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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何斂接完文東陽的電話後表妹姜婕打來了電話,說爺爺祖屋那一塊現在有人想買下來,讓她回去一趟。姜婕知道祖屋對何斂意味着什麽,賣是絕對不可能賣的,因為祖屋繼承權現在是分散的,得何斂回去一起商量怎麽辦。
人類都在往城市遷徙,聚居确實給人類帶去了很多方便,這也是城市最初存在的原因,但是總有些人會有個離群索居的夢。她想了一會才回:“婕,這個周末我有點事,下個周末我回去可以嗎?”姜婕說當然沒問題,又讓她多請兩天假可以在她家玩兩天。
蘇叢箴在外面拼積木,何斂就沒再出過房間,她很服氣,本來想低頭的但早上她出門的時候連何斂起床沒有也不知道。真到醫院了又很後悔自己為什麽要這樣,明知道何斂是個病人,也明知道當初在一起是自己強求的結果,現在怎麽就這麽受不得委屈了。
明天周五她生日,和何斂已經好幾天沒說過話了,本來想這個生日就兩個人過但是院裏那些人都不放過她,說一定要熱鬧,連主任也發話了說一起吃飯,她是真沒法推辭。
晚上何斂比她遲到家,她給熬了湯補身體,這幾天雖然不說話但心裏一直疼啊,這人精神真的不好。
等何斂洗完澡,她拿着藥膏在門口等着:“我給你看看。”她拿棉簽在患處細細塗抹着藥,一擡頭發現何斂用很溫柔的目光看着她,她瞬間臉紅,為掩飾自己的不經事,她低聲問:“會很癢嗎?”何斂好像輕笑了一聲才回她:“有一點。”
“那你不要撓哦,克制一下。除了手臂還有別的地方有嗎?”她覺得何斂回答她沒有時明顯遲疑了,所以坐那不走,僵持一會何斂低頭小聲說:“背上好像也長了,不過不要緊。”
她沒說話,只是溫柔的笑看何斂,她知道跟何斂不能太講道理,就得這麽耍賴。何斂背對着她脫衣服時她感覺自己渾身都燒熱,不自覺舔了下嘴唇穩了穩呼吸才開始給她抹藥:“你的過敏源有哪些,有測過嗎,對食物有過敏的嗎。”
何斂只搖搖頭沒說話,她給抹好藥愣了一會才緩緩把何斂的睡衣給她提起來,臨了還是有點忍不住吻在她後頸:“很快會好的。”她扔棉簽時何斂坐那扣睡衣扣子,她從後面抱過去嘆了一聲:“明天我生日,和我一起出去吃飯好不好,雖然人有點多,但都是些熟人沒事的。”
何斂沉默一會拒絕了:“我還是不去了。”她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也沒在意:“那我早點回來陪你。”
雖然來了些朋友同事,但真的沒什麽高興的感覺。梁瀾殊也來了,學術會議的事已經敲定,确實是主任來通知她的,她又不傻當然知道梁瀾殊在其中的作用,而且別人還提前送了禮物,不可能不請。
原本她真不願意去唱歌,反正房間訂好了她去不去無所謂,但是一群人根本就不讓她有機會開溜。換地方後陪一群人喝得眼睛有點模糊,不知道誰先起哄叫了一聲接着大家都開始起哄,原來服務員推了一個高高的蛋糕過來,蛋糕車後面跟着一推車玫瑰。
她一瞬間真的很驚喜,以為是何斂那木頭開竅了,可緊跟在玫瑰車後面出現的人讓她臉上的笑凝住,那是何放啊。
在這裏的這幫人對何放都不算陌生,都在起哄說怎麽聽說分手了,這是來挽回的?何放就站在那裏笑:“我怎麽可能和叢箴分手呢,你們都知道的,我有多愛她。所以,嫁給我吧寶寶。”何放突然掏出戒指跪在那裏讓一群人興奮得尖叫,周簡束白了一眼:“以為演偶像劇呢,惡心。”說完就起身,直接拉開門出去。
她是怎麽回到家的不記得了,只記得第二天早上醒來看到房間裏有一塊用牛皮紙包着的東西,打開才知道是一幅畫。何斂畫的油畫,畫裏的景色是她們在三沙的某個瞬間,畫上兩個背影手牽手迎着海風。她能感覺到這幅畫筆觸的溫柔,心裏瞬間潮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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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畫還有何斂留給她發的信息,晚上九點十五分發的,當時太吵了她沒聽見手機響。她有告訴過何斂她就是在晚上九點十五分出生的。何斂說油畫是生日禮物,畫的不好,因為她只跟一個小朋友學了一段時間。冰箱裏有她昨天做的小蛋糕,本來準備回來和她一起吃的,但是她醉得厲害。
信息最後說她去舅舅家了,因為有些急事要處理,處理完就馬上回來。她拿着手機想了好一會還是沒打電話,只是回了條信息過去:謝謝你的畫,我很喜歡。我愛你何斂。
她知道何斂是不太可能直接跟她說心裏有她這些話,起碼現在不會說,但是做的事情就是在明明白白告訴她這一點,何斂心裏真的有她,不管分量多重,是真的有。
當初何斂媽媽去世後財産就由她父親和她繼承,當然也就包括了外公外婆祖屋一半的繼承權,現在舅舅手上占一半,她和她父親合占一半,這祖屋和周邊的山地賣不賣她父親也有話語權。
舅舅打電話來說事情有變她才急趕過來,她是真沒想到,也絕不想到她爸竟然在這件事上為難她。舅舅本來就是做生意的雖然很厭惡何謀遠但也不敢明着得罪他,他說要買另一半的祖屋産權,逼着他昨天就辦了手續。現在兩父女在祖屋前站着,都沒有先說話。
好久何斂不打算和他熬了:“我和媽媽,在你心裏真的從來也不算什麽嗎,這裏對你來說也是什麽都算對吧,你想用它得到什麽?”她的聲音有些空,已經累了,厭倦了這些事情,也不懂明明是有至親血緣關系的人,為什麽要這麽為難她。
何謀遠說話時沒對她看,而是看着遠處:“我知道你一直都恨我,認為你和你媽媽的悲劇都是我造成的。可是何斂,我是你爸爸,這是永遠不會改變的事實,你為什麽就不懂。且不說你們當初的事和我沒有直接關系,就說現在,你媽走了那麽多年了,你還不肯走出來嗎?人生如果自己不放過自己,那是絕對得不到安寧的。你執着了這麽久,你得到了什麽?”
何斂心累得無力,靠坐在一塊石頭上:“你直說吧,你要什麽才肯把祖屋給我。”何謀遠嘆了一聲:“你始終是我女兒,我不可能看着你就這樣過一輩子,你辭職吧,然後去我那,我的財産始終有一部分是屬于你的,那是你名正言順該得的。你有病我給你找最好的醫生,我們慢慢治,你先放開心結不要那麽仇視我行不行。行不行女兒?走出來好不好?我也老了,你可憐可憐我吧好不好?”
何斂搖頭:“我把你想給我的一切都還你,你把祖屋給我好不好,這裏對我來說意義不一樣,這裏不能被賣掉。”何謀遠見好說歹說都不說不通,怒了:“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麽樣子,人不人鬼不鬼!你心裏扭曲了你知道嗎,你為了報複家人真是什麽惡心事都做得出來,你現在和那個本該成為你弟媳的女人住在一起你是想惡心誰?”
原來是這件事,何斂明白了,也笑了:“所以只有牽扯到何放,你才會有心思來管我的事是嗎。”何謀遠要一巴掌甩到她臉上時姜婕沖了出來一把推開他:“你今天敢動我姐試試!我可不怕你是什麽大老板!”她一直藏在一旁看着,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何謀遠似乎也有點顧忌她,因為他沒帶人過來這裏,随即指指何斂:“你想拿回祖屋,或者說你想明白了人生該怎麽走正常的路,就明白應該怎麽做。你不能再這麽下去了,你知不知道你報複家人的時候也把無辜的人牽連了。那個醫生多無辜你不清楚嗎?你蠱惑人家把人拖下水真的很得意嗎?以你的邏輯來說,何放并沒有任何對不起你的事,那你為什麽還要那麽對他?我希望你想清楚我說的這些話。我說了,我是你爸爸這個事實永遠不會改變,做父親的即使遇到冤孽兒女也得自己受着,只要你回頭,我永遠都接納你。”
姜婕抱着何斂感覺到她在哭,把人抱得更緊些,一時眼淚也出來了:“對不起姐,我罵過我爸爸了,罵他沒出息,他不配做你舅舅…”何斂搖搖頭,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關于生日的事兩人都默契的沒再提起,何斂聽她說下個星期要去瑞典參加一個學術會議,要去一個星期,點點頭:“好,知道了。”又聽她問要不要帶什麽,何斂說不用了。
原本要結束談話了,蘇叢箴還是不放心,問她最近是不是有什麽事,何斂倒水的手停在那裏,回頭笑了笑:“沒事,你放心去參加會議。”
她走過去從背後抱住何斂:“那天是我太沖動了我向你道歉,我…”口袋裏的手機一直有信息的提示音,她只得把人放開,看到信息以後又很無奈。
生日那天真的一片混亂,何放趁亂要強吻她,她真的孤立無援,因為所有人都以為他們真的還在一起只是鬧別扭了,唯一的援軍周簡束早不知道跑哪去了,她根本抵抗不了何放,最後,是梁瀾殊出來幫了她,推搡當中梁瀾殊的腿還狠狠撞在茶幾上,後來她看了,淤青一片。
她一直坐在那回消息,聽到何斂突然說話她沒聽清,只得問:“剛才說的什麽,我沒聽清對不起。”何斂靠在桌子上面對着她,臉上帶着笑意:“我是問你,有沒有人生中很想去做但到現在還沒做的一件事,我指的是具體的事,比如想去游樂園去之類的。”
她微歪着頭:“所以何老師想和我去游樂園嗎?”何斂笑裏帶了絲察覺不到的悲傷:“所以呢,有沒有。”她伸了一下腰啊一聲:“我一直想去東非大裂谷看動物大遷徙,這算不算?問這個做什麽?何老師要和我一起去嗎?”
何斂算了一下時間點頭:“那已經在你考完副高之後了,也正是放暑假的時候,到時候我們就去吧。”蘇叢箴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可是又說不清那不對勁是什麽,明明就是在說很開心的事,為什麽感覺那麽悲傷。
秦許熙見何斂又是眼睛帶血絲的來學校,不知道為什麽有點難過。她和何斂一直都只是很淡的同事關系,當然了何斂和誰都不親近。她一開始還得覺得這個從國外回來的人太高冷,後來就慢慢了解了這個人就是這樣。
在她的認知裏,何斂只和兩個醫生關系親近過,一個是很久不見了的宋醫生,另一個就是那天在醫院裏見過的并不認識的醫生。宋醫生她還是比較有好感的,當然只是偶然聊過沒有留聯系方式,她感覺何斂最近真的非常不對勁,所以她去醫學院那邊找宋醫生的聯系方式了。
明天就走,早上的飛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真的太亂了她突然想到最近和何斂之間就連親吻都消失了。這會窩在何斂懷裏莫名的情\\欲湧動特別想吻這個人,但是她只仰頭吻到嘴角何斂就笑着躲開:“明天要起早趕飛機,你早點休息。”她耍賴的不動,還在那哼哼:“要親親…”何斂拿她沒辦法,低頭在她臉頰親了一下:“去睡吧,我還有事沒做完。”
她還偏就做流氓了,趁何斂起身沒注意時突然翻身把人壓倒,在身下的人提出抗議之前她深吻過去。她可太喜歡看現在的何斂了,臉頰緋紅,眼裏含着薄霧一樣的水氣,神情有些楚楚可憐的看着她。
她又俯身吻在何斂的耳垂:“我們試一試好不好,我真的,想親近你…”雖然這話很羞恥,但是她遵從自己內心的想法,有什麽說什麽。何斂的臉更紅了,但還是微晃了晃腦袋,不允許。
何斂不許她就不起來了,趴在人身上在那哼哼:“我欲求不滿,我放蕩下流,我想要你…”何斂臉上帶着笑意輕撫着她的頭發,好一會輕聲說:“等你回來再說吧。”
她聽到前方有希望,瞬間擡起頭:“真的?”何斂受不了她這太過灼灼的目光,避開些才嗯了一聲,她滿心歡喜,輕輕的貼了一下何斂的嘴唇:“那再親一會,我不管,我要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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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