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32章
洪姨沒有明确表态,但表情裏充滿了長輩對孩子的寵溺。
她又說:“淮川,難得回來一次,先生和太太也難得能在除夕夜能回家吃頓飯,真的不回去嗎?”
“不去了,”簡淮川想也沒想,“您就當沒見着我。”
洪姨知道他的性格,點點頭,不勸了。
除塵工作已經做完,摘掉圍裙和袖套後,洪姨給司機打了電話。
她沒有與齊珈交談,只是在走之前沖齊珈微微一笑,便帶上門離開了。
房子裏暖氣開着,很快便暖和起來。
齊珈什麽也沒問,就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和尤未來說起仁心福利院的事情。
簡淮川忍不住說:“沒什麽想問我的嗎?”
齊珈坐在沙發上,臉色平靜柔和,笑答:“如果你想說,何必我問。”
簡淮川心中頓了頓,眉心輕擰,半晌後,說出了兩個人名。
原本齊珈只是想給簡淮川更多的私人空間,不想追問可能會讓他覺得為難的事兒。可是聽到這兩個名字,倒真的驚訝起來了。
她睜大雙眼看向他,目光裏是直接又慌亂的情緒,看起來陌生又疏遠。
這下簡淮川也慌了,趕緊走過來在齊珈面前蹲下,低聲說:“齊珈,你不能歧視我。”
這話聽得齊珈噗嗤一笑,眉心稍稍舒展了一些。她說:“你說反了吧?”
簡淮川去牽她的手,一臉濃情蜜意:“我們都不要考慮太多,好不好?”
過了數秒,齊珈才低低地答:“好。”
坐在一邊的尤未來尴尬極了。她雖然聽不到,可是見到了淮川在牽她最愛的姐姐的手,小小的少女簡直太害臊了。
淮川注意到尤未來的神色,揚起唇笑起來,說:“走吧,帶你們去吃地道的特色菜。”
京城繁華,夜景如夢似幻。
齊珈左手被簡淮川握着,右手牽尤未來,心裏滋生出腳踏實地的溫暖。
次日天沒亮,簡淮川便來敲門。
齊珈趕緊推醒還在熟睡的尤未來,兩人便匆匆忙忙開始穿衣服洗漱。
天氣寒冷,齊珈和尤未來都穿得厚厚的,像兩只可愛的棕熊。簡淮川倒穿得少,一件絨衫配大衣,最裏邊的襯衣領口處有兩顆水晶扣子,明顯又張揚,如星辰點綴,騷氣十足。
齊珈盯着他看了幾秒,見他依然保持着從前的穿衣風格,見他依然同往常一樣,由內自外無一不注重自己的衣品,但又見他眉宇之間,不複少年時的桀骜與不羁,驀然覺得有些感傷。
簡淮川來催:“收拾好了嗎?咱們走過去還要些時間,大年初一人肯定很多。”
齊珈拉着尤未來的手大步跟着走,邊走邊喊:“好了好了。”
三人飛速到達天安門廣場的時候,現場果然已經被擠得水洩不通。
大家都站在圍欄外,等着國旗班出來。天空還是暗的,但已經有了一絲光亮。有不少當地人就靜靜地站立等着,聊得熱鬧的那些,大多是專程從外地趕來,想在大年初一這特別的日子裏親眼目睹升國旗儀式。
等了一會兒,天色愈漸亮起來。
簡淮川挨近齊珈,開始對她介紹即将要見到的場景。比如國旗護衛隊的人數,從金水橋走到國旗杆基圍欄的步數,還有國旗升降與太陽升落的時間。
齊珈聽得興致勃勃,同時用手語一一轉達給尤未來,充當了一個十分忠實的手語翻譯角色。
而後果真如簡淮川所說,三十六名國旗班的衛士和禮樂團邁過金水橋齊步走來。
現場一片肅穆,群衆們遠遠看着,已是肅然起敬。簡淮川站得端正筆直,目光一直随着國旗而動。在料峭的寒風裏,他像一株挺立的北方白楊。
直到國旗音符響起,摯旗手用優美姿勢抛開五星紅旗的時候,簡淮川沸騰的心依舊沒有平息下來。
從進入警校開始,他參加過無數次升旗儀式。可是每一次,都讓他有十分強烈的感受。好像只要國歌奏響了,就将給他孤獨的心極大的寬慰。
國旗升至頂端時,齊珈回頭去看簡淮川,竟見他眼底隐有濕意。
兩人四目相對,簡淮川微微低頭,一字一句,講出自己的承諾。他說:“齊珈,我有三樣信仰。”
“是什麽?”
“國旗,警徽,還有你。”
齊珈的眼睛頓時也濕了。
不言而喻,靈魂相契。
當年在高三畢業班時,簡淮川也說過類似的話。那時候他十分風騷地站在講臺上,穿着一件另類獨特的T恤衫,痞笑着對大家講:“男子漢大丈夫,理想當然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嘛。”
那時一句耍酷般的宣言,如今竟真的成了他肩膀上沉甸甸的責任。
齊珈正想說點兒什麽,就見到尤未來仰起小小的臉來,認真比着手語:“我真想聽一聽,國歌是怎樣唱的。”
齊珈心頭驟然軟下來,用手去撫摸尤未來的臉,然後用手語回複她:“一定會的。”
參觀完升國旗儀式後,三個人又急着往回趕。
從京城回Y市的機票就定在上午時段,他們沒有時間逗留,一路匆忙。
在機場候機的時候,簡淮川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看一眼來顯,本想起身走遠一些,但斟酌兩秒,就在齊珈身邊接通了電話。
隔着電波,母親的聲音傳來:“淮川,昨天回來了?”
簡淮川垂眸,點點頭,答:“時間很短,已經要回Y市了。”
江餘晚直言:“你帶回去的女孩是誰?”
齊珈和簡淮川坐得很近,她也聽見了江餘晚的聲音。就在齊珈的心微微揪起的時刻,她聽到簡淮川毫無隐瞞:“是我的女友。”
江餘晚倒沒多驚訝,許是多年工作養成了她波瀾不驚的習性。她問:“什麽時候的事兒?”
“就最近。”
江餘晚停頓了數秒沒說話,像是在組織語言。
原本簡淮川以為她要對自己說教一番時,卻聽到母親說:“淮川,你是個成年人,是個警察。希望你随時提醒自己你的身份,還有你最重要的事情,切不可分心。”
簡淮川挺溫順,他一句都沒有反駁,而是回答:“我知道的。”
江餘晚很快把電話挂斷了。
簡淮川收起手機,一擡頭看見齊珈灼烈的眼神,立即安撫:“不要擔心,她什麽也沒問,只是問你是誰。”
齊珈擡起臉,有些擔憂:“可我還是很害怕。”
簡淮川牽起她的手,嗓音很輕:“我在呢,別怕。”
齊珈心頭依然有點亂,她拿出手機來想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各類群發的祝福信息塞滿了手機,她挑了幾條一一回複,又主動給一些心裏尊敬的領導發送了祝福。
在這些信息裏,夾着一條來自法國的問候。
微生站在埃菲爾鐵塔跟前,遠景自拍了一張照片發過來,配着文字說:“齊珈,新年快樂。新的一年,我會更喜歡你。”
照片上,微生一身黑色西服,外套扣子敞開着,露出腰間看似低調卻極盡奢華的腰帶。他臉上有着柔和的笑容,尤其左手還舉着熱飲,更顯得他朝氣十足。
幹幹淨淨,是少女們喜歡的模樣。
齊珈迅速瞄一眼簡淮川,然後趕緊退出微生的信息,假裝沒有見到一樣。
飛機從稀薄的雲層裏穿過,Y市的冬日暖陽正開得燦爛。
一周的新年假期一晃而過,簡淮川和齊珈又開始投入到繁忙的工作裏。
微生一直沒等到齊珈的回複,所以回國以後,倒想着抽個周日,到尹湘雲的工作室去“質問”齊珈一番。
不過還沒等他出門,阿誠敲門進了微生的辦公室。
阿誠原本是專職司機,後來微生見他忠厚老實,也不說什麽話,逐漸信任他,給了他一些工作。
所以眼下阿誠進來彙報:“老板,聽說侯爺那邊很生氣。”
“哦?”微生饒有興致地提腿交疊,十指相扣,一臉悅愉地看着阿誠,“怎麽個生氣法?”
阿誠一五一十彙報打聽來的消息:“侯爺說您搶了他的大金主,擋了他的財路,氣得把辦公室整個掀了。他說您在法國老板面前使盡手段,讓老板蒙蔽了雙眼。侯爺還放話說……”
阿誠頓住了。
可是微生一點兒也不氣惱,依舊眉眼淡笑,肢體輕松得像在賞花看雲。“放話說什麽?”
阿誠複核侯爺原話:“說絕不會善罷甘休,會讓您得到教訓。”
微生揚着一邊唇角輕笑,眼睛裏盡是得意與嘲諷。在他低頭的時候,眼神裏湧現出一絲自己都未曾意識到的輕蔑與狠厲,再開口時又恢複如初:“那我真要好好慰問慰問這位老哥哥了。”
微生當場就給侯爺打了電話,就像去年侯爺趁平家望的新聞播出時掐點兒聯絡微生一樣。
電話裏,微生語氣誠懇地問候:“侯爺,這個年過得可好?”
侯爺才摔了一整套價格不菲的精品茶具,卻隐忍着胸腔中的怒火,故作鎮定地回答:“托你的福,很不錯。”
侯爺虛以委蛇,更叫微生覺得痛快。他只覺得心頭那口壓抑了很久的惡氣,得到了釋放一般。
“侯爺,保重身體啊,下次見面,請你喝酒。”微生意有所指,綿裏藏針。
侯爺氣得差點當場撕破臉,卻忌憚于微生在老板面前的身份,只得暫時忍下暴怒的情緒。
挂斷電話後,微生淺淺地笑起來,說:“阿誠,去把我的車開出來。”
阿誠站在辦公室裏,有些琢磨不透自己的老板。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面上如單純清澈的少年人,可實質上卻有着那樣狠絕的一顆心。
“是,老板。”
有兩個小說明:
1,晉江有防盜章體系,我懶得搞,又怕你們嫌麻煩,就不弄了。
2,今天在趕榜單,大約會有四更。如果沒能完成,請你們不要嘲諷啊各位盆友!!!
江湖再見時,還要是好盆友啊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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