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妖相公?萬萬不可!

第十二章妖相公?萬萬不可!

在白令慈想要帶走許仙的時候,郁施執劍隔在兩人之間,阻擋白令慈,兩人之間的妖氣彌漫,風刃在四周鋪散,紫竹林被妖風吹得簌簌作響。

在消除定身之後,她走上前,讓郁施不要插手,她要親自斬斷孽緣。

許仙心知既然到了這地步,那就要做絕,不再留念想。

郁施依她所言退離到一旁去,視線緊緊地落在她身上,手中劍并未收起。

地面上的散落竹葉被卷起,高飄在空中,吹起了許仙的青衣道袍,更吹起了她素手之上的法印。

白令慈傷心欲絕的看着許仙,她竟要做到這種地步。

大悲之下,他開始施法,天空烏雲攪動,狂風驟起,幾道風刃向許仙襲去,幾道符擋住風刃之後,符紙碎裂消散。

許仙的四周聚了許多的符紙,她手指掐訣,符紙随她法力朝着白令慈飛去圍困住他。

踏着堅定的步伐緩緩走向她的妖相公。

郁施在身後看着她決絕的背影,想到若是許仙也這麽對他,他可能也會像白令慈現在這般憤恨。

白令慈的下身露出了原形,閃着清幽鱗光的白蛇尾出現在了地面上,尾尖橫掃符陣,霎那間光芒不斷,竹林間的風卷起了大片的塵葉。

許仙看着他的尾身,心中的悶苦乍然再現,她斷然不能真的接受一只妖作相公,可他們的曾經,也确确實實叫她沒有忘記。

許仙施展了一種術,她從未真正意義上的使用過,因為殺傷力太大,法印變換出了多個,朝着白令慈飛去圍住,每一個法印都出現一束金光。

法印在空中不停地旋轉,光束也交叉定在空中,從空中射下的光束金網織圍困住白令慈,一旦碰觸到這光束,便是劇烈地灼痛。

白令慈站在原地,沒有任何的動作,他溫潤的臉變得青白,眼中布滿哀傷,

“娘子,你當真對我沒有一絲舊情?”

許仙心中一痛,走過去,袖中手指死死撚指,告誡自己要清醒,不可再讓孽緣延續。

可還不等她有下一步動作,小青飛身來到了白令慈身旁,開口譏諷,

“許仙,你能修道,完全是因為兄長他耗了百年的功力給你,并且不時渡你真氣。

否則,你以為你一介凡人,如何能習法術!你既然負他,不想與他有關系,那就把你這一身本領也還他!”

小青冷眼厭惡的看着她,這種女人,哪裏就值得白令慈癡心了。

“小青住口,這是我與娘子的事。”

小青冷哼,看到許仙眼中也開始有痛楚,他才退離去。

許仙撚指的手指緊緊握成了拳頭,原來,她引以為傲的法術本事,也是與白令慈有關。

隔着光網與他目目相對,許仙感到了難言的沉重恩情。

“娘子,小青他胡說的,你別去在意。”

白令慈緊張的看着許仙,輕聲安慰她。

許仙秀眉下的眼眸裏,蓄着水霧,袖中手,骨節已經泛白。

見她眼角滑淚,白令慈有些手足無措,

“娘子,這些我都是心甘情願,你現在本領習得高,我為你感到高興。”

空中的法印金光消失,飛回了許仙的道袍寬袖之中,她深深吸了口氣,聲音沉悶沙啞,

“你的恩情,貧道來日必——————”

白令慈将許仙擁進懷裏,嗅着她身上清洌的味道,

“娘子,我好想你。”

“放開她!”

郁施周身暴漲的妖氣,有滋滋的電光浮現。

可沒過多久,事情演變的叫人難以接受,被孽緣纏身的許仙,眉死死的皺緊,

“白令慈,郁施,貧道與你們說得很清楚了,絕無可能。”

“許仙,你負本君心,休想就此離開!”

兩道合在一起的冷聲,許仙無奈,繼而暴躁,

“人妖殊途!人妖殊途!特娘的聽不聽得懂人話!”

紫竹林間,妖風大作,許仙素手一翻,法印急急飛向空中,沒有任何的廢話,直接殺招顯現。

她臂彎間的紅绫帶她飛身躲過黑白兩條蛇尾的糾纏。

小青在一旁,睜大了眼,許仙的法力叫他吃驚,竟然藏有道蘊在其中。

許仙以一敵二,下手又狠又快,金色光網籠罩在三人之間,稍稍一碰,就是痛徹心扉的灼痛。

許仙以自損的代價,把兩妖困住。

白淨的指縫間夾着符箓,腕翻手動,符陣飛射了出去。

在與郁施時不時的打鬥中,許仙對于蛇妖的攻擊習性多有了解,她将符箓飛去貼他們的尾尖,這是最為脆弱的地方。

白令慈與郁施一時間都氣惱極了,手中劍不再留情,劈斬符紙後攻向許仙。

法印的光束透過竹林的縫隙,絲絲細線形成,許仙壓下喉間的腥氣,咬牙掐訣。

瞬間,風刃與光絲相互交坻在了一起,一波又一波的碰撞,許仙口吐鮮血,拼盡力氣去擋,在兩妖被圍困之時,紅雀帶她消失在了原地。

法印随後也消失,原來,這是許仙的虛晃抽身的招數。

白令慈與郁施相看相厭,各自離去。

百裏之外,受了重傷的許仙,與胡夢貞狹路相逢。

後者喊來族中長老,一起對付這個臭道士,為自己來不及蠱惑杜承樹成為情郎報仇。

胡顏看着這個與法海氣質相似的女道士,心中對法海的怨氣,瞬間就冒了出來,她手中的長鞭二話不說揮了過去。

許仙在之前的打鬥之中,符箓已經用盡,身上法力透支,就連紅雀也只能安靜的挂在她脖間。

不可避免的挨到了鞭子,身上被濺出了血跡,她吃痛的倒在了地上。

胡夢貞得意的盯看着她,叫她壞她好事!

胡顏自然是感知到了這位女道受了傷,她啧啧了一聲,手中鞭在地上甩得極響,朝着許仙狠戾的揮去。

許仙嘴角鮮血流下,她用僅剩的一絲法力,法印飛出,金光閃現逼停了胡顏的鞭子,她詫異過後,便是惱怒,這女道士剛才讓她剛才産生了一絲退意。

明明都快不行了,還敢吓她!

胡顏的紅鞭上滿是尖刺,許仙身上被甩了幾道,一時間血痕交錯。

許仙善符法遠攻,近身肉搏戰不敵胡顏,吃了很多虧。

就在金光束困住胡顏時,後背有聲音響起,她被叫停了。

原本驚慌的胡顏看到法海出現,笑容浮現,

“法海,快救我!”

法印的金光暗去,飛入袖中,許仙冷眼看着他們。

法海看到轉身後的許仙,身上帶有許多的血痕,他快步上前來,想要伸手去檢查她的傷勢,許仙側身避開了,

“師傅。”

胡顏驚訝地去看許仙,二人竟是師徒關系,這下,闖禍了,她冷汗滴下。

感覺不到許仙的法力,法海的俊長眉緊蹙了起來,

“怎麽回事?”

許仙垂下視線,不想說太多,簡單解釋自己的狼狽,

“遇見了兩只妖,輸了。”

親耳聽到法海的徒弟輸給了其他妖,胡顏好心情的翹起了唇,不過爾爾嘛。

可下一刻她的笑容凝固住了。

許仙蒼白的臉上,撫上了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另一只手則是接住了她虛累的身體。

沒有任何的多言,法海橫抱起滿是傷痕的人,與愣住了的胡顏,錯身而過。

回過神留在原地的胡顏,狠狠甩了一鞭子發洩,又無視她!

胡夢貞見勢不妙,趕緊溜之大吉。

許仙身上的傷痕有很多,她很少受這樣的□□傷,更多的是吃到對方法術帶來的內傷。

法海指尖帶光一條條替許仙抹去傷痕,看到她脖間挂在胸前的白玉時,垂下眼睑轉移。

待傷痕全部抹去後,許仙拉上滑落在腰間的衣領,束攏。

靜谧的房內,誰都沒有開口的意思。

無言的師徒,将沉默移到了院外,這裏也有一顆銀杏樹,此時已有秋意,杏葉已經綠意退去,染上秋黃。

涼風吹來,偶有幾片葉轉悠悠落下,庭院的地燈亮着,昏黃的光暈,驅散了周邊黑暗。

許仙在煮茶,熟練的擺弄茶具,在白霧噴氣起時,已經卷了袖子,露出了素淨的手去握住壺柄。

茶葉是普通的牡丹,在初春被采摘下的第二道茶葉。

牡丹有着清淺的甘與不久停的澀,法海與許仙常喝,鐘愛此味。

沸水沖入放了茶葉的茶碗之中,悶蓋幾息,比許仙更為寬長些的手握住碗沿,傾倒出茶水。

分杯而喝,許仙打破了安靜,

“師傅,不動峰,真的出事了?”

“你想去?”

許仙臉上露出了有些期待和自得,

“我收到了請帖。”

“恩?”

法海驚訝,許仙能收到玄陰山的請帖,這代表着她是被認可的修道士。

許仙的嘴角揚起了笑容,

“我厲害吧。”

法海抿了口茶,輕聲嗯,眼中浮現了笑意。

兩人之間的沉默被打破,許仙說起了這次的游歷遇見的人,其中無念叫她記憶深刻。

“師傅,你聽過他嗎,很奇怪的僧人。”

“他是慶蓮寺妙音大師的大弟子,修心道,為人随和。”

“師傅你和他很熟?”

“嗯,許久前便認識了。”

許仙喝下茶水,呼出一口氣,問出了最想問的問題,

“師傅,那只狐妖,你。”

法海唇開唇合,不知該如何解釋,緊閉上了唇。

許仙嘆了口氣,她也沒什麽立場去說教別人,自己也有兩筆爛賬。

“師傅,我們何時動身去玄陰山。”

許仙識趣的不再問,

“三日後。”

法海抿了抿唇,

“那狐妖,為師只是在修行,你不要多想。”

許仙淺笑浮開眉眼,

“師傅,你不必解釋的,我信你。”

不算明亮的視線內,站在遠處屋頂的胡顏,清楚看到樹下那個冷淡的人,白玉的臉上有着她不曾見過的清淡笑。

她失魂落魄的在屋頂吹了一夜風,讓法海破戒的人,也不是很難猜,有這樣的徒弟在身旁,會破戒好像也不奇怪。

許仙是十分少見的年輕女修道士,面容清雅秀美不說,她身上有種看透紅塵的淡漠,是個出塵脫俗的道長。

胡顏氣惱,原來有個漂亮人形還不夠,還得有獨一份的氣質。

可明明以前,她勾人間男子,只需展顏撫媚一笑,他們就會貼上來熱情似火。

怎麽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比妖與人之間的差距還大呢!

三日後,胡顏化作了本體,跟随法海一起去玄陰山,據說,那玄陰山的劍修們,各個長得俊俏,她要去辯傳言真假,絕不是本性風流作祟。

法海與許仙到達玄陰山的時候,時間不早不晚,剛好掌門鐘玉出關。

白狐貍見到鐘玉的時候,眼睛都看直了,完全走不動路。

雖然她很想上去搭讪,但是鐘玉見妖就殺的傳言,叫她不敢去靠近,小命要緊。

像她這樣構不成威脅的妖,在廳內數量不少,胡顏看着同類成為修士們的取樂物,氣得眼冒殺氣。

有幾名貌美女子,一眼就知她們是何用處。

可被修道士們不懷好意的目光看住時,胡顏又瑟縮了起來,挨到法海的身邊去,打量她的視線,瞬間減滅。

胡顏心中戚戚,這可惡的世道!

鐘玉與衆人商議,定下了出發的時間,就在明日。

觀雲臺上,鐘玉與法海以及無念在敘舊,胡顏坐在此地唯一的一棵樹上,懸蕩着雙腿,仰望着空際的雲海,不時去偷瞄各不同好看的三人。

遠處,許仙盤坐在雕砌的石欄臺上打坐,身處雲之間,浪風不斷,雲霧不時的被送來,許仙感受着天地之間的變與不變。

她垂在背上的發被不斷吹拂,身上的道袍鼓動随風浪起。

她閉眼微微張開着嘴,吸着在這雲之間淨透的氣息。

殊不知,她在別人眼中,也如那雲氣,白淨不染塵。

鐘玉收回視線,與無念一同落座。

許仙睜開了眼,點頭,與法海一同去見他好友,

“貧道許仙,法號靈渡,見過兩位。”

無念閉着眼,眉心比上次見面多了一點紅痣,他點頭微笑,鐘玉冷情的淩厲臉山,浮上了一層淺紅,聲音帶着冷硬,

“靈渡道長,在下鐘玉。”

許仙露出了羞腆,還是頭一次被叫靈渡道長,她撩起吹癢臉龐的碎發到耳後,

“喚貧道許仙就可。”

一身白袍的鐘玉,勾起了唇角,

“許仙。”

遠處的胡顏看得雙手捂住了胸口,他也太好看了吧!

介紹之後,便算是朋友了,許仙的輩分矮他們一輩,在交談之間,她并不出口言語,安靜聽着此次不動峰之行的安排。

偶爾接觸到鐘玉的目光,許仙禮貌淺笑,鐘玉長翹的睫毛,眨得次數比平日裏多了些,他不自然的移開目光。

在幾人結束交談之後,許仙繼續留在了石欄臺上打坐,她喜歡這裏被風浪吹的惬意。

在法海與無念不解中,鐘玉走向她來到身旁,

“許仙,有比這裏更好的地方,去嗎?”

許仙睜開了眼,站了起來,道袍被吹在一邊,隐約顯露她纖長的身姿。

許仙居高臨下的看着仰頭望她的鐘玉,緩緩舒展了眉眼,幹脆利落,

“去。”

胡顏雙手折斷了樹枝,臉上充滿了嫉妒,接着去看法海,只見他一臉平淡無事,胡顏暗暗替他急,蠢道士!

被留在原地的法海與無念,只是不解而已,并沒有多想。

鐘玉此人,做事不能按常理來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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