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揮刀斬過去
第十一章 揮刀斬過去
一個月後,許仙在北地小城的一條河的上游,此處清澈水急。
郁施在裏面翻滾攪亂河水,許仙在岸邊找了位置坐下開始悟道。
郁施見人弑殺的行為,在許仙的嚴厲教言下,有所收斂,但是以此來要求許仙與他雙修。
許仙自然不願,兩人的相處不時充滿了打鬥。
水裏的郁施在完全浸濕身軀後,擡頭靜靜地看着許仙,陽光下的她像一塊玉,看着冷實則暖,他知道用什麽辦法可以留住許仙。
他們妖想要什麽會直接,或許對別人不會坦露,但對自己從來都是實誠的。
波光粼粼的沁涼河水中,青影與黑影糾纏在一起,細看下,那薄薄背被擁固住,扯下衣領,一吻接一吻。
面容清冷之色的女道士,正克制着郁施帶給她的情動不适。
突然,她睜開了看,眸眼中的慌張之色溢了出來,許仙雙手推在郁施的胸前,唇被封吻住,郁施卷住她快速浮游在這流動的淨水之中。
手腳被縛,施展不出掐訣喚法印。
不時露出的頭顱,蒼白的臉頰上有着情動的紅潮,他異樣的瞳眸暗沉深幽。
許仙心中後悔,不該托大,大意了。
郁施這厮現在都不遮掩自己的本體,頭上微微突出的肉芝犄角,在清水之中顯眼。
許仙被郁施壓在茂盛柔軟草下緊纏住,輕吟聲随着輕風消散又出現,眼角因被持久的緊纏泛出了紅。
她很難不哭着求他停下,人類之身無法承受大妖的持續不間斷的情動。
郁施暗紅的瞳孔豎成了一條細線,蒼冷的病白肌膚上,隐着黑色鱗片,沒有理會許仙的求饒,依舊将她緊壓在身下,只覺不夠,還不夠。
黃澄澄的光線下,許仙的法印浮在空中,她冷絕的看着郁施,衣服還有些淩亂,頭發也來不及挽起,全部披散在肩上亂拂。
對面的郁施,同樣也松垮着衣服,前一刻還在親密,下一刻結束許仙就要找他拼命,只因他喚了她一聲,
“娘子。”
“誰特娘是你娘子,別以為學做了幾天人就可以亂叫!”
郁施氣笑了,他偏要,
“我們做了夫妻間的事,你就是我的娘子,娘子,娘子————————”
“你找死!”
若是其他,許仙并不會這般暴怒,但就這聲娘子,讓她想到白令慈,想到自己曾經的軟弱逃避,想到那不喜的過去,她的冷靜被惱怒取代,向郁施發起了攻擊。
許仙法訣掐的極快,配合着符箓的飛陣,将郁施困住,她看向郁施的眸子裏極冷,見許仙對自己出手狠絕,郁施也惱了,現出月乙劍。
斬斷符陣,他飛向許仙,舉劍揮去,許仙被擊中,倒在地,但依舊冷眼看着郁施,她自知法力沒有郁施高,但她就是忍不了他叫她娘子。
郁施見許仙還是這麽般倔強,心下惱的要死,收了劍後,走過去,也冷冷地看着許仙,誰都互不退讓。
最後許仙被郁施掐住了脖子按在水裏親他的尾巴。
白珠過來的時候就看見郁施沒入在河水裏,半身趴在岸邊,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剛才情非得已抱住他求饒的人。
許仙在遠處閉眼黑着臉打坐,全身散發着冷冽的氣息,白珠原本沉重的臉上不禁有了笑容。
她走了過去,
”許道長,那女妖,來了。”
許仙睜開了眼,随後跟着白珠離開,留郁施獨自在河水中療傷。
這次的妖十分的奇怪,妖氣若有若無,許仙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是白珠主動找上了她,說知道誰是妖。
許仙一身女道打扮,青衣玉冠,簡樸清冷。
秀美女子的她,因眼神淡漠而顯得不好接近。
白珠帶她來到了一戶有些肅穆的府門處,她拉住門環,急促扣了起來。
“來了————————”
府內有人聲回應,由遠至近,不一會兒,門就被打開了。
見到了女道,開門的老伯顯然有些激動,但很快又壓了下去,
“公子未回,那位胡小姐正在前廳等,白珠,帶許道長速速去。”
許伯是最早意識到杜小姐不對勁的人。
“哎,這就去。”
此時正是夜幕将将落下,下人們在院內開始掌燈。
白珠引許仙走了小路,避開人群來到了精雕細刻的待客前廳內。
廳內有一女子,慵懶歪坐在太師椅上,腿上有着一只白狐貍,她塗着鮮豔豆蔻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順着毛撸。
胡夢貞在許仙踏進來的那一刻,慵懶的身體緊繃了起來,但随即又放松下來。
許仙注視着眼前的豔美女子,細眉蹙緊了起來,妖氣很淡,但胡夢貞身上的确實是妖氣。
“你是何人?”
胡夢貞出口詢問的同時,也在打量着許仙,少見的女道士。
許仙的手心裏浮現出了一枚法印,快速飛到上空,胡夢貞的僥幸變成了憤怒,她還什麽都沒做呢,就來收她!
胡夢貞眼尖看到了門外遠處的人,她豔美的臉龐上挂上了楚楚可憐的淚水,吓出聲喚救。
“杜郎,杜郎————————”
一名面容冷肅,身形俊長的男子穩步走了進來,在他進府時何伯就已經告知他,有道長在廳內收妖。
杜承樹快速打量了一遍許仙,以及在她上頭泛金光的法印,心下已經信了她三分。
觸及他目光的胡夢貞,不可思議的張開了嘴唇,杜承樹居然問也不問直接信了那道士!她淚眼朦胧的看着杜承樹,紅唇齒咬,
“杜郎,我好怕————”
杜承樹眼中開始浮現出了迷戀,面上露出了怒意,握住了劍柄抽出,劍指許仙,
“你是何人!”
許仙掐訣的手沒有停下,
“狐妖,你魅惑人心,貧道今日就要收了你。”
法印突然變大金光盛起,胡夢貞淚痕的臉上,見此原是帶了驚慌,可看見杜承樹揮劍刺去,她緩緩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少爺,使不得!”
白珠失聲喊了出來,
“去。”
一條紅陵出現,纏繞在了冷劍之上,轉眼間,劍身盡數碎斷。
杜承樹身形停滞了一會兒,這時白珠急得大喊,
“少爺,你快看,她真的是狐妖!”
一束金光鎖住了胡夢貞,她的臉在狐臉與嬌臉之間來回切換,就在胡夢貞吓到呆滞的目光中,杜承樹沖過去拉起她往外跑去。
在白珠目不轉睛的視線中,許仙浮在了空中,飛身去追趕逃跑的妖。
白珠撫住自己砰砰跳的胸口,她看到了真神仙。
靜寂幽暗的空巷裏,杜承樹攔下許仙,讓胡夢貞快跑。
胡夢貞歪着頭不解的看着他,就在被法印照到的瞬間,她的魅惑術已經被解掉了,此刻的杜承樹應當是清醒的。
許仙帶清風的手掌,揮開了阻攔她收妖的人,在她繼續往前去的時候,腰身被抱住,
“胡姑娘,快走吧!”
眼見胡夢貞就要逃離,許仙使勁要掙開,可是身後的習武男子氣力實在大了些,她氣得大罵,
“她是妖,你不要再冥頑不靈了,快放開貧道!”
紅绫浮在身旁,可是不知該如何去相幫主人,杜承樹緊緊箍住了許仙的臂腰。
許仙修道練的是法術,身手卻依舊還是從前那般,不過是體力變好。
“道長,在下真的很抱歉,可是在下不能放開。”
直到再也看不見狐妖的身影,杜承樹松開了手,面露不自然,開口再次道歉,
“道長,在下一時情急,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許仙冷着臉,明明是位婉約女子,出口卻是嚴訓,
“你可知,今日她對你施展魅惑術,亦會對他人施展,你的相幫卻是要害他人!”
杜承樹面上有着掙紮,顯然心中後知想起這種可能,可到底無法見到對他有恩的胡夢貞被收了去。
原來他是位千戶小将軍,一次緝拿通緝犯之時,不慎受傷,危在旦夕之時,這位胡姑娘出手相救,與他而言,是救命恩人。
杜承樹眼中流露出了堅定,抿着唇不說話。
許仙見他不聽勸,冷哼甩袖就要再次去追狐妖,可才轉過身手腕就被用力給拽住了,許仙怒了,
“再不松手,貧道把你一起收了!”
杜承樹固執的抓住她,不讓她去追胡夢貞。
“道長,在下真的很抱歉。”
“松手!”
杜承樹搖頭。
許仙心中冒火,紅绫回到她的臂彎之中,快速往上空沖去。
杜承樹兩只手緊緊抓住了許仙的手臂,在飛向空中的驚慌之中,他仰頭去看許仙,見到了她惡劣心情差的笑容。
“啊————————————”
紅绫收力,兩人直直從高空中快速落下去。
不斷被吹鼓的衣裙,好似大鼓不停作響。
在摔落地面前的幾息之間,杜承樹将許仙壓按至懷中,閉眼赴死。
“松開!”
兩人浮在了樹高的空中,許仙的心情已經不能用惡劣來形容了,本是想懲戒他,但被他的善良之舉停下。
杜承樹松開了手,下落到地穩住身形,擡頭去往,只見夜幕星辰,不見那位身上有清泉般幹淨的道長。
杜承樹伸手放到月下,看着自己的手掌指尖,驀然的耳根紅了。
緊接着他離開了原地,恩已報,下次再見胡夢貞,那就是人妖殊途了。
許仙手中甩出了多張的符箓去追蹤,在夜色之中,她面色凝重,不死心的想找到狐妖。
明月之下,她浮在高空之中,顯出了一輪黑影輪廓。
可最終,她一無所獲。
沒過幾日,她接到了一份請柬,玄陰山召開除妖會,邀請了每一位修道士。
八千八百八十八丈高的不動峰雪山上,天有異象,被先輩們封印的雪妖最近開始了松動,。
許仙讓郁施離開,遭拒,她無奈的看着他,
“貧道有要事在身,郁施你想挨修士們的劍?”
玄陰山劍修,鼎鼎有名。
郁施的固執叫許仙頭疼,他不再傷人性命是件好事,可代價是纏着她,這犧牲未免也太大了。
眼見離玄陰山越來越近,路經一片紫竹林,許仙冷着臉再次讓郁施離開。
郁施受傷的眼神,叫許仙無端的有了愧疚,莫名其妙,她為什麽會對蛇妖有這種東西。
許仙想着當斷即斷,不斷受亂,
“郁施,修行不易,不要再傷人平添因果,貧道走了。”
郁施閃身攔住了她的去路,聲音低沉嘶啞,透着幹澀,
“許仙,在你心裏,我郁施算什麽。”
郁施不準她去逃避,要她一個答案。
許仙看着他蒼白的臉上有着脆弱,許仙深吸一口氣,見鬼了,為什麽她又有了不忍。
他是妖,他是妖,在心裏說服了自己後,擡頭要回答,但被有涼意的唇吻住,不準她說出會傷人的話。
許仙手坻在他的肩上拉開距離,面色認真,
“我們絕無可能,郁施,你好自為之。”
涼風吹起,已是入秋,郁施臉上的脆弱被陰戾取代,許仙被他譴責的目光看得垂下視線。
就在她醞釀如何叫郁施放手的時候,一道溫和帶驚喜的聲音響起,
“娘子——————————”
白令慈與小青出現在了遠處,緊接着瞬間來到了眼前。
看到許仙與郁施緊握的手,白令慈臉上溫和的笑容消失了,小青怒罵,
“許仙,你這個負心人,說人妖殊途不能在一起,兄長理解不為難你,可你現在為什麽和這蛇妖在一起,許仙你就該受雷劈!”
許仙沉默的抽出了自己的手,白令慈溫柔的目光叫她喘不過氣來。
“娘子————————”
他依舊溫柔地喚她娘子,眼光不曾去看郁施一眼。
許仙沒有回應,她覺得自己面目可憎,曾經說的話像是巴掌一樣打在她的臉上,赤裸裸地告訴她自己虛僞。
許仙心下告訴自己,絕不能再逃避,她勉強自己露出了疏遠的笑容,
“好久不見,令慈。”
與許仙的平靜不同,白令慈想要去擁抱他日思夜想的人,但是許仙後退了,一如既往地在拒絕他。
為什麽,為什麽情願接受同樣是蛇妖的郁施,也不願意接受他!
白令慈黑幽的瞳孔緊盯着許仙,他想過許仙以前的話,所以一直不去打擾她,想讓她過得好,可現在他感受到了欺騙。
“為什麽,娘子,你告訴我為什麽。”
還是溫和的聲音,可許仙卻覺得心頭千般重,看到白令慈受傷的眼神,許仙無顏面對他,低下頭,
“對不起,令慈。”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娘子你告訴我,我哪裏做的不夠好。”
許仙突然淚湧,內心壓抑的愧疚感情将她淹沒,
“你沒有不好,是貧道自私虛僞,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看着許仙難受,郁施上前,将她護在身後,
“滾開,本君和娘子之間,沒有你的事。”
白令慈看着插在他與許仙之間的妖,又是他,新仇舊怨,白令慈心中激起了千層怒意。
在郁施想要出手之際,許仙拉住他,
“郁施,貧道想自己解決。”
郁施看了她一會兒,伸手擦去她的眼淚,去了稍遠的地方看着他們,他才不放心許仙自己能解決白令慈這個大妖。
白令慈忍着怒意看着郁施的動作,他的娘子沒有拒絕。
許仙憋回眼淚不再流,她既然負心了,那就不能回頭,她對白令慈有感情,對郁施沒有,所以才會接受後者,以後斷離起來也沒有任何的負擔。
看着許仙重新堅定起來的目光,白令慈心下難受,為何要對他這般絕情!
許仙望着白令慈,緩緩開口,告訴他這幾年自己的生活,她選擇了一條與大多數人背道而馳的路。
偶爾也會懷疑自己的選擇,但更多的是不後悔,她站得高了,才知這世間情只占了部分,生命的意義還有其他。
白令慈很好,好到她無顏,可她更喜歡現在自由的生活,抛去了世俗給她定義的身份,成為一名修道者,她感受到了天地的奧秘,她想探尋更多。
“令慈,放下這段情,否則對你修煉無益,貧道這樣的人并不值得你真心付出,貧道從頭至尾只考慮了自己,不能接受你終其原因是貧道放不下偏見。”
白令慈感受着內心的痛,許仙當真無情,伸手去撫摸她的臉,溫柔道,
“娘子,你想修道,我就陪你修道,可好,只要你不再逃避我,我怎樣都好。”
許仙握下在她臉上的手,清冷的面目配着她的回答,傷人極了,
“貧道已經有郁施了,你我不可能,別再執着了。”
不遠處的郁施,眼中露出了同情,許仙翻臉當真絕情得很,轉念又想到自己,暗幽的眼眸之中,有着複雜。
“呵呵呵呵呵呵——————娘子,你當真如此絕情!————————”
許仙沉默着,她覺得已經說清楚了,然後繞離他,向郁施走去,但是身體被定住了,
“許仙,讓你離開了嗎,還當着本君面去找他,當真本君不會生氣!”
白令慈嘶啞的聲音中帶着滔天怒意,他的隐忍換回的是這般,他脾氣雖好,但卻不是任人欺的妖,許仙對他的欺騙,對他的無情,都讓他想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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