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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我盡量早點回來,如果晚了,你就別等我,自己先吃飯。”

“好。”

飯後,南琛今天格外奇怪,刷碗都要粘着舒玉一塊刷。

他放下盤子,甩甩手,忽然拉起舒玉的手,眼神真摯,“你要不要為我們的感情宣告一個開始?”

舒玉目光一怔,抽出被他攥緊的手,“莫名其妙,你今天好奇怪?”

南琛卻沒打算就此放過,看向她的眼睛裏滿是認真,“就是想聽你說。”

經過今天陸敘白的提醒加上雲書那個慣會攪局随時可能爆的炸彈,南琛再向舒玉尋求一個保證,以此來為這段婚姻上一道保險。

舒玉被迫敷衍了一句,“我們的生活已經開始了。”

擡頭,南琛的視線過于熱烈,舒玉抵抗不住想要錯開,他卻彎腰靠近吻上了她的唇。

一個悠長的法式熱吻,這一次她沒有再咬他的舌頭。

結束後兩人都有些氣喘,舒玉紅暈滿臉,羞澀,不看他,扔下手裏的碗:“你自己洗吧。”

舒玉就近躲在洗手間,用冷水拍了拍發燙的臉頰,勉強從剛剛的吻裏出來。

刷完碗的南琛過來敲洗手間的門:“裏面那麽好嗎?一直不出來。”

舒玉局促地打開門,看見南琛揶揄的笑容,又想關門了。

南琛走過去牽起她的手,像是詢問又像是通知:“陪我去看個電影吧。”

他倆平時都忙。

周思喬說的約會三件套:吃飯,逛街,看電影。

只完成了一項,他倆一塊去吃飯,各種餐廳,各種各樣的美食。

于是,舒玉點了點頭,南琛開車帶她去了一個汽車影院。

在車子裏看電影,舒玉還是第一次,這種視角也挺新奇的。

是部老片子《傲慢與偏見》,電影正放到伊麗莎白的姐姐因為失戀正躺在床上肝腸寸斷。

演的人累不累,舒玉不知道。

但是,她看得都累了,愛情若都是這樣的,那她肯定會避之不及。

安安生生過日子才是她畢生追求,那種轟轟烈烈的太累。

轉頭,看了眼身邊要跟自己過日子的人。

南琛不知何時帶上了銀框眼鏡,盯着大屏幕神情格外專注認真。

白色格菱外套搭淺色休閑褲,細碎短發耷在眉骨,同樣戴着那副冷感眼鏡,他現在的樣子要比西裝革履時平易近人許多,甚至多了點從沒有出現在他身上的少年感,少了點沉穩淡漠。

突然有點好奇他年少的樣子。

是少年老成還是意氣風發。

歌頌愛情的電影真不是她的菜,舒玉撐不住,中途睡了過去。

模模糊糊,夢中見一少年。

鮮活明亮。

不太标準的劍眉,很貼合他的臉型。

多一分硬朗就少了眉間蓬勃的少年氣,顯得太過淩厲、

太溫和,又少了男子氣概。

含着碎光的丹鳳眼,眼尾輕佻,帶着點漫不經心的勾人意味。

然後,是英挺的鼻梁。

還有,他薄厚适中的唇,微微翹起的嘴角,

嬉笑怒罵,皆是鮮活的少年模樣。

那少年背影清瘦,走在斑駁的光影裏,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在他身上落下點點光斑。

他的身影越走越遠,淡得就像珍藏多年的水粉畫。

任憑她怎麽喚,那少年就是不回頭。

突然,光影不見了,繁葉消失了……

舒玉醒來的時候,身邊沒人,南琛不知道去哪了?

推開車門看了眼四周,基本沒什麽人了。

舒玉有點想上廁所,在去和不去之間糾結的時候,身後傳來異樣的響動。

從一個漆黑的角落裏發出的聲音,

舒玉走過去就後悔了,忍不住感嘆,這些人也太大膽了吧!

剛要回身,一只手搭到了肩膀上,舒玉吓了一跳,驚擾了車上的人。

“快走。”

“哦。”

舒玉像個做錯事的人,跟在南琛身後。

就挺尴尬的,兩個人像作賊似的一前一後快步離開。

回到車前,舒玉耳邊的熱度還沒散去。

南琛倒是面色如常,清了清嗓子問她:“要不要,喝點東西?”

她不渴,有點急,內急,錯開目光問了句,“衛生間在哪?”

南琛擡手給我指了個方向,“那邊。”

舒玉看到了,正要過去。

他又說:“一起。”

難道,他剛才沒去嗎?

舒玉記得,他就是從那個方向過來的,手裏還拿着紙巾在擦手。

南琛擡眼看我,解釋道:“怕你迷路,丢了。”

四目相對,舒玉心裏甜絲絲的。

到家,舒玉準備下車的時候,南琛:“念念,有沒有再進一步的打算?”

當然有。

舒玉捏着身前的安全帶,心裏思索着該怎麽回答他。

不知道,他說的這個進一步是指該進一步發生點什麽?

還是別的什麽再進一步?

比如:搬到一間卧室,畢竟他給自己買了梳妝臺,還說讓她把衣服放到主卧的衣帽間。

他們結婚這麽久,都沒有同床親密。

她曾上網搜過,答案五花八門,說什麽的都有。

有人說,是表示愛惜、尊重。

有人說,是憋着壞。

還有人說,是身體有某種缺陷。

呃……她不知道了。

想到這兒,她竟然很不自覺地往他重點部位瞄了一眼。

南琛瞬間捕捉到了她的小動作。

視線碰撞,尴尬的不是一點點,舒玉所有的平靜自持都被瞬間擊潰。

他端坐不動,卻将一切盡收眼底。

一縷秀發掃過她鼻尖落下,唇瓣素淡的裸粉色,妩媚嬌柔,配合羞澀的神情,看着招人疼。

男人個子高,偏頭看過來便遮住車頂燈部分光線,光影錯落,他的臉半明半暗,察覺不出情緒,頭頂的燈光沿着硬冷的鏡框邊緣擦出星火。

南琛唇邊漾着笑,傾身過來,一邊說話,一邊把她散落的發絲撥到耳後,貼在耳邊說:“你這是在暗示什麽嗎?”

沒有,絕對沒有。

舒玉紅着臉看向他,有點不知所措。

他語氣溫柔:“是我理解的意思嗎?”

“嗯。”舒玉下意識秒答,說完瞬間臉紅。

南琛目光變得深沉,裏面滾動着一些讓我更加臉紅心跳的情緒。

舒玉捏着手指,男人漸漸靠近,氣息擾亂了呼吸,很快就不受控制了。

但是,預期的吻并沒有來。

南琛只是将她耳邊的碎發圈在手指上,輕聲道:“那今晚睡主卧。”

說完,唇角勾了一個意味深長地笑。

南琛一雙眼睛亮得驚人,一眨不眨地盯着鏡子裏的人。

眼裏是舒玉看不懂的濃重神色。

卸妝的手指忍不住輕顫,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舒玉心知肚明卻又忐忑不安。

她起身去洗澡。

溫熱的水花從頭澆下來,趕走了滿身的寒意,擡手關了淋浴,抹了下臉上的水珠,站在模糊的鏡子前,愣了片刻,才拿起架子上的毛巾擦拭身體。

水霧缭繞中,舒玉白皙透亮的皮膚,在熱氣的熏蒸下,泛起一層緋色。

那略顯單薄的曼妙身軀,被白色浴袍包裹住,只露出一截纖細小腿。

再次看了眼鏡子裏的自己,舒玉深吸了一口氣走出來。

男人喉結滾了滾,嗓子有些幹澀:“好了嗎?”

舒玉聞聲擡頭,被他眼神炙熱地看着,讓她渾身又緊張起來,一雙大眼水霧蒙蒙地看着他,輕輕咬了下嘴唇,糯糯出聲:“嗯。”

南琛幾乎是瞬間就移步過來,一把将人抱了起來。

一陣天旋地轉,舒玉本能地驚呼了一聲,雙手下意識勾上他的脖子。

她這個反應,南琛很滿意,笑了笑将懷裏人輕柔地放到了床上。

舒玉無措,仰頭看向天花板,推了推身前人,指向頭頂的水晶吊燈。

南琛不解,“怎麽了?”

臉紅耳熱的舒玉聲若蚊蠅,“關燈。”

南琛笑出了聲:“害羞了?”

途中,舒玉恨不得将頭埋進被子裏,南琛把人扒出來,理了理淩亂的發絲,嘆息一聲:“真乖。”

那低沉又磁性的嗓音,貼在耳畔撓在心裏,讓人沉醉又意亂情迷。

而後,便一發不可收拾,又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很溫柔也很克制,并沒有過分欺負她。

一直在照顧她的感受,事後的不适感也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只是身體上不适遠沒有心态變化難接受。

“我抱你去洗澡。”

“不用!”

舒玉果斷拒絕,還把南琛趕出了卧室。

踏進主卧的浴室,裏面的洗漱用品都是兩套,整整齊齊擺放在一起。

看着眼前的畫面,結婚的實感越來越強烈。

洗完澡舒玉才驚覺,沒有睡衣啊。

那浴巾太小,遮上不遮下,遮下不遮上……

舒玉坐在浴缸邊沿思考補救的辦法。

大概過了五分鐘,南琛在外面問:“還沒好嗎?”

舒玉起身咬了咬牙,鼓起勇氣求助,“幫我拿下睡衣好嗎?”

“好。”

沒一會兒,南琛就敲響了浴室的門,舒玉開了一條縫,将胳膊伸出去。

拿到衣服習慣性說了謝謝,快速将胳膊收回,關門。

這不是從她房間家拿來的睡衣。

灰粉色,絲綢布料,摸起來滑溜溜的。

舒玉換好推門出去,見南琛拿着平板在處理工作。

“你去洗吧。”

莫名的不好意思直視他,舒玉站在他面前看着別處說道。

南琛按滅平板,“我在你房間的浴室洗過了。”

南琛說完我才注意到,他身上已經換上了睡衣。

和她的是同款,但顏色不一樣。

他的是灰藍色。

南琛注意到舒玉的眼神,笑了一下:“情侶款,我感覺挺好看的,就買了。”

舒玉在床的右邊躺下,和南琛中間隔的距離還可以再躺下一個人。

關了大燈的卧室,被床頭的昏黃臺燈照得暧昧朦胧。

南琛嘆了口氣,“床是買大了嗎?”

舒玉聽得出話裏的意思,慢慢向他靠近了些。

南琛忍受不了她的磨磨蹭蹭,直接伸手把人摟進了懷裏。

聞着他身上和自己相同的沐浴露味道,舒玉的臉頰又燙了好一陣才呼吸平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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