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奶狗
奶狗
被曠展毅攪和,加上堵了一會兒車,旋澈到一中的時候,新聞聯播都快播完了,這會兒估計在上晚自習,高三學習緊張得很,晚自習不是用來上課就是考試。
何梓牧要的這個包子那個湯圓全部放在後座的保溫袋子裏,旋澈把車停在教學樓後邊的空地上,瞅了瞅時間,準備一會兒課間十分鐘的時候讓人下來把東西拎上去。至于燒烤什麽的,旋澈自動忽略了這個無理要求。
她正這麽想着,手機就響了。
“蝸牛姐姐你終于到了嗎?我看見你的蝸牛殼了。”
旋澈擡頭看了教學樓一眼,沒忍住笑了,“你是千裏眼啊,停車場這麽黑我又沒打車燈,你怎麽認出來的?”
“一直往下看着呢,就知道你會直接開過來。”
何梓牧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立體的回音,旋澈問,“你在哪兒打的電話啊?不上晚自習?”
“上的啊,數學老師偷懶,扔下一張特別難的試卷就走了,一會兒回來收。我趁上廁所的時間給你打電話的,怕你久等。”
“好,你先寫試卷吧。要不我把東西放在宿管阿姨那裏,你下晚自習去拿吧,明天我再過來接你。”
“我不。”何梓牧當然是不依的。
“那你說怎麽辦吧。”
“你去燒烤店烤着東西等我,我要吃牛肉和五花肉,一會兒就下來。”
“何梓牧!你……”
“燒烤店你知道在哪兒麽?就出正校門左轉五百米對面街那兒,我很快就下來一定要等我,乖!”
旋澈愣了愣,何梓牧已經把電話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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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說不清楚究竟是對熊孩子的任性妄為無語多些,還是被最後一個字造成的震驚多些。
這娃是要上天啊!居然敢對她說乖!
旋澈掉了車頭開出停車場,心裏覺得或許何梓牧遲來的叛逆期綜合症的臨床表現就是比較喜歡裝大人。而且還是在她面前間歇性地裝大人。
也不知道這病在哪兒能治,會不會有什麽後遺症。
何梓牧說燒烤,旋澈不可能真的去找那種露天的搭個棚子從燒烤架到桌椅板凳都油滋滋的路邊攤,人家好歹也是半個少爺,雖然家裏崇尚窮養零花錢也給的不多,旋澈覺得他還沒有糙到可以趿着人字拖撸着袖子一邊喝啤酒一邊撸串的地步。
熊孩子還是很講究形象,過得挺精致的。
旋澈沿着路邊挨個數過去,最後在何梓牧說的差不多的位置找到一家韓國烤肉店,覺得應該是這家了,停了車走進去。這會兒已經過了吃飯高峰期,店裏人不太多了,還挺安靜幹淨,她找了個座位。
服務員問,“您好,請問幾位?”
“兩個,另一個一會兒來。”
“要給您開火麽,還是等人齊了?”
“先弄吧,慢慢烤着。”
“好的。”
旋澈放下保溫袋,準備去拿點東西先烤上,才拿起夾子呢,何梓牧裹着一陣風呼地沖進來,從背後一下子抱了個正着,沒剎住車的強大作用力差點沒把旋澈撲進冰櫃裏。
“你是屬狗的嗎?有肉吃就這麽激動。”旋澈往後怼了怼胳膊,“松開,一身汗,黏死了!”
何梓牧笑了兩聲,擡手從冰櫃裏拿了四盒五花肉。
旋澈瞄了一眼店裏牆壁上挂着的特別文藝的時鐘,連第一節晚自習都沒下,就瞪何梓牧一眼,“你真是越來越膽大了。”
何梓牧拿了五花肉和牛肉,兩只手都占滿了,也不去位置上把東西放了,就站在旋澈身邊說話,“我都自己給自己上體育課了,還不能給自己上會兒晚自習麽?”
“你不是說在考試嗎?”
“是考試的呀,十五分鐘寫完試卷就跑出來了。”
“這麽快,你閉着眼睛瞎寫的吧?”
“沒什麽特別難的題,都會做,少寫點兒步奏直接心算答案填上去就得了,又不是什麽正式的考試。”
旋澈笑起來,“你剛剛和我說可是一張很難的試卷來着,當心還在教室苦苦算題的同學跳起來抽你!”
“不止抽我,一會兒回寝室聞到我身上的烤肉味得把我分了啃了當宵夜。那群家夥餓起來桌椅板凳都吃。”
“那你怎麽不把他們一起叫出來啊?”
“我一個人不見了還不算引人注目,一個寝室的人集體不見了,簡直就是藐視師威嘛!而且他們最後肯定把我推出來頂鍋。就剛剛,為了不被門衛堵着,我還是脫了校服翻牆出來的。”
旋澈豎起大拇指,“牛啊何梓牧,高冷校草型學霸的另一面是壞事幹盡的熊孩子,你這人設也太立體了。”
“那是,也不看是誰的弟!”
旋澈扶着他的手臂笑得停不下來。
何梓牧知道旋澈要來,所以沒吃晚飯,餓的眼睛都冒綠光了。
旋澈把湯湯水水的東西拿出來先讓他吃着,肉還得有一會兒才能熟,她一邊拿着夾子翻肉一邊嘆氣,“我這算不算是助纣為虐?”
何梓牧咬了一口小籠包,含糊不清地說,“姐姐是幫我改善夥食,你不要有心理負擔,吃不好怎麽會學得好呢是不是?”
旋澈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吃你的吧,話那麽多。”
她本來都餓過勁了,烤肉的香氣一出來,所有的饑餓全部複活,肉一烤好,她就迫不及待沾了點兒醬汁拿着生菜嫩葉包起來塞進嘴裏。
何梓牧在對面座一眼瞅着她,“好吃吧?”
旋澈連連點頭。
何梓牧就笑了一下。
的确是好吃,肉質鮮嫩入味,醬汁的味道也特別好,旋澈的味覺也被喚醒,左右開工,吃得停不下來。
何梓牧喝着鮮榨的芒果汁,咬着吸管問,“姐姐,是你來改善夥食還是我來改善夥食的?”
“嗯?”旋澈擡起眼皮。
“怎麽吃的狼吞虎咽的,你也沒有吃晚飯?”
“今天一天,”旋澈在何梓牧面前從來不講究形象,張嘴在包好肉的菜葉上咬一口,又用手指把剩下的怼進去,還吮了吮手指頭上的汁兒,“粗了早餐,森麽都木次……”
何梓牧松開吸管,語氣不自覺有點重,“你那個叫伊總的老大,居然不管飯?”
“別提他,”旋澈又塞了一截鱿魚須進嘴巴裏,“就是因為他大中午的過來打擾,才沒能去吃午飯。”
“那你也別幹餓着啊,外賣什麽的難道送不進公司?再不濟,路上給我買小籠包的時候,吃幾個墊肚子也行。你還要不要你的胃了?”
旋澈的胃一直不太好,這個事情何梓牧是放在心上的。
“我對包子饅頭從來提不起食欲。”旋澈擺擺手,“我是正宗的肉食動物。”
她一通狂吃,總算不那麽餓了,才發現何梓牧吃的比她少多了,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翻找更嫩一點的菜葉子的手看。
“你不是也很餓嗎,怎麽,從狗子變貓了啊?”
“不是。”何梓牧搖搖頭,“想吃你包的。”
旋澈眉毛一豎,“何大少爺今兒個把手遺忘在了教室,沒帶出來嗎?”
“你包的更專業,看起來更好吃。”
旋長工不知道熊孩子又是在抽哪門子的風,任勞任怨地挑了一塊烤得焦香的五花肉,裹了醬汁和一點辣椒面,包在葉子裏遞給何梓牧。
何梓牧身體前傾,直接張嘴來咬。
“诶诶!”旋澈沒想到這人懶的手都不願意伸了,下意識把手縮回去,結果一下子被握住了手腕,手指上的肉被叼走,大概是錯覺,旋澈覺得他的舌尖在她指腹上舔了一下。
“你!”旋澈想要批評一下他這見縫插針的調皮,但一時沒找到一針見血好詞,剛才的動作要說尋常也尋常,要說暧昧也暧昧,就看往哪邊想。
“好吃。”何梓牧笑眯眯地嚼着嘴裏的肉和菜,一臉坦蕩。
旋澈就往尋常那邊想了。
“我還要。”何梓牧說。
“哎,你懶成蛇算了。”旋澈已經吃了大半飽,又給他弄了一個,不敢再直接遞給他了,直接扔他盤子裏。
“姐姐,你不是說我是狗子嗎,有飼主像你這麽喂狗子的嗎?”
旋澈橫他一眼,“我喂狗都直接扔地上。”
“不好意思,”何梓牧圓溜溜的眼睛一彎,“我是小奶狗,眼神不好,看不見找不到的呀!”
旋澈想給他一榔頭。
何梓牧笑眯眯地又從她手上叼走一塊肉。
旋澈就是那種心裏想了一千一萬種方法要把何梓牧這樣那樣不收拾到求饒不罷休,但是真到實施的時候又一個方法都不忍心用的人。何梓牧對這一點再清楚不過了,所以才敢這樣。
不然肯定會換個方式。
“你不是說移情別戀了?”旋澈有氣無力地說,“萬一讓你喜歡的人看見你和一個沉魚落雁國色天香青春貌美的姐姐在一起,不會多心?”
“不會。”何梓牧答的肯定。
“啧。”旋澈微微側目,“這麽有信心?這次又是比你大的姐姐?”
“是。”
旋澈又啧了一聲,“你這個愛好是改不了了是吧?”
“改不了,也不怎麽想改。”何梓牧說。
“哎,我倒是對你喜歡什麽人沒那麽多強制性要求,有的男生就是喜歡年紀大的成熟一點的。但是你能不能別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鬧幺蛾子?不過就一年的時間,一年過後你想幹嘛都沒人限制你……這話估計表伯和阿姨給你說了不下百遍,你也就聽聽得了,大學裏更他奶奶的忙。講句心裏話,我就覺得吧,你都乖了這麽多年……嗯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挺乖的,突然就早戀,家裏邊兒的人擔心,我也……”
“她不成熟。”何梓牧突然打斷她。
旋澈愣了愣,“啊?”
“她挺笨的,其他地方聰明,在這一點上尤其笨,簡直笨死了。”
“額……”旋澈一時不知接下來該說點啥。
“而且,”何梓牧繼續說,“我也想高考完了再說啊,那也要看她這一年裏乖不乖,萬一我考完了,她也跟別的人跑了呢?”
這番話說的明明是別人,何梓牧卻一直看着旋澈的眼睛。
旋澈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特別有……怎麽說呢,壓迫感?威脅性?這和這小孩兒平時給人的感覺都不一樣。
她憋了半天,憋出來一句,“你移情別戀的這個新的小姐姐,很搶手啊?”
何梓牧點點頭,“還挺搶手的。主要是她笨到不知道自己很搶手,所以一點防範都沒有。”
旋澈拿着濕巾擦手,有點想象不出熊孩子喜歡的到底是什麽樣的小姐姐。
智商超高情商超低的天然呆嗎?而且感覺還有點白蓮花僞聖母挺綠茶。
情窦初開的小男孩兒最容易被這種清純賤貨吸引了。
“其實……”旋澈斟酌着說,“如果她真的跟人跑了,你再移情別戀一次就行了嘛,反正你移情別戀的速度還挺快的,情傷的自愈能力也挺強。”
“不行,我就要她。”
何梓牧這個态度讓旋澈聯想到小奶狗叼住合口味的骨頭死不松口的樣子。
萌沒錯,不過她并不被其迷惑。
上個周末還要死要活的說非前女友不可呢,不也這麽快就另尋新歡了?熊孩子都是三分鐘熱度,認真你就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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