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問罪

問罪

大胖從白楠腿上跳下來,娘們兒兮兮地蹭着白恒的靴子,喵喵叫個不停,就差伸出爪子來求抱抱求撫摸。白恒沒空理它,一腳踢到何梓牧那邊去。大胖故技重施,向何梓牧撒嬌,也被踢開了。

旋澈伸手去抱它,大胖瞪着大眼睛瞅了她半天,無情地把頭扭向另一邊,團了團在沙發上蜷起來,給了她一個高傲的屁股墩,默默思考自己是不是不夠玉樹臨風了,居然連撒兩嬌全都失利,這是它貓生的一次重大挫折。

旋欽從廚房裏走出來,難得親自端茶送水,嘴裏埋怨着白楠,“這是幹嘛呢,小澈正委屈,你拉長這個臉給誰看?”話是埋怨沒錯,聽起來卻溫柔得不像話,生怕說重了夫人就要調轉矛頭拿他開刀。

他不放心地連問了旋澈兩遍“沒事吧”,并在關心寶貝女兒的間隙裏感謝了一下白恒,“還讓你跑一趟,耽誤正事沒有?晚上留下來一起吃飯。”

白楠把手裏的水杯重重放在桌上,“就是因為委屈才該好好教育,都讓你們給寵壞了!”

這個“你們”把旋欽白恒何梓牧外加旋家裏裏外外所有的親朋好友全說進去了,白恒搓着手背上一塊泥點子——出來太急,沒洗幹淨——嘟囔道,“說的好像姐你沒寵似的。”

白楠眼皮一掀,“你說什麽?”

堂堂大隊長頓時萎了。

旋欽跳出來打和氣牌,“哎呀,你這是……”

“我還沒說你!”白楠目光一橫轉向旋欽,“還好我的女兒潔身自好,即使拍照也沒拍到出格的東西!你呢!出這種事情,第一時間沒有處理好不說,還讓它擴散發酵了,你手底下那些人幹什麽去了,你這個父親又幹什麽去了?還讓人把你女兒老婆的信息扒了個幹淨,你有什麽用!”

堂堂中和環球控股的董事長也萎了。

白楠沒罵盡興,扭頭一眼看到喝茶喝得跟擺拍海報似的何梓牧,正尋思該從哪個角度下手,何梓牧先發制人,“今天學校放假,我沒耽誤課也沒耽誤學習,因為來找姐姐補英語半路上聽到消息所以順便搭恒叔的車接了個機,不要給她安影響我學習之類的罪名。”

白楠被他堵得一噎,半晌後眉毛豎起來,“就你能是吧!”難得的說完了這句就打住了,沒有展開長篇大論。

旋澈偷偷給何梓牧豎大拇指,好孩子,好樣的!

本來以為還有一頓好教訓,結果白楠接了個電話就上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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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欽摸了摸旋澈的頭發,“你們來的路上,你媽媽已經讓人處理這件事,不會再有後續。一會兒你向你媽媽賣賣慘撒撒嬌,她肯定舍不得說你了。她也是擔心你,并不是真想罵你,就是面冷心熱,要說罵你打你,可比我還舍不得。你不要怕。”

旋澈乖乖垂着頭,“我知道,謝謝爸爸。”

白恒突然想起一件事,問旋欽,“那些照片的底片查出來在誰手上沒有?得盡快拿到底片,誰敢保證他們手上還有沒有更過分的。”眼神往旋澈這邊看過來。

三個男人的目光同時聚集在自己身上,旋澈差點跳起來,“不可能還有別的!我和伊哲再沒幹別的了。而且車裏那張根本沒親上,我揍了他的!該死的狗仔,怎麽這麽不會拍照片啊!”

何梓牧輕飄飄地問,“真的?”

旋澈的喉嚨無端發幹,覺得何梓牧這兩個字的可怕程度堪比老媽那句“你還知道回來?”

“當然是真的!”旋澈挺委屈,“我不喜歡伊哲的啊,雖然他有錢又帥很是我的菜,但我真的不喜歡他,不喜歡他的性格。”

“不喜歡那就最好,”白楠突然從二樓欄杆處探出一個頭,居高臨下地說,“以後別去瀾谷上班了,什麽破公司,老板成天調戲員工,風氣一點也不好。”

“嗯嗯!”白恒和何梓牧連連點頭。

白楠女士又說,“還有你怎麽一點也不當心,知道伊哲身邊随時會有人偷拍,還和他獨處,讓人拍了照片不說,如果他對你有不良企圖,你能打得過他嗎?”

旋澈繼續委屈,“他總打着公事的名義幹私事,我作為底層員工,除了聽話能有什麽辦法……”

“你還犟嘴。”白楠走下來,“伊哲和你吃飯帶你看煙花的時候怎麽不和他犟?”

“好了姐,當初是你舍不得讓她跟我學,現在又怪她沒有防身能力,你再說下去她得哭了。這事兒等把底片拿回來,平息輿論就算翻篇了,吃不吃飯?不吃的話我回部隊去。”白恒站了起來,一八五的身高很有壓迫感。

“吃,今天張阿姨請假回老家了,要不出去吃?”旋欽趕緊接話。

何梓牧幫腔,“好餓。”

旋澈摟住白楠的胳膊,嚴格遵循老爸的指示開始撒嬌,“在飛機上我沒睡好也沒吃好,先去吃飯,吃完了您有力氣教育我有力氣好好聽。好不好,媽媽?”

白楠看她臉色的确不大好,瞬間就心軟了,把腦子裏的怒火埋怨全部丢到九霄雲外,“那不快走!旋欽,你還愣着做什麽,趕緊打電話訂餐啊!”

“得,橫豎都是我的錯。”旋欽拿出手機打電話給秘書,讓她安排。

本來只有五個人吃飯,去餐廳的路上接到何梓牧老爸何煦的電話,聊了幾句後他就決定帶着老婆一起過來了;又接到旋澈爺爺,何梓牧爺爺,旋澈姑姑,白楠表妹等人的電話,紛紛表示要來安撫小旋澈并蹭一頓午飯,于是原本的五人小桌,硬生生變成了包下餐廳一層樓都差點沒夠的家庭大聚會。

旋澈和何梓牧說悄悄話,“我下了飛機到現在,連臉都沒有洗,沒化妝沒換衣服,而且我還很餓,叔叔阿姨們見了我這樣,肯定覺得我慘極了。”

“沒事,我幫你打掩護,你負責吃和休息,人我來應付。”何梓牧看着小臉蒼白下巴尖尖的她,手指動了動,“其實你這個樣子,讓我很想把你藏起來。”

旋澈正準備下車,突然被他抓住了手腕,也沒太聽清他說的什麽,“什麽樣子,藏哪兒?”

“沒事。”何梓牧松開手,“下車吧。我爸到的居然比咱們還早。”

“小澈。”何梓牧媽媽孫舒雅迎面走過來,這是一位大美人,她親切地抱了抱旋澈,大概覺得手感不太對,皺着眉頭說,“令儀那小子是怎麽照顧你的,幾天就瘦了這麽多,看這小臉,怪惹人憐的。我一定要說說他。”

孫舒雅抱着旋澈,話裏說着要批評旋令儀,眼睛卻越過旋澈的肩膀看向她身後的何梓牧。何梓牧吐吐舌頭,孫舒雅瞪眼睛,何梓牧哼一聲,傲嬌地撇開頭。

旋澈笑道,“媽媽才說了儀叔叔好長時間呢,阿姨再打電話,儀叔叔可要懷疑是我告狀了。”

“告狀又怎麽樣,在咱們家,告狀是你的特權。”孫舒雅捏捏她的鼻子,“他敢欺負你,全家人就合起夥來欺負他。”

大家倒也不都是為了旋澈就放下手裏正事,無非是借着掌上明珠被人欺負和蹭飯的理由見上一面,平時沒騰出時間來又需要當面說的事兒就趁這個機會一起說了,旋澈和何梓牧外加白恒算是為數不多的圈外人,在各種讨論聲裏忙着吃吃喝喝。

旋澈一邊吃一邊和何梓牧嘀咕,“爸爸每次請吃飯都訂這家,我都聽到不下三個阿姨說他偷懶了。”

“不是你喜歡吃他家的香辣螃蟹,才每次都讓叔叔訂在這兒的?”

“額……”旋澈咽下嘴裏的碳烤排骨肉,“看破不說破嘛。”她撥了撥盤子,湊到何梓牧耳邊小聲說,“你看我不知不覺就吃了這麽多殼子和骨頭,太不淑女了,一會兒姑姑要是說我怎麽辦?”

何梓牧把他的盤子和旋澈的對換了一下,“現在不怕了。”

旋澈簡直想拍他的肩膀說一句“知我者你也”。

何梓牧懷疑她在飛機上餓了十幾個小時,倆人的座位挨在一起,他吃了幾口墊了肚子,就變成單方面投喂。旋澈指“我要吃那個”,“那個是新菜想嘗嘗”,何梓牧不停給她夾菜。白恒都吃好了,她還念念不忘松茸湯,何梓牧都怕她吃多了晚上胃得難受。

“你是餓了多久?”何梓牧瞪着她的肚子。

“你不懂,今天之後我可就失業了,新工作又還沒着落,這種級別和價格的菜吃一頓算一頓,我自己可吃不起。”

“說得那麽可憐,以後我帶你來吃。”

旋澈從碗上擡起眼睛,“你有錢?”

“壓歲錢還有小十來萬……”

“那你上次跟我說沒有!”

“我拿了也沒有花的,就怕你哪天破産了,拿出來接濟你。”

“……呵呵呵呵呵呵,我謝謝你哦。”

另一邊,白恒正和旋澈姑姑的大兒子莫曉川聊天。

莫曉川說,“我覺得這事兒內情肯定不簡單,不止瞅準旋澈去的,估計是想拿旋澈作為契機,撬開口子,對咱們,”他指着在場所有的人,“這一大家子下手,而舅媽是旋澈的媽媽,身份又特殊,所以第一個被牽扯進去。伊哲雖然算一個當事人,不排除他也是幕後黑手之一。大隊長,以你的偵察和反偵察能力,你怎麽看?”

“這倆又不挨着。”

“诶,我就是這麽一說,重點是你怎麽看的。”

“沒什麽特別的看法。你認不認識伊哲?”

莫曉川想了想,“也不算認識,不過我之前和瀾谷旗下藝人拍過一部戲,為了宣傳片子,那個藝人和我簽了三個月的情侶合約,分手之後,她就上伊哲的床了,當然也有可能是拍片子之前上的……”

白恒不耐煩地打斷他,“你叨逼叨這麽多,想表達什麽?”

莫曉川一句話總結他才起了個頭的長篇大論的中心思想,“如果你想打擊報複,請務必叫上我。”

“好說。”白恒搓着指關節上常年打槍磨出的繭子,“都好說。”

旋澈接受了所有長輩的揉搓和憐愛後,躲進洗手間緩口氣。她用涼水洗了把臉,出來時在走廊看到何梓牧,“你怎麽也出來了?”

“裏面太吵了,出來透透氣。”

旋澈在餐廳镂空窗戶邊藤條凳上坐下來休息,“我本來沒事的,都快被他們安慰出委屈了,一會兒再安慰一圈,得哭出來。”

何梓牧坐在她身旁,低頭看着她洗臉時打濕的衣角,垂着眼睫說,“剛才一直沒找到機會問,現在看來你辭職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就這麽離開瀾谷,會不會不甘心?”

旋澈摳着藤條凳上的縫隙,笑着說,“要問甘不甘心,當然是不甘心。但媽媽已經發話,親戚們又那麽不待見瀾谷,回去是不可能的了。雖說一開始的确下定決心在那兒幹出一點業績來,鬧成這樣,可能是我努力錯了方向,能力不足吧,都長這麽大了,感覺自己還是什麽都不會,一事無成,和家裏人比起來很失敗。”

何梓牧想說你不是一事無成,至少在我眼裏你是最優秀最完美的。

但他說的是,“有什麽關系,你盡管去任性妄為,我替你兜着,我養你就是了。”

旋澈擡起眼睛看他,愣了好一會兒。

“就像這次一樣嗎,出了事,第一個出現在我身邊的是你。”

“你希望以後都如此嗎?”

如果這也是你所希望的,那我一輩子都如你的願。

旋澈站起來,何梓牧的目光追随着她,仰着頭和她對視。

“如果我真的碌碌無為,一事無成,那我還是你喜歡的那個人嗎?”

何梓牧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

她終于知道了,終于感覺到了自己的心意嗎?

旋澈說,“好歹我也是阿姨口中的表率,天天讓你向我學習,我不能給弟弟妹妹帶錯頭是不是?”

何梓牧:“……”

“裏面還不知道要弄到幾點,曉川哥一會兒出來估計還會引起交通堵塞,要不我們先走吧。”

“回哪裏?”

“回我那兒?”

“好。”何梓牧也站起來。

“偷偷開恒舅舅的車走怎麽樣?橫沖直撞交警都不敢上來貼罰單。”

“好。”何梓牧牽住她的手腕。

旋澈回頭看了一眼,張開手掌和他掌心相貼握住了,眨了眨眼睛,“悄悄溜掉,打槍的不要。”

何梓牧臉上的笑容已經藏不住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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