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chapter09
第9章 chapter09
[chapter09]
半個小時後,蘇城人民醫院門前。
白色林肯停穩,舒雲念解開安全帶:“林師兄,謝謝你捎我。”
“不用這麽客氣。”林文軒看向她:“聽說icu一次只能一位訪客,我就不上去。等阿姨轉了普通病房,我再去探望她。”
舒雲念輕笑:“好。”
剛要下車,林文軒忽又叫住她:“雲念,這個給你。”
看着對方遞來一張蘇城銀行的卡,舒雲念錯愕:“林師兄,你這是……”
“卡裏有五萬塊錢,你拿着用,不着急還。”
“不行不行。”舒雲念連連擺手:“我上次跟你說過,我真的借到錢了,我那親戚很有錢,目前不用為錢發愁了。”
林文軒道:“手頭寬裕點總是更好,你就先拿着,反正這筆錢我也是閑置着,沒什麽安排。”
舒雲念态度堅決:“林師兄,我知道你一片好意,但這個錢真的不用了,你再客氣就讓我為難了。”
話說到這份上,林文軒也看出她并非與自己客套。
“那好吧。”他輕嘆口氣,将銀行卡收起,又好奇問了句:“你什麽親戚這麽有錢,從前都沒聽你說過?”
舒雲念一噎,不知該如何解釋。
好在有戴着袖章的大爺走過來,敲着車窗提醒:“小夥子,醫院門口弗讓停格,倷送好人了快開走啊。”
“林師兄,你快走吧。”舒雲念趕緊拉開車門:“謝謝你送我,再會。”
見她匆匆離去的背影,林文軒也沒再逗留,和那大爺說了聲“弗好意思”,便開車離開。
對街不遠處,靜靜靠停的黑色賓利內。
見那輛白色林肯到醫院門口停了一會兒就開走,方秘書暗松了口氣。
轉頭再看自家老板,語氣也輕松不少:“先生,看來是同事捎帶舒小姐一程。”
後座的男人臉色并沒多少變化,只看着醫院門口的方向,淡淡嗯了聲。
方秘書也拿不準自家老板這心思,這聲“嗯”是高興呢,還是失望呢?
正暗自忖度着,忽又聽到後排之人問:“你怎麽知道是同事?”
方秘書愣怔:“這…這要是男朋友或者追求者,都到醫院門口了,起碼會陪着進去看看吧?”
見老板若有所思,方秘書又讪讪補了一句:“這只是我個人猜測。先生如果想弄清楚,不然直接問問舒小姐?”
話音剛落,一道清冷目光就落在臉上,男人嗓音低沉:“我很閑?”
方秘書:“………”
您說這話前,要不要看看我們現在在做什麽?
腹诽歸腹诽,他諾諾低下頭,不敢吱聲。
傅司衍又往車窗外看了一眼,才往皮質車座倒去,沉聲吩咐:“回老宅。”
-
夜深人靜,桂花巷306號。
九十平方的舊式兩室小平房,帶一個六平方的小院。院子不大,卻被主人打理得很精致。沿着圍牆種着一盆盆雜色花木,君子蘭、月季、繡球、海棠、金銀花……院中間是一棵歪脖子桂花樹,樹下放着一口大金魚缸,養着睡蓮,碧瑩瑩的蓮葉下有幾尾小魚兒悠閑游動。
這條巷子最初因巷口有棵百年老桂樹命名,後來種種原因,那棵老桂樹被毀了。但據說那棵桂樹成了精,種子飄到巷子裏的家家戶戶紮根,所以它本體不在了,但每家院子裏的桂花樹都是它的子孫後代,每逢八月秋風起,整條巷子都飄着馥郁桂花香。
舒雲念覺得她最喜歡秋天,很大一部分是因為院子這棵桂樹——
每年秋日,金桂綴枝,養母都會用桂花做各種美食,桂花糕、桂花湯圓、桂花糖年糕、桂花米酒鴨,還有桂花甜酒釀。
此時此刻,舒雲念坐在半敞的窗前,望着院子裏那棵桂花樹,心頭卻是一陣濃濃化不開的惆悵。
不知道今年桂花盛開時,媽媽能否康複出院。
院子裏那些花草,沒了主人的精心侍弄,都有些蔫頭耷腦了……
水缸裏的小魚兒她還能抽空換換水、喂些食兒,但花草這些,她實在不擅長。
她尋思着哪天找個休息日,請隔壁的好婆幫幫忙,指導她怎麽除草施肥剪枝。
又對着阒靜秋夜惆悵了一陣,舒雲念關上窗戶,打算再背一會兒《游龍傳》,放在書桌的手機屏幕卻亮了起來。
是一條新的微信消息——
F:「這周末有空?」
看到這消息,舒雲念微怔。
好像他每次聯系她,開場白都是問她有沒有空。
她拿起手機,輕敲屏幕。
雲卷雲舒:「傅先生有什麽事?」
雲卷雲舒:「有些事如果電話和微信可以溝通的話,你可以直說的。」
言下之意,能線上解決的事,就避免線下見面。
對面沉寂了好一會兒。
F:「這周末你和舒正霆夫婦一起來傅家老宅。」
雲卷雲舒:「啊?」
F:「嗯。」
舒雲念:“……?”
她一頭霧水,但對方那個“嗯”字,分明是結束對話的意思。
切出對話框,她蹙眉納悶,也不是沒和異性聊過天,這還是頭一個讓她覺得溝通實在費勁的。
本想着找閨蜜宋滢吐槽一下,但想到宋滢最近在為論文焦頭爛額,這個點估計正對着數據頭禿,便沒去打擾她,轉身拿起《游龍傳》的本子背了起來。
-
第二天上午,不等舒雲念聯系舒正霆,舒正霆就打了電話過來。
言簡意赅,讓她準備準備,周末去傅家老宅商定婚事。
電話挂斷,舒雲念坐在辦公室大腦一片空白。
婚事?怎麽就婚事了?
這事不是應該黃了嗎?
接到電話是周四,但直到周末當天,坐上了前往傅家老宅的轎車,她還是處于一種不真實的恍惚狀态。
精心打扮的程鳳和舒雲念一起坐在後排,見舒雲念一路都心不在焉的混沌模樣,只當她是太緊張,從車載冰箱拿出一瓶純淨水遞給她:“別緊張,傅家既然要我們過去,說明你和傅總的八字是合上了。”
是啊,怎麽就合上了呢?
舒雲念怔忪接過水,心想,她給的生辰八字壓根就不準,這都能合?
而且,傅先生怎麽會同意?
難道是傅老太太一意孤行?
“程姨,上回我聽爸爸提起過,說傅先生是傅老太太一手養大的……”舒雲念面露迷茫:“那傅先生的父母呢?上次訂婚宴也沒見到。”
那次傅家大伯帶她敬了一圈酒,她見到不少傅家的親戚,也大致弄清傅氏的主要家庭構成——
傅老太太和已逝的傅老爺子一共育有三兒兩女,傅司衍的父親傅聞聲是幼子,排行最末。
上次訂婚宴扶着傅老太太的那兩個中年男人,分別是傅家大伯傅震聲和傅家二伯傅鳴聲。
除此之外,那回舒雲念也見到了傅家兩位姑奶奶,但僅僅敬了一杯酒,并沒其他交流。
程鳳聽到她問起傅司衍的父母,臉色頓時變了變,語氣也嚴肅起來:“雲念,你以後千萬別提這個,這可是傅家的禁忌。”
舒雲念:“……?”
“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說起來也怪作孽的。”
程鳳幽幽嘆口氣:“那個時候,傅氏在傅家三兄弟手中做的風生水起,尤其是傅家老三傅聞聲,那是真的生意奇才。我半點不誇張,就他看好的生意,沒有不賺錢的,比廟裏的財神爺都靈。但樹大招風,生意做大了,難免有些對家。那個年代亂的很,社會治安可沒現在好。傅家的對家,一戶姓林的實業公司,老板從港城找了殺手,把傅聞聲的老婆和孩子給綁架了……”
“現在不知道網上還搜不搜得到,反正二十年前鬧得轟轟烈烈,蘇城大街小巷都是說這事的。總之那次意外,傅老三為救妻子,身中數槍,當場就沒了。傅三太太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患了抑郁症,那年年底就吞安眠藥自殺了。剩下一個獨子傅司衍,唉,算起來那個時候他才八歲吧。”
已為人母的程鳳提起這事,滿臉唏噓:“小小年紀,先被綁架,又沒了父母,也是真作孽。”
舒雲念聽完全部,整個人都震住了。
就…很不真實。
像是在看老港片一樣,那種遙遠到只存在電影裏的情節,竟然真實發生過,而且還發生在她認識的人身上。
信息量太大,她遲遲無法回神。
程鳳見她這樣,也知這種事對這種才出社會的小囡來說,很難接受,也不再多說,只提醒着:“那都是過去的老黃歷了,反正你以後注意點,別在傅家人面前提就行。”
舒雲念淡嫣色的唇瓣嗫喏兩下:“是…我知道的,我不提的。”
這樁往事,無疑是傅家心上最沉痛的一塊傷疤。
揭人傷疤,損人不利己,腦子不靈清的人才做。
程鳳知道她一向懂事,無須再說,心裏卻忍不住琢磨,這傅家是不是風水不太好,連着兩代最優秀的繼承人都在年輕時慘遭意外——
雖說傅司衍這次保了一條命,但成了個坐輪椅的殘廢,日後怕是也沒什麽前途可言。
舒雲念也沉默着,一顆心沉甸甸的。
她原以為她被父母抛棄已經夠慘了,沒想到那個男人的身世卻比她更加坎坷。
她雖當了五年孤兒,但在沈麗蓉的陪伴下,童年還算是快樂幸福。
可那個時候的傅司衍……
八歲,才八歲啊。
舒雲念無法想象一個八歲孩子被殺手綁架時,是怎樣的恐懼害怕。得知父母先後去世,又該多麽痛苦。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自己,她恐怕一輩子都無法走出這個童年陰影。
至于傅司衍……
搭在膝上的細白手指捏了捏緊,她忽然有些理解那人孤僻涼薄的性子了,或者說,他沒長成個人格扭曲的陰暗報社分子,已經是萬幸?
“雲念,雲念?”
兩聲輕喚拉回舒雲念沉重的思緒,擡起眼,就見程鳳拉着車門朝她道:“傅家到了,下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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