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Hotel
Hotel
一大早林夏惜先去忙了醫院的事,和嚴玲一起帶着林夏祯辦理完出院手續,三人回了林松遠單位分配的住所。
林松遠的項目也結束了,四人難得一起吃了個飯。
吃完,林夏惜劃開屏幕看了眼時間,離和周予北預約的時間還剩兩個小時,她起身從飯桌離開,進了嚴玲的房間。
嚴玲正在房間裏收拾東西,轉過來看到林夏惜站在全身鏡前搭衣服,問她明天就走了,難道還有事。
林夏惜沒多說,只笑了笑說有約,在嚴玲有更多疑問之前,出了門。
最後搭來搭去,還是選的方便爬山的搭配,牛仔褲加一件複古棕綠色的格子大衣外套,配套一條同色系格子圍巾。
冬日裏簡約舒适的穿搭。
兩個小時之後,林夏惜到達兩人約好的山腳附近,時間正正好,和她預估的差不多,還提前了一點。
想着今早周予北跟她發消息說實驗室還有點事兒,她還估摸着他會遲到,結果走完一條上坡,隐隐約約已經看到路标識牌下站了個高個子的身影。
陽光映射在頭頂的标識牌上,微微有些反光,他正低着頭,像是在發消息。
林夏惜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下一秒,荷包裏的手機振動,她掏了出來。
周予北:【到沒?】
林夏惜:【來了!】
發完消息,她趕緊快步跑上去,跑到跟前理了理頭發。
“我還說這次我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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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了。”
周予北說,朝前擡擡下巴,“走吧。”
以為他是在說自己磨蹭,盡管剛上了幾個坡已經有些累的感覺了,此刻林夏惜邁開大步子往前跨了好幾步,和他拉開距離,轉過來指着坡下的他,倒着走:“那我得讓你追不上我。”
說完轉身繼續低頭大步走,還嫌不夠,又跑了幾步。
只不過她這身體素質沒跑幾步就歇菜了,喘個氣的功夫餘光便瞥到了周予北的身影,她又直起身快走,直到走到前面的分岔路口。
林夏惜掏出手機看地圖,周予北的大長腿已經追上了她,耳邊響起他的提示音:“右邊。”
林夏惜收了手機,跟他往右邊走。
“你來過?”
“沒有。”
走了這麽長一段路了,他氣息依舊很平穩,“昨天看過地圖。”
“看過一遍就記住了?”
“沒記住,看感覺。”
“那你怎麽知道你的感覺是對的?”
“沒出錯過。”
“那萬一這次錯了呢?”
周予北終于停了下來,只是林夏惜來不及剎車,猝不及防撞上了他後背,額頭磕在了他肩胛骨的位置,有冬季外套的緩沖,沒磕疼。
但她還是揉了揉額頭,擡起頭,看到前面的人回頭,睨了她一眼,笑了聲道:“你問題怎麽這麽多?”
林夏惜撇了撇嘴,張嘴想說什麽,餘光瞥到某個不明物體正朝他們這邊移動,身子一閃,躲到了周予北的身後。
沒多久,一只袋鼠一跳一跳地從他們眼前過,看到他們,停了下來。
林夏惜手抓着周予北的大衣外套,又往裏躲了躲。
“沒事,它不會随便傷害人的。”
話是這樣說,他還是輕擡手臂擋了一下。
明明只是一只動物,可林夏惜居然從袋鼠的表情裏看到了嫌棄的意味,像是在說又遇到一對臭情侶,然後咀嚼着嘴巴跳走了。
“……”
林夏惜從周予北後面出來,見他往袋鼠跳的那個方向走,忙拉住他。
“?”
周予北回頭,擡手一指,“走那邊。”
“不要。”
她指了另一個方向,“走這邊。”
她昨天才看到一個搞笑新聞,說一個人正在等公交,結果擋了袋鼠的路,被一腳踹飛了。
搞笑歸搞笑,今天看到這麽大個頭的實物出現在自己面前,還是挺吓人的,避開為好。
周予北挑了挑眉:“你确定?”
他可不知道她心裏的小九九,只當她是不相信自己的“感覺”。
在周予北直勾勾的死亡注視下,林夏惜吞了吞口水,梗着脖子開口:“我确定。”
周予北撂了個“行”,改道朝她指的方向走。
耗時一個半小時,兩人七拐八拐地拐到了另一條平路上。
林夏惜三兩步跳到路标下,手掌一托,支起下巴朝他炫耀:“你看,我多聰明。”
周予北順着她,誇了句“聰明”,走過來一起站在路邊下等着。
昨晚看網上說今天會有專門的上山團的車路過這個标識牌,只是他們等了很久,直到日光漸漸下移,有消退的趨勢,也沒見到那輛傳說的上山團的車。
又過了會兒,林夏惜擡頭一看,天空雲層密布,隐約有下雨的跡象。
不能坐以待斃,林夏惜走到一旁的岩石塊上,站了上去,登高遠看,掃到了那輛車的尾巴。
只是看路線,不會繞到他們這裏來。
她踮起腳招了招手,又把手放在嘴邊呼喊,都不管用,太遠了根本看不見,也聽不見。
任憑她怎麽喊,都只有山谷裏的回聲應答她。
見她還想跳起來招手,周予北走了過來讓她下來,太危險了。
表情很認真。
林夏惜只好作罷,周予北托着她手臂将她帶了下來。
站穩後,林夏惜癟着嘴,嘴裏還在說“就差一點點”,語氣滿是遺憾。
她拿出手機對比标識牌上的英文字母,嘟囔着明明是一模一樣的,周予北還是那三個字:“你确定?”
“我确……诶。”
她看了五遍,發現了細微差別,“這個山寨的中間多了個字母s。”
無語。
林夏惜深深嘆了口氣,周予北還在一邊笑,看來是一早就發現了,非不提醒她,等她自己發現。
“就知道看我出糗,腹黑。”
“你說什麽?”
“沒什麽。”林夏惜沒好氣道。
周予北擡眸看了眼天氣,天空開始飄起了雨絲,他收起視線看向林夏惜:“這會兒聽我的?”
林夏惜“嗯”了一聲,又自言自語“車都走了,還怎麽上去”,跟着他走。
她一路低着頭喪喪的,沒想到出師未捷,山都上不去,這流星雨怕是也看不成了,正想說“要不,我們回去了吧”。
一擡頭,十米多外出現了“弗勒斯山索道站”幾個大字,剛洩掉的精氣神立馬回歸,背也挺直了,臉上也有笑臉了。
正好雨下了下來,他們坐進了紅色的纜車車廂裏,車門一關,風聲雨聲都被隔絕在了外面。
一坐進去,林夏惜就忍不住誇他真棒。
周予北坐在她對面,看她高興地打量車廂,問:“那我有什麽獎勵?”
林夏惜手伸進荷包,摸到一個圓形的東西,笑了笑說:“那你攤開手。”
周予北就是随口一說,沒想到她真的一副要給他獎勵的樣子,雖然不報希望,估摸着是她的把戲,比如抓一把空氣之類的,還是攤開了手掌心。
林夏惜手捏成拳停在他寬大的掌心上,五指一張開,一顆粉色的糖落了下來,正中掌心。
是上次林夏祯給的那顆草莓糖。
林夏惜收回手,觀察他的表情,周予北壓了壓眼尾有些意外,而後眉梢上挑,看上去并不嫌棄這個“寒碜”的禮物。
林夏惜正想說你可真好哄,一顆糖就打發了,就見他上一秒還舒展的眉擰了擰,說道“原來是不要的”,握手揣回了包裏,撇頭看向窗外。
“有就不錯了,還挑上了。”林夏惜笑着回,正好纜車發動,她也轉頭看外面的風景。
纜車是閉合式的,全透明玻璃,風景一覽無餘,兩人面對面坐着,皆偏頭看窗外。
纜車緩慢地朝上移動,離剛的上車點越來越遠,最後下面的整塊索道站臺都變成了一個小點。
忽地,林夏惜看到了什麽,驚呼出聲:“你快看!”她擡手指着,“樹上有考拉。”
那個考拉抱在樹枝上,敦厚的屁股背對着他們,頭愣是不轉過來。
她戳了戳玻璃,沒用,還是頑強地用屁股對着他們。
林夏惜:“國寶就是傲氣。”
纜車繼續往上,林夏惜頭跟着轉了180度,直到快看不到考拉的影子才放棄,回轉頭。
本以為那是一路上唯一的驚喜,沒想到那只是開始。
幾分鐘後林夏惜再次發出沒見識的聲音。
“你快看,好好看的岩石。”
那山壁拔地而起,上面的岩石簡直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被切割得像是一件藝術品,讓她不得不“哇”聲三道。
纜車一路往上走,林夏惜也一路樂此不疲地給周予北指車窗外的東西,即使他們都能看到。
雨水飄在玻璃窗上,大大降低美景的清晰度,林夏惜的興致也并未因此降低,一直扒在車窗上,哈出的白氣結了一層又一層。
周予北就聽她說着,視線時而落在她身上,時而看向她要他看的東西。
等快看到山頂的索道站臺時,夜幕也已落下,整座城市的夜景都囊括在他們的眼中。
在纜車裏坐着還沒發現,一推開車門,嘩啦的雨下着,冷風吹得林夏惜剛說出口的“到了”都成了顫音。
因為極端天氣的突然駕到,纜車暫停運營,他們坐的是最後一班。
下了車,兩人快步到了站臺處躲雨,外套上挂滿了水珠。
工作人員告知他們這服務站背後有小旅館,可以先去避一避。
等林夏惜和周予北到了工作人員說的小旅館,全身也已經濕透,穿着大衣也擋不住體內的寒冷。
但是今晚上山的人很多,顯示沒有空房間,前臺帶他們到了一邊沙發,讓先坐着等一會兒,估計淩晨之前會有客人退房。
外面雨大風大,也只能這樣了。
林夏惜坐了下來,抽了幾張紙擦身上的水珠,打濕面積太大,擦不幹。
周予北走到一邊接了兩杯熱咖啡,遞了一杯給她,他則沒有坐,握着杯子立在一旁。
林夏惜抱着杯口挨近嘴唇,熱氣蒸騰,要暖和得多,但于事無補,畢竟衣服是濕的,冷氣會透進來。
大廳顯示屏正在播放電視劇,正對着她,林夏惜也無聊,喝着咖啡看了起來。
由于滿員,纜車也停了,不會再有新的客人上山,旅館不需要接待客人,前臺的小姐姐和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女生也坐了過來。
三個女生在沙發上坐成一排看劇,就差把瓜子就可以唠嗑了,林夏惜想。
當然,她忽略了女生有時莫名強大的交流能力。
林夏惜身邊坐着的兩位,一個是本土澳洲人,一個來自愛爾蘭,說着三種不同的語言,卻讨論得津津有味。
不知道誰開的頭,好像是最邊上的女生評了句渣男,另外一位女生聽懂了加入了讨論,兩人又換成英語說了起來,這下林夏惜也聽懂了,打入讨論局。
劇演的呢就是常見的渣男戲碼,在兩個紅白玫瑰之間猶豫不定,林夏惜還感嘆,原來不只國內有八點檔狗血劇,在國外的淩晨也有。
這狗血戲碼氣得旁邊兩位切換雙語罵個不停。
林夏惜也看入戲了,時不時點評幾句,說了些什麽也不記得了,只知道最後在女主角歇斯底裏質問男主角“沒有人能接受成為備選,我想要你全部的愛,你能給我嗎?”時。
旁邊人跟着說:“我絕對不能接受我男朋友心裏有別人。”
她手撐着臉,兀自喃喃道:“我也是。”
林夏惜目光一直盯着牆上的顯示屏,沒注意十點鐘方向,一道視線突然落在自己身上,停了幾秒才移開。
咖啡喝到一半,終于有人下來退房,她旁邊的前臺小姐姐起身,領着他們去辦了入住。
-
乘坐電梯時,林夏惜一心只想着總算是可以洗個熱水澡了。
等到房間的門被刷開,一張一人間的大床跳進視線裏,林夏惜才後知後覺有些尴尬,微偏過頭。
周予北已經先一步走進去,脫下外套挂好:“你先進去洗澡吧。”身後沒動靜,他回過頭,見停在門口的人臉色不太自然,停頓片刻說:“要不我出去?”
說着就準備去取外套。
“啊,不用不用。”林夏惜擺手。
外面這麽冷,身上這麽濕,再待在外面會被凍死的。
反正他們又不在這裏過夜,只是暫時歇腳,雨停了還要繼續上山去看流星雨。
再說……又不是沒在一個空間待過。
林夏惜這樣安慰自己,走進去關上了門,但還是有點兒不太敢看那張丢了玫瑰花的床。
可能正是忸怩的緣故,所以她也沒有和周予北推辭,關好門就徑直去到浴室洗澡。
唯一讓林夏惜覺得不那麽尴尬的是,這個旅館的浴室不像一般的酒店,是那種朦胧的半遮式玻璃。
它就跟正常公寓一樣,是推拉門浴室,隐私性很好,估計也是想到了一起來爬山的不一定全是情侶,還有可能是驢友。
反正林夏惜洗得很放心,周予北好像也并無不自在,在她進浴室沒多久,外面就響起了吹風機呼呼的聲音。
想着他也全身淋濕了,林夏惜洗得很快,只是關了淋浴後,她又犯了愁。
原本的衣服肯定不能穿了,全部濕透了。
林夏惜擡頭看了眼置衣架上的純白色浴巾。
咦,她在心裏搖頭三連,更不可能。
算了,還是穿濕衣服吧。
林夏惜擡手正欲取下,門外周予北的聲音響起。
“衣服吹幹了。”
他停頓一秒,“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穿。”
不等她回答,林夏惜已經聽到了遠去的腳步聲,然後是陽臺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林夏惜推開一點浴室的門,從門縫看出去,一眼就瞧見了在離她伸手就能夠到的距離處,挂着一件深灰色的衛衣。
她也認出來了,是周予北今天穿在大衣裏的內搭。
會不會有些不太好……
她正糾結,冷門從門縫灌進來,冷得她直打顫。
沒別的選擇了,林夏惜咬了咬牙,伸手取了下來。
推開門,林夏惜抱着她濕透的外套出去,也挂在了周予北大衣的旁邊,準備過會兒吹幹。
她擡腳往外去,周予北弓身倚在陽臺上,只穿了件單薄的黑色T恤。
雨已經停了,大雨初歇後山上的空氣滿是清爽,還有些甘甜。
林夏惜推開一點陽臺的門,探出頭小聲對他說:“你可以去洗澡了。”
聞言,周予北轉過身,從陽臺進來,沒有看她,徑直去了浴室。
很快裏面的水聲傳出來。
房間裏暖氣開了好一會兒,熱氣充滿了整個房間,不再有方才那種冷到徹骨的感覺。
林夏惜站在鏡子前,打量自己這一身衣服。
看周予北穿的時候倒沒覺得這件衛衣很大,直到穿到自己身上,怎麽跟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樣。
她左瞧右瞧,有些不滿。
周予北洗完澡出來,林夏惜還站在鏡子前,他走到一邊打開吹風機的開關,熱氣烘烤着兩人的外套。
見她站在鏡子前來回照,嘴裏還啧啧的,他才看了一眼說:“挺合身的。”
“哪有。”
林夏惜想也沒想接道,“都可以當裙子穿了。”
說着還提了提衣擺,論證自己的話。
周予北被她的話逗笑,說“你有這麽矮嗎”,然後再次看了過來,正好看到林夏惜提起衣擺後,露出白皙的腿。
他又偏過頭,專心吹着衣服,沒有說話。
林夏惜也意識到了,立馬松開手,僵硬地轉身背對着他。
兩人都沒說話,她只聽到背後吹風機的檔位被開到了最大,一時之間房間裏只有這個轟隆隆的聲響。
一秒、兩秒……沒有其餘任何聲音。
林夏惜頓時腳指抓緊,在原地也待不住了,面上強裝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鎮定,腳底卻如同抹了油逃到了陽臺外面去。
門關上後,她才脫力般地靠在上面,呼出一口氣。
在裏面吹了很久的暖氣,再到這外面來也沒那麽冷了。
當然,眼下她就算在外面冷死,也不想進去。
差不多把衣服吹得擰不出水,周予北關了吹風機,正要放下,擡眼瞥到陽臺外的那個身影,又拿着走了過去。
林夏惜就坐在陽臺上,臺面很寬,手撐在兩邊,腳在下面晃悠,她微側過身,俯瞰下面的夜景。
聽到了腳步聲走近,她也沒動。
周予北倚在門口,示意了下手裏的吹風機,說:“下來吹頭發。”
林夏惜依舊沒動,正扭着頭看外面,還跟他指:“你看,那兒是不是我們之前散步的地方。”
“這是郊區,怎麽可能?”
意思就是不是。
林夏惜撇了撇嘴:“好吧。”
“下來吹頭發。”
周予北又重複了一遍。
林夏惜就跟“小聾瞎”似的,聽不見也看不見,還在那兒指來指去,反正就是不下來。
聽到周予北走了,林夏惜以為周予北的耐心終于耗盡,準備見好就收時,轉回頭又看到他拿着毛巾折返,站在她面前,遞給她:“那把頭發擦幹。”
“诶……”
林夏惜擡起手,因為衣服很大,她手臂往裏縮,很長的一截衣袖掉在外面,“我手不見了。”
她還甩了甩,那截衣袖飄來飄去。
周予北定定看了她兩秒,不說話。
但是這招以前管用,現在不管用了,林夏惜根本不怕他,知道他不會生氣,還把衣袖舉高甩。
完美诠釋得寸進尺這個成語。
林夏惜甩了兩下之後,在這外面的夜風中,都明顯聽到周予北沉出一口氣,然後低頭把毛巾展開。
只是當他再次擡頭時,面前人又笑着把衛衣帽給戴上了。
他氣笑,問道:“這會兒有手了,沒頭了?”
對面人點了點。
周予北走近幾分,就快挨着她,林夏惜的腳也不敢晃了,怕會踢到他。
“聽話。”
他最後一遍說,“擦頭發。”
原本以為自己坐在高處就能俯視他,沒想到還是只能仰視。
而且現如今距離太近,光線被遮擋了一半,又是垂眼看她,簡單的幾個字氣勢莫名也上去了。
林夏惜脖子朝後縮了縮。
估計真被他唬住了,看林夏惜擡手就要掀帽,周予北也拿起毛巾準備蓋下。
只是眼前人掀帽的動作進行到一半,又立馬反悔,轉而拉住下面的抽繩,帽子迅速收緊,不僅頭發被擋住,連額頭都遮住了。
林夏惜想起方才的電視劇情節,停在了女主角最後的那個問題上。
随口一問,“你怎麽回答?”
周予北不吭聲,她就是随便問問,得不到答案也并不在意,繼續玩着手裏的抽繩。
林夏惜松開手,額頭重新露了出來,第二次一拉,又拉到眉毛位置。
周予北問“玩夠了嗎”,對面人搖頭,再松開,第三次拉到眼睛……
周予北就這麽看着她,一動不動,眼神很平靜,又不平靜,像擱淺的船舶,又像即将卷起浪花的海面。
她有些拿捏不準。
“周老師今天怎麽這麽有耐心。”
林夏惜忍不住道。
還是不說話。
“算了,玩夠了。”
林夏惜松開手。
這次是真的,她擡手掀帽。
結果抽繩易主,倏地一拉。
這次拉得比前幾次都狠,直接拉到了鼻尖下面。
在視線被遮擋的最後一刻,林夏惜看到了眼前急速放大的五官,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黑暗代替了所有,原本的占據上風轉為不安。
“我看……”
不見。
林夏惜最後兩個音節被堵住。
是物理意義上的被堵住。
她下巴被人捏住,頭被迫上仰,林夏惜反應過來的時候,嘴唇已經被壓住了。
耳邊還後知後覺地聽到了前一秒周予北說的話。
“我不介意做你的第二順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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