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班主任給張川的父親打了電話,對方一聽是賀家的人,表示會馬上趕來學校。

林聽南欣慰地想,果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啊。

她顯然忘了慕家主前些日子與賀家主大打出手的過節。

林聽南和賀雲逸在辦公室等了一上午,終于等到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和一位盛裝打扮的夫人。

他們看着像是剛從某個宴會現場趕過來。

張川父母長期受慕家蔭庇,自認是上流社會的人,心裏看不上他們這樣的“平民”。

進門單用餘光掃過兩個年輕人的臉,頗為傲慢地坐到了辦公室唯一的沙發上。

班主任見雙方家長都到齊了,将兩個孩子也叫了過來。

林聽南讓賀子揚把轉校生對他做的事一一說出來。

大到把他關進廁所潑水,小到撕他的課本作業,這些事持續了小半個學期,已經算是校園暴力了。

然而張川父母并不覺得兒子有什麽不對,他們認為武修之間弱肉強食是很正常的事。

起初,林聽南收着脾氣,心平氣和地與他們講道理,然而對方始終不用正眼看人,根本聽不進她的話。

慢慢地,她耐心耗盡,指尖喀噠喀噠點着桌面,緩緩道:“武修學院有一個跟你們兒子差不多作風的人。”

張父漫不經心地掀了掀眼皮。

“後來他被人打了,聽說現在還不能下床。”

張父不屑地說:“那是他本事不夠,家裏條件估計也一般,不像我們……”

賀雲逸笑道:“他是柯副會的兒子。”

張川父母對視一眼,彼此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震驚。

柯副會兒子被打?

無稽之談。

兩人正要開口嘲諷,林聽南又道:“說這件事是為了提醒你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們兒子在學校可以無法無天,但走出校門,他就算不得什麽了。”

張父嗤笑一聲:“有我在,誰敢動我兒子,誰敢不把慕家放在眼裏。”

他妻子則攬過兒子,貼着他驕傲地說,“我們家寶貝,十六歲就到了入門期,慕家主已經決定收他為徒了。”

他們一輩子守在慕家勢力範圍內,眼界局限,以為自家的水井就是整片天地了。

賀雲逸輕笑:“忘了與二位介紹,敝姓賀,賀家三子,不才剛到天境。”

夫妻倆驀地變了臉色,齊齊愣住。

林聽南狐疑地看他,用眼神詢問:你不是地境嗎?

賀雲逸低聲說:“內力疏通,武境修煉容易了一些。”

沉思半晌,張父正色道:“你就是賀雲帆?”

“不對呀,我記得賀雲帆是二少爺。”太太遲疑地說。

賀雲逸眸色一暗,冷道:“賀家不止一個二少爺。”

張父若有所思。

慕家主前段時間不知為何與賀家鬧翻,作為管家,他多次聽見老爺無所顧忌地大罵賀晟,久而久之,他對賀家也産生了輕蔑之心。

何況這個自稱賀三少的年輕人一直在自說自話,說不準是在編瞎話唬他們呢。

張父越看越覺得可疑,這個年輕人外表舉止的确像大家族養出來的,但賀三少是出了名的病秧子,聽說多年卧床,哪有可能跑到這裏來管小孩子的閑事。

氣氛回到了最初的冰點。

浪費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林聽南愈發不耐,指節點桌子的節奏越來越快。

不想再與他們扯皮,她直接道:“我們沒有別的要求,只是想讓你家兒子老實些,別再騷擾賀子揚。”

張父聞言,往沙發靠背裏一窩,攤手道:“這我可管不了他。”

聽到父親這麽說,張川得意地瞪了眼賀子揚。

小少年憋屈地低頭,躲到了堂哥背後。

“管不了?”林聽南起身,繞着辦公室尋摸了一圈,停在一張無人使用的辦公桌旁邊。

她又問一句:“你們确定不管嗎?”

張母抱着兒子事不關己地說:“小孩子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我們不好插手。”

“哦?”林聽南屈指敲了敲桌面,厚實的木板回以悶重的響聲。

她慢慢擡高手臂,找到發力點後,前臂倏地下降,掌心接觸到桌面,數條裂紋沿着木桌上年輪的印記四散開來,眨眼間,一張完好的木桌碎成了一塊塊木頭碴。

辦公室除賀雲逸之外的所有人,驚愕得遲遲合不上嘴。

林聽南風輕雲淡地拍了拍手,對班主任說:“桌子我會賠償的。”

班主任驚魂未定,結結巴巴道:“好,好的。”

林聽南繼而轉向張川的父母,半威脅半商量:“我來管的話,他就是這個下場。”

張川小臉煞白,哆嗦着腿,吓得躲到了父親身後。

“我,我們和解,和解。”

“和解?”賀雲逸勾起一邊嘴角,無聲調動內力,“子揚受的委屈,你們也該嘗嘗。”

那天,張川一家人度過了人生中最漫長最黑暗的十分鐘。

最後張川抱着賀子揚大腿哭着求他原諒,賀子揚勉為其難地在林聽南的威懾下同意了繼續上學。

“我覺得這件事的根源不是張川也不是子揚,問題出在你大伯身上。”

天氣不錯,林聽南躺在院中的搖椅上邊晃悠邊分析,“他如果早出面的話,小孩不會被欺負得這麽慘。”

賀雲逸坐在她旁邊看書,不甚在意地回道:“大伯父和大伯母經常出差,的确不太管孩子。”

林聽南伸長胳膊,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肩膀,“所以就由你來做大伯的工作吧。”

“我跟大伯他們不常來往。”

“再不來往也是親戚,總比我去說的好,不然這小子未來還會鬧出事的。”

“不去。”

“一個星期飲料加冰不放枸杞。”

“成交。”

賀雲逸當真去找賀勉聊了半天,效果驚人。

某天,賀子揚突然驚慌失措地跑到別院,大呼:“不好了師父,我爸中邪啦,他居然跟我道歉!”

賀雲逸淡定地翻過一頁書。

林聽南敲了下他的腦門:“別胡說,你趕緊回去準備上課。”

賀子揚呆呆地問:“上什麽課,我都放假了。”

“你爸托我輔導你寒假的武教課,省得你再被人欺負。”

“我爸都中邪了,他的話能聽……哎喲!我錯了師父!”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