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chapter64
第64章 chapter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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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夜晚寒意料峭, 二樓主卧裏卻暖意融融,溫度還在不斷攀升。
原本的兩盞床頭燈光在舒雲念的要求下也熄滅,只剩床邊裝着的那一圈微弱的地燈, 散發着朦朦胧胧的暖色光暈。
薄被淩亂堆起的寬敞大床之上,舒雲念渾身綿軟地趴在傅司衍的身上, 一張粉白臉頰漲得通紅, 又燙得仿佛在冒熱氣。
她一只手揪着男人敞開的睡袍領子, 閉着眼睛, 嗓音細若蚊吶:“真的,我不行……”
“別怕。”
男人啞聲道, 寬厚大掌牢牢掐着她的腰:“再試試。”
舒雲念哪裏敢試。
打從她壯着膽子, 聽他說的坐上來,前面倒還好,直到感受到那個不可忽視的存在, 渾身血液都仿佛僵住了。
太誇張了, 好像比那回無意瞥見的還要誇張,害得她腦子裏只冒出那句,試試就逝世。
她想下去, 可腰被男人的手握得很牢, 她算是明白什麽叫做騎虎難下。
“阿衍。”
她将臉埋在男人的肩頭,很沒骨氣地選擇求饒:“不然,下次吧?”
女孩兒輕柔的吐息拂過脖間, 傅司衍眸色暗了暗,掌心沿着那玲珑腰線輕輕摩挲着, 嗓音沙啞:“今晚那道羊肉火鍋, 可能摻了些別的。”
舒雲念蝶翼般的眼睫顫了兩下,腦袋從他頸窩擡起:“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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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不是羊血。”
傅司衍單手捧住她巴掌大的小臉, 喉頭微滾:“是鹿血。”
“鹿血?”舒雲念錯愕,她平時連豬血和鴨血的口感都分不出,何況是鹿血和羊血。
不過她雖然沒吃過鹿血,卻知道鹿血有什麽功效,電視劇裏演過,男人吃那個好像能強腎補陽。
所以他今晚這麽躁動,是因為鹿血?
想起自己那一碗也給他吃了,舒雲念不由懊悔,咬了咬唇:“那現在該怎麽辦?那個的作用……真有那麽強嗎?”
“有些。”昏朦光線下,男人漆黑眼底閃過一抹暗色:“幫我。”
舒雲念臉頰也更加滾燙,一顆心慌亂不已:“可是我不會……”
“別怕,我教你。”
當意識到他要做什麽,舒雲念陡然瞪大眼。
“乖。”傅司衍安撫似的親了親她的臉頰,耐心道:“別緊張,沒那麽可怕。”
舒雲念:“……”
騙子,明明就很可怕,和電影裏完全不一樣。
又輕哄好一會兒,見她仍緊繃,傅司衍無奈,只得貼着她的耳垂:“那不做,先适應。”
舒雲念迷惘咕哝:“怎麽适應?”
傅司衍沒說話,依舊牽住她的手,這一次他握得很緊,不讓她躲。
他吻着她的發,壓低嗓音慢慢誘哄:“你也不舍得讓我一直難受,對麽?”
舒雲念本就吃軟不吃硬,現在聽他語氣的确透着幾分難耐的痛苦,再加上抵著的愈發堅實,完全無法忽視,只得咬牙,任由他帶着她的手。
之後她的腦袋幾乎一片空白,也許溫度太高把意識都燒幹了,她的手好像成了男人操縱的傀儡般滑動。
他吻着她的唇,搭在她腰間的手也越掐越緊,和之前的接吻不一樣,這次更為強勢,要不是他的雙腿無法動彈,舒雲念恐怕早就被他壓倒,任施任為。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唇瓣總算被松開。
就在她打算緩口氣時,男人手臂陡然用力,将她緊緊擁在懷中,那力道仿佛要将她嵌入身體般。
舒雲念一陣恍惚,耳畔響起一聲重重悶哼,男人沙啞的嗓音随着熾熱的吐息鑽入耳廓:“乖寶。”
他親昵喊她,又低低道:“我愛你。”
舒雲念呆住,直到掌心溫黏她才回過神,整個人像是丢進熱水鍋裏的蝦,羞恥得無地自容般将臉深深埋入男人的頸窩,眼睛也緊緊閉着。
啊啊啊他竟然,怎麽辦,她為什麽不暈過去。
聽着身上的女孩兒發出類似小貓的懊惱嗚咽,從沉淪慾念間逐漸清醒的傅司衍不禁失笑。
他擡手,哄孩子般抱着她:“好了,沒事了。”
舒雲念咬唇,哪沒事了,這讓她以後還怎麽直視那只手。
她越想越覺得羞恥,明明平時不是愛使小性子的人,可在這親密無間的床榻間,她好像真變成傅司衍口中的寶寶般,忍不住朝他撒脾氣,又往他脖子咬了口。
傅司衍也沒料到一向溫溫柔柔的女孩兒會咬人,輕嘶了一聲,道:“怎麽生氣了?”
明知故問。
舒雲念把臉埋進他胸膛,聲音發甕:“讨厭你。”
傅司衍:“嗯?”
舒雲念:“就是讨厭。”
傅司衍啞然,手掌揉了揉她柔順的發:“這就讨厭了?那等你以後适應了,我們……”
胸膛被“咚”得錘了一下,她嗓音細細,又嬌又糯地嗔道:“你…你別說了。”
“傅太太,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傅司衍不輕不重掐了下她的腰。
舒雲念不出聲,只趴在他的懷裏,默默消化着剛才發生的一切。
大概幾分鐘後,傅司衍提醒:“去洗洗?”
舒雲念一愣,而後低低嗯了聲。
她想從他身上爬起來,借着地燈微弱的光線,發現他在看她,尴尬偏過臉:“你閉上眼。”
嬌滴滴的嗓子透着幾分平日沒有的驕縱,傅司衍眉梢輕挑:“好。”
他閉上眼,感受到身上那道柔軟身軀緩緩坐起。
也不知她是沒了力氣,還是起來姿勢不對,腰剛剛擡起,忽又“哎呀”一聲驚呼,坐了回去。
傅司衍喉間悶哼,剛要睜眼,就聽她嬌羞嗓音帶着輕顫傳來:“別…別睜開!”
舒雲念滿臉羞窘,她剛剛試圖無視那只手,單手撐着起來。
可她低估了她的腿軟程度,沒想到才起來一點,就跌坐回去。
感受到蹆間又重整旗鼓的存在,她懊惱閉眼,他會不會覺得她是在故意撩撥他?
想到這裏,她深吸一口氣,再不敢耽誤,雙手撐着他的胸膛起來,趕緊下床。
腳一落地,她急忙往浴室走去。
身後響起男人透着幾分戲谑笑意的嗓音:“幫我也拿塊毛巾。”
舒雲念腳步一頓,等反應過來他要幹嘛,頰邊更紅,頭也不回:“知道了。”
等全部收拾好,已經過了淩晨,夜黑風高,萬籁俱靜。
舒雲念躺在床上,心跳還是久久不能平複。
忽的,一條長臂從黑暗中伸過來:“還沒睡?”
舒雲念渾身一僵,低低道:“嗯。”
下一秒,那搭在肩頭的手掌稍微用力,便不容拒絕将她攬入懷中,男人的下颌抵着她柔軟的發頂:“還在想那事?”
舒雲念耳根一燙。
他這話說的,就好像她是什麽滿腦子廢料的女流氓似的。
雖然她剛才的确是在想那事,但嘴上絕不會承認:“才沒有。”
“是麽?”
傅司衍淡淡道:“可我在想。”
舒雲念:“……?”
按照以往的經驗,他每次打直球,接下來絕對會說更多不正經的話,于是她連忙道:“那你別想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早點睡吧。”
“嗯,的确不能再想了。”
他這樣說着,又将她香香軟軟的身子往懷裏擁得更緊,高挺的鼻梁貼着她的臉頰:“小念。”
“嗯?”
“寶貝。”
“啊?”
“乖寶?”
“……”
舒雲念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她的臉今晚已經不知道紅過多少回了,耳朵的熱意也一直沒散下過,現在聽他這樣喊她,既覺得有些膩歪,心底卻又泛起一絲絲的甜意。
她想,或許這就是情人間的耳鬓厮磨,喃喃低語。
“你喜歡哪個稱呼?”
男人低沉喚聲拉回她的思緒,她腦袋混沌,讷讷道:“都可以。”
“或者,喊老婆?”
明明是很尋常的稱呼,可第一次從他嘴裏出來,舒雲念心尖一陣過電般的酥麻,她咬着唇:“這些,我們都私下裏叫吧。”
要是當衆這樣喊,她真的會羞窘得暈過去
“那你也喊聲老公?”他的唇在她耳畔流連,仿佛怎麽親都親不夠般。
舒雲念被他弄得發癢,伸手去擋,嗔道:“還要不要睡覺了。”
怎麽之前都沒發現他這麽黏人呢
還是說,因為剛才那事?
腦海中忽然冒出幾個月前一個晚上,她躺在被窩裏搜摩羯座相關的內容。
自動關聯的一個搜索就是:「和摩羯男做過之後,他更粘我了。」
難道星座解析,真的有點準?
可他們這還不算做呢,要是真的做了……
舒雲念腦中莫名冒出一副畫面,傅司衍成了個袋鼠,而她成了育兒袋裏的小袋鼠,無論去哪兒,他都帶着她。
“小念?”
舒雲念怔怔回過神,連忙将腦袋裏那荒謬的畫面甩開,就聽傅司衍問:“在發什麽呆?”
“沒…沒什麽。”
“那喊老公?”他低聲誘哄着。
舒雲念唇瓣翕動兩下,一句“老公”都到嘴邊了,但又莫名羞恥地有些喊不出來。
想了想,她翻了個身,主動環抱住他的腰,柔柔撒嬌道:“阿衍,我真的有些累了,睡覺嘛。”
傅司衍本來是想逗逗她,沒想到這一句嬌滴滴的“阿衍”,就如丢進幹柴裏的一粒火星,身體陡然又燥起來。
在她面前,他的自制力簡直潰不成軍。
“嗯,睡吧。”
他勾過她的腰,感受到她微僵,他啞聲哄着:“沒事,過會兒就好了。”
舒雲念:“……”
她也不敢問。
萬一他又帶着她的手,美名其曰幫她适應,她今晚真的不用睡了。
然而第二天清晨,她睡得迷迷糊糊間,還是被男人半哄半騙的,又适應了一回。
等到下樓坐在餐桌上吃飯,她都不敢直視她那只手,甚至看到一旁的熱牛奶,腦子裏也浮現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一頓早飯草草吃完,她就迫不及待拿起包起身:“奶奶、伯父伯母,我吃好了,先去上班了,你們慢用。”
傅老太太見她走得急,忙道:“剛吃完飯不能走太快,你慢些,讓阿衍送你去。”
“不用了,他還在樓上休息,司機送我就好了。”
一想到不久前他們倆還在被窩裏荒唐,她就有點沒臉見他,只想趕緊給腦子降降溫。
也不等傅老太太去叫人,她就快步往門外去了。
傅老太太看着她這目光閃爍的羞窘模樣,隐約猜到昨晚有事發生。
但看她那健步如飛的速度,又不禁疑惑,難道是自己多想了?
-
坐在去單位的轎車上,舒雲念将窗戶開了一條縫,呼呼灌進來的冷風,讓她意識稍微清明。
再看手機,微信上除了群聊消息,還有沈麗蓉的消息。
媽媽:「起床了嗎?」
媽媽:「今天還要上班的,別遲到了。」
舒雲念垂下眼,趕緊回道:「知道了,已經在去單位的路上了。」
消息發過去沒多久,沈麗蓉那頭就回:「好的。」
過了幾秒,又發來一條:「那你今晚是回來吃飯,還是又出去約會?」
這個“又”字讓舒雲念有些尴尬。
在她和傅司衍的立場看來,倆口子每天下班一起吃飯,再正常不過。
可在媽媽眼裏,就是女兒自從交了男朋友,天天都在外約會,壓根不着家。
心裏暗暗嘆口氣,舒雲念想,等元旦過後,就找個機會和媽媽坦白吧,一直這樣瞞下去也不是辦法。
想了想,她回道:「今晚不約會了,回去陪您。[愛心]」
媽媽:「好,我給你做你愛吃的糯米丸子。[抱抱]」
等到傍晚,舒雲念演出結束,正和傅司衍發着消息,她要回家陪媽媽,今天就不見面了。
腳步剛踏出書場門口,不遠處一個畢恭畢敬的聲音傳來:“您好,請問是傅太太麽?”
舒雲念微怔,擡眼就見一位西裝革履的商務人士站在面前,笑容斯文有禮。
許是在傅司衍身邊待久了,舒雲念一眼就看出,眼前這人應該和方樑一樣,不是秘書就是助理。
果不其然,感受到她的視線,那年輕精英男士客客氣氣遞來一張名片:“傅太太您好,我是雄興集團汪董的秘書,徐博。”
舒雲念雖然滿肚子的疑問,但看對方彬彬有禮,也接過那張名片:“你好。”
徐秘書微笑:“不知傅太太您現在方便嗎?我們汪董已經在海晏樓安排了一桌席面,專程派我來請您,希望您能賞臉一起吃頓飯。”
雄興實業,汪董。
前幾天和傅司衍在小洋樓西餐廳吃飯,那個姓盧的陰陽怪氣時,傅司衍好像提到了什麽汪董。
難道就是這個徐秘書的老板?
“不好意思,我雖然是傅司衍的太太,但是他生意上的事我從不過問的,你們要應酬的話,去聯系他吧。”
舒雲念朝那位徐秘書略一颔首,提步就要走。
徐秘書神色一變,下意識攔上前:“傅太太,請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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