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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顧雲回痛呼一聲，不由斥道：“……阿陽，你是吸血鬼嗎？”到底哪裏來的小屁孩，他想咬死她是吧？一點都不知道輕重，她的脖子一定流血了……

卓陽聽了她的話，慢慢地松開嘴。

忍着從脖子上傳來的刺痛，顧雲回暗自松了口氣，誰知道下一瞬卻被他異常親密的動作弄得渾身一顫。

他，他這是真變成吸血鬼了嗎？還是屬狗的？他……這樣舔她，難不成真被他咬出血了？

她伸手想摸，卻被他半路攔截。

卓陽擋下她的手，而後雙手撐在她身子的兩側，眼睛裏明顯多了幾縷猩紅的血絲，微啞的嗓音也含了幾許她未曾聽過的哭腔：“姐……你終于回來了。”

顧雲回的心湖瞬間波動。

“阿陽，我離開很久嗎？你……長高了很多。”如果他剛剛背對着她，她絕對認不出他來，“對了，你現在是不是高中畢業了？”

算起來，那她不是至少昏睡了一年？

卓陽聽了她的問話，苦笑之餘，一滴眼淚猝不及防地掉落在她的額頭上。

“阿，阿陽，你怎麽了？”顧雲回驚訝地睜大雙眼，一臉緊張地想要替他擦眼淚，奈何兩手都被他壓制着，“離開這麽久是我不對，不過我不是故意的，我發誓，以後我再也不會像這次這樣無緣無故離開，你，你要是高考失利的話，沒關系，我們重新考過！”

當她醒來時，她發現天海之淚中的封印不知被什麽力量削弱了很多，所以她趁機直接破了封印，所以他現在看到的，是她的本體。

“姐……”卓陽慢慢地低下頭，修長的手指輕柔地摩挲着她的臉，似在仔細确認她的身份，又好像在分辨她是否有什麽地方變得和以前不同，“姐，你還真的一點都沒變。”

“是，是嗎？”顧雲回盯着他越發靠近的臉，心裏直打鼓，“阿……阿陽，你想幹什麽？”

她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他們家的小屁孩就忽然長成了大男孩，還真是讓她一時間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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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長大了，我現在是個男人。”

“哎？”顧雲回傻眼，“我知道你是男人，就算你是男人，你也還是我弟弟，所以不用和我強調，還有，我勸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起來，否則……”

“姐，你真的回來了。”不等顧雲回威脅完，他忽地用力抱緊她，又哭又笑，“太好了，姐你真的回來了，這麽多年，你究竟去哪了？”

他問得格外委屈。

“我就是睡了一覺而已。”顧雲回渾身僵硬地任由他壓着，心裏突然軟得不像話，可惡，他故意抓住她的弱點，害她沒辦法對他來硬的，“等一下，我……到底離開了多少年？”

這個家看起來像已經很久沒人住的樣子，所以他現在是在外地讀大學？

“姐，你看我現在多少歲？”

“你現在……二十？”見他神色不對，她忙改口，“那是十九？”

卓陽被她氣笑了，自我調侃道：“原來我看起來竟然這麽年輕。”

“不是？那是二十一，二十二？”

“姐，你別再猜了。”卓陽撫額，“過了今晚，我的虛歲就滿二十五了，你自己算算看，你消失了多少年？”

“……二十五？”顧雲回震驚，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這一覺，我竟然睡了八年？”

聲音剛落，一陣詭異的咕嚕聲傳入兩個人的耳內。

“呃，那個……”她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對身上的男人讪讪一笑，“阿陽，我餓了。”

如果她睡了八年，那也就代表着她已經有八年沒吃任何東西，一想到已經過了這麽多年，她就突然覺得餓得慌。

卓陽再次将頭埋進她的頸窩，悶聲狂笑，笑得渾身顫抖。真好，這一次真的不是他在做夢，他姐是真的回來了。

顧雲回頓時覺得有點尴尬。

待卓陽慢慢地撐起身，她以為自己終于可以自由呼吸時，卻發現他的目光從她的臉部開始緩緩下移，星光璀璨般的眼眸竟逐漸深邃。

她困惑地沿着他的視線看去，腦袋裏突然“轟”的一聲，再也顧不得會不會傷到他，直接将他從她的身上推開。

她在以前放衣服的衣櫃裏沒找到自己的衣服，最後只能從他的行李箱裏翻衣服穿，可是他的衣服對她來說還真不是一般的大，一件T恤可以給她當裙子來穿。

可能是因為他先前将他扔到床上的動作太大，也或許是因為他的衣領太大，總之她現在香肩外露，就連裏面的肚兜都被他看進了眼底。

顧雲回面紅耳赤地爬起身，整了整身上寬大的衣服，還要無視他異樣灼熱的目光，故作鎮定道：“先前我在家裏找了一圈，但是沒找到吃的，不過……我有看到你們提了蛋糕回來。”

她之前在浴缸裏泡澡，沒想到泡着泡着，竟然睡着了。

“還有十幾分鐘就到十二點，走吧，我們出去吃蛋糕。”他朝她伸出手，對着她笑，露出雪白好看的牙齒。

顧雲回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遲疑了一會，剛想搭上他的手，誰知他卻忽地收了回去。

“等等。”他有點不自在地瞥了下她露在衣擺下的雪白雙腿，一張陽光帥氣的臉竟悄無聲息地變成了嫣紅色，“姐，你先在房間裏待着，我出去看看。”

她的美腿只有他能看，才不要便宜別人！

顧雲回點了點頭，從櫃子裏拿出一條毯子擋在自己的身前。

她以前在家也時常穿着睡衣在他的身前亂晃，所以倒沒覺得有什麽不妥的地方，但是家裏畢竟有外人，她還是應該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而且也不習慣。

卓陽打開門，只見周晨安三人神色各異地站在門外。

很顯然，他們剛剛躲在門外偷聽。

“呵呵，那個……我去喝點水。”周晨安尴尬地撓了撓頭，率先跑路。

“我，我，我也去喝水。”吳鋒也跟着逃離。

“……”這些沒義氣的家夥，胡琰彬在心底一陣腹诽，對着卓陽幹笑了幾聲後，直接轉身就走，“喂，你們兩個留點水給我！”

卓陽笑了笑，走到客廳中央，提起放在茶幾上的蛋糕。

“嗯……你們，請自便！”說着，他對坐在沙發上目光呆滞的三人點了點頭，轉身走向自己的卧室，“哦，對了，除了這兩間卧室之外，對面的兩間，你們随便。”

卓陽指明不讓睡的房間，一間是他的，另外一間是顧雲回的。

說完，他開門進了卧室，直接将門關上。

周晨安：“……有異性，沒人性！”

胡琰彬：“……有異性，沒人性！”

吳鋒：“……蛋糕是我買的，還不讓吃了？有異性，沒人性！”

三個人又是搖頭又是嘆氣的，一分鐘後，全部趴倒在了桌子上。

再看卧室裏的兩人，他們坐在電腦桌邊，蛋糕放在桌子上，十二點整的鐘聲一響，顧雲回握住卓陽的手，微笑着道：“阿陽，生日快樂。”

好在讓她趕上了這一天。

“姐，生日快樂。”他凝視着她，眸光閃動，嘴角一點一點往上揚。

吹滅蠟燭，顧雲回迫不及待地拿出切蛋糕的塑料刀具，遞向他，說道：“阿陽，你來。”

“我們一起。”卓陽站起身，走到她的身後，握上她手的那一刻，他渾身上下一片燥熱，強忍着脫離控制的心跳，他再次貼近她的耳邊說道，“姐，生日快樂。”

他的呼吸灑在她的皮膚上，熱熱的，癢癢的。

自從卓陽上了初中之後，他們之間就很少有像小時候那樣親密的肢體接觸了，再加上他現在不同以往的身高、體型，顧雲回還真有點不适應，好在她的注意力大部分都集中在蛋糕上，倒也沒覺得他們之間這樣有什麽不合适的地方。

切下蛋糕，她再也受不住奶油的誘惑，用叉子叉了一塊，迅速放進嘴裏，一瞬間，屬于奶油還有蛋糕的濃郁香味打開了她所有的味蕾，讓她幸福地眯起雙眼。

“好吃嗎？”卓陽一臉寵溺地看着她。

如果可以的話，他好希望永遠保存這幸福的一刻。

顧雲回點了點頭，伸出手指弄了點奶油，回身指向他。

卓陽看了眼她被塞得鼓鼓的臉頰，白裏透紅的皮膚還是和十幾年前一模一樣，沒有一點變化，因為嘴裏塞得太滿，她沒辦法開口，只能笑眯起眼，示意他低下頭。

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在他的心裏頃刻溢滿。

他慢慢地低下頭，乖巧地任由她将蛋糕抹在他的鼻尖上，而他伸出不知什麽時候纏到她腰上去的手，學她的動作，挖了點奶油，同樣塗在她的俏鼻上。

“禮尚往來。”他的頭又往下傾了點，靠得她更近，嗓音也莫名低沉下來。

顧雲回笑眯起眼，拍了拍他重新纏上她腰間的手，意思是讓他松開，然而，他卻裝作不懂她的意思，不緊沒松開，反而收得更緊。

顧雲回翻了翻眼，嘴裏的蛋糕還沒吃完，又再次伸手切了一塊。

“姐，你剛剛許了什麽願？”不滿她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蛋糕上，卓陽主動挑起話題。

“唔……”顧雲回吞下蛋糕，笑着說道，“當然是希望我家阿陽一直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啦，不然還要許什麽願？”

人類的疾病真的很多，她不想看到他生病。

當然，她也不想看到他發生什麽意外。

“……”卓陽很無語，“姐，你年年都許這個願望，明年能不能換一換？”

“幹嘛？”她擡起頭，沒好氣地道，“你還不滿意哦？”

卓陽低啞一笑，視線落在她嘴角的奶油上，眸光一深，不由自主地伸手替她抹掉，接着手腕一轉，将沾了奶油的手指放進自己的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