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宴席
宴席
溫覓跟着秦時喻上了樓,她剛來的時候還算挺早的,沒什麽人來,但是她和秦時喻在下面磨了一會兒後,陸陸續續就有很多客人來了。
溫覓讓秦時喻先去招呼客人,她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
這裏放眼望去沒有她的熟人,她也不是那種自來熟的人,所以就坐在那裏看看手機,發會兒呆,準備就打發時間到宴會正式開始。
她不知不覺中喝了很多水,中途去了一趟衛生間,回來的時候,位置上多了一個人。
她微擰起眉,朝那邊走去,走到時,一個眼神都沒落在他身上,伸手想去勾她放在一邊的包。
“溫覓。”
他淡漠出聲,溫覓指尖一頓,微側過頭看他。
他眸子烏沉,凝視着她,微微擡着下颌,
“真打算裝作不認識我?”
溫覓眼中的情緒并無變化,淡淡勾唇,似是嘲諷,冷冷回答他,
“是啊。”
“你最好也如此。”
...
她轉過身,不帶一點猶豫地離開,走了幾步後,被一個人拉到一邊。
她擡眼一看,是林語池,秦時喻的朋友,她的老公就是那天和池先生一起到店裏的裴先生。
林語池也是秦時喻介紹到她店裏來的,她人比較随和,她們關系也還不錯。
“覓啊,你剛剛在跟周尋說什麽,你們認識嗎?”
林語池的眼神裏帶着一點好奇,好像還有點擔憂,和秦時喻剛剛的眼神差不多。
溫覓盈盈笑着,搖頭,
“沒說什麽啊,我過去拿我的包。”
林語池點點頭,
“噢,這樣啊。”
說着,林語池下意識地轉過身去回望那個方向,溫覓視線依舊平穩前方,不為所動。
林語池突然驚呼一聲,扯扯她的袖子,
“覓覓,你快看!”
溫覓沒有多想,跟着轉了過去,
“怎麽了?”
“你看那兒。”
“還真有女生敢湊上去。”
溫覓循過去,周尋依然坐在那裏,整個宴廳燈火通明,唯獨他那一塊,光線影綽,虛虛地臨摹着他的輪廓。
他前面站了個女生,從這裏只能看到她的一個側臉,和她微微垂下頭的弧度。
那女生穿着禮服裙,身姿曼妙,氣質有些柔媚,紅唇一張一合,好像在和周尋說着什麽,還給他遞了一杯酒。
溫覓看不清周尋的眼神,但是能看到,他從頭到尾沒有對那個女生說過一句話。
也沒有接過她手裏的紅酒。
整個人都散發出冷漠和不耐煩。
下一秒,那個女生突然轉過身,還好林語池反應快,拉着溫覓一起轉身了,還佯裝在和溫覓聊天的樣子,表示她倆什麽也沒看到。
兩人以為這樣就可以混過去了,直到後面傳來一陣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
“我知道你們看到了。”
溫覓擡起頭來,對上一張明豔的臉,她長得很漂亮,是那種第一眼就很抓人的長相。
說着,她把眼神移到溫覓這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語氣算不上不友好,但總感覺透着股酸意。
“要不是我剛剛看到他和你說話,我還以為他是個啞巴呢。”
說完,她踩着高跟鞋就走了,卷發跟着步伐晃蕩。
“覓覓,你認識她嗎?”
林語池問她,溫覓搖頭。
林語池也沒多問,拉着她去其他地方坐着了。
“你看池硯給這兒布置的,完全不像是給孩子的滿月宴,一般辦滿月的都會布置得特別童趣吧,你看這給布置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求婚現場呢。”
溫覓看看四周。
确實,這裏布置得很夢幻,不是那種土味視頻裏的求婚現場,是真的很高級,濾鏡感十足。
就是跟孩子沒什麽關系的樣子。
...
宴會很快就正式開始了。
林語池應該是出于好心,怕她一個人在這兒無聊,就留下來陪她了,連自己老公都沒有去找。
宴會的氛圍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輕松,她和林語池坐在一起吃吃喝喝聊聊天,聽聽音樂,氛圍很惬意。
秦時喻過來跟她們說了會兒話就去招呼其他人了。
就是沒見過秦時喻的老公,池硯的影子。
按理說,這種場合他應該全程出席才對啊。
溫覓想起來,池先生那天好像說他是要準備什麽驚喜,可能是忙這個去了吧。
...
池硯确實是在為驚喜的事發愁。
自從上次他的驚喜方案被溫覓一針見血地否決後,他就開始想新的方式。
他想,既然是兒子的滿月宴,那就還是以兒子為主角開展這個驚喜吧。
他趁兒子睡着的時候,把戒指盒裹進他的小被子裏,然後就跑去找秦時喻。
他急匆匆地說兒子哭得厲害,估計是在找媽媽,他想這樣到時候就算兒子沒哭,秦時喻也會仔細地查看一下他是不是餓了或者尿尿了,就那麽把他的小被子一掀開,不就看到戒指了?
秦時喻就跟着他來到房間裏,一看,娃根本就沒在小床上。
一問才知道是阿姨聽見孩子哭,一進來看嬰兒房裏沒人,這孩子一哭起來要抱起來走好幾圈才能哄好,阿姨就把他抱着在室內散步。
池硯一看,嬰兒床裏面的小被子也不見了,估計是阿姨怕孩子冷,直接拿被子把他裹着抱出去了。
他心裏一緊。
果然,阿姨把孩子抱回來的時候,他一摸,沒有小盒子了。
他暗示阿姨,阿姨也沒什麽反應。
他只好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讓秦時喻下去了。他留下來詢問阿姨,阿姨依舊是一臉茫然,聽到是什麽東西後,頓時慌了,
“池先生我馬上去找,我肯定能找到的。”
池硯沒辦法,先去調了監控,監控裏并沒有拍到戒指盒掉落的畫面,只能又叫上裴衍之一起找。
“你在找這個?”
池硯回頭。
居然是周尋。
他站在燈光昏暗處,眉眼沉沉,光影虛虛地勾着他的輪廓。
他手裏捏着一個絲絨戒指盒。
就是池硯給秦時喻準備的那一個。
池硯快步迎上去。
“是我的,謝謝周總。”
“真是太感謝了,這對我很重要,周總,你是在哪裏撿到的呢?我找了好幾圈都沒找到。”
周尋淡淡瞥他一眼。
“地上。”
簡單的兩個字。
沒有什麽溫度。
說了也等于...沒說。
池硯再次感謝了周尋,周尋微點頭表示回應,正準備走的時候,池硯打開了那個戒指盒。
周尋突然頓住了腳。
他不是什麽珠寶品鑒大師,對于設計做不出來特別官方的評價,但是池硯手上的那枚戒指,卻莫名地讓他移不開眼。
“池總,能給我看看戒指嗎?”
池硯聞言一怔,擡眼看看周尋,遲緩地點了點頭。
給他看一看當然是沒問題,只是他有些驚訝與好奇,周尋居然會主動提出這個請求。
這和他一貫的形象特別不符。
他把戒指盒遞過去,周尋打卡它,戒盒在他的掌心顯得精致小巧,戒盒裏的戒指幽幽地散着光。
它折射出來的光根本不具有任何傷害人的能力,周尋卻莫名地覺得刺眼,連帶着心髒都隐隐抽痛。
這個戒指,給他一種熟悉又讓人一瞬間窒息的感覺。
他手一晃,戒盒在他手心晃了一下,最後被他握住。
他表面上恢複鎮定,将戒盒平穩地過渡到池硯手裏,道了聲謝,就走了。
心髒還保留着剛剛的失重感。
...
晚上。
周尋臨睡前,喝了紅酒,試圖助眠。
他從宴會上回來後,滿腦子都是那枚戒指,他努力地回憶自己是在哪裏見過那枚戒指。
可是怎麽也想不起來。
但他感覺,一定是與溫覓有關的。
...
他一向淺眠,淺到夢都鑽不進他的長夜,這一晚,他卻睡得格外沉,還做了一個夢。
夢裏的情節很雜亂,像是各種片段拼湊在一起,零星只能聽到一些破碎的對話。
“她會喜歡嗎?”
“周總,溫小姐一定會喜歡的,這戒指全球只有這一枚,莫裏先生的隐退之作。”
“周尋,我們就到這裏吧。”
“我不會嫁給你的。”
“至少這輩子不會。”
“戒指你拿回去吧。”
“這樣捆綁在一起,對你我來說都是一種傷害。”
“讓我走吧。”
...
大多數都是溫覓的聲音。
沒有他的,一句都沒有。
他還聽到了兩人争執的聲音,聽不到争執的具體內容,只是感覺,很吵,很鬧,歇斯底裏的,隐隐伴着哭聲,像是他人生中從未有過,也從未想過會有的片段。
還有什麽東西落地的聲音。
很小的聲音,卻莫名的沉悶。
周尋猜,是那個戒指盒。
...
他醒來的時候,腦袋昏昏沉沉,像墜着巨石一般,那種感覺仿佛帶他回到了出車禍後的那段時間。
他摸出手機,指尖輕顫,翻到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池總,”
“有時間方便見個面嗎?”
...
挂斷電話後,他看到了放在桌上的另一個手機。
李林泉的那個手機。
之前承諾過溫覓,從那次之後他就不再找她,所以回來後,他就把那個手機關機撂在了一邊。
試圖把所有想去尋找她尋找記憶的欲望都封鎖在小小的一個手機裏。
可是現在,他還是沒有忍住,打開了。
李林泉之前和溫覓的聊天記錄不知道是被删除過還是本來就不多,他能看到的,就只有幾句了。
[溫覓: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麽你不能直接告訴他我和他的真實關系?你不是說他失憶後變化很大。]
[李林泉:溫小姐,上次跟你解釋過了,我們誰也不能确定,告訴他那些事後,他會不會變回去。]
[李林泉:如果是那樣的話,對你對他,都不是什麽好事情。]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