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質問
質問
闵鎏并不想承認,可他的确有那麽些慌張,但讓他驚慌的并非是擔憂元謙禮逃跑。
他不動聲色退後了半步,又垂下眼看了下兩人本遮住的手,确實不那麽明顯。
“手铐內側有電擊設備。”他不忘解釋一句,“會根據你是否有逃跑或攻擊傾向自動使用……左右手是分立的,而且已錄入我個人信息,無法對我使用。”
元謙禮“嗯”了聲,并不在意:“聽上去很好用。”
闵鎏又補充了一句:“強度很大,不止是單純的麻痹,會讓你喪失行動能力。”
“那就更好了。”元謙禮微笑着說道。
這和之前的經驗,和他以前在學校裏學到過的那些應對的預設不同。一般而言表現得如此配合的犯罪嫌疑人要麽是有恃無恐,要麽則是已經放棄……元謙禮看上去不是兩者中的任何一個。
總而言之,到底是什麽情況,之後要如何判處,都應該先帶回中央警局進行調查後決定。
闵鎏沒有掙脫開對方的手,保持着這樣握手的姿勢,帶着元謙禮按他來時的路返回。
只是在他準備穿過那陡峭的山路時,元謙禮又拉了拉他的手:“這邊臺階可以下去。”
似乎是怕人不相信,他又補充了一句:“出口是一處回收站,走居民區可以直達坐交通工具的地方。”
理論而言,只身一人的闵鎏不應該如此聽從一個罪犯的話,可今天他已經做了很多“理論而言”他不能做的事了。對眼前的人他怎麽也升不起來戒備心,心下稍微糾結了一番便按照對方指的路向下走去。
對方所指的那條确實看上去才是他人常走的,應當不會出什麽問題。
“是你…殺了那個人?”走在路上,闵鎏照例開口盤問道,用詞卻有些猶豫,不如審訊室裏強硬。
跟在他身側的元謙禮應了聲:“是我,那裏除了我也沒有別人。”
Advertisement
“怎麽殺的?”闵鎏又問。他心裏有個大致的猜想,他卻不敢相信。
“就那樣就殺了。”元謙禮的回複坦然又有些不可思議,“從肩膀處撕下了他的脖子、頭,還有另外半邊胳膊。”
“其餘的部分都是掉落出來的,不好意思,沒有控制好力度。”
他看向闵鎏又問:“你不管那具屍體嗎?”
“……之後會有專人來處理。”闵鎏答道,他低頭看了眼兩人相握的手,沒有說話,但元謙禮卻注意着他的目光笑了下。
“是用這雙手。就跟那些換上機械手臂的人一樣,我也有一雙和那相似力量的手臂。”
闵鎏有些不确定的問道:“……你是天生的?”
元謙禮搖頭:“以前不是這樣,後來這樣了的。”
“那平時生活上會不方便嗎?”闵鎏又問。
“也不會,其實大部分時候我就和普通人一樣,只有在殺人的時候會特殊一些。”元謙禮答道。
注意到他的用詞,闵鎏頓了下問道:“你殺過…很多人?”
“嗯。”元謙禮的聲音低落下去,“很多……具體有多少的話,我有好好記錄下來,不過可能得麻煩你們去我住的地方找一下,我自己有些記不太住。”
闵鎏的手又有些發顫,他也不确定這是面對窮兇極惡的罪犯會有的正常生理反應,還是他單純在為這件事感到膽顫。
“為什麽?”他又問道。
“殺人嗎?”元謙禮反問了一句,闵鎏點了點頭,元謙禮這才繼續說道,“其實我也正準備去找他,不過剛好碰到了,就殺了。”
“你為什麽要找他?”闵鎏追問道。
這次元謙禮回答沒有那麽快,他似乎是斟酌了一下才答道:“因為有人希望他死。”
“有人希望他死你就殺人?”闵鎏聲音不自覺也急促了起來。
“也因為他該死。”元謙禮答道,他聲音一如既往地輕柔,可言語間卻帶了幾分冷冽的寒意,“殺人償命,殺了三個人,他應該死三次。可他只有一條命,所以就只能死一次。”
闵鎏一時間找不到該說什麽,兩人沉默地又走了一段路,直到能看見回收站的影子時,他才開口問道:“你之前殺的人也是這個原因?”
“基本上都是如此。”元謙禮答道。
闵鎏不再說話,他甚至感覺元謙禮的每一個回答都是對他的拷問。
或許他應該去詢問一句“為什麽不相信警察,去等待法律的審判”,可今天上午擺在他桌上的那分案卷似乎就是一個無聲的回答。
他能等,他的同事也能等,可被害人等不了。
死去的人不會複活,公平與正義在這個荒唐的時代等待的代價太大,陰暗之中會滋生出“別樣的正義”,遵循着最古老的傳統,以腐朽的方式将天平撥正。
他無法指責元謙禮,相反,他認為應該是元謙禮指責他,指責他們為什麽逼出了他這樣的殺人犯。
最初他選擇這條道路時所相信的“正義”到底是什麽?
他忽然想,妹妹說他沒有一點自己的想法也是不對的。他來當警察,也願意當警察,心裏也曾經有過那樣的憧憬的。
只是很多時候只有在步入某種特定的場景時,一個人才會意識到,他所想要堅守本心究竟是多麽困難的事。
兩人一路沉默着,并排一路走過了回收站,又從老舊破敗的居民區那狹小中彌漫着各類臭味的巷子中走過。
闵鎏出了神,沒注意到附近跟來的人越來越多,直到前方一處出口被人攔住,他低聲說了聲“借過”也無人避讓時,他才反應過來。
眼前是一群五六十歲,臉上溝壑縱橫的人,有男有女,身上衣服不算幹淨,還帶着些“下層人”做體力活常有的潮氣,散發着濃濃的汗臭味,還混雜着各種油煙、糞便的味道。
而周圍不知何時都已圍滿了人,兩側兩三層樓高的小居民樓裏有母親抱着孩子,還有人手裏拿着鍋鏟,個頭不高的小孩踮腳扒在欄杆邊。連他們來時的路上也擠滿了這樣的人。
但無論他們什麽年齡什麽打扮,所有人都一言不發,直勾勾的盯着闵鎏。
闵鎏下意識退後了一步,撞上略晚他一步的元謙禮,對方扶住他肩膀,低聲笑了下:“大家不用緊張,這是我的朋友,我們是……小學同學。”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