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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夜晚的飄窗吹着輕柔的風,沈時恹坐在桌前,用紙片玩折紙游戲,疊着千紙鶴,他把千紙鶴捏到掌心。
窗外有輕輕的響動,他起身邁着步子來到窗前。
第二天一大早,菲傭去叫沈時恹,半天沒有人應聲,她奇怪的去問了管家,管家便去敲門。
同樣也沒有答複。
門被從外面打開。
“沈先生,我們進來了。”
果然房間裏空無一人。
“去查監控。”管家當即下令。
慎煙揉了揉眉心:“這就是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
“現在已經命人去把沿途的監控調出來了。”
別墅區遍布保安,這裏從晉城建立起就是富人區,從沒聽說過人在家裏就能被綁住的事情。
慎煙氣笑了。
“可以,去查查是誰做的。”
誰敢在她的別墅區動人。
管家臨走前,慎煙補了一句:“立刻去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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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已經三天了,沈時恹還是沒有下落,這奇怪極了。
“小姐,唯一沒有追查的地方就是娛/樂/城了。”
“找人去調查。”
“可是小姐那裏是胡四旭的産業,這與沈先生沒有任何瓜葛。”
“既然已經排除了,我親自去。”
“明白了,小姐,恰好方源資本的吳序就在那裏開一場私人聚會,我這就安排車。”
娛/樂/城是晉城最大規模的綜合商業城,有高端酒店、購物中心,一到夜間無數男男女女在這裏喧嚣,是最熱鬧的地方。
沈時恹在這裏做服務員,客人剛剛付完他的小費,卻不着急着走。
“小弟弟,對姐姐有沒有興趣?”
一張房卡被塞進襯衫的口袋裏。
“沒有興趣。”
他拿出來,似笑非笑,轉角扔進了垃圾桶,避開人群。
“1102。”
一位服務員把推車遞給他,沈時恹就奔着包廂去了。
1102的包廂裏,烏煙瘴氣,坐在沙發正中央的男人右手點煙,絲絲縷縷,煙霧騰起,衆人說笑打罵。
沈時恹盡量低着頭。
“唉,那個服務生,把你們這裏陪酒的都給我叫過來。”
沈時恹旁邊的服務員賠笑:“哥,這不合規矩吧,我們不做這種生意。”
“我他媽好不容易出來,這十幾天的日子過得比畜生都不如,你還讓我在這談規矩?沒有他媽去給我找!”
顯然人已經喝醉發酒瘋。
“起碼這裏也是胡老板的地盤。”
“他胡四旭算什麽東西?遠在天邊,萬一出了什麽事兒,我家自然會幫忙壓着。”
門口進來一個段子豪的小弟,撞到了沈時恹,啤酒瓶噼裏啪啦的響,碎了一地。
“他媽的,這個服務員找事嗎?”
從剛才起這個服務員就沒有說話,看起來古怪極了,是個啞巴嗎?
“沈時恹?”段子豪的聲音幾乎深沉要滴出水來。
沈時恹動作很快,一瞬間已經料到,拉開門把手,要跑出去。
小弟們反應都很快,幾個人撲上去抱着他的大腿和胳膊,将他束縛住,場面一下子變得無比混亂。
“我操/你/媽!”有人罵出聲。
沈時恹的力氣大的出奇可怕,加上他分外的靈活,幾乎沒人能攔得下他。
段子豪保持不住冷靜了,趁他不備一個拳風朝他打過去。沈時恹的眼睛轉過來,帶着刀一樣的鋒芒,他躲過去,一下子把氣急敗壞的段子豪按在地上。
段子豪在地上像掙紮的泥鳅,狼狽極了。
他太低估沈時恹的能力了,他知道沈時恹很強,但沒想到有這麽驚人的戰鬥能力,那他算什麽?是個笑話嗎?
段子豪啐了一口血,牙龈帶着血絲,十分猙獰:“沈時恹,你有本事就殺了我,你們都給我上!”
沈時恹随手撿起地上的碎掉的玻璃瓶,狠狠抵在他的脖子上:“都別動。”
他把玻璃酒瓶扔在地上,搖晃着站起身拉開門。
下一秒,他漆黑的瞳孔緊縮。
門外站着的就是這裏的二把手,在晉城手眼通天的人物,一排黑衣保镖湧入,沒人敢再動手。
“今兒個可真熱鬧,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動人?”俞灣雙手插在兜裏,踢了踢碎掉的玻璃酒瓶,這位二把手意外的年輕。
“他可是跟我簽下了一百萬的合同,現在還沒有給錢呢,看來他惹得人挺多的真麻煩啊,哪位把錢結清,哪位今天就能帶他走,這話我說的。”
100萬?這麽多錢?
段子豪算是山窮水盡,抓住了救命稻草:“我出,你讓他老實的過來。”
俞灣:“當然。”
沈時恹低垂着眼,長身拉出斜斜的影子。
段子豪洋洋自喜,他讓小弟拿過來棍子。他想讓沈時恹跪下,就如同在廁所間的那一幕。他要讓沈時恹永遠都知道他才是掌控一切的人,他要他屈服。
“等一下,”俞灣突然出聲,“我反悔了,我覺得他留下來可能會值更多的價錢。”
“你!”段子豪像是被噎着了一樣,不上不下,眼睛通紅如同賭瘋的賭徒。
俞灣嘲笑他:“人我不能給你,不過如果你願意跟我玩一場游戲,我會覺得他的價值更高,比在我這裏一直留着有樂趣。”
“什麽游戲?”
“我們擲骰子,我出他的一條胳膊,你可以出100萬。”
“他一條胳膊憑什麽值100萬?”
俞灣擺手:“不過就是籌碼高了一點,反正你把人帶走也是出于這種想法,現在又不勞煩你親自動手,何樂而不為?”
段子豪鼻孔冒煙:“好。”
擲色子沒有人能贏過他的,他從小就接觸這些賭具,無論誰都必輸無疑。
骰子一亮,果然。
俞灣挑眉示意,身後的外國人甩出一截鐵棍。
真的是一條胳膊。
那叫聲悶在嗓子裏,竟然是沈時恹的,沈時恹微弱的喘着氣,臉色發白如同紙。
段子豪骨子裏的血液都在奔騰,他愛這種游戲。
“等等,”俞灣止住了他繼續搖骰子的動作,“似乎不太公平了。”
“那你到底想要多少!”
“我要他。”
俞灣往他後面指着。
段子豪愣住。
“不行,他是我親弟弟!”
“那我們走。”
“等下。”
段子豪想要他死,只要這條命不是在他身上死了,就不能怪到他身上。段子豪的牙都要咬碎,加上之前沈時恹設計把他送進去的那一筆,他想要一筆一筆算清楚,過了今晚就再也沒有這個機會,這裏背後的老版聽說黑白通吃,是在道上的,一想到之後沈時恹就要得到他們的庇護,他又怎麽能忍得下這口氣?
段子豪對着身後的人說:“弟弟,相信我。”
沈時恹的唇角勾起,似笑非笑,喘着氣帶着濃稠,像是在嘲笑他。
一局。
兩局。
……
五局。
“再來!”
俞灣淡淡搖頭,伸出手指了指後面:“我可不希望在我的地盤上搞出人命來。”
身後的人咬着布條,兩條腿已經折了,鼻青臉腫,臉上沒有一塊地方能看下去。
段子豪渾身無力,跌坐在地上,像是生了一場重感冒,鼻子和胸腔都無法呼氣,他的手都在顫抖,連看都不敢看自己的弟弟。
他眼睛紅的可怕,像是要滴血一樣。他都做了什麽?
他捂着臉,他為了報仇,把自己的弟弟搞成了這個樣子,他是瘋了吧?他想離開這裏,他快無法呼吸了。
“等一下。”
一直沉默的沈時恹低低的笑了。
段子豪面目猙獰:“沈時恹,你不要高興的太早,以為你是誰?你等着,我與你不共戴天,今天的一切我都記下來,,等你這只狗離開了庇護,我一定将你碎屍萬段。”
話還沒說完,就被俞灣踢了一腳在胃上,精銳的皮鞋增光瓦亮。他嫌棄的在地攤上蹭了蹭,裝作訝異提醒:“你怎麽跟他說話呢?啊,是我忘記告訴你們了,這位才是我們的一把手。”
俞灣拍拍手,站起身,給沈時恹讓座。
畢竟他才是這都大船背後的掌舵人。
“——給老子爬過來。”
沈時恹坐在沙發上,俯下身子,兩條腿叉開,帶着戲谑朝他勾手。
段子豪忍着屈辱,一點一點爬過去。
沈時恹輕柔的扶了扶他腦袋,一把抓過,段子豪的頭發瞬間按在地板上。
人被拖走了。
沈時恹唇角下撇,神情冰冷,他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機打出的光,慢慢靠近他的黑發,幽藍色的火苗映着他那張完美的臉,冰冷的眸子裏面好似關着嗜血的野獸。
與此同時,包房外面,一個穿着服務員衣服的人輕輕推開門,他神經緊張。
“喂,廁所怎麽走啊?”一個塗着紅唇穿着紅裙的女人嬌媚的喊他。
那人低下頭,沒說話,指了指後邊。
女人擦肩而過:“真是一點禮貌也沒有。”
在她說完後,她突然擒拿住了他,那鬼鬼祟祟的人只顧着低頭一看一雙雪白的大腿,在來不及的想就已經暈了過去。
門外包廂門被推開,紅裙搖曳的女人走了進來。
“外面有人打探,已經解決了。”危璎玑把房門關好,守在門口也不動,光明正大的聽他們講話。
“每次我都能被你的厚臉皮給打敗。”俞灣無語。
“承蒙誇贊,醜男人。”
俞灣要氣死了,他懶得理她了,視線轉回到沈時恹身上。
“還好墊了鋼板。”
衣袖挽起,卻發現小臂已經是烏得發黑。
“你瘋了!”俞灣一下子站起來。
沈時恹雲淡風輕的看了一眼。
“阿恹怎麽了?”危璎玑臉上焦急。
在看到傷口之後,危璎玑抖着聲音,快要哭出來:“阿恹,別玩了,你總是這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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