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太後娘娘英明
太後娘娘英明
永琪猜得真是一點兒都沒錯,當慌慌張張從宮外趕來,臉上滿是油漆,頭上首飾亂掉的小燕子和紫薇,跪倒在太後面前時,太後那張臉,就跟得了便秘似的,別提有多難看了。看着面前那兩個一磕頭就往下掉首飾的格格,太後只是冷笑着說了一句話:“這兩個,看來就是傳說中的民間格格了。”
然後,太後便又看了身邊的漂亮姑娘一眼,鼻子裏恨不得噴出火來,那表情明顯是在說:“民間的格格,終究不如宮裏的格格好。”
永琪跪在那裏,看着不遠處跪着的福爾康,脖子伸得老長,顯然是在盯着那兩個丫頭看。永琪忍不住冷笑片刻,跟着其他人一同站了起來,默默在看着好戲。突然,他發現太後身邊的那個姑娘,自己似乎從來沒有見過。可是太後卻相當地重視她,看着她的時候,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而那個姑娘,在走過一群阿哥公子身邊時,竟似是有意無意地瞟了福爾康一眼。這麽一個小小的動作,倒是讓永琪好奇心大起?這姑娘,看上去就不錯的樣子,知書達禮,清秀可人,怎麽會眼珠子瞎掉了,去給福爾康抛媚眼呢?難道說,這姑娘有種特殊的癖好,喜歡看人的大鼻孔不成?
聽剛剛皇阿瑪跟太後的對話,永琪大概可以推測出,這姑娘名叫晴兒。只是這個晴兒,是什麽時候進的宮裏來,又陪在太後身邊的,永琪真是一團糊塗。好在這幾天,他受的驚吓已經夠多了,心髒已經逐漸堅強了起來,再多的怪事,看得多了,也就不覺得怎麽樣了。反正,他已經明白,自己來到了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一個跟自己原先生活的世界,有些相似,又不完全相同的世界了。
反正已經多出來那麽多像小燕子那樣的人了,多一個溫柔婉約的晴兒出來,實在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永琪見人散後,小燕子紫薇和福爾康聚在一起,似乎在讨論着什麽。他本想湊上去聽聽,又怕被小燕子拉住不放,思量片刻,還是先行回宮的好。
不過,他很快就有了跟小燕子見面的機會。太後回宮後沒多久,就派人把永琪給宣了去。一進到殿內,就發現,小燕子紫薇,還有那個大鼻孔的福爾康都在場。滿屋子都是人,倒也挺熱鬧的,乾隆、令妃和皇後,各人都有各人的臉色,有的是焦急,有的是擔心,還有的是幸災樂禍。
小燕子和紫薇一進來,還算是妥當,永琪看得出來,小燕子完全是在模仿紫薇的動作,從行禮到說話,全都是紫薇的翻版。永琪心裏暗暗好笑,沒想到,小燕子也有裝淑女的時候。可是,不出所料,很快的小燕子就開始原形畢露起來了。
當太後點名讓小燕子回答問題,并問了一些她進宮之前的生活時,小燕子完全是亂做了一團。就像是舌頭打結了一樣,腦子裏完全就是一團漿糊,張嘴就胡說八道,越聽越混亂,越聽越不明白她到底要說什麽。單單就是一句“回老佛爺”,就已經把她折騰得快要揪掉滿頭的頭發了。
終于,永琪看到小燕子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心裏不禁暗自佩服。厲害啊,如此不留情面,居然這麽自殘,試問這天下,有幾個人做得到啊。這個小燕子,不愧是“女中豪傑”,人間極品哪。
永琪正在那裏感嘆小燕子的不容易以及下手狠,沒想到,沒說幾句話,小燕子已經為了宮裏還是民間的問題,跟太後吵了起來。這下子,永琪倒也樂了,心想這下子,小燕子算是要栽跟頭了。她那種無法無天的脾氣,自己是管不了的,皇阿瑪又聽之任之不準備管,皇後娘娘是想管不讓她管,既然如此,就讓太後老佛爺來出手吧。看看老佛爺那臉上的褶子,就知道她宮廷鬥争經驗之豐富,區區一只母燕子,是絕對難不倒她。
永琪沒有料錯,太後一發脾氣,就下令紫薇和小燕子跪下。紫薇一向是聽話的,這個永琪知道,見她眼裏含淚地跪着,還有些不落忍,長得也算标致一姑娘,就這麽被小燕子給連累了。可是讓永琪奇怪的是,聽說一向最讨厭下跪的還珠格格,居然想也沒想,順從了老佛爺的意思,跪得相當爽快。永琪心裏就有些疑惑,忍不住輕聲道:“真奇怪,小燕子不是一向最讨厭下跪的嗎?”
這聲音雖說是嘀咕,音量也不小,老佛爺耳朵很尖,一下子就聽到了關鍵,皺着眉頭看着小燕子的膝蓋,覺得內有玄機。皇後跟在一旁,也聽到了永琪的話,還以為他是故意這麽說的,是在給自己放消息,于是就附合着道:“老佛爺,臣妾看着,還珠格格的膝蓋那裏,是不是有什麽東西啊?”
就這麽一句話,沒想到,竟鬧得個人仰馬翻,太後當即吩咐兩個嬷嬷去查看小燕子腿上的東西,不料卻被她摔得東倒西歪。小燕子那橫脾氣發作起來,誰能擋得住她啊,當下就不顧一切沖了出去,在禦花園裏跟侍衛們玩起捉迷藏的游戲來了。這期間,還撞倒了跟在太後身邊那個漂亮的姑娘,晴兒。
永琪看着小燕子在那裏鬧,心裏盤算着,什麽時候出手才是最好的時機。不能太早,得讓小燕子挑起老佛爺的怒氣才行,太早了效果不好。也不能太晚,太晚的話小燕子或許就讓人給抓住了,或者直接逃掉了。
所以說,人生有很多次出手的機會,但每次出手,都必須慎重再慎重。永琪就是這麽一個慎重的人,所以,他終于看準了機會,在老佛爺氣得快要爆破的時候,果斷出手,飛身上前,蹿到假山上,将正在東躲西藏的小燕子一把揪了下來,扔到了太後面前,抱拳道:“請老佛爺消消氣,莫要氣壞了身子。”
太後看了一眼這個自己很滿意的孫子,贊賞了點點頭,對小燕子喝道:“小燕子,你簡直太不像話了,哀家今天一定要好好處罰處罰你。永琪,你不要為她說情。”
“老佛爺,永琪不敢,一切但憑老佛爺處置。”開什麽玩笑,說情?不落井下石添油加醋就很好了,永琪還恨不得小燕子現在就讓太後給逐出宮門才好呢。放眼整個皇宮,最大的統治者乾隆,簡直就是沒用到了極點,現在看起來,還是老佛爺和藹可親,看着心裏歡喜。
永琪退到了一邊,默默地看好戲。小燕子回頭瞪了永琪一眼,心裏真是恨透了,這個該死的男人,自己愛得要死要活,他居然把自己往火坑裏推。
因為心裏有怨氣,小燕子看着太後時,那張臉臭得就跟茅坑裏撈出來似的,太後一見之後,自然心情大為不爽,當下說什麽都要罰小燕子,誰來說情都不行。
不過,這事情總有個例外,那個叫晴兒的小姑娘,小嘴巴叭嗒叭嗒的,非常之能說會道,說得太後連連點頭,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意。永琪看得很新奇,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晴兒看,心裏對她的感覺真是矛盾極了。看她能把老佛爺哄得這麽服服帖帖,永琪就覺得很是神奇,可是一想到晴兒那惡劣的品味,對着大鼻孔放電,永琪就有種想吐的感覺。皇宮裏有的是英明神武的美男子,這個晴兒,何至于非要看上爾康呢?永琪哪裏知道,這晴兒早就跟爾康一道看雪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變到人生哲學了。小女生沒見過世面,被個大男人這麽一騙,就上鈎了,心裏就非他莫屬了。
憑着晴兒的幾句話,老佛爺就從一朵霸王花變成柔弱的百合花了,頓時顯得慈眉善目起來,拍拍晴兒的手道:“好,晴兒說不罰,就不罰。”
于是乎,小燕子和紫薇,一個滿心不服氣,一個哭哭啼啼的,離開了慈寧宮。永琪跟着他們離開的時候,好死不死又看到晴兒在那裏向爾康抛媚眼。永琪一時沒忍住,好久沒發作的嘔吐症又一次發作,掩着嘴飛快地跑出了慈寧宮的大門。
紫薇看到永琪這樣,雖然自己受了天大的委曲,心裏一時還難了平靜,但還是相當具有觀音心腸,對永琪關心地問道:“五阿哥,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永琪一面抑制想吐的心思,一面擺手道:“沒事兒沒事兒,我很好。”
“哼,你很好,我可很不好。”小燕子一副山大王的模樣,上來一拍永琪的肩膀,罵道,“你這個家夥,我真是錯看你了。我還以為,你是個有情有義,有責任心的人呢。沒想到,你居然出賣我。永琪,你太讓我失望了。”
“出賣你?”永琪一甩袍子,冷笑道,“原來在你的心裏,幫着你做壞事,闖禍不守規矩就叫義氣,不幫着你,就叫出賣?你這個人,腦子裏到底裝的是什麽啊,是不是吃下去的飯,全都倒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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