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chapter79

chapter79

[chapter79]/番外12

從玄關到客廳的那段距離,傅司衍慢慢走了五分鐘。

行至沙發旁,冷白側臉已有微汗。

舒雲念連忙抽了紙巾遞給他,傅司衍默了默,垂眸接過:“目前,還是無法走快。”

“沒事沒事,這樣已經很好了。”舒雲念擔心他太焦慮,一雙明眸亮晶晶盯着他,語氣難掩雀躍:“上次見到你,你只能走幾步。這才一個月不到,你已經能走這麽長一段路,以後再繼續訓練,肯定能走得更遠更長……”

說到這,她搭上他的手臂:“阿衍,我說過,會一直陪着你的。”

見她一臉誠懇溫柔,傅司衍薄唇輕扯,低笑了一聲。

舒雲念疑惑:“……?”

她剛才那番話應該是感動的吧,他笑什麽?

似是看出她的不解,傅司衍牽過她的手,眉眼輕緩:“只是突然想到,以後我們女兒學走路,你會不會也是這樣。”

舒雲念一怔,而後臉頰發燙:“八字還沒一撇了,怎麽就想到學走路那麽遠。”

稍頓,她又乜他:“而且你怎麽這麽确定,以後我們生的就是女兒?”

傅司衍:“你喜歡女兒。”

舒雲念剛要說“你怎麽知道”,話到嘴邊,忽然記起來,去年中秋節聊天的時候,她好像提過一嘴。

只是沒想到閑聊時的一句話,他竟然記得這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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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女兒,那也不一定就生女兒呀。”舒雲念笑道:“這種事又不是根據我的喜好決定的。”

“我找大師算過,大師說我命中宜女,有女兒緣。”

傅司衍眸中噙着幾分笑意,慵懶睇着她:“所以傅太太想要女兒,盡管找我。”

“才不信你胡說八道。”舒雲念哼笑。

“之前奶奶找的那個德惠和尚,算我們佳偶天成,天生一對,我也覺得胡說八道。但事實證明,他算得沒錯。”

傅司衍朝她近了些:“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不試試怎麽知道?”

他離得近,熱息拂過頰邊肌膚,仿佛下一秒就會吻上來。

舒雲念心跳微亂,生怕他又像上次一樣,大白天就亂來,身子朝一邊微偏,盡量把話題拉回正經:“你怎麽突然回來,也不說一聲,康複醫院那邊怎麽辦?”

傅司衍:“有什麽事,能比陪我太太過生日更重要。”

他說這話時,眼尾微挑,語氣卻格外認真,莫名有幾分亦正亦邪的味道。

舒雲念咬了咬唇,壓下雀躍的心跳,瞥他一眼:“我還以為你忘了……”

“怎麽可能。”

傅司衍深深看向她:“和你有關的事,都不會忘。”

那熾熱專注的目光讓舒雲念心跳愈發聒噪,她試圖保持高冷,可是嘴角不可抑止地往上翹的弧度已經将她出賣。

舒雲念心裏暗暗懊惱自己不争氣,嘴上咕哝道:“花言巧語。”

傅司衍默了兩秒,問:“難道你不喜歡這個驚喜?”

舒雲念一噎:“……”

嫣色唇瓣抿了抿,她快速又含糊道:“&*%%¥”

傅司衍:“……?”

舒雲念紅着臉,躲開他直勾勾的視線:“我…喜歡的。”

他都特地飛回國陪她過生日,這份心意,足以抵過千百句口頭上的“生日快樂”。

“剛才給你的那個快遞盒,你拆開看看。”

迎着舒雲念詫異的目光,傅司衍溫聲道:“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

舒雲念:“那裏面真有東西呀?”

傅司衍:“不然?”

“我還以為,那就是你cos快遞員的道具……”

舒雲念讪讪摸了下鼻子,又打量一番他這身行頭,不禁笑道:“你這裝備真的挺齊全的,要不是我認出了你的手,真要被你糊弄過去了。”

傅司衍黑眸輕眯:“認出我的手?”

舒雲念嗯了聲:“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你的手很好看?”

她至今還記得去年在清溪園初見的那個雨天,她一眼就注意到他的手,修長、幹淨、骨節分明,宛若玉雕般精致。

“沒說過好看。”

傅司衍漫不經心掃了眼自己的手,而後視線緩緩掀起,落在舒雲念的臉上:“你只說過,它很讨厭。”

至于什麽時候說的,什麽情況下說的,舒雲念:“……”

這個悶騷老男人!

她臉頰瞬間漲紅,沒好氣瞪他一眼,又逃也似的走回玄關,從櫃子上取了那個快遞盒子。

紙盒裏拆開,是一個光看包裝就知道價值不菲的首飾盒。

舒雲念拿着那首飾盒走回沙發,挨着傅司衍坐下:“是珠寶?”

傅司衍:“拆開就知道。”

盡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打開的一瞬間,舒雲念還是被那條華美璀璨的綠藍色調寶石項鏈所驚豔。

黑絲絨的底襯上,那條鑲着藍綠寶石的流蘇項鏈,華彩熠熠,璀璨閃耀。

主石是八顆水滴形的綠色寶石,配石是滿鑲的白色鑽石,在鑽石明淨底色的襯托下,那八顆寶石呈現一種極為高級的綠藍色霓虹色調,清澈明亮,宛若一汪凝固的湖水,又像是仙女掉下的眼淚。

舒雲念從不知道,寶石的色彩能明豔到這種程度,簡直美到失語。

“這是什麽寶石?好漂亮。”

寶石種類繁多,她只認識鑽石、藍寶石、紅寶石和綠寶石這些,其他更多寶石,她從未了解過——對于去年的她來說,寶石壓根就不屬于她需要了解的範疇。

可現在這條華麗的珠寶擺在眼前,她忽然想到一句話,女孩子都是龍,喜歡收集亮閃閃的寶石,不一定會用上,但蹲在上面就覺得高興。

原來她不是不喜歡寶石,只是從前的貧窮,蒙住了她欣賞寶石的眼睛。

“這是帕拉伊巴,碧玺的一種。”

傅司衍拿起那條項鏈,戴上舒雲念修長白皙的脖頸:“這顏色很适合夏天。”

在拍賣行宣傳畫冊看到它的第一眼,他就想象着這條項鏈戴在她脖子上的模樣。

“果然,很适合你。”

他薄唇輕彎,望向自家太太的目光,宛若在看一件獨一無二的珍寶。

她肌膚雪白如凝脂,明豔璀璨的水藍色,顆顆點綴在她修長頸間,越發襯得她氣質清雅,聖潔高貴。

舒雲念只覺得脖子有點沉,寶石又有點冰涼涼,但低頭看着那明麗色彩,心情也很是愉悅。

“項鏈很漂亮,我很喜歡。”

舒雲念擡眼,又望向他:“其實你能回來陪我過生日,就已經是最好的禮物了。”

“陪自己太太過生日,天經地義,不算禮物。”

見她撫着脖子上的項鏈,愛不釋手般,他眸光放柔:“去鏡子前看看。”

舒雲念應了聲“好”,剛起身,又看向他:“你坐了一晚上飛機,先回房間沖個澡,再補個覺吧。”

傅司衍淡淡嗯了聲。

不一會兒,舒雲念就扶着他回了卧室,又給他拿了換洗的衣物和睡袍。

等都收拾好,她從浴室裏出來:“水放得差不多了,你進去吧。”

話音才落,纖細手腕就被門邊的男人握住。

舒雲念微怔,下一秒,就對上那雙透着幾分危險氣息的幽深眸光,男人嗓音微沉:“上回我幫你,這回,就有勞傅太太了。”

浴室裏水汽如霧氤氲,在溫熱的水泡得太久,舒雲念整個人頭暈眼花、心跳加速、渾身的骨頭都好似酥軟了。

最後她被浴巾裹緊,扶着牆回到床上,兩條腿都在打顫,累得連肚子餓也顧不上。

傅司衍擔心她不吃早餐會對胃不好,讓蘭姐榨了一大杯果蔬奶昔,又拿回卧室,抱着她一點點喂。

對于脫水又脫力的舒雲念來說,一大杯奶昔喝下去,解渴又飽腹。

不多時,卧室門再次關上,傅司衍抱着自家太太香軟嬌軀,在久違的主卧大床補了一覺。

再次醒來,已是傍晚。

舒雲念早已答應沈麗蓉,生日這天回家吃晚飯。

一覺醒來三個未接電話,她連忙回撥:“媽,三十分鐘,三十分鐘我就到了!”

等挂了電話,她火急火燎地起床收拾,本來今天還想穿件新買的一字領長裙,裙子套上身後,領口鎖骨位置一抹暧昧紅痕,不偏不倚。

她在鏡前愣了下,恍然記起上午在浴缸裏,她被傅司衍抱坐在懷中,他的臉就埋在她的身前……

估計就是那會兒弄上的。

心裏暗暗腹诽一句,她從衣櫃裏拿了另一條裙子換上。

傅司衍見她換了條裙,随口問了句:“剛才那條挺好看的,怎麽換了?”

舒雲念郁悶瞥他一眼:“……”

傅司衍:“……?”

待視線掃過她領口,忽的明白過來,眉心緩緩舒展。

他拄着拐,慢步走到她面前,放低嗓音:“我下次注意。”

舒雲念耳尖通紅:“……”

他可別說話了!

沈麗蓉準備了一大桌子好菜,看到和舒雲念一起回來的傅司衍,也驚訝不已。

待見到他能站起走路,更是發自真心為他歡喜:“這可太好了!不着急,現在能走二三十步,再多練練,就能走幾千幾萬步了。”

女兒過生日,女婿能重新站起來,這雙喜臨門的好事讓她臉上的笑容一整晚就沒停過。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用過一頓溫馨愉快的生日宴,直到夜深,小夫妻才起身告別,回到禦湖華府。

月影朦胧,夜深人靜。

舒雲念剛準備去衣帽間拿睡衣,傅司衍坐在床邊喊她一聲。

“怎麽了?”舒雲念疑惑走過去,見他身邊放着一個盒子,不禁輕笑:“難道還有禮物?”

“說是禮物也沒錯,打開看看。”

舒雲念打開盒蓋,裏面卻是一條絲質睡裙,在床頭燈光的籠罩下,香槟色絲綢泛起柔和華貴的光彩。

“睡裙?”她錯愕,對上男人靜靜投來的目光時,忽然晃過神。

是了,上回在LA海灘,她心血來潮放話,如果下次見面他能走路,她就穿新睡裙給他看。

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準備了。

舒雲念臉頰發燙,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見她一動不動,傅司衍掀眸:“如果傅太太不記得了,我不介意幫你回憶一下。”

舒雲念:“……不用。”

不就是一條睡裙麽,穿就穿呗,反正看着還挺正常,不是什麽亂七八糟的镂空、豹紋、情//趣之類的。

直到她連盒子一起端去浴室,洗完澡換上,才發現這條睡裙,壓根就不像是表面那麽普通。

腰身掐得極細就算了,領口還很低,背後整個镂空,只以幾條橫縱交錯的碎金細鏈點綴着,那光澤閃亮的細鏈襯得她纖瘦的薄背瑩白如雪,兩側蝴蝶骨越發精致小巧。

上午弄得那些痕跡還沒消,此時零零落落散在嬌嫩肌膚上,纖娜曲線又被柔軟面料勾勒得玲珑有致,引人遐思……

舒雲念對鏡看了第一眼,都不好意思再看第二眼。

這樣的睡裙,也難為他能找出來。

平時穿那種常規款睡裙,他的目光都灼熱逼人,要是穿這條裙出去……

忽然間,雙腿有些條件反射的發軟。

站在浴室門前做了許久的心理準備,舒雲念才咬了咬牙,擰下門把手。

話都說出去了,也只能硬着頭皮,信守諾言了。

果然她剛踏出浴室大門,床邊就投來一道不容忽視的視線。

那視線從她的臉龐一點點往下,如有實質般,寸寸逡巡着,宛若亟待噴發的火山熔漿般,熾熱又危險。

她被看得都一陣發軟,紅着臉擡起頭,就見床邊一襲墨色絲質睡袍的男人好整以暇坐着,暖黃夜燈下,他俊美臉龐在暖黃燈光的陰影間,半明半昧。

視線相對的剎那,他輕輕擡手,啞聲:“乖寶,過來。”

他已經迫不及待,拆他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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