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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猝不及防的對上沈時恹漆黑的眼眸,似乎容下整個浩瀚無垠的寰宇。
一瞬間,他眼裏□□不遮掩的欲望瘋狂吞噬了一切,燃燒殆盡。
慎煙堪堪維持住自己的表情,她轉過身。
高跟鞋踏在水泥地面,伴随着水管的滴答,聲音空蕩的在水房回響。
她難得慌亂,實在是過于震撼。
沈時恹襯衫敞開,露出一整個腰身,緊實的肌肉帶着男性的特征,黑色的西褲被拉住,一雙大手撫在身下,內褲邊緣顯出來,蜷曲着。
回想起他的臉,她努力抽離思維,倒吸口一口氣,真的很像……
五官單拎出來,每一處都登峰造極,讓人看到會自卑。尤其眼角那淚痣,将這種性感的感覺渲染到了極致。
他在賽場上那麽幹淨,又那麽純粹。白蘭色賽車服意氣風發,而如今衣服發皺着,被□□的不成樣子,再往下,肌肉核心有着磅礴力量,形狀卻絲毫不誇張……
衣服布料摩擦窸窸窣窣,仿佛腰身的黑色皮帶再次被勒緊。
本能反應,她從脖頸一直紅到耳根。
沈時恹嗓音還壓着一絲磁啞,像一支安魂曲般低沉。
“你是——”
語調似有說不盡的慵懶勁兒。
慎煙努力平複快燒起來的尴尬:“我是來找人的,這附近有人可能受到霸淩,你有沒有聽到有人求救?我在監控上看到很多人到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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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沈時恹聞言似笑非笑,眸色深沉下來,表面溫和無害,不見絲毫異常。
慎煙看不見,自然也毫無察覺。她面前湧入一群人,腳步聲越來越近。
她在門口就把人攔住,經紀人身後跟着一對精明能幹的保安:“你們去附近查一查是否有人求救。”
經紀人竟然對她言聽計從。
沈時恹饒有興致起來。
她松了口氣,幾乎是落荒而逃。
沈時恹面無表情,禁欲将襯衫紐扣一絲不茍的系上,眼眸黑沉,剛剛的熱烈就如同熱水澆上千尺後的冰塊,紋絲不動。
他賭對了。
-
城南的別墅區,一輛黑色轎車緩緩行駛,身後跟着一輛車,管家先下來為她開車門,裏面下來一個窈窕的身影。
慎煙撐着黑傘,手上的黑色蕾絲手套沒有摘下。傘下的她背着陽光,皮膚冷白。
有人接過她放在車上的外套,恭敬的轉身,送去清洗。
客廳裏,花瓶中的百合花大朵大朵盛開,青綠色的莖連接着花托,潔白的花瓣散發着悠悠清香,但是仔細看,有一束百合的花瓣上,沾了些細微的紅色粉末。
菲傭在剪掉花蕊的時候,一不小心碰到了花瓣。慎煙揮手叫來人,把花撤掉了。
整個花瓶裏的百合花不再有觀賞價值。可惜卻也不可惜。
“小姐,”管家将電話遞給她,“是沈先生的電話。”
最近,晉城剛剛崛起的聯合資本正在選擇合作對象,試探了幾家銀行,外面瘋傳最有可能的還是和老牌的華融銀行合作,以求在晉城紮根。
沈氏集團确實很有實力,但是現在的當家人沈邸并非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夥伴。早就有消息傳過來,華融銀行動作頻繁,剛剛壓下去負債人集體自殺的社會新聞。
在簽訂合同的節骨眼上,沈邸也不是傻子,前不久聯合資本總裁辦收到一封邀請函,意思是沈邸個人以朋友的口吻邀請她去看賽車比賽,這是個幌子,實則就是試探。
慎煙有任何的意外,都會對聯合資本的判斷有影響 ,不出慎煙所料,沈邸的電話這就打過來了。
“慎小姐,對于今天發生的一切事情,我都非常抱歉。”
孟加拉貓輕巧地跳上沙發,漂亮的斑點和皮毛如水一般順滑。它張開嘴,露出鋒利牙齒,跳到慎煙的腿上,安靜趴好。
“作為歉意,華融銀行會把參投電影的權利全部轉給慎小姐。”
“哦?”
“這是華融銀行的誠意。”
“沈先生,你在酒桌上可不是這麽說的。”慎煙并不動容。
兩天前的商務宴會上,沈邸談到了和聯合資本的合作,自然胸有成竹,宴會中旬,大多烏煙瘴氣,各種小勢力溜須拍馬。
看不上她,卻又還需要她,不承認她的努力,卻還需要她合作。
“作為未來的合作夥伴,我想我必須要謹慎一點,沈先生,你告訴我,”慎煙撫了撫孟加拉貓的背,清晰的骨骼隔着皮毛傳來觸感,“華融銀行真的需要我嗎?”
這是威脅。那邊沒有聲響,但隔着手機屏幕也能想象到沈氏集團的負責人該如何捏緊手機,青筋暴露。
慎煙淡淡道:“道歉的禮物就不必了,沈先生好運。”
電話被毫不留情被挂斷了。
金融界不過是一個圈,華融銀行和聯合資本還是要做給外人看,但本質上是相互利用,相互撕咬的性質。她需要把聯合資本拉到一個新的高度,足夠碾壓的高度,不然就會永遠與豺豹為伍,不得尊重。
電話那頭,晉城酒店頂樓的的總統套房裏,細軟的地毯摩挲着女人的膝蓋。
砰的一聲,手機被摔碎在地上。男人狠擰着眉,露出兇惡可怖的表情,大手用力拍在身下的的臀上,很快泛紅。
女人他媽也能開公司?
吱吱呀呀的發着聲響,男人大刀闊斧,就僅僅是單純的發洩,毫不留情。
和慎煙的合作就算再不願意,也是必須。他們沈氏在找一條新生力量和出路,江城慎家背景雄厚。
他們家的小公主想要出來玩一玩,就該好好遵守規則,當個漂亮的花瓶,讓他們把玩欣賞,而不是試圖想要扭轉晉城的經濟脈絡。看來,他們不是一類人。
一周後,經紀人打通了沈邸電話。
沈邸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俯視着整個晉城的璀璨夜景:“那畜生怎麽樣了?”
“沈時恹最近沒什麽事。”
沈邸冷笑,在他看來賽車場和鬥獸場沒有什麽區別,都是讓人取樂的地方,那些人像瘋子一樣,這也是他很早就把沈時恹送過去的原因。他該像他那個瘋子母親,在方寸之間的地方,被人盡情玩弄,取笑。
沈邸沉思兩秒:“把它弄幹淨一點。過幾天林家的生日宴把他帶過去,林家的那個,可是最喜歡玩男人,聯姻過去也不是不可以。”
經紀人在去往辦公室的路上。走廊的燈壞掉了,忽明忽暗的,他步履匆匆。
“不愧是沈總。”
經紀人表面奉承,暗地裏心想:林家的那位怎麽說也有40多歲了,就算保養的很好,可都克死了兩任丈夫了,把沈時恹送過去聯姻,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兒嗎?
他推開門進去,房子裏空空蕩蕩一片黑不見五指。
他把燈打開,手機話筒挪遠些,這才開始小心翼翼切入正題。
“沈總,賽車場裏的幾個人都進去了。”
“進哪去了?”電話那頭的人顯然動怒。
“警局,吸/毒,就是今天的事情。”經紀人一直忙到現在,焦頭爛額。
這家賽車場,是Z國最大的賽車場,很久之前就曾經因為在背地裏聚衆做違法的事兒而全部都進去,當時輿論界一片嘩然,很多人都說這圈子裏髒的要命,紛紛抵制。整個賽車界停賽了将近三年。
當年沈邸就是看中了這場風波,用大量資金強力收購。經紀人經歷過那一年的暴風驟雨,隐隐約約覺得現在有風雨欲來之勢,這件事情如果處理不好,到時候賽車場恐怕要再經歷關停的可怖風雲。
這件事情必須要壓下去,那些賽車手只能去做棄子,就算到時候放出來,人前的光輝也都會被奪去,一文不值。經紀人同沈邸說這件事情,就是想對這些人瘋狂打壓。
“多少人?”
“七人。”
男人冷笑:“你是幹什麽吃的?你這個廢物。我養你還不如養一頭豬,你剛把我合作的事情搞砸,現在又要把賽車場搞砸,很他媽好。”
“沈老板,冤枉啊,”經紀人焦急,“這件事一定是有人暗中搗鬼,和我沒關系,你想為什麽偏偏在華融上升的時候,有人用它參股的賽車場制造禍事,如果控制不好輿論,将會再次重演之前發生的事情,并且華融銀行的聲譽将受到最大的打擊,背後人的心思不可謂不深啊。”
經紀人絞盡腦汁胡扯一頓。辦公室裏,背着的座椅突然轉動。
這間辦公室裏竟然還有人!
經紀人一個打滑,差點跪在了地板上。
坐在椅子上的人轉身。
整個事件中只有一個人置身事外,這個人現在就坐在他的辦公椅上,面帶微笑。
經紀人瞬間頭皮發麻,燈光大亮。
一個可怕的想法,不經思索就出現在他腦子裏,但很快被打消,背後的寒涼還是止不住的往上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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