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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顧雲回正叉了塊蛋糕還沒吃進嘴裏，餘光瞥到他的動作，瞬間石化。

他，他怎麽不嫌髒？而且，她以前在電視劇看過這一幕，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好像、或許、應該是情侶間才會做的事吧？

想到這，她微微臉紅，把臉撇到一邊。

裝作若無其事。

果然是睡了太久的時間，以前那動不動就害羞的小屁孩眨眼就變成大男孩，還撩得不行？顧雲回頓時感到有一股莫名的灼熱感從耳膜開始延燒遍全身上下。

看到她突然紅到幾欲滴血的耳廓，卓陽促狹一笑，眼底星光璀璨，說道：“姐，你想不想知道我剛剛許了什麽願？”

“不想知道，說出來就不靈驗了。”她擠眉弄眼。

卓陽聞言，不由氣結。

“喏，張嘴！”她叉了一大塊蛋糕放到他的嘴邊，一本正經地道，“食不言，寝不語。”

卓陽笑着吞下她喂給他的蛋糕，渾身上下洋溢着一種幸福感。

“還想吃嗎？”顧雲回又叉了一小塊，笑眯眯地問他，在他朝她張嘴時，她忽地收起笑臉，将蛋糕放進自己的嘴裏，一邊咀嚼一邊板着臉道，“想吃就放開我，自己動手！”

他想這樣抱着她到什麽時候？

要是可以的話，他想這樣抱着她到天荒地老，她信不信？

卓陽搖了搖頭，微嘟起嘴，像個小男孩般任性地糾纏着她不放，雙臂不松反而摟更緊。

“你……你快放開我啦。”二十五歲，他已經是個成年的大男人了，這樣抱着她難看不難看？關鍵是……害她不能放開手腳大吃大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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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他無賴地将臉埋進她的頸窩裏。

顧雲回無奈，正想将他的手掰開，誰知他悶悶的聲音從她的頸窩處傳出。

“姐，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心頭一軟，顧雲回繃緊的身子不由地放松下來。

“在你失蹤之後，我大病了一場，要不是因為張逸，我可能就死了。”其實他知道張凝寧一直四處有意無意地以他女朋友的身份自居，都說錢債易償，情債難還，這也是為什麽他一直沒有正面和她翻臉的原因。

“生病？”顧雲回心頭一跳，想要轉身卻不被容許。

“姐，你是個騙子，而且還是個大騙子。”他哀怨地擡起頭，眼角挂着淚光，那模樣說有多我見猶憐就有多我見猶憐，“明明說好要一直陪着我，卻莫名其妙食言，你差點就見不到我了。”

他低聲咕哝，有意賣慘，果然惹得她母愛泛濫。

“你為什麽會生病？”在他悄悄松手時，她轉過身，擔憂地将他上下審視了一番，“嚴不嚴重？就算我不在，你也應該好好照顧自己，知不知道？”

“姐，你不要再離開我了！”他慌亂大叫。

她為什麽要說這種話，難道還要和他玩消失嗎？人類的生命很短暫的，他沒有多少個八年可以等。

被他一把擁進懷裏，顧雲回不禁一愣，察覺到他的身子又開始隐隐顫抖，她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該難過。

“好啦，別怕，我沒有要走。”她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不過……你的病，到底是怎麽回事？”

卓陽沒有回答，而是悶不吭聲地抱緊她。

臭小子，在她受傷昏睡之前的那段時間，他不是碰都不敢碰她？就算不小心碰到，他也會快速避開，仿佛碰了她就會染上瘟疫一樣，害她一度認為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所以……他現在這樣一直抱着她不放是在鬧哪樣？

“姐，我不能沒有你的。”他重新擡起頭，一張俊郎的臉滿是委屈，水汽氤氲的雙眸上挂着兩滴要掉不掉的眼淚，真是……說不出來的誘人。

顧雲回心頭一跳，總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

“阿陽，你也知道自己是個二十五歲的大男人了，我們一直這樣抱着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她試着說服他将她松開，因為他抱得實在太緊了，隔着薄薄的T恤，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的體溫，唔，反正她很熱啦，“你先放開我，反正我又不會跑。”

莫名其妙的，她的臉開始發燙。

“姐，你是不是在害羞？”他破涕為笑，差點萌了她一臉血。

“誰，誰害羞？”顧雲回堅決否認，伸手往桌上抓了塊蛋糕就往嘴裏塞，“我是餓，你這樣抱着我，我怎麽吃啊？”

半個小時候之後……

吃撐了的顧雲回癱靠在床頭上，卓陽則坐在她的身邊，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唔，肚子終于舒服了。”她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舔了舔嘴角，偏頭看向緊盯着她的卓陽，她挑眉道，“阿陽，你怎麽還不去洗澡？”

“不去！”他答得斬釘截鐵。

他得守着她，萬一她又消失了怎麽辦？

顧雲回一愣，皺眉：“快去！”

“不去！”

“去！”

“不去！”

顧雲回滿臉嫌棄：“……一身酒味，很臭的啦。”

卓陽喉間一窒，無辜地看了她好半晌後才悻悻然地起身，從行李箱裏拿出換洗的衣服，開門去浴室前，他還不忘回頭向她讨厭保證。

“姐，你保證不走了？”

“不走！”她舉起手，擲地有聲。

得到她的保證，卓陽這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等他洗完澡出來時，顧雲回已經回到她自己的房間，正在整理床鋪，卓陽見狀，直接上前握住她的手，在她茫然不解時将她拉回自己的房間，還把門給反鎖了。

“……阿陽？”

“睡覺！”

“可是……”他什麽意思？不會是想讓她睡在他房間裏吧？

卓陽一言不發地牽着她，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猛地将她推倒在床上，而他自己也迅速地爬上床，雙手牢牢地緊扣住她。

顧雲回掙紮着想起身，卻突然看到他的手上有一條結着繭的傷疤。

“你的手怎麽回事？”她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緊皺着眉問道，“這是……刀傷？誰傷的？”

柳眉倒豎，殺氣騰騰！

“姐，你看，你不在，我不是生病就是受傷。”他再次對她撒嬌賣慘。

顧雲回伸出手，輕輕地摩挲了下他手腕上猙獰的傷口，上面縫過的針線痕跡還清晰可見。

在他很小的時候，就算他不小心摔了一跤，她都心疼得要死，別說現在這麽大的傷疤明晃晃地露在她的眼底。

一縷靈力從她的掌心逸出，悄然地包裹住他的傷口。

卓陽的目光一直鎖在顧雲回的臉上，看到她一臉心疼得表情，他暗自竊喜，所以并沒有發現自己手上的傷口已經悄無聲息地發生了變化，直到傷口處一陣發癢，他下意識地想要去抓時，被她伸手攔下。

“別動，很快就好！”

“什麽？”卓陽一愣。

“好了，你看，這是傷疤上結的繭，自己拿去丢掉。”

卓陽看到自己完好無損的手腕，一臉震驚，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

“姐……”他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想問，我是怎麽做到的？”她的事，遲早都要讓他知道，只是她不能确定，當他了解她的真實身份之後，他還能不能接受。

“你可以以後再告訴我，我現在不想聽。”他再次将她撲倒，一腳搭在她的腿上，控制着她的行動，不讓她起身，“睡覺。”

“阿陽，你不怕嗎？”她看着天花板，幽幽開口。

“怕什麽？”

“怕我啊，你看我一直沒有變老，你不覺得奇怪麽？”

“怕！”

“啊？你還真怕啊？”既然怕，幹嘛還抱她抱得這麽緊？

“姐，我會老的，以後你怎麽辦？”

顧雲回：“……”

人類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她早就想好，只要他需要她，她就一直陪他到老，再往後的事，以後慢慢想。

卓陽等着她的答案，等了半天卻發現她不知何時睡着了。

伸出手，他輕輕地替她撩開落在眼角的碎發，目光光從她的眉眼慢慢下移至她可愛的俏鼻再到那柔軟潤澤的粉唇上。

他會一天天變老，而她可能一輩子都是現在的模樣，到時候……她會嫌棄他嗎？

卓陽以前沒想過這個問題，但是從現在開始，他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

睡着的她，看起來很恬靜，平穩又細微的呼吸聲傳入他的耳中，忽然讓他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小心翼翼地擡起她的頭，讓她的頭靠在他的手臂上，而他就這樣靜靜地看了她一晚。

如果時間可以永遠停留在這一刻，那該有多好？

傍晚的天空霞光滿布。

卓陽端了一杯鮮榨的果汁從別墅內走出，緩緩地走到葡萄架下，只見顧雲回躺在秋千上睡着了，一串串紫藤花垂挂而下，襯得她的嬌顏越發得粉嫩，冰肌玉骨。

紫藤花明明早就已經謝盡，也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什麽辦法，僅僅一夜的時間，院子裏所有的花竟齊齊綻放，美不勝收。

一片花瓣從上方飄下，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的紅唇上。

卓陽微怔，一股難以解釋的沖動讓他低下頭，隔着那薄薄的花瓣吻上她的唇。

心跳，瞬間失控！

他屏住呼吸，異常陶醉地慢慢睜開眼，沒想到竟直直撞上她帶着一點迷蒙的雙眼，心跳再次加速，幾乎不能呼吸的他倒抽一口氣。

卓陽猛地擡起頭，陽光帥氣的臉瞬間爆紅。

等顧雲回徹底清醒時，只看到他跌跌撞撞跑遠得背影，而他的手機還遺落在秋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