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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夜深了,星星布滿夜空,白天喧鬧的村落沉寂下來,偶爾從不知處的地方傳來樹葉摩挲沙沙的聲音。
“小然,我媽那裏空下來了,你以前在那住過,東西什麽的熟悉。”
孫耀明看醫療隊今天算是忙完了,走到蘇然面前,這樣孤男寡女住在一起,自己的機會還能多些,想着那個男人,心中暗恨一聲,一個毀容的瞎子,管你哪裏來的,這是老子的地盤,跟老子搶人。
“我也去!”李一清沒來過這個地方,這晚上的和熟悉的蘇然在一起,自己也有安全感。
“小孫啊,你們家裏住的開嗎?”宋大夫開口問。
醫療隊這邊把他們所負責的區域裏的病人處理完了,剩下就等着救援隊通了道路,送到醫院進行系統的治療,現在每個病患家裏留下一個醫生看着。
“住的開,都來都住得開。”沒點眼力勁,孫耀明暗腹,但立馬答應了,臉上笑盈盈的,一點不情願的意味都沒有顯露出來。
蘇然原本想張嘴拒絕,她知道孫耀明對他的小心思,也拒絕過了,實在不好住在他們家裏,現在一清也住在他家,她們倆作伴,想必孫耀明也不會在外人面前說些什麽。
“耀明!耀明!”
外面傳來一個細聲尖叫的女音,只見從門外沖出來一個女人,慌忙的跑過來,看到孫耀明一臉驚喜。
“耀明,我家裏的房子都樹砸塌了,那麽粗的樹直接壓在堂屋上,我都快吓死了。”女人抓住孫耀明的衣服,說到大樹的時候,還用手筆劃着。
院子裏的人都不認識這個女人,只是疑惑的看着她和孫耀明。
孫耀明臉色有些僵硬,但是夜色遮掩蓋住他的情緒,他猛的擡頭看向蘇然,看着那雙清澈的眼眸只是微微露出好奇,沒有任何其他的情緒,心底一暗,順手不經意間扯掉那個女人的手。
“這是村頭的餘姐。”病人家屬在旁邊給醫療隊的人解釋,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小聲地嘀咕了句:“一個寡婦,耀明的姘頭。”
聲音不大,但院子裏的人或多或少都聽見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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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也不尴尬,大方的笑了笑,帶着說不出來的成熟韻味。
“耀明,我能去你們家住幾天嗎?”
要是以前,她才不敢說,要是進孫家大門,蘇老太太能打死她。
“啊,那我和然然不去了,有點不太方便了就。”,畢竟依孫耀明和她的關系,醫療隊的人住進去,怎麽講都有點尴尬。
“你妹妹家不是離的這不遠嗎?你去你妹妹家住,我這裏不太方便。”孫耀明一口回絕了。
“哎呀,我這不是想你了。”餘姐嗔怪他一聲,就差拿小拳頭錘他胸口了。
“咳咳……”
宋大夫輕咳嗽了聲,年輕人就是精力旺盛,實在是不好再去唠叨這對有情人。
“這樣吧,再給一清和然然安排住處。”說完,宋大夫轉身就問這家病患家裏,還沒有多餘的床鋪,能讓兩個姑娘擠一晚上。
“還有一個一米寬的小床,兩個人恐怕有點擠。”
“一米的啊?睡一個人還行,兩個人太擠了。”确實有點小。
“這樣吧,我們再去問問恩別的村民有沒有多餘住的地方。”宋大夫說道。
“不用,蘇然和我一起住。”低沉醇厚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聽的人心中一顫。
簡之行走過來,站在蘇然面前,低聲嘆氣一聲:“你就不會來找我,我一直在門外。”
“你……”蘇然有點不知所措,看着他,心中還是有點別扭。
他伸手牽住蘇然的手就往外走。
“這位同志,你家是哪裏的,可有父母兄弟在家”宋大夫向前連忙說道,雖然知道這兩人關系不同尋常,但是這樣一個高大的男人和蘇然在一起,孤男寡女的,萬一做出什麽事,可就壞了。
簡之行停下步伐,月色将他的背影映射的越發高大挺拔,映襯着旁邊的蘇然越發嬌小。
他輕輕一笑,磁性中帶着一絲笑意,如同大提琴的聲音一般低沉悅耳,轉身和宋大夫說道:“我帶我媳婦回家。”說完直視了孫耀明一眼,這一眼,淡漠冷然,不可一世,連嘲諷都沒有,只是很清楚的告訴他這個事實。
他話音剛落,直接引起衆人唏噓不已。
李一清直接深吸一口氣:媽呀,我就說這倆人不對勁,沒想到竟然是……
蘇然有些臉紅,對于他說的話,心中撒下一陣陣漣漪,第一次聽他用這樣的話語向外人稱呼自己,一點也不像曾經的他,只是他們兩個已經說不清是什麽關系了,糾纏了兩世,到如今竟然在玻璃渣中品到了甜。
簡之行這樣一說,看蘇然也沒有反駁,宋醫生等人也不好再說什麽?就看着蘇然被簡之行領走,看着兩人登對的背影,倒是很和諧。
夜色美好,星空澄淨,大海躺在山灣裏,映着星光緩緩的搖曳,月光灑在兩人身上。
簡之行堅定而從容的拉住蘇然的手,從沙灘到山丘,從遠處到庭院,堅定不移。
“昀衫來了,來來,我都收拾好了”張老頭手中的東西放下,慈愛的看着蘇然一眼:“是不是還沒吃飯,昀衫去快去做點面條,熱乎熱乎,現在晚上海邊挺冷的。”
“沒事沒事,張爺爺,我和醫療隊一起吃過了。”蘇然笑着拜拜手。
“我帶她先進去!”簡之行把蘇然領到一個偏方中,雖然房間不大,但是很幹淨整潔,一看就是有人用心整理過了。
“你先坐着,我給你倒杯水,暖暖,這離海邊近,濕氣重。”
就在簡之行轉身之際,蘇然抓住他的衣袖,望着他,那雙眼眸仿若裝了星星,裏面的說不出來的掙紮把簡之行的心都給攥緊了。
“你……”蘇然不知如何張嘴說出那句話,即使是在蘇家,簡之行說的那些話,她在這兩世一直不敢奢求的東西,竟然是真的,不知不覺中,淚水已經滑落臉龐,好像自十八歲之後,蘇然只為簡之行而哭。
為他不愛而哭,為他愛而哭。
簡之行彎下腰,以往戾氣冷漠的眼眸此刻帶着難以訴說的深情和愛戀纏繞着蘇然。
他似解脫似發狠,緊緊抱住蘇然,嘴角帶着陷入牢籠的瘋狂笑容:“然然,我從前從未想過愛是這般讓人死去活來,它比我中在心口的槍還讓我痛苦,它左右着我的靈魂,而你是我的命。”
我不知道我是什麽時候愛上你的,甚至我曾今都不知道這是愛,或許是第一次見你,你就印在我的靈魂裏,刻在我的骨頭裏,你離開的痛,是比刮骨剜肉還痛的折磨。
簡之行抱住蘇然漸漸收緊,他想這輩子他做到最終卻的事就是掠奪了懷裏的人,他現在瘋魔而癡妄,他知道,現在不是一個節點,在未來,他會愛的……越來……越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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