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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不賣！”不等顧雲回答複，卓陽兩手緊緊地護住天海之淚，一口拒絕。

顧雲回知道他們的目的，所以才會同意和他們一起到辦公室交談，只因她不想雙方之間的對談引起其他人的關注。

“抱歉，這個挂墜，我們是不會賣的。”顧雲回起身，牽起卓陽的手，“如果沒有其他問題的話，那我們就先離開了。”

對方顯然沒想到他們竟然會想都沒想就拒絕，一時間有些錯愕，而顧雲回也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朝他們點了下頭，和卓陽轉身欲走，結果卻還是被他們再次攔下，一旁的小女孩則茫然地來回打量起他們。

“妹妹，你們真的不打算再考慮一下？價格我們好商量。”穿着珠寶店制度的男子歉意一笑，徐徐說道。

“姐，我們不要賣，好不好？”卓陽擡起頭，一手一直緊握着天海之淚，原本清亮的眼底隐約添上了一抹陰鸷。

“放心。”她刮了刮他的鼻尖，這才擡頭迎視向男人的目光，不緊不慢地強調，“真的很抱歉，對于我們來說，這顆石頭不是可以用金錢來衡量的，它是物價之寶，就算十間、二十間像你們這樣的珠寶店鋪都不夠買這個吊墜，我說的夠明白嗎？”

“可是……”

他還想再争取一下，手腕卻被另一位看起來更年輕的小夥子一把拉住。

對方搖了搖頭，他才緩下神色。

“抱歉，我剛才失态了。”

顧雲回不以為意地一笑，正準備離開，腦海裏忽地掠過一道亮光，又讓她停下了腳步，回過頭，她對他們說道：“這顆吊墜的确不能賣給你們，不過……如果兩位感興趣的話，或許我可以給你們提供其他的東西。”

話落，在他們驚愕的當下，她打開自己的挎包，從包裏掏出一件東西，是她原先用的發簪，發簪上有一顆近一厘米直徑大小的珍珠，且珍珠的光澤極為華麗。

“這是……海珍珠？”對方驚訝。

他們從未見過這麽大的海水珍珠，就單單這樣一顆，價值最少萬元以上，而目前在他們市區普通勞動人民的人均工資，一天差不多才四、五十塊，這個數字或許還有所偏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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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顧雲回把玩了下自己的發簪，不卑不亢地道，“若是你們對海珍珠有需求，一個星期後，我可以帶幾顆過來讓你們看看，當然，也許還有其他能讓兩位感興趣的東西，到時我會一并帶過來。”

原本失望的兩人，雙眼同時一亮。

“既然這樣，那我們一個星期後見。”穿着制服的男子從自己的口袋裏摸出一張名片，“這是我的名片，對了，不知道美女怎麽稱呼？”

剛剛還叫“妹妹”，現在換成“美女”，這稱呼轉的可真快。

“我姓顧。”顧雲回暗自哂笑了一番，接過他手裏的名片，看了一下，張烨？所在職位是……竟然是這珠寶連鎖店的總經理，心下一驚，她很快便恢複如常，微笑着從包裏掏出一張她的名片，遞給對方，“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再見。”

離開珠寶店，顧雲回和卓陽去買手表。

“姐，一個星期後，你真的還要再來？”走在街道上，卓陽表情有些不自然地問道。

他不喜歡那兩個男人看她的眼神。

“對啊，如果做成了，這可是一樁大買賣。”海珍珠可不比淡水珍珠，價值高，利潤空間還大，而且依目前的經濟情況來看，在某些大城市裏，那可是有錢也買不到的，特別是品質極好的深海珍珠，“除了珍珠之外，也許還可以找一找有沒有砗磲。”

想着想着，顧雲回不禁喃喃自語起來。

“姐，砗磲是什麽？”卓陽松開她的手，從她的包裏掏出紙巾，幫她和自己擦掉掌心的汗，然後又握了上去，“還有，我們家哪裏來的珍珠？我怎麽沒看到？”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就算沒有，我也會将它們變出來，姐我可是無所不能。”她洋洋得意，高傲起來，那是一點也不心虛。

“姐，你會做數學題麽？”他突然冒出一句。

“……”好想抽他屁股，怎麽辦？“那……除了這個。”

“你會修電視機嗎？”他又問。

“……”她能幻化成小孩子，也去學校待一待不？她快被某人鄙視到一無是處了，顧雲回低頭看向他，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我好不容易自誇一下，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拆我的臺？”

“好吧。”卓陽嘆了口氣，“誰讓我寵你呢。”

絕倒！

顧雲回伸手撫額，在心底默默念叨了一句：你确定這是寵？我咋感覺自己的心髒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

好在她現在還不知道卓陽一心想着以後自己掙錢了，一定要将她養得白白胖胖的，不然她絕對會反問一句。

——是在養豬嗎？養胖了好宰來吃？

距離原先他們吃炒粉的街上就有一家賣手表的店，在顧雲回給卓陽挑手表的時候，他離開了幾分鐘，等他回來時，她正好幫他挑中了一款。

“阿陽，快來看看，這塊手表怎麽樣？”顧雲回将手中的表遞向卓陽，結果發現他的手裏還提着東西，“你手上這是什麽？”

“喏，炒粉。”他擡起手，袋子裏的兩盒炒粉輕輕地晃動着，“我說了會寵你的。”

咕哝地說完這一句，一陣細微的輕笑聲響起，他不解地掃視了圈四周，發現手表店裏的營業員還有顧客都看着他，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自己的臉突然炸了。

“美女，你弟弟好可愛啊。”

“我也希望有人能像這樣寵我。”

“全世界都欠我一個這麽好的弟弟。”

……

卓陽被他們七嘴八舌地說得不好意思，本就紅起來的小臉有越來越紅的趨勢，

顧雲回“噗嗤”一下笑出聲，從他的手裏接過炒粉放在一邊的玻璃臺上，再幫他戴上手表，同時說道：“你們可千萬別再誇他了，等過一會兒，他那驕傲的尾巴就要翹起來了。”

正在看手腕中手表的卓陽聽她這麽一說，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屁股後面，臉上的表情還很困惑，仿佛在說：我有尾巴嗎？

瞬間，所有人因為他的舉動笑出聲。

“阿陽，你要不要這麽可愛？”顧雲回忍不住伸手揉搓了一下他的細軟頭發，忽然發現，如果她家阿陽的頭發再長一點，身上的衣服也換成裙子的話，一眼看去，那絕對是妥妥的女娃娃。

再長大一些，不知道要吸走多少小少女的心。

一想到再過幾年，自己好不容易養大的小白菜就要被某只豬給拱走，她的心那個酸啊，酸到不由在心底連連嘆氣。

卓陽沒有再看其他的手表，直接買了顧雲回給他的這一塊，戴上之後，他臉上的笑就沒消停過，來來回回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不為別的，就因為這是他姐給他挑的。

回到自己開來的貨車上，顧雲回先一臉幸福地吃完屬于她那一份的炒粉，這才整裝回家。

“阿陽，聽說上了初中就得住宿，一個星期只能在家睡一個晚上，那不是會很可憐？”她滿臉同情地掃了他一眼，“外面的飯應該沒家裏的好吃吧？要不要我給你送飯到學校？”

卓陽早就知道住宿這件事。

顧雲回一提，他臉上的表情就像陰天一樣沉了下來，安靜了好半天，才低聲道：“我不要住宿，我可以走讀。”

“啊？可不是說還要上晚自習？”

“我可以上完晚自習以後再回家。”他不要和其他臭男生住在同一個宿舍，他更不想和姐分開太久，萬一她不小心被哪個壞男生騙走了怎麽辦？萬一他不在家的時候，她被人欺負了怎麽辦？

不對，他想錯了吧？

根據他多年來的判斷，她姐的戰鬥力可是很強的，雖然書本裏都在教這個世界上沒有鬼，沒有神仙，這些都是封建迷信，而他也開始極度懷疑她到底是不是神仙，可是有些事情他還是很不能理解。

就比如……他們家的菜為什麽長得比別人家的好？那些泥鳅和魚又或是野雞、野鴨，為什麽會主動跑到姐的手裏？

這好像不是平常人能做到的吧？

如果常人也可以的話，那為什麽他就不行？為什麽村子裏其他的人不行？

他有點擔心，姐姐會不會趁他不在家的時候就突然消失了？

顧雲回根本不知道他的腦子裏已經想了很多，自顧自說道：“下了晚自習得晚上九點了吧？嗯……其實回家也可以，反正開車走大路的話也就十幾分鐘的樣子，我可以去接你。”

“不要！”他立馬拒絕。

“什麽？”

“不用姐姐接送。”

“什麽意思？你還想走路？”顧雲回皺眉。

“嗯。”卓陽點了點頭。

“如果走大路的話，以你現在的腳程，估計得走一個多小時，就是走山路也要四十多分鐘，還有……走山路要經過一片墳山，大晚上的，你确定？”顧雲回故意吓他。

“姐，你別說了。”卓陽的臉色瞬間一變。

“等一下，那讓我再想想……”她沉吟了一下，忽地雙眼一亮，“阿陽，要不我們去鎮裏租房子吧？買塊地皮自己建也可以呀。”

卓陽不同意，兩個人意見沒統一，只好留待以後再解決這個問題。

車子開進村子，經過小學門口的時候，顧雲回和卓陽遠遠就看到有人站在他們家門口，似乎正等着他們回家。

李春花她認出來了，但她旁邊那人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