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肆拾貳
肆拾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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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腦海中翻來覆去地想過千百遍,郎栎也不會在兔兔尚未接受他心意的情況下,貿然行動。
這可是彼此嵌合的情|事,是最親密的距離,需得小家夥親口同意才行。
“寶寶,心悅你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我不求你回應我同等的情感,只要不拒絕就好了。”
男人摟緊懷中的少年,偏過頭,認真地去尋那雙晶瑩透亮的緋紅眼眸。
“我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不需要你的‘報答’,明白嗎?”
當初,小兔子跟梅花鹿說“悄悄話”的時候,郎栎并沒有刻意偷聽。
然而他生來就擁有優越的聽力,那道甜軟嗓音說出的每一個字,皆落入了耳朵裏。
“哥哥對我很好,我不能突然甩開他、轉頭就走,這樣是沒良心的行為。
“他不是我的親屬,其實沒有義務待我好。他總是悉心保護我,我也要報答他的!”
郎栎的心尖上多出了一顆迷你版的兔兔球,壓在上邊搖來晃去,存在感十足。
可他真正想要的不是“感激”,更不是所謂的“報恩”,而是心上人因為依賴,或是其餘的特殊情感,主動地留在他身邊。
狼性本貪,郎栎有在竭力克制着征服、占有的本能,放慢步調,牽着懵懂的小兔子一步一步來。
當進則進,當停則停,不能太過着急,總得給極易害羞的心上人留出一些緩沖的時間。
“我、我沒有拒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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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聿緊抿着紅潤的唇,眼神飄忽着挪開,不願直視那雙金黃色的眼眸。
“讨厭!哥哥不要這樣看我!”
扶在腰間、托在膝彎的手是那麽的有力,說話的語氣也平緩溫和。
他明明能清楚地感覺到男人的珍惜之意,卻還是有種快要被吃掉的錯覺。
少年緊握住兩只嫩白的手,指腹落在自己的手背上,無措地扣劃着。
那道灼熱的目光如有實質,比真實的觸碰更加讓他不自在。
雖然雪狼哥哥嘴上說着“不需要‘報答’”,但是……
壞哥哥剛才親他之時一點都不想停下來,連他推拒的手也要緊緊地攥住不放,不是已經得到了“報酬”嗎?!
迷糊的笨蛋兔難得靈光一回,清了清嗓子,伸出一根蔥白的手指,格外嚴肅地評價:
“哥哥,你壞!”
郎栎:“?”
發生了什麽事?怎麽連指責旁人的模樣都這麽可愛?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
男人的眼神就變得暗沉下來,行走在密林間的腳步都逐漸放緩。
他微蹙眉頭,似是真的感到疑惑,熟門熟路地裝起純良無害:
“寶寶,你為什麽這麽說呢?我惹你不高興了嗎?對不起,你說出來,我一定會改。”
塗聿的面頰尤帶幾分緋色,但是羞赧的情緒已褪去大半,略微仰首,嬌矜道:
“哥哥說的‘實質性安撫’,我給了呀!難道這不算是‘報答’嗎?你騙我,哼!”
他微頓了下,小嘴微噘,仿佛是在自言自語,小聲嘀咕:
“反正哥哥說了這麽多,不就是想欺負我嗎!讨厭……”
郎栎可疑地沉默一瞬。
不得不說,笨寶猜中了真相。
他愛他、憐他是真,将他捧到天上去,滿足他想要的一切,任由他踩着自己也無所謂。
卻也渴望聽見他軟綿綿的哭聲,欣賞他泫然欲泣的神情,不由自主地沉溺,露出極度誘人的美景。
想歸想,蔫壞的大尾巴狼依然要保持面上的敦厚質樸。
并趁機謀取更多的甜頭。
“寶寶,你忘了嗎?适才的親吻不算‘回報’,是我在‘教’你……你想想,是不是全程由我主導?
“說起來,小寶站不穩摔進我懷裏,撞疼我,卻……只賞我一枚簡單的貼唇吻,是不是不夠意思?”
“诶?”
塗聿頓時懵住,茫然地眨眨眼睛,“原來是不算的嗎?”
有心算無心,單純懵懂的小兔子哪裏玩得過心思深沉的野狼。
剛掌握不到三秒鐘的節奏,頃刻間又被拽偏,還沿路多挖了幾個坑。
兔兔纖長的手指蜷縮起來,摳了摳自己的掌心,不自覺地附和道:
“好像确實是哥哥在出力……也确實是我失去平衡才會摔跤……”
“我沒騙你,對不對?”
郎栎緊盯着少年精致的側顏,喉結滾了滾,聲線平穩如初。
“乖乖,那你欠我一回‘教學成果’,下次親吻的時候要主動伸小舌頭,不用我提醒了吧?”
塗聿徹底遺忘自己最開始是在控訴壞蛋哥哥的事實,順着對方的話頭,懵懵地颔首:
“哦、哦!”
他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太理解,軟乎乎地哼唧一聲道:
“哥哥實在是很奇怪,我不明白你,為什麽總要做那種羞羞的事呢!而且,你、你不會難受的嗎?”
雪狼哥哥趴伏在他身上,用唇舌吮吻他的小小兔,喉管中塞着異物……
應該不會覺得舒服吧?
郎栎單手抱着少年,繼續邁步往林中走去,從未采集過蜂蜜,自然也只能漫無目的地尋找。
他方才按着兔兔,身體力行地進行一場“教學”,惹得哭了一場,恐怕嬌氣的小東西這會兒餓得不行。
“難受什麽?”
郎栎一下子就聽懂了小兔子在說什麽,絲毫不覺羞澀,坦坦蕩蕩地表達自己認定的快意。
“不會啊,小乖。只要你爽,我就爽。”
塗聿臉皮薄,扛不住這種暧昧至極的話題,不願再說下去了,慌亂地逃避。
少年不久前哭過,眼尾擦出兩道豔麗的薄紅,軟弱無骨一般趴到男人的肩頭。
他才不想當着哥哥的面,去承認自己的愉悅和爽利,否則……
肯定會被欺負得更慘的!
塗聿在情感方面極其遲鈍。
他完全沒意識到,快樂的淚水與迷亂的喘息是最上等的褒獎,無需再用言語來證明。
被厚雪覆蓋的萬靈森林靜悄悄的,郎栎根本找不到任何一處蜂巢。
實在是別無他法,不得不前往那頭棕熊的領地,只期望不要倒黴地碰到。
上次因那句“我幫你帶崽”爆發沖突,郎栎是當真想當場滅殺口無遮攔的棕熊。
可惜對方的戰鬥力也不弱,僅能将其重傷,後來還耽誤了時間,一回到家裏就看到被發情期折磨的兔兔……
纖弱的少年軟倒在床榻上,單薄的襯衣淩亂不堪,兩條又細又長的腿都露在絨被之外。
當時的他才邁入成熟期沒多久,被來勢洶洶的情潮徹底擊潰,只能無助地落淚。
郎栎記得清清楚楚——
推開門的一剎那,他聽見小兔子綿軟無力的呼喚,在“指責”他回來得這麽慢,旋即落下一連串的淚珠。
少年的手指線條修長而優美,顫着指尖想要抓住哥哥,尋求安全感,如溺水時要費力地抓住救命的竹竿。
殷紅的唇被潔白的齒咬住,留下些許凹痕,迷離的淚眼與凸起的腕骨通通是無聲的勾引。
“臭哥哥,我等了你好久,你、你都沒有回來,嗚嗚嗚……”
“哥哥,我餓啦!”
同一道甜軟的嗓音,在不同時刻說出的話似乎完美地交疊在一處。
這聲“哥哥”,兔兔喊過無數次,也不過普普通通的稱呼,背後并沒有特殊含義。
只是郎栎自己心懷不軌,每一回聽見都要陷入一陣恍惚。
明晃晃的撒嬌化成了無形的鈎子,萦繞在耳邊,勾勾纏纏,令他神魂颠倒。
強行截斷住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念想,郎栎面色如常地回應道:
“寶寶,你不是想吃蜂蜜?我現在就帶你去,但是不能吃太多,知道嗎?”
“為什麽不行?”
塗聿感到不滿意,繃着一張精致的小臉,認認真真地講道理:
“哥哥,我吃飽了就活動活動,小肚子不會撐得不舒服啦!”
郎栎:“……”
他是真的擔心兔兔會積食。
正猶豫之時,一棵折斷的大樹映入眼簾,巨大的樹樁被壓碎,重新落上積雪。
這一片狼藉是鬥毆導致的結果,不難辨認是棕熊的領地。
再往裏走幾步,郎栎終于看見挂在樹枝上的蜂巢。
腳步微頓,磅礴的靈力登時湧動而出,輕而易舉地掃落選中的目标。
“哇——!!”
塗聿自然看見了近在咫尺的美味,當即瞪圓漂亮的大眼睛,伸出小手扯住男人的衣擺。
“哥哥,我想吃蜂蜜嘛~”
孱弱的小兔子曾經被母親否定過太多回,導致塗聿缺乏安全感,行事膽怯。
後來說哭就哭、一言不合就發脾氣的嬌蠻性子,是雪狼日複一日寵出來的。
“哥哥~”
兔兔不過是簡單地眨眨眼,再呼喚一聲而已,卻能讓百煉鋼化作繞指柔。
“呃……”
郎栎遲疑須臾,到底還是沒頂住這等軟乎乎的撒嬌,堅持不到半刻的想法就被輕而易舉地動搖了。
“好吧,小寶可以多吃點。”
他俯低身形,動作輕柔地将懷中的少年放下來。
風吹雪卷,嗡嗡嗡亂飛的蜜蜂被阻隔在靈力屏障之外,無法靠近嬌弱的兔兔。
雪狼再強大,也不過是小兔子的裙下之臣,嬌嬌公主說一不二!
然而塗聿是一只懂得感恩的兔兔,在捧起蜂巢之前,主動湊到男人的身邊——
少年羞澀地笑了笑。
先是親了男人一口。
小兔子伸出一只小手,撐在男人的胸膛借力,再次踮起腳尖,傾身靠過去。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殷紅的舌尖,舔了舔哥哥那不自然抿緊的薄唇。
只一下便匆匆撤離,塗聿略有些倉惶地垂下眼睑。
纖長而濃密的睫毛不斷顫抖着,似是振翅欲飛的墨色蝴蝶。
他慢吞吞地說道:
“哥哥,我真的有在學啦……”
兔兔的債越欠越多.gif
多日後,某狼翻開小本子開始記錄:小寶欠我一次摸尾巴,欠我一次伸舌頭親,還有一次乖乖躺着**不喊停。(小字批注:摸尾巴、親、**可同時發生,暫不告知小寶,就不用抵扣次數。)
兔兔:……甚莫呀?!╭(°A°`)╮
快do了,真的!
不出三章一定!(握拳)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財神爺聚寶盆裏的小元、MIO醬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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