嫂子嗎?不可能!”猴子想也沒想直接脫口而出。
“哥,我跟你說,嫂子對你......”猴子還沒說完,電話突然響起來。
猴子一頓,看手機上顯示是王舒,轉身看了一眼簡之行,直接接通免提:“喂,王姐姐。”
“猴子,你和之行在一塊嗎?”
“對,和老大在一起。”
王舒那邊停了一秒:“你們今天......”
“墨跡!我來說!”陳誠走上前,拿過王舒的手機,直接道:“簡哥,程二爺那裏好像出事了!”
簡之行瞳孔一縮,手指微動:“怎麽回事?”聲音平淡毫無波動,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真的怒了。
“南港十八號碼頭那裏來了一艘船,到岸上的時候,船上的八人全死了,不是外人,全是二爺手下看守倉庫的人。”
“二爺帶人過去的時候,遇到埋伏,程二爺現在失蹤了。”
“我操他大爺!”猴子直接破口大罵!
陳誠在那邊直直的看了王舒一眼:“簡哥,咱們這裏有叛徒。”
“你看我幹什麽!”王舒被他盯得磨開了頭。
挂了電話,猴子轉過身看着簡之行,等他發話。
現在的簡之行,哪怕看着沉默着不言不語,可眼眸深處,全是從地獄爬上來惡鬼的血腥陰森感,那陰冷的氣息,就算你看不見他的眼眸都會覺得毛骨悚然的害怕。
寬敞的廢棄工廠裏,裏面破爛不堪,因長久沒人征用,地下全是灰塵,牆壁角落裏堆積着各種廢棄品。
在東南角一個牆壁後面,程洪頤狼狽坐仰在那裏,撕下身上一塊布,纏住自己中了槍的胳膊,嘴角還有被擦除的血痕,他伸出手,用大拇指擦掉嘴角的灰塵,嘴角一彎邪笑:“草,老子這貌美如花的臉可不能破了相。”
剛系上,程洪頤手指一頓,又不緊不慢的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舔了舔下唇,冷笑一聲,一個躍起從後面用胳膊勒住剛過來的一個男人,勒的他青筋暴突,喊也喊不出來。
那男人劇烈掙紮,手裏還拿着一把槍。
這男人知道程洪頤胳膊有傷,一直手捏住程洪頤中槍的地用力。
程洪頤眼神兇狠,好似不知疼痛,胳膊漸漸用力,直到那人再也動彈不得。
他有個用力甩開那人,一下子坐在地上喘息着。
“那邊有聲音,去看看。”工廠裏傳來說話聲。
程洪頤低罵一句,站起來就像後面的山林裏跑過去,身後的人聽見聲響,立馬追過去。
這個工廠建立在郊外,這裏是衆多的小山交接處,山林茂密,地勢坡陡。
程洪頤快速的在山林裏穿梭,身後的人窮追不舍,他走到一個竹林處,一個樹根隐藏在落葉裏,一眼沒看見,直接一頭絆倒過去,只是沒想到旁邊是一個深坡,一下子滾了下去。
“我日!”
一聲咒罵,山林裏衆鳥驚起。
楊馥這幾日心情不好,工作工作不順利,生活生活也不順心,準确的是嫁給許自因就沒好過。
她平時也啥愛好,就喜歡野營踏青和四處旅游,這幾天正好有幾天假期,許自因去了a國出差,就背着大包到這裏的山谷看看。
她看天色也不早了,找個地方插好帳篷,爬進去把東西放好,剛準備拉開帳篷爬出去,一個人就突然滾在她面前,大頭挂在帳篷開口處。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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