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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第二十七章

夜露未盡,晨曦又至。

喚醒宋語冰的并非是從窗簾裏透進來的陽光,而是樹林間的第一聲鳥鳴。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意外發現這一晚睡得很沉。自從陷入時間輪回後,她每一秒都在被謎題推着奔跑,她睡不着,更不敢睡。

但是昨晚,她幾乎一沾床墊,就陷入沉沉的夜色中。

一夜無夢。

禪修營很靜,太陽落山後,這裏連路燈都沒有。遠離了聲光電的污染,讓它成為了一個真正的世外桃源。

靜默的環境,可以讓人更清晰地聽到自己內心的聲音。

在宋語冰身側不遠處,秦曼毫無形象地睡在另一塊地墊上,山裏冷,即使不開空調,晚上的溫度依舊降到了十幾度,秦曼把薄毯裹緊身體,在睡夢中嘟囔着含糊不清的話。

宋語冰睡不着了,她起身換好衣服,推開小木屋的門,悄然走了出去。

空氣裏彌漫着一股山林獨有的味道,濕潤且冰涼的空氣迎面而來。古木參天,高聳的樹枝間偶爾會響起幾聲鳥兒振翅的聲音。

現在可能是五點,也可能是六點,宋語冰沒有表,也沒有明确的時間概念。

意外的,營裏居然有不少人起床了。所有人都穿着相似的粗布麻衣,彼此沒有交談寒暄,只微微點頭當作打招呼。

宋語冰注意到,每個人手裏都拿着不少東西,有人捧着一竹籃的面包,有人舉着一竹篾的青菜,還有人端着水甕……他們彙聚向同一個方向,慢慢行進。

她好奇之心大起,就在這時,她身後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阿潤薩瓦(早安),與冰老師,昨晚睡得怎麽樣?”

宋語冰回頭看去,夏婵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懷中捧着一只用芭蕉葉編成的托盤,裏面擺放着幾束紮好的荷花及茉莉花串。

宋語冰點了點頭:“睡得還可以。”她有些好奇,“你們起的這麽早,這是要去做什麽?”

“我們要等人。”夏婵回答。

“……等人?”宋語冰沒有掩飾自己的驚訝,“這麽早,有客人來嗎?”她忽然升起一個念頭,“昨天關夫人走後,不會再蹦出來一個關先生吧?”

“當然不會。”夏婵沒想到她居然會這樣異想天開,沒忍住笑了起來,“如果與冰老師想知道我們在等誰的話,不如和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說完,她也不等宋語冰回答,就自顧自地跟着人流向着樹林深處走去。

初晨,林間的薄霧還沒散去,朦朦胧胧的塵煙掩藏住那些遠去的背影。

宋語冰在原地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跟着夏婵過去一探究竟。

她快步追上她,兩人遠遠墜在隊尾的位置,像是脫離隊伍的兩只小蜜蜂。

“與冰老師,你總是讓我意外。”夏婵說。

“怎麽說?”

“我原本以為,經過昨天發生的事情後,你會意識到我身邊很危險。”夏婵側頭看向她,“其實我本來做好心理準備,你和你閨蜜會趁着夜色無人,悄悄收拾行李溜走。”

是啊,昨天她們先是遇到了蠻橫的關夫人,差點命喪車輪之下;接着又面對槍-支恐吓;最主要的是,夏婵主動坦言她窺見了一個秘密,正是這個秘密讓她深陷囹圄。

若宋語冰想要自保,就應該遠遠逃開才對。

但宋語冰沒有走,她留下了,甚至主動靠近謎題的中心。

宋語冰聳了聳肩:“夏小姐,你永遠不要低估一個作家的好奇心。你昨天始終不肯告訴我那個所謂的秘密究竟是什麽,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話說一半、藏一半,更讓我心裏難受。”

“我可以說,”夏婵道,“但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得住事情的真相。這不是什麽有趣的推理小說,結局可能會讓你大失所望。”

“那可不一定。”宋語冰回答,“誰會不喜歡出乎意料的故事呢?”

說話時,他們一行人已經走出了禪修營所在的村落,來到了一座被樹枝遮蔽的山坳。

沿着山勢,有一條古樸的棧道延伸到谷底,木質的臺階年久失修,踩上去嘎吱嘎吱地響。荒草叢生,有不知名的昆蟲藏在木階的陰影下,當有人走過時,那些小小的生靈都悄然藏進了苔藓裏。

夏婵率先踏上了階梯,宋語冰緊随其後,寸步不離。

“這樣吧。”宋語冰主動說,“咱們可以交換秘密。”

夏婵:“怎麽交換?”

宋語冰:“我說一個秘密,你也說一個秘密。當然,不能是那種太無聊的。”

隊伍很安靜,她的聲音放得很輕,不想驚擾到隊伍裏的其他人。

夏婵一怔,有些無奈道:“與冰老師,你真的很狡猾,你這樣和強買強賣有什麽區別?”

“沒什麽區別,”宋語冰坦然道,“只是我不想再等下去了。好了,我要說第一個秘密了——我不喜歡,不,準确地來說,我很讨厭別人叫我‘與冰老師’。因為‘老師’應該是一個很嚴肅、很神聖的職業,我不覺得像我這樣只寫過幾部小說的人,能夠格稱為老師。”

“那看來你真的不适合進娛樂圈。”夏婵自嘲道,“在娛樂圈裏,任何人都是老師。我從出道至今,經常聽別人叫我夏老師,剛開始還會覺得羞恥,到後來也練就了厚臉皮。”

宋語冰催促:“該你了。”

夏婵:“什麽該我了?”

宋語冰:“該你說你的秘密了。”

夏婵笑了下:“喂,你不會以為就靠這麽一個小秘密,就能換到真相吧?”她頓了頓,說,“我只能告訴你一個等價的秘密——如果我不是進了娛樂圈的話,我現在應該在繼續讀書,我是學法律的,本來計劃大學畢業後就去美國讀LLM,可是很意外的,我被星探發掘,試鏡了第一部影片,從此踏上了一條截然不同的路。”

宋語冰也曾耳聞夏婵的這段往事。“名校學霸”的光環從她出道就冠在她身上,很多網友都說她被天降餡餅砸中,但現在看來,這并不一定是好運。

“又該我了。”

宋語冰跨過一截塌陷的階梯,有一只壁虎類的生物從她的鞋旁飛速游走,沒入荒草之中。

“我有很多次都在懷疑,自己根本不配寫作。雖然我的書銷量還算可以,也拿過一兩個獎項,但我并不認為我是一個優秀的作家。那種感覺很無力,我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些飄蕩在空中的文字,它們近在咫尺,我一直努力伸手去抓住它們,如果運氣好的話,我會抓到一些只言片語,然後絞盡腦汁把它們組成一段完整的句子,卻借此獲得了一些本來不該屬于我的虛名。但更多時候,我就是坐在電腦前,一個字寫不出來,或者寫出來一些自己都覺得作嘔的粘合物。”

這段話完全出乎了夏婵的預料,她一時分神,沒有注意到腳下破損的臺階,一腳踏空,差點跌落。

關鍵時刻,宋語冰出手扶住了她,也順帶接住了她手裏的芭蕉葉托盤。

“我幫你拿一些吧。”宋語冰分擔了那些摞成小山包的花束。

“卡昆卡。”夏婵站穩身體,小心跳過那節臺階,“你……你看起來不像是那麽沒有自信的作者。”

“我是個吹毛求疵的人,我對任何事都高标準嚴要求。”

夏婵想起了一件事情:“在我的‘醜聞’之後,你的新書在臨近上市前突然叫停,網友說……”

“網友說,我被你拖累了,對吧?”宋語冰把玩着手裏的花束,“不是,其實根本沒有關系。書號早就拿到,出版社已經訂好了下印日期,是我,是我強烈要求他們暫停的,為此賠了好大一筆賠償金。”

“為什麽?”夏婵好奇。

宋語冰:“理由已經說了。我接受不了自己為了應付出版社的合約,寫出一篇垃圾作品,一想到那種東西要印刷出來,我就覺得浪費紙張。嗯,我是一個極簡主義者,也是一個環保主義人士。”

夏婵被她逗笑了。夏婵的笑容很淺,就像她懷裏折疊好的荷花一樣,帶着淡淡的顏色。

宋語冰一直很喜歡她的笑容:“現在該我問了,為什麽關夫人知道你在這裏?”

明明說好了是每人坦率地說出一個秘密,但不知不覺間,變成了你問我答的形式。

夏婵并沒有回避宋語冰的問題:“關夫人的身份想必你已經從網上搜索到了。她的獨子是我的朋友,她誤會我和他之間有什麽暧昧關系,因為在我出事之後,Eric——就是她兒子——主動對我伸出援手,把我接來T國,安排住處。作為一個豪門主母,她接受不了兒子一心撲在我身上,所以沖動找人調查我,一路跟蹤我到這裏。”

“聽上去,像是一個很傳統的‘美貌惹禍’的故事。”宋語冰說,“但真相沒這麽簡單,對吧?”

夏婵沒有回答,而是把球傳了回去:“現在該我問了。你不是意外之下來到考埃的,我們也不是意外在加油站偶遇的,對嗎?”

“對。”宋語冰坦然地望着她的眼睛,“夏婵,我是為你而來的。”

“這是我最大的秘密——由始至終,我的目标就是你一個人,我想洗刷你的罪名,我想改變你的命運。但是這一點僅憑我一個人很難做到,夏婵,我需要你信任我,你也必須信任我。我猜你不願意告訴我那個秘密的原因,是怕拖我下水,讓我也惹上麻煩,但我現在能站在你面前,就代表我根本不怕麻煩。”

“所以,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宋語冰舉起手裏的一串茉莉手串,它編成了鈴铛的模樣,她拿起它在耳邊輕輕晃動,明明沒有任何聲響,但在那一瞬間,她們好像都聽到了佛前銅鈴的搖晃。

這些都是要貢給神佛的祭品,在神佛面前,沒有人能夠說謊。

夏婵沒有再看宋語冰,她低頭看着腳下,一階階,一步步,向着谷底走去。

“我剛才說過,我讀書時是學法律的,其中有一門最重要的課程叫做《經濟法》。”夏婵看似提起了一個風馬牛不相關的話題,“有一句話不知道你聽沒聽過——‘所有賺錢的門路都寫在刑法裏了’,事實正是如此。”

宋語冰嗯了一聲。

夏婵繼續說:“我大學時經常和舍友一起去看電影,偶爾踩雷看到大爛片,什麽五毛特效啊,什麽用腳寫劇本啊,什麽演員天價片酬啊……每次看到之後,我們都會吐槽,說這麽爛的電影到底是誰在看啊,不會是洗錢吧,那我們可要翻爛法律書,判這些拍爛片的人統統死刑。”

說起這些讀書時的趣事,夏婵語氣難得輕快起來,甚至好心情地笑出了聲。

但很快,她話鋒一轉:“但直到我踏入這個圈子之後,耳濡目染了一些事情,才知道原來用電影洗錢,并不像普通人想的這麽簡單。與冰老師——抱歉,我已經習慣這麽叫你了——你有想過電影怎麽洗錢嗎?”

宋語冰幹巴巴吐出幾個字:“買票房吧。”

“嗯,确實有不少買票房的,但買票房的不都是洗錢,有很多都是為了面子工程,比如知名流量演戲,票房太差沒辦法和投資人交代。”夏婵沒有賣關子,直接公布了答案,“其實真正的洗錢,在片子開拍前就開始了。”

“……比如?”

“比如,花幾十萬買一部小說的影視版權,對外宣傳加一個零。比如,多拍環境艱苦的外景戲,尤其是沙漠,雨林,這樣光是車馬運輸的費用和設備損耗費用,又能報出幾百萬。”夏婵繼續說,“以及,最重要的——買斷海外發行版權。”

宋語冰一怔:“海外發行版權?”

“一般而言,制片公司只負責電影的拍攝,電影上映需要由專業的發行公司進行推廣發行,然後才能登陸院線。為了利益最大化,一部電影的發行權會被分割的很碎,中國大陸地區,港澳臺地區,澳洲,北美,歐洲……等等。只有那些太小衆的片子,制片方為了迅速回款,才會打包售賣所有海外放映權。”

說到這裏,夏婵停頓了一下,語氣無奈。

“但是我們都知道,很多國內電影,在一些小國家即使上映了也沒有人看,那麽這些小國家的發行權,其實就是白白浪費的。”

這些事情宋語冰聞所未聞,作為一個悶頭寫作的獨行俠,光怪陸離的娛樂圈離她太遠了,她拒絕踏入。

夏婵的步速漸漸慢了下來,隊伍終于走入了這座山坳的谷底。放眼望去,這裏荒煙蔓草,保持着最原生态的模樣,但奇怪的是,在谷地中央居然有一道原始的小徑,那小徑通往茂密的叢林中,不知是何種動物踐踏而成。

隊伍裏的所有人都自發地沿着小徑排成一排,他們脫掉鞋襪,光腳跪坐下來,把盆裏、碗裏、籃裏的食物取出,虔誠地放在面前。

夏婵也停了下來,她把芭蕉葉托盤放在地上,小心鋪開荷花花束,她專注而沉穩,這些花束都是她親手疊成的,每一朵荷花的花瓣都向內彎折,露出其中淡黃色的花蕊。

宋語冰盤膝坐她身邊,問:“然後呢?”

“然後……”夏婵伸手在所有荷花上淩空畫了一個圈,“如果這時出現了一個從未聽說過的海外發行方,它決定拿出十幾個億,買斷這部不知名電影的全部海外發行權呢?”

不是幾千萬,不是幾個億,而是十幾個億。

“這部電影會在亞非拉許多不知名的國家上映,虧損是必然的。但奇怪的是,從電影制片公司到投資人,沒人認為這份合約很奇怪,他們很快簽署了合同,這看起來是一個多麽完美的生意。”

她足足停頓了十幾秒,才把剩下的話一鼓作氣說出口。

“直到有人發現,這部電影的投資方和那家發行方其實是同一個集團控股。也就是說,他們利用這種手段,把十幾億來路不明的錢,洗成了合法合規的收入。而發現這件事情的人,也被他們視為眼中釘。”

她的話戛然而止,尚有餘韻在寂靜的山坳裏回蕩。

她沒有再說下去,她也不需要再說下去了。

到了這一刻,宋語冰終于明白,為什麽之前夏婵說,這個謎題的答案會讓她“失望至極”。

種種情緒,在宋語冰的心底彙聚成了一個黑洞。

這确實是一個“本不該知道的秘密”,不論對于夏婵還是宋語冰,這樣的秘密都足以摧毀她們。

宋語冰苦笑着,問出了那個盤桓在心底的問題:“夏婵,你說的這部被用來洗錢的電影,是不是我的《有風在追我》?”

“……”夏婵避開了她的眼睛,沒有回答。

作為一個演員,作為一個粉絲,夏婵比任何人都清楚,沒有創作者可以面對這樣不堪的真相。

——自己精心創作的文字,并沒有被珍視,而是成為了某些人用來隐藏黑暗的斂財工具。

她的閉口不言就是最明确的回答。

宋語冰終于串聯起來了所有的線索——身負正義感的夏婵在拍攝電影時,無意中得知了有人用電影洗錢的黑幕,為了不讓她把事情爆出去,所以對方先下手為強,先抹黑她、再逼死她。

她命不該絕,以她的死亡作為起點,這部電影的作者宋語冰卷入了時間的循環,為了救下她、更為了解決這件事。

原來,這就是她們的羁絆……

就在此時,從林間傳來了一陣悠揚的唱誦聲。

樂聲平和、寧靜,唱誦者口念經文,自晨曦中徐徐走來。

一道道身影排成縱隊,慢慢走近。霧霭散去,宋語冰終于看清了她們在等的人。

——那居然是一隊僧侶。

他們身披黃色佛衣,剔去所有毛發,赤腳走在崎岖且布滿石子的小徑中。

他們不知從何處來,也不知去往何處。

每一位僧侶的懷中都捧着一只銀色的巨缽,他們神色平靜,目光柔和,仿佛已經勘破了這世間所有謎障。

T國是佛教之國。每逢太陽初升之際,都會有僧侶手持巨缽,沿路化緣。

布施者會把自己攜帶的食物、水源、花束供奉給僧侶,以表達自己虔誠向善之心。

“與冰老師,”夏婵拾起面前的一束荷花花束,遞到了宋語冰面前,“這束花,由你來獻給佛祖吧。”

即使經歷了這麽多事,夏婵依舊款款笑着,眼眸溫柔:“根據T國的傳說,一起拜過佛的人,下輩子還會再見的。”

“……”宋語冰怔怔地望着她。

夏婵不會知道。

其實,她們早就一起拜過佛了。

許許多多遍。

為你,千千萬萬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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