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因為陳景律那忽然間冒出來的一句話,直到尤嫣拿着包裝精美的香膏去找目标客戶串門的時候,都還是有些精神恍惚。
金玉樓這三個字,給她的震撼,真是不一般的大。
連翹留在家裏幫她安排小貓了,沒有那個死人臉一直跟在身邊,頓時少了很多壓力,讓尤嫣覺得周圍空氣都變得輕松了許多,走路的步伐也不由自主變得輕快。
站在金府的大門前,她安靜看了好一會兒,有下人認出她身份迎了過來,她眨眨眼,決定先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趕緊辦正事兒才最重要。
她第一個過來找的是蘇州城裏頭鼎鼎有名的糧商家千金,金雅。
金雅是金老爺的老來女,金家人等着金老爺都四十多歲了,才給家裏添這麽一閨女,那完全不用說,金雅的身份可相當金貴,簡直都要被寵上天去。
不過還好,金雅雖然從小被嬌慣着長大,除了脾氣有點不太好之外,也是個懂禮數知進退的,尤嫣剛跟她認識的時候,她完全是被尤嫣身上的新奇物件給吸引,一口一個好姐姐,主動湊上去要打好倆人關系。
所以尤嫣第一個來找她,倒是個不容易出問題的事,大不了,就把私藏的那些小玩意兒給金雅送幾個,保管把對方的心收攏住。
這麽想着,往裏頭走的步子就越發穩定。
她剛到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前去通報了,金雅正躲在屋裏看書,聽見外頭尤三小姐來找,立馬就從屋裏跑出來,歡歡喜喜地沖到她面前,一把挽住她胳膊,嘟着嘴撒嬌——
“好姐姐,我快無聊死了,你是特意來陪我玩的嗎?”
金雅如今才十四歲,有些嬰兒肥的臉蛋讓她這個動作看上去倒是十分可愛,尤嫣忍住了蠢蠢欲動想捏她臉頰的手,清清嗓子:“不是。”
“啊?”
然後笑眯眯地戳了一下金雅的臉頰,“我給你帶了個好東西過來,要不要試試?”
說着,就往屋裏去了。
Advertisement
把那個費了她好一番功夫的橢圓木盒拿出來的時候,她明顯看到金雅雙眼一亮,把盒子捧在手裏,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問她:“這是什麽啊?”
尤嫣坐在桌旁,單手托腮,“前些日子不是答應你,要給你一個香膏試試看嘛,喏,今天特意給你送過來,讓你看。”
金雅瞪大雙眼,看看手裏的東西,又看看對面的人。
她第一眼就被上頭的雕花給吸引住了。
褐色的盒身,上頭一朵栩栩如生的玫瑰正盛放,雖然金雅并不知道那朵看起來跟月季有些相似,但仔細看卻絕對不是月季的花叫什麽名字,可這并不妨礙她對這個東西生出喜愛之情。
太漂亮了!
實在是太漂亮了!
栩栩如生的花瓣上,點綴着金色的粉末,陽光微微投放在上頭,一閃一閃在她眼前發亮,美到她忍不住摸了又摸,又害怕把那花瓣碰壞可怎麽辦。
迫不及待打開盒子,裏頭幽香慢慢散開,裏頭裝着的是早已經凝結成膏體的香膏,乳白色和旁邊深色盒身互相映襯,顯得兩個顏色都格外純粹。
金雅輕輕用食指在上頭按了一下,讓指尖沾染上香味,在鼻端揮了幾下,頓時,一股清雅的甜香随着她的動作在四周飄蕩開來。
香味融了她的體溫,卻不會顯得甜膩,而是一種帶着清冽氣息的甜,仿佛置身于花海中,有微風拂面,還帶着一點蔬果的香,吹得她心中燦爛無比,恨不得躺在地上翻滾一圈。
金雅一下子就被這好聞的香味給擊中了,興奮到臉頰紅撲撲,抓住尤嫣的袖子晃了晃,“好姐姐,你這是什麽香膏啊!真的好好聞!我從來沒有聞到過這麽棒的味道!”
得到這樣的贊賞,尤嫣心情一片大好。
看來以前吃飯的手藝沒有荒廢,金雅這樣的表現,證明了她這個想法還是挺對的,起碼在香味的追求上,古人和現代人其實也沒有什麽特別大的差別。
故弄玄虛了一番,尤嫣吊着她的胃口,虛構出了一位多年研究香的師傅,然後才笑眯眯地表示之後會有更多香型可以供人挑選,成功提起了金雅的好奇心。
這個任務算是圓滿完成了,不過後頭還有四家,她想今天就直接送完,看看大家表現如何,然後再決定要不要找吳木匠來一批進化版的容器。
臨走的時候,金雅還是有些依依不舍,不過她把懷裏的一個摘掉标簽的小耳墜掏出來之後,金雅開心壞了,顧不得跟她繼續說下去,拿着耳墜就要回屋試試。
果然是少女的愛美天性。
尤嫣又去了後頭的幾家,把東西都給送完了,個個對她這個香膏都是五星級好評,讓她一下子就覺得未來非常有希望。
踏出最後一家的大門時,她才忽然間感覺到腰酸腿軟,恨不得面前有張床,讓她趕緊躺上去歇息一下。
最後回到尤家老宅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了,從早忙活到晚,尤嫣饑腸辘辘,但她只想倒頭睡覺,感覺吃飯都是個力氣活。
唉……
人生啊。
成功躺回床上的時候,外頭的風沖窗縫吹進來,順帶着也把喵喵的叫聲給送到她耳旁。
尤嫣一動不動地躺着,聽見有人敲了敲窗戶,眯着眼看過去,死人臉連翹站在窗邊,明明表情還是跟平時沒什麽區別,但這一刻,尤嫣卻莫名其妙感覺到了她很不爽的情緒。
剛想開口問問怎麽了,連翹就把窗戶推開,尤嫣一愣,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陳景律送過來的那只貓,現在正趴在連翹頭頂,尾巴搖來搖去,一副耀武揚威的姿态盯着她看,好像是在炫耀着什麽似的。
怪不得連翹表情那麽不好,原來是被這小家夥給纏得沒了脾氣。
她揮揮手,試着喊小家夥過去,但它脾氣還挺大,用力一甩尾巴,對尤嫣完全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
尤嫣不服氣,爬起來就去抓它,小家夥伸着爪子嗷嗷叫,把連翹的頭發給抓得亂七八糟,成功讓連翹的臉色黑了一層又一層,拿支毛筆在上頭抹一抹,說不定都可以當墨汁來用了。
“……你可真是個小壞蛋。”
尤嫣抱住它,猛地親了一口,小聲嘟囔,“瞧你這麽白,還總是不理我,真以為自己是大總裁啦?那以後叫你白總行不行?嗯,白總?”
小家夥的耳朵飛快動了動,眼睛骨碌碌轉,張嘴大聲就是一句:“喵——”
*
接下來,尤嫣就整個人投入進了制香的工作中,專注到白總過來生氣地拿爪子拍她臉,她都懶得還手了。
因為賞菊宴馬上就要開始,她想有點儲備物,過去的時候可以見縫插針,給各位貴婦們賣個安利。
因為時間不長,所以她在吳木匠那邊多砸了不少銀子過去,讓對方一定動作加快,再給她來一批木盒供應。
有了木盒,給盒子上色固定,還有調香制香都得她自己上,累得她只想扶牆吐血——明明這次量都不算大,不過是十幾個小樣罷了,她就已經感覺到了心累,如果以後真的能發展起來,讓整個蘇州城,乃至附近的城鎮都被她的香膏俘獲,那她豈不是要累死在這邊?
但找人幫忙是以後要考慮的事情,她起步還沒起全呢,現在想,未免有些太早了。
于是就這麽忙活了一兩天,賞菊宴總算是到了。
尤嫣睡了個特別沉的覺,醒過來的時候,外頭已經是豔陽高照。
梳妝打扮的時候,她忽然間想起了一件事——這段日子她仔細觀察過了,這裏的妝容流行趨勢還不夠豐富多彩,比如花钿啊之類的眉心妝,這裏竟然都還沒有。
那她既然都打定主意要好好出個風頭了,這麽好的機會,不知道把握住的都是傻狗。
自己對着銅鏡比比劃劃,這個世界的鏡子雖然沒有歷史文獻裏記錄的那麽昏,可是上頭一層黃也确實挺影響人照鏡子的。
不過這個的話她就沒什麽能力可以改變了,畢竟她只對自己有興趣的東西做過研究,鏡子的成分和制造工序她是不可能知道的,也就只能這麽将就着用算了。
出門的時候,等在門口的連翹看見她,當時就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頂着這樣一張臉出來。
尤嫣笑笑,提着裙擺慢悠悠往外,路上遇見的下人們比連翹反應還大,都當場看愣了,讓她心裏頭美滋滋,感覺自己馬上就要膨脹了。
馬車停在尤家老宅的大門口,尤嫣踩着小板凳上去,抿嘴,掀開簾子往外看。
前頭連翹也已經上了車,就坐在簾子外的地方,跟車夫點點頭。
“駕!”
一聲過後,馬鞭的破空聲響起,車子慢悠悠動了動,然後開始往前走。
尤嫣放下簾子,端坐在車廂內,掰着手指,算清楚了今天究竟準備的有多麽充足,臉上笑容越發擴大。
終于知道了什麽叫做開心到起飛。
她現在就特別想起來飛一飛。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