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那你以色侍人怎麽樣?
林成樂不敢置信的擡起頭。
“我記得你好像說過我是小白臉,怎麽樣?那我給你安排一個80歲的富婆玩玩。”
“……”
“怎麽不說話了?我要是你,一定會想自己做過多麽愚蠢的事情。”
沈時恹和沈邸不同,那種玩弄別人、讓別人獲得屈辱,來尋求諒解,在他身上完全不可能,那是沈邸之流才會有的卑鄙感,他對裝作慈悲虛僞的上位者沒有興趣。
他記仇記在骨子裏,必定讓別人償還百倍,才能讓那人再活着喘息。
“你來找我,不就是咨詢思路嗎?”他附在林成樂的耳邊,不像是救世主,更像執着瘋狂的撒旦。
他的手掐住脖子。
林成樂雙眼瞪大,不敢置信。
“你以為你自己打掉牙齒,折掉羽翼,跪在我面前,祈求我放過你們,然後自己心中謹記自以為是的仇恨就可以了結這一切?我告訴你,只要我想,我們之間随時就像是玩游戲。”
沈時恹眯着眼睛,嗓音沉如鐵石:“你最好趕緊消失在我面前。”
林成樂嘶啞,如同失語。
同一時間,江城,慎家。
林妧哈哈大笑:“你們多年之前對他做的事情我全都記得,我都已經絕望了,但真沒有想到,竟然等到了你來晉城荒淫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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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妧這麽多年原來全部都是在隐藏,收攬人情,那個司機是,那位商家的二少爺也是,從商家那邊傳來的消息,商旭已經為愛自殺了,雖然這消息十分隐蔽,但打聽到并不是難事。
慎煙絲毫不為所動。
“你有過愧疚嗎?對于那些愛你,為你去死的人。”慎煙問出口才愣了愣。
“我的心裏只有他,他們算是什麽東西,不過是我的工具而已,”林妧突然擡起頭,“怎麽?大小姐問我這個問題難不成是自己動心了,那你可要小心了。”
“你沒有機會。”慎煙一眼看出她想做的事情。
這些年林家為了收買人心确實做了不少事情。
利用內幕來交易,賄賂才拿下了林家獵場的開發權,各種被她詐騙的人紛紛浩浩,誘騙未成年的商旭發生性關系,一樁樁一件件,足夠她消耗這輩子。
“我會親手把你送進牢裏。”慎煙端着茶杯。
明明是司寇儀做的好事,現在全都報複在她頭上,她真是生氣。
林妧突然爆發出一陣笑聲。
“你還不知道吧?你肯定不知道!你那位小情人可有趣極了。”
慎煙皺眉。
沈時恹會好好的進到學校裏去學習,他夠聰明也夠聽話懂事,就算過去再怎麽難堪,欠下債也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而林妧也會進到監獄,他不會再受到任何的傷害了。
平凡的過完這一生總比在她身邊要好得多,她連給他承諾都做不到。
“你想知道,但我就不是告訴你,我想看到你有一天被親手……太好玩了,太好玩了。”林妧像個瘋子一樣。
她眼裏爆發出極其惡毒的光,那張漂亮的皮囊也被內心的髒污熏陶的醜惡。
…
“你瘋了,現在胡四旭到處找你,你還往他那裏送?”
“只有他有辦法。”沈時恹擡起眼眸,陰沉沉的。
“阿恹,你現在就像個行屍走肉。”
“我能有什麽辦法,其他的辦法都嘗試過了,她就像消失一樣。”他嘶吼出來,眼底發紅。
連續多日悲痛欲絕,傷口連好都不見好。每天就只有周而複始的開車去尋找,他的傷口根本經不住這樣折騰。
姐姐你怎麽這麽狠?
她都忘了嗎?她怎麽可以忘?她會幫他出頭,把那些傷害過侮辱過他的人教訓好,她會為了他潛水去找吊墜,會因為怕他受傷,把她最愛的貓關起來,會托人安排好他的一切。
“來了?”
胡四旭拍拍手,讓身邊的小女孩走開。
女孩走後,這位傳聞中,令孩童啼哭的閻王,年過五旬,保養的依舊很好,鬓邊發白,只是有一道從額頭劃到下巴的疤痕,他手中拐杖的拐頭龍蛇雕紋,盤踞猙獰,在地板上重重一跺。
“沒用的廢物,為了一個女人變成這樣!”拐杖杵在沈時恹的脊梁上。
正戳中傷口,沈時恹的手驀然間攥拳。
“想求我?”
“是。”
“找到她之後呢?”
沈時恹低頭沉默。
胡四旭第一次對他失望,他們這樣的人走一步就要看到接下來的所有。沈時恹現在完全失去理智,別說找到之後要做什麽,就連去哪裏找都不知道,為了這種事情,竟然還要求到他身上,可笑!
“女人玩玩就夠了,你是我培養出來最優秀的人,竟然會在這種事情上犯傻,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被人玩了?”
“沒有。”血就含在他嘴裏。
“您錯了,她欠我東西沒有還,我的吊墜在她手上,您知道那對我很重要。”
她暈倒之後,他将她抱出倉庫,就把脖子上的吊墜給她系上,他也迷信過,聽說只要把讓你差點丢命的東西帶在身上,就能在下一次替你擋住血光。
“我求您。”
“阿恹,”胡四旭嘆氣,“你的祈求能值幾個錢?你的一切都是我給的,你現在弱的可怕,該擔心的是下面的人會把你替換掉。”
沈時恹垂下頭,咬牙發顫,還在支撐。
——你太弱了。
後背再次變得泥濘一片,陰沉木的拐杖上沾上血污,胡四旭厭惡的扔在地上。
“養不熟的種,滾去照顧這次新選上來的新人,讓我知道你還沒有廢掉。”
站在胡四旭旁邊的方羽不敢出聲,黑色的緊身背心包裹着他粗壯的手臂,他就算是眼底見慣了殘暴,也不禁露出一絲同情。
沈時恹後背和腿上都有傷,每年招選出來做保安隊的新人,都是有案底的窮兇極惡之徒,這麽一去恐怕出不來。
胡四旭笑了:“怕什麽?再給他兩年,他可能真的要替換掉我,但現在,他只是條可以認真玩弄的狗罷了,安逸了太久,還真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
胡四旭又把發抖的小女孩招了回來。
日漸昏沉,保安隊的新人全都趴在地上,沈時恹吐出一口血,拇指擦過嘴角,随意抹掉血漬,打開手機,難得收到一封陌生人的來信。
我這裏有你想知道的。
——沈邸。
俞灣跳出來第一個反對。
“沈邸那種人渣,他怎麽可能會真心要幫助你?你回去就是被他耍,讓他心得意滿看你……”
……被一個女人玩的一敗塗地。
“怎麽不說了?”沈時恹手指握緊放在嘴邊,抑制不住咳了幾聲,眼底薄薄的一層水光,眼睫微動,不同于以往的灰沉,裏面蘊着不知名的期盼和動搖,像久逢甘露。
危璎玑一反常态,唇角的痣輕輕動,身姿搖曳:“阿恹去吧,我這裏的資料顯示,那女人和他有過交易往來,也許他真能知道點什麽。”
“你神經病啊,今天大姨媽來了?”俞灣不敢置信。
危璎玑淺笑,她第一次失魂落魄,沒有反駁。
原來他這個人也不是鐵打的,是像紙片一樣輕薄易碎的。他也會有感情,也會像個小孩一樣要糖,不介意滿城風雲,眼裏帶着隐忍的興奮和期盼,将他的一切付出。
可他不是從來給她的感覺,都是脫了線的風筝嗎?令人無法掌控,無法擁有。
坐落在山間的別墅,常年籠罩着一層雲霧,這裏的空氣又冷又純粹。
黑色的栅門打開,恭敬的一隊人馬矗立在道路兩旁,沒有人說話。
沈時恹緩緩邁步進入。
“讓我看看是哪條喪家之犬。”
沈邸就在最遠處,他面帶笑容,身邊的人端着餐盤。
上面放着朗姆酒,和一雙手铐。
沒人訝異,菲傭就端着這些走來。
“你現在是太厲害了,所以我不得已采取一些方式,想來你也是過來求我的,一定不會介意吧。”
咔嚓一聲,手铐入腕。
沈邸打了個響指,很滿意。
“直話直說吧。”沈時恹微笑,同沈邸說話都是一股惡心從胃裏反上來。
“我知道你今天一定是帶着覺悟來的,想從我嘴裏知道消息,不過那會付出很慘的代價,這你懂的,你猜——我會手下留情嗎?”
沈時恹垂眸。
“其實很簡單,”沈邸還笑着的臉一下沉下,“我想我們很久沒玩過游戲了。”
整個草坪被修剪的極其完美,瑟瑟發抖礙手礙腳的菲傭們早就被拎出去,或者關在房間裏,偌大的宅邸安靜一片。
沈邸所說的游戲就是按住他,然後瘋狂的用拳頭招待他,那時候他還小,只對着沈邸說,哥哥我餓了。
沈邸認為他身上最惡心的就是流着一樣的血,也對,沈邸這樣的人,向來以為自己高高在上。
“好。”沈時恹邁前一步。
沈邸眼睛斜了下,頭擡也沒擡,大笑。
沈邸表面道貌岸然,實則內心禽獸不比,他要讓沈時恹知道,這麽多年了,他依舊被自己踩在腳下,是泥一樣的東西。
“你這種東西也配流我們家的血?”沈邸握緊拳頭,用力甩動手臂,西裝面料繃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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