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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姜氏?”
平西侯挑了下眉,沒表露出什麽其他的情緒。
倒是侯夫人,瞬間便露出怒容,卻知道這件事情牽扯很多,不會只單單一個姜氏的事情,所以才沒有立刻發作。
岑若黎聽到這個回答,并不驚訝。
平西侯繼續問道:“她要你做什麽?”
陳嬷嬷垂下眼簾:“姜姨娘要老奴毒害世子,還給了老奴毒藥。老奴害怕,便設計了秋芙,想着能逃得一時,便是一時。”
“哦。”平西侯好像是認可了陳嬷嬷的說法,語氣卻意味深長。
見平西侯沒有繼續開口的意思,岑若黎倒是有些急了。
謝明琛付出了這麽大代價,可不是就為了揪出這麽個內鬼和一個姨娘的!
想着,她也顧不得平西侯,直接開口道:“陳嬷嬷,你也是侯府的老人了,又是世子的奶娘,姜姨娘讓你毒害世子,你就毒害?”
“你就沒想過,姜姨娘為什麽要讓你這麽做?”
陳嬷嬷想了一下,回道:“姜姨娘許是眼紅世子之位,世子夫人想必明白老奴的意思。”
這話的意思就是在說姜姨娘想要争奪爵位,毒害了正房夫人的兒子,她這個姨娘就好上位了。
可這話在岑若黎耳朵裏,差點沒給聽笑了。
她耐着性子,又追問了一句:“那你呢陳嬷嬷,你可是世子的奶娘,也算有半個養育之恩,換一個世子,對你又有什麽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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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嬷嬷似乎沒料到岑若黎會這麽問,想了好半天,才道:
“自打世子病後,脾氣古怪,對老奴更沒了往日的信任。老奴不甘心一輩子伺候人,臨到老還要伺候一個不知壽數的人,自然要自尋出路!”
“你這老貨,真是不得好死!”一旁的林媽媽都聽不下去了。
身為下人,最不該的就是不忠背主,尤其是主家壓根沒有哪裏對不起她的地方。可這陳嬷嬷自己害了人不說,卻還如此理直氣壯,真是讓人恨得牙根癢癢。
岑若黎一擡手,制止林媽媽,看着地上跪着的陳嬷嬷,冷笑一記:
“嬷嬷,你是真的覺得,父親、母親、世子、還有我,都是好糊弄的嗎?”
“姜姨娘進門至今,別說生個子嗣了,就是個喜脈也沒診出來,就為了一個還不知道有沒有的孩子,你們就準備毒害世子了?”
陳嬷嬷臉色微變,卻死撐着故作無事,也不肯再開口了。
這時,平西侯突然出聲,朝老早便在一旁候着的親随道:“去把姜氏叫來對質。”
岑若黎趁機去瞧平西侯的臉色,卻收到了平西侯遞來的一個半贊許,半複雜的眼神。
岑若黎心中奇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總覺得,平西侯既想鼓勵她刨根問底,又不想讓她打破砂鍋問到底。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趁着姜氏還沒來,岑若黎也顧不得思索平西侯到底在想什麽,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問陳嬷嬷。
“陳嬷嬷,我問你,之前世子發瘋,是不是都是你在從中作祟?”
陳嬷嬷點點頭。
“用的是什麽?朱砂嗎?”岑若黎追問道。
陳嬷嬷繼續點頭,可很快又搖了頭:“一點朱砂,不至于致人發瘋,那是摻了朱砂的藥,名叫‘抛紅豆’。這藥老奴房裏還剩下些未用盡的,世子夫人盡可派人去搜。”
岑若黎朝青黛使了個眼色,讓她去陳嬷嬷房裏找。
一個毒藥,還起個這麽文藝的名字,呵!
“所以,世子根本就沒有發狂之症,一直是你下的手對嗎?”岑若黎又問。
“是。”陳嬷嬷交代罪行倒是順暢的很。
“是姜姨娘要老奴給世子下毒,讓世子發狂,最後熬得油盡燈枯而死。之前世子大婚時,她讓老奴下了很大的劑量,是要人們覺得,這婚事不吉利,到時候世子死了,也可以說是因為世子夫人的緣故。”
哦豁,還挺毒!岑若黎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冷嗤。
不過……以為這樣說,就會讓自己憤怒,而導致思維混亂,然後完全相信她說的話嗎?
哼,天真!
真當她岑若黎這麽多年的現代小說電視劇白看了嗎?
“嬷嬷,這些話是你自己想的,還是什麽人教你說的?教你的那人,似乎不怎麽高明诶。”
“我一直覺得奇怪,世子受傷,腿腳不便,失憶,都屬正常,可發狂一事怎麽想也說不通。就連劉禦醫也診不出世子發狂的病根,那就只能是你在動手。”岑若黎向後靠在椅背上。
“剛剛你也承認了,是你得了姜姨娘的吩咐,對世子下手。可我覺得很奇怪。”
“據我所知,世子七年來都有出現發狂的症狀,可七年前世子受傷時,姜姨娘還未守寡,難道她當時就知道自己要來做侯府的姨娘,就已經開始要害死世子了嗎?”岑若黎冷聲質問。
陳嬷嬷當然沒有辦法回答她。
岑若黎的問題卻還沒有完:
“還有,既然你說,姜姨娘讓你下“抛紅豆”之毒,是要讓世子不斷消耗元氣,油盡燈枯而死,那怎麽就突然間又換成了砒霜,要一下子毒死世子呢?”
陳嬷嬷臉色愈發灰敗,深知自己辯無可辯,再次采取悶聲不吭的策略,又不說話了。
這時,青黛和姜氏,前後腳的就進來了。
平西侯從青黛手裏接過陳嬷嬷口中所謂的“抛紅豆”之毒,打開看了一眼,複又合上。
随後,他擡頭看向姜姨娘,問道:“有沒有什麽想說的?”
還是一樣的問法。
姜姨娘也早就看到了陳嬷嬷和秋芙,再看眼前三堂會審的架勢,不用說也知道是為了什麽事。
只見她柔柔弱弱地緩緩跪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露出自己半張楚楚可憐,和三秒之內就“梨花帶雨”的側臉。
岑若黎暗暗咋舌,甚至有一種要把這技能記在小本本上的沖動。
她記得聽誰說起過,姜姨娘的側臉,最像禹王妃顧雲卿。
她拿過一旁桌上的茶盞,低頭抿了一口——
好茶!
那邊,姜姨娘已經抽抽涕涕地哭上了:
“侯爺饒命,妾身不是故意的,都是二夫人要妾身這麽做的!”
“是她說只要世子沒了,妾身的孩子就能做世子,妾身是鬼迷心竅了啊!”
秋芙咬出陳嬷嬷,陳嬷嬷咬出姜姨娘,姜姨娘再咬出二夫人……
好家夥,擱這兒套娃呢?
岑若黎倒不驚訝這裏面有二夫人摻了一腳,她只是驚訝,陳嬷嬷和姜姨娘這未免招的也太快了些,她審秋芙時還跟她扯皮了半天呢!
難道,真是她和平西侯威嚴和煞氣的差別?
岑若黎下意識捏了捏自己的臉蛋。
“她何時要你害人的,說!”侯夫人終于忍不住,厲聲問道。
姜姨娘瑟縮一下:“從世子大婚前。”
“是二夫人在大婚那日将妾身帶入了侯府,說妾身與侯爺的一位故人長得很相似,若是能好好利用,定能為自己搏一個前程。”
“妾身也是心有不甘啊!妾身之前那夫君本就是個短命鬼,性子暴戾,妾身苦不堪言。他死以後,我被婆家更是幾番欺辱,我總不能為了這種人守寡一輩子吧?所以妾身才會聽信二夫人的話,一心想要為自己謀個生路。”
姜姨娘說的自己慘兮兮地,一邊說還一邊抹眼淚:“自打妾身進府,二夫人便要妾身與陳嬷嬷聯系,暗害世子。”
“起初我還是聽從二夫人吩咐,讓陳嬷嬷下‘抛紅豆’讓世子發狂。可妾身便是毒害了世子,也要有子嗣傍身才是啊!
侯爺整日裏歇在書房,偶爾回院子,也只會去清音閣見侯夫人。妾身近不了侯爺的身,哪來的子嗣。妾身這才想到要直接毒害世子,以為只有世子沒了,夫人定會悲痛欲絕,妾身才好找到機會,懷上子嗣。”
姜姨娘言語斷斷續續,可思維和語言邏輯卻清晰地不得了,不僅解釋了七年來謝明琛發狂的原因是二夫人所為,更将陳嬷嬷突然把“抛紅豆”換成砒霜,解釋成是她自己的心急。
岑若黎聽得暗暗心驚。
姜姨娘,還真是個深藏不露的聰明人。
可聰明人,怎麽會在一場陰謀裏,把自己也算計進來呢?
“你!”侯夫人指着姜姨娘,氣的說不出話來,茯苓趕緊上前扶她坐下。
岑若黎見縫插針,朝姜姨娘道:“所以,你送給清涵的那個香爐,也是打定主意要害母親了?”
姜姨娘怔了一瞬,随即點頭:“這也是二夫人給我出的注意。”
“她知道侯夫人最恨我這張臉,自然也不許大小姐用我的東西。但侯夫人心軟,既知是大小姐喜歡的,便不會輕易毀掉,沒準日後大小姐撒嬌求一求,還會還給她。”
“二夫人說,到時她會引着夫人去用那香爐,侯夫人房裏的香大半都是從公中所出,庫房在二夫人手裏管着,便能源源不斷地供上藏了朱砂的香料,長此以往,侯夫人定會中毒,直至發瘋。”
話音未落,一個身影突然從門外竄進來,沖到姜姨娘面前。
“原來真是你毒害我哥哥,還要利用我害我娘!你……你怎麽這麽惡毒!”
岑若黎定睛一瞧,竟是謝清涵!
原來小姑娘回去一心擔憂謝明琛,又打聽到攬楓榭出了各種事,一會兒帶進去一個人,哪裏坐得住?這才不顧丫鬟阻攔,想來一看究竟,結果便剛巧聽到了這話。
看着謝清涵氣得哭出聲來,淚流滿面,想罵人也找不到詞來罵,岑若黎又是無奈又是心疼。
心疼她是知道她本性不壞,更是真心擔憂自己的母親和兄長,而無奈,則是因為她沒腦子。
為了那個香爐,謝清涵那樣頂撞侯夫人,她不也正是為了姜姨娘那張臉,才會那麽不舍防備地信任她嗎?
姜姨娘一見謝清涵進來,哭得越發狠了,張口閉口就只是說着,都是聽信了二夫人的話。
一旁的平西侯“嘭”地一聲站起來,臉色陰得吓人:
“既然你供出了二弟妹,那就去請她,到正院去審!”說完,一甩袍袖,大步而去。
侯夫人當然也趕緊跟上,既然知道謝明琛沒事,那就更要弄清楚真相了。
秋芙、陳嬷嬷和姜姨娘被相繼拖了出去,岑若黎打算去和謝明琛打聲招呼,也跟去看看。
剛要回內室,卻聽雲香“诶呀”一聲。
“怎麽了?大呼小叫的?”玉繡問道。
“世子夫人,您看!”雲香指着剛剛平西侯坐過的椅子。
只見那椅子扶手,已然斷裂開來。
岑若黎心裏一動。
剛剛謝清涵跑進來的時候,她确實聽到“咔嚓”一聲響,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如今看來,竟是平西侯徒手掰斷了椅子扶手!
可今天自打計劃開始,平西侯的神色一直如常,好像一切早在他意料之中一樣,怎麽突然有這麽大的波動?
等等!
該不會……真是她想的那樣吧?
正院。
侯府衆人再次齊聚一堂,只是這一次,素來嚣張的人臉上,都沒了什麽好看的臉色。
岑若黎到的時候,二夫人已經跪在地上,高喊冤枉了。
可平西侯不知道為什麽,好像突然開啓了暴走模式,幾句話便堵得她啞口無言。
“如果你們還為謝明彥着想,便無需再狡辯。本侯可不想捅上刑部、大理寺,到時謝明彥這一輩子,可就都毀了!”平西侯狠聲道。
謝明彥是二夫人和老夫人的命根子,一聽這話,臉色雙雙大變。
二老爺連忙走出來,一臉羞愧:“大哥息怒,都怪我教妻不嚴。想必此事是這蠢婦被誰利用了,我一定回去好生拷問她,給大哥大嫂,還有琛兒一個交代。”
“說得倒輕巧!”侯夫人怒喝道:“琛兒幾回生死鬼門關,怎麽不讓他謝明彥也嘗嘗這般痛苦?”
“說二弟妹被人利用,二弟倒說了句實話。我看那人就是你吧!”侯夫人指着二老爺。
“你就等着害死琛兒,大房沒了襲爵之人,過繼謝明彥,你和她好鸠占鵲巢!”
二老爺的臉一下子面如土色。
早該想到,他這大嫂是個直白之人,不是他能糊弄過去的。
“老二。”平西侯這時才沉沉出聲:“有些事,我不說,不等于我不知道。”
“回去告訴那個人,自今日起,平西侯府謝家,與他不共戴天!”
二老爺身子一抖。
多少年了,他還是受不住見過血的謝書淮暴怒的樣子。
“大哥,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懂。”
侯夫人看看姜姨娘,又看看二房夫妻倆,好似突然想通了什麽,冷笑道:“聽不懂我就說明白點,回去告訴安親王,夜路難走,別閃了腰!”
平西侯瞥了一眼侯夫人,眼神裏有點震驚,也有點無奈,還有點欣賞,複雜地很。
侯夫人卻冷冷地回瞪一眼,一副你能把我怎麽樣的神态。
所有的遮羞布好像在這一瞬間,被侯夫人一句話給陡然掀了開來。
岑若黎早就有這個猜測,如今見二老爺的表現,便知道此事百分百是真的了。
安親王拉攏二老爺,或許是為了平西侯府的兵權?聽說他和太後、皇後走得很近,為了幫助她們對抗林貴妃,互惠互利也不是不對。
這也能解釋為什麽他們會處處針對自己。
那麽相國寺的刺殺也就說的過去了,她和侯夫人的死不僅會将平西侯和謝明琛逼入絕境,更會斬斷林貴妃的助力,一舉好幾得。
岑若黎突然覺得自己身上輕松了許多,很多擔子瞬間便被甩開了去。
侯夫人不愧是她最喜歡的人,這樣直白的挑明,話往明白裏說,不打暗語,不玩字謎多好?
要她說,小說裏那些個鬥來鬥去的劇情都是因為大家有話不好好說!
看看一屋子人跟顏料鋪子一樣各有各的臉色,岑若黎倒是覺得很開心。
這樣多好,都是千年的狐貍,玩什麽聊齋啊!
事情出乎意料地順利,二老爺帶着二夫人灰溜溜的離開,臨走前還不情不願地交出了管家的大權。
侯夫人莫名其妙的就接過了多少年都未曾碰過的重擔,一時還雲裏霧裏回不過神來。
老夫人被平西侯看了兩眼就覺得無地自容,直說自己要潛心修佛,不讓人打擾,随後也走了。
岑若黎知道平西侯的意思,在這個時候,如果大肆宣揚處置這些人,并不能得到什麽好處。
一切還是要等謝明琛的病被治好再說。
只是……
地上這三個人要怎麽辦呢?
侯夫人看看秋芙和陳嬷嬷,憤恨道:“将這二人拖到院中,當衆杖殺!”
秋芙和陳嬷嬷哀嚎着被拖了下去,主謀暫且無事,蝦兵蟹将要先下地獄,還真是由來的宿命。
現在,就剩姜姨娘了。
岑若黎看看一言不發的侯夫人,再看看平西侯,最後眼神落在姜姨娘的臉上。
這件事,還真是棘手啊!
要知道,就算抛開別的不談,姜姨娘還是安王妃的親妹妹。
就算平西侯已經知曉一切都是安親王在背後搗鬼,可那畢竟是暗地裏的。一旦兩家的恩怨被捅到明面上,那牽連的就不是區區謝家和安王府這麽簡單了。
侯夫人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縱然對姜姨娘愈發怨恨不已,也不能像處置秋芙和陳嬷嬷一樣處置她。
“來人!”侯夫人終于開口了。
“把她,給我‘請到’佛堂去,跪夠了再回來!”
侯夫人到底也當中沒叫出姜氏的身份,便是到如今,也不肯認她姨娘的名分。
跪佛堂,聽起來是個很輕松的處罰,但個中苦楚只有跪過的人才知道。
佛堂陰冷,罰跪更有嚴苛的規矩,不得墊蒲團,不能跪坐,需得筆直的跪着。侯夫人不說時限,姜姨娘就得一直跪下去。
別說是姜姨娘這麽個柔弱女子,便是個大男人也受不住多久。
玉嬷嬷和紫蘇聞言去拉姜姨娘,她顯然是知道這不好過,于是扭動身子掙紮起來,想要求得平西侯的憐惜。
可平西侯眼裏哪有她,姜姨娘哭戲再好,也沒有觀衆。
突然,叮當一聲脆響,一個什麽東西從姜姨娘的衣服裏掉出來,落在地上。
所有人下意識就随着聲音看去,那是一個玉墜兒。
岑若黎看那青青翠翠的顏色,剛在心裏感嘆一句好看的緊,就發現侯夫人的臉色不太對。
只見侯夫人死死盯着那玉墜兒看了很久,猛地一擡頭,目光設想平西侯。
岑若黎跟着看過去,見平西侯目光深沉如水,好像在盯着那玉墜兒看,又好像透過那玉墜兒,想着什麽。
侯夫人目光中劃過一絲痛苦和了然,似乎在這一瞬間放下了心中的某種執念,嘆了口氣,揮了揮手:
“玉嬷嬷。”岑若黎聽見侯夫人語氣平緩,卻滿是疲憊。
“帶下去吧,一日三餐,別短了姜姨娘。”
不知怎地,岑若黎聽完,心裏就“咯噔”了一聲。
平西侯還看着那玉墜兒出神,岑若黎想,也許他永遠不會明白,就在剛剛那一瞬間,他失去了什麽。
離開正院,岑若黎在攬楓榭門口,正撞上往外跑的謝清涵。
只見她眼圈紅紅的,眼淚還在眼眶裏打轉,看到岑若黎,一下就撲上來抱住了她。
“嫂嫂,我知道錯了!我以後都聽你的話,再也不任性了!”
說完,抓着帕子捂着臉,哭着跑了。
“這……?”岑若黎指指謝清涵的背影,看向房裏追出來的綠琴。
“大小姐看到世子吐得那盆血了,傷心的不行。”綠琴道。
“世子沒讓奴婢們放大小姐進去看他,所以大小姐以為……”
以為謝明琛病的很嚴重?岑若黎無奈地搖搖頭。
事情都過去了,也沒必要再瞞着謝清涵,謝明琛也真是,有這麽當哥哥的嗎。
“世子。”岑若黎走進去,坐在謝明琛床邊。
“你應該讓清涵知道你沒事啊,她還小呢,不然多擔心你。”
謝明琛從被子裏伸出手,撫上岑若黎的手背,再次流連在她腕上的镯子上。
“得讓她,長個教訓。”謝明琛道。
“教訓?”岑若黎反問道:“你說姜姨娘?”
“可你知道的,她的相貌……”
岑若黎還沒說完,就被謝明琛打斷。
“假的,永遠是假的。”
“真的,也未必是真的。”
六千字卡了我一整天o(╥﹏╥)o
不過我好像也懂了這本我為什麽卡的這麽厲害,每天都在想我到底在寫啥,加上三次元遇到很多壓力和糟心事……唉!
本來想寫甜甜的戀愛小甜餅,膩膩歪歪直接HE,結果發現我還是喜歡加點各種複雜的劇情,解個謎,埋個伏筆,反個轉啥的,可能是刷了幾十遍神探狄仁傑、重案六組、和少包的後遺症吧。
我尋思下本我開個古言探案吧,一次寫個夠。
這本會認真寫完的,雖然已經跟我的大綱沒有一毛錢關系了。。。。
哦對了,雙更明天還有,如果你們還願意看的話就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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