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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你來報複我吧桃桃，來吧，你來報複我吧。

我該死啊！

為什麽要這樣做？為什麽？

這是不是就是你對我的報複，你最後和我說的那些話是不是就是你對我的報複，可是桃桃不夠啊，這怎麽夠呢？

我的錯那麽多，那麽大，要有更多更深的報複才是。

“拿張紙來，我要寫遺囑。”

“姜董？”林助理驚疑不定地看向姜北辰，卻見姜北辰的臉上寫滿了認真，認真下面還有一絲絲的疲憊和釋然，他頓時不敢怠慢，連忙取了一張A4紙過來。

姜北辰接過紙筆，刷刷刷地就寫了出來，顯然心中早有腹稿，寫完之後，姜北辰讓林助理和另外兩個跟随的助理在見證人上簽了名字。

姜北辰的遺囑很簡單，他将自己大部分的錢都捐給了桃燃曾經贊助過的慈善事業，剩下的部分則是贈與了那些曾經幫助過桃燃的人。

寫完遺囑，直升飛機正好也到達了目的地。

他将所有人員趕下潛水艇，然後獨自一人登了上去。

姜北辰曾經為了觀察海底生物作畫，學習過駕駛潛水艇的技能，還有相關的駕駛證。

衆人站在海邊，目視着姜北辰乘坐的潛水艇遠去，忽然心裏都生出了一種這個人再也不會回來了的感覺，但是在姜北辰離開的時候，卻又沒有一個人敢攔，沉默不語的姜北辰比生氣的姜北辰更加可怕，只是看着都讓人不由得心驚膽戰，他們又怎麽敢提出異議呢。

姜北辰坐在駕駛艙裏面，心緒頭一次這般的平靜，他駕駛着潛水艇一點點朝着海底下沉，很快，駕駛艙裏的顯示器冒起了危險的紅光，他卻好像完全沒有發現一般，繼續往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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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水艇再也無法承受水壓，艙體開始進水，姜北辰卻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一般，終于，潛水艇破了一個大洞，海水突然湧了進來。

姜北辰臉上一點畏懼也沒有，只是緊盯着操作臺。

“桃桃，我來找你了。”

一道亮紫色光華從海底之中拔地而起，倏地一下就消失不見了。

大羅天闕，紫薇天宮，太虛殿內，一道紫衣白發的人影緩緩凝實。

他的眉心生着一顆紅痣，長長的白發未曾束冠，而是順着衣袍蜿蜒而下，宛若新月清暈，花樹堆雪。

鳳目張開威嚴無限，可威嚴下面卻是濃的幾乎要溢出來的哀傷，他忽然張開右手猛地插入自己的胸口，用力一抓，一顆燦金色的光球被抓了出來，他右手一攥，光球瞬間破碎，化作細碎的金色光芒四散開來，北辰悶哼一聲，一絲鮮血從唇邊溢了出來。

與此同時，他身後光華大方，一道繁複古樸的道文顯現出來，可就在它剛剛顯現完全之後，它卻以比顯現出來更快的速度開始崩壞，随着崩壞破碎的速度越來越快，那人臉上的痛苦之色也是越來越濃，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也是越來越弱，可他唇邊挂着的笑卻也越來越濃。

終于道文完全破碎化作虛無，北辰也再也支持不住，倚着劍半跪在地上，放聲大笑起來。

“你束縛我，壓抑我的愛，可愛是壓不住的，我不願再修無情道，哪怕道基破碎萬劫不複，我亦無悔！”

北辰盤膝坐好，雙眉緊鎖，雙手一點一點勾畫起來，他身後慢慢重新開始出現道文，一點一點的浮現，顯然是他在重新刻畫道文，可這又談何容易呢。

道心道文定下，便是道基成形，道基有損輕則修為再無寸進，重則灰飛煙滅萬劫不複。想要修改道文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可北辰卻毫無畏懼。

他身後的道文浮現、更新的速度越來越慢，他臉上的灰敗顏色也是越來越明顯，可他還是咬牙繼續堅持着，直到最後道文即将刻畫完成的時候，他胸口血流不止，渾身上下的皮膚也都滲出血來，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個血人，鮮血從白玉地板上蔓延開來，可他卻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痛一般，雙手刻畫的動作一點也沒有停。

可即便如此，他也是再也無法堅持下去了，就在他即将成功刻畫完全的時候，就在只剩下最後一筆的時候，可那一筆卻是怎麽也刻不下去了。

非但如此，先前刻畫好的道文，也漸漸開始崩壞破碎消失。

他眼底的光華逐漸變得暗淡，周身的氣息也是越來越弱，宛若狂風中的一點燭火，下一刻就要湮滅不見，可他的瞳仁裏卻帶着淺淺的笑意。

是我罪有應得，這都是我該付出的代價。

他閉上眼睛，眼底浮現出一個少年的身影，少年朝着他嫣然一笑，招了招手，像是在說你快來啊，他笑着想要應下，周身的氣息就要随之湮滅。

可就在最後一刻，他眉心的紅痣忽然開始大亮。

“不要忘記了你的責任，作為仙界之主，你不能任性！”一道玄而又玄的聲音在男人的耳畔響起，宛若萬物齊齊發出的聲音，雖不聞其聲，可聽到便能理解其中之意。

整座仙界與這聲音産生了共鳴，一道道無窮偉力從仙界各處拔地而起，灌輸過來。

五色光華齊放，若非太虛殿自有遮掩的幻陣，這一幕恐怕會引得仙界人心浮動，可即便有幻陣遮掩，也只能瞞住大多數尋常仙人，那些屹立于仙界頂端的仙人卻是瞞不過的。

北辰身上的氣息重新開始變得紮實強大起來。

幾近破碎的道文重新開始顯現刻畫，最後直至完成，一道與之前的道文完全不同的道文顯現出來。

道文完成，北辰身上的氣息重歸于強大深邃，原本狼狽的樣子也恢複了正常，可他胸口的傷勢卻只是止住了血，那個破洞依然留在胸口，絲毫沒有愈合的跡象。

道文破碎可以重塑，可自毀道心卻是無法可救，從此他道心破碎，再無辦法。

重獲新生，男人的語氣裏卻沒有多少歡喜，“為何要救我，重新孕育一個仙界之主就好了，原本我就稱不上有多契合？”

天地沒有回答，北辰輕輕搖了搖頭，像是習慣了它的緘默，不再說話了。

“現在，該做什麽？去找他？他最後的情況似乎并不正常，只要确保他正常投胎轉世就好。他不想見我，那我就再不出現在他的面前。”

想到這裏，他迅速施咒化作一團亮紫色光華朝着一個方向猛馳而去，幾道聞訊趕來的人影均是撲了一個空。

司命殿。

暗金色的殿宇之中，一燈如豆，一位身穿淡青色上面綴滿星圖衣袍的青年手握玉簡細細研讀。

發現北辰到來，他連忙将手中了玉簡放下，起身行禮。

“見過帝君，不知帝君前來所為何事？”

“我要尋一個人的命簿。”

“凡人？”青年猶疑開口。

“凡人。”北辰肯定道。

“薄命司，小羅界。”

“這、”司命星君心裏十分詫異，但也沒有那個膽子開口詳詢，只是想着也許是帝君在凡間認識的朋友，想讓引渡成仙。

這樣的事情屢見不鮮，常常有下凡歸來的仙人來他這裏尋找命簿，渡人成仙。

不過，帝君之前下凡歷劫歸來之後卻是從來是沒有這樣做過。

到底是什麽樣的人能夠讓帝君破例呢？更何況這人居然還是在薄命司。

帝君這樣的人物在凡間必是凡間帝王的命格，或是手握天下權柄的存在，怎麽會讓在意的人淪落到成為進入薄命司的存在呢？

司命星君起身前往薄命司，北辰也跟了過來，司命星君心中忍不住泛起嘀咕，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也沒慢，翻翻找找就将小羅界中人的命簿取了出來，恭敬的遞給了北辰。

不過話說回來，帝君居然是在小羅界渡劫，若是他沒有記錯，前不久倒是有不少仙人剛剛從小羅界歸來。

歸來的樣子也都是十分狼狽，原本他還奇怪為什麽會這樣，要知道他們可不是下界渡劫，而是游歷人間的，自然都是保留的仙人的記憶和法力，雖然法力會被凡界的界膜地胎限制，但也不是區區凡人可以輕辱的，但若是帝君也在小羅界，那就沒有什麽奇怪可言了。

憑借帝君的位格，那些下界的仙人根本就連一絲法力也試不出來，記憶也都是被直接封鎖，不僅是在凡界沒有仙界的記憶，而且在回歸仙界之後也是無法保留之前凡間記憶的。

同時，小羅界在帝君存在期間的命簿也會被他的力量模糊，修改，根本沒人能夠深入探究其中，當然帝君除外。

北辰接過命簿，雙手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遲疑着不敢打開，終于還是将命簿遞還給了司命星君。

“你幫我查一個人，他叫——桃燃，生年不詳，死于、”北辰的聲音極為明顯地顫抖了一下，像是掩藏着巨大的痛苦，“死于……”

姜北辰極為痛苦的說出了那個日期，然後抿着唇定神望向司命星君。

昏黃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看起來竟像是流着淚一般。

司命星君渾身一凜，絲毫不敢耽擱，連忙手執法筆，在命簿上一劃，命簿上的名字快速飛舞起來，最後化為一片空白。

“怎麽會是空白？”司命星君瞪大了雙眼，想到某種可能的他心中忍不住咯噔一下。

北辰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看向司命星君，司命星君頓時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猶豫着開口問道：“敢問帝君，此人的死因是否有哪些不同尋常之處。”

北辰沒有回答，顯然是在回憶時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等了一會兒之後，他方才啞着嗓子答道：“他在死後并沒有立即死去，不知何故将三魂七魄困在了體內，而後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方才、方才真正死去。”

他的一字一句都恍若用刀尖在心頭切割，心頭陣陣滴血。

聽到這話的司命星君的心頭也好似在滴血，不同于北辰難過痛苦的滴血，他是怕的心頭滴血。

想到自己曾經見過的那件事情，司命星君忍不住渾身一抖。

“你知道什麽，想到了什麽直言便是，吾不會怪罪于你。”北辰見司命星君似是有話要講，努力裝作和藹的樣子開口勸說道。

司命星君猶豫着，心中暗恨自己為什麽要沒事到處亂跑，可還是不敢違逆北辰的意思，輕聲解釋說：“帝君，小仙只是在古籍中看到過一種記載，似乎與您說的這種情形相似，同時也可以與命簿上一片空白的情況契合，不過，小仙也不敢保證确實就是這種情況，畢竟天下之下，小仙也不是全知全能的。”

求您可千萬不要遷怒到小仙身上啊！

北辰身形踉跄一下，像是猜測道了某種可能，可他還是堅持開口，像是等待着命運審判的羔羊。

“你，直言便是，吾說到做到。”

“是，小仙曾經見到古籍中記載說，人死之後有極小極小的可能，不會直接死去，而是憑借滔天怨氣将五髒六腑困鎖在了身體之中，強行留在人間，可即便如此也是無法長久，終有一日，怨氣散去，三魂七魄便會離體而出，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司命星君極小聲的說完之後，偷看了一眼北辰後，飛快地解釋道：“帝君，此時小仙也是在古籍中所見，并不敢确實是否真實。”

“知道了。”

留下了三個字後，北辰的身形在殿中瞬間消失不見，只留下司命星君空着手站在原地。

司命星君望着空空的手掌，也不敢去太虛殿讨要小羅界的命簿，只好當做之前的事完全沒有發生過的樣子，随手翻找出一側全新的玉簡，勾勾畫畫，塗塗改改，終于改成滿意的樣子，放回了原本存放小羅界命簿的地方。

然後，重新拿出剛剛看到一半的玉簡，繼續悠哉悠哉地看了起來。

“剛剛有人來過嗎？沒有吧。”

他執掌司命殿數十萬載，遠遠超過他的那些前輩，靠的就是嘴嚴和識時務。

北辰飛快地從司命殿內逃離出來，可出來之後，他又在瞬間陷入了彷徨之中。

如今六界未分，冥界尚為冥域，死生之地存在于有無之間，難于探索，尋找亡者之魂已是極為艱難，更何況是尋找一位魂飛魄散之人。

神仙隕落之後，尚有一點真靈存在，或可有重頭再來之機，可是凡人魂魄孱弱，又哪裏有法可尋呢？恐怕早已散失在這天地之間了吧。

我又該何處去尋你呢？

我恐怕此生再也見不到你了。

縱為仙界之主，可總還是有力不能及的地方，他終究是留不下那個人了。

沒想到當時一眼過後即是永別，若是我當時拉住他留下他就好了。

巨大的悔恨和痛苦灼燒着北辰的神魂，讓他幾乎不能保持站立，他恨不得一死以償還自己犯下的錯誤。

可是肩頭負擔着的沉甸甸的責任卻告訴他，他不能這樣做。

之前為了将他救回來，仙界已然是耗盡了數十萬年積攢下來的仙氣，若是他一旦隕落，恐怕短時間內都無法孕育出一位新的仙界之主，屆時仙界衆生恐怕都要遭遇大難。

他應天命而生，不能如此自私。

須得為天下蒼生計。

畢竟，在其位便要擔其責。

等到能夠卸任的時候，他必将一死以作償還，而現在他也只能行屍走肉一般地“活着”。

生不如死，也開始算作是一種懲罰罷，可怎麽夠呢？

“屬下拜見尊上。”一位體态妖嬈，衣着暴露的男子谄媚笑着，對着正坐在白骨王座上的男子下跪行禮。

玄衣青年面容冷峭，竟是看也沒看這堪稱人間絕色尤物的男子一眼。

“任務完成的怎麽樣？”冥燼冷聲問道。

“這，屬下不知。”魅奴跪伏在玄衣青年腳邊，臀部向上翹起，故意做出了一副獻媚讨好的樣子，“屬下失去了在下界的全部記憶。”

“哦？那可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冥燼玩味一笑。

魅奴身形一顫，“屬下不敢。”

冥燼冰冷一笑，指尖射出一道黑芒，直入魅奴的眉心，記憶回歸，魅奴渾身一凜，将頭壓得更低了。

“屬下該死，屬下該死！”

“你在人間倒是玩得很開心啊，将我交托的命令都抛到九霄雲外去了。”妖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魅奴心中害怕極了，但也不敢逃走，只能努力獻媚讨好，向前爬行幾步，試探着将自己的手攀到青年的腳面上。

冥燼全無憐香惜玉之意，一腳就将魅奴踢到了一邊，“我要你有何用？我用天水與息壤苦心為你塑了一具新的軀體，又費盡心思将你送進小羅界，為的就是讓你壞了紫薇的道行，可你呢？卻只貪圖享樂，将我交代下來的任務都抛到九霄雲外去了。”

“屬下，屬下不敢忘記尊上的命令，只是那紫薇帝君實在是太難接近了，他簡直就不像個男人，奴奴使盡了萬般手段，即便是擁有一張與他心上人一模一樣的面龐，也未能讓他側目一次，再到後來，那天水與息壤之力逐漸失效，奴奴逐漸變作自己本來的樣子，就更加無法撼動北辰了，奴奴實在是，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啊！”

說到這裏，魅奴直接就小聲嘤嘤嘤地哭了起來，他睜着水汪汪的眼尾泛着紅暈的大眼睛，大顆大顆的淚珠順着臉頰滑落到地上，看起來我見猶憐，可冥燼卻一點表示也沒有，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冷笑一聲道。

“早知你不濟事，我也未嘗将一切算計壓在你的身上，我早已設法将那人送了過去，再略施小計，果不其然，成功壞掉了紫薇的道行，如今他已道心破碎，此生再無機遇與我争雄。”

魅奴聞言，連忙擦掉眼淚，一臉喜色地道：“屬下恭賀尊上，如今紫薇帝君已談不上威脅，尊上必将成為六界獨尊！”

冥燼哈哈大笑起來，顯然對魅奴的讨好極為受用。

“現在說這樣的話，還是為時尚早，不過既然紫薇的道心已然破碎，那我們很快就可以着手下一步了，屆時便又要你出力，你此次的過錯我便先行幾下，暫且不作處罰，若是再出差錯，數罪并罰。”

“是，屬下遵命，屬下必不敢再負尊上所托。”

“放心，若是有下次，你便也再沒有機會來讓本尊失望了。”

“哈哈哈哈哈……”大笑聲中，冥燼玄衣身影漸漸消失。

魅奴瞬間癱倒在地上，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不斷滑落，自己确實是大意了，在人間的時候，自以為天高皇帝遠，便肆意妄為，放浪形骸。

幸好最終成功了，如若不然，尊上恐怕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自己。

“從即日起，你就負責在太虛殿的後院打掃仙樹樹葉，這仙樹自仙界天地初開之時便已存在，是天地靈根所化，歷時萬萬載，卻是從未開過花，只是每日落葉，這仙樹怪異，對于仙氣波動感應十分靈敏，所以收集樹葉時不能使用仙法，只能一點一點将落葉收集，故而要專門選派一人負責此事。這落葉離開枝幹後，若是未能在一個時辰內裝入特定的法器內，便會直接化作仙氣散佚在天地之間，你不可偷懶，必要認真工作。”

勺勻仙官望着眼前的鬼仙，眼底閃過一道淡淡的不屑，簡單介紹了幾句後，也沒有多言就徑直離開了。

先前臨時負責打掃的那位地仙連忙将自己手中的工具遞給陶然，然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樣區區一位鬼仙，這仙界最末一品的存在，說不定連千年之後的仙劫都度不過，身上也沒有什麽油水，根本不值得他多費心思。

再則，他能被分配到這樣一個苦差事，恐怕在仙界中也沒什麽背景人脈，有與其多言的功夫，他還不如多修煉一會兒呢，畢竟未成大羅金仙之前可是時時皆有隕落之危的。

陶然望着手中的掃帚和簸箕，以及用來承裝落葉的靈簍，暗道：聽起來這活計似乎也只是辛苦了一些，恐怕沒有多少時間修煉而已。

這章的下面，送二十個小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