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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宋宥然和周簡束一起過來的,兩人一個提着菜一個提着袋水果和營養品,蘇叢箴當時有點忍不住:“你們這樣好像來走親戚的夫妻哦。”兩人一人一巴掌的要蓋過來,何斂趕緊把人護住:“不能打,病才剛好呢。”
兩人沒脾氣,周簡束去切果盤了,邊切邊在那嚎:“我是客人吶,誰把我當當客人謝謝!”沒人理她。宋宥然聽何斂把事情說完,神色略怪的看了蘇叢箴一眼才說:“希望他就此打住吧,毛病不輕了那人。你們倆最近都小心點,遇到事及時給我打電話或者報警都行。”
宋宥然一直都懂何斂渴望的家人是曾經的家人,是她媽媽還在時的家人。她是真的一直渴望她媽媽還活着,所以才會對何謀遠那麽容忍,才會讓他有機會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
雖然外人看來好像是何斂很想回歸家庭擁有親情,但這其實已經是兩回事。蘇叢箴不懂繼而害怕很正常,因為從何放在酒店說的那番話來看,他也并沒弄清全部的事實真相。
“呃,我是不是遲一點過來比較好。”周簡束端着果盤,嘴裏還塞的滿滿的,一說話漏風。她把三人都逗笑了,自己還不明白怎麽回事:“你們三個太嚴肅了我害怕。”
蘇叢箴和周簡束做飯,宋宥然坐近些握住何斂的手:“你有事要跟我講。”何斂點點頭:“在酒店的時候,我也很害怕。我到現在,依然不能承受…”宋宥然打斷她:“沒事了,沒人會知道。他也發瘋發夠了,不會再纏着你不放。”
宋宥然緊緊的握着她的手,兩人都沒注意到蘇叢箴出來,等發現時,宋宥然趕緊松開:“我安慰一下她。”蘇叢箴點點頭沒說什麽,但她看得到,何斂神色真的很不好。
和周簡束在廚房的時候她把何斂撞見梁瀾殊的事說了,周簡束吓得差點被燙傷,甩着手在那低聲問:“你準備怎麽辦?”蘇叢箴搖頭,如果是別人還好,問題是梁瀾殊先前就已經在電話裏挑釁過何斂了,而且她也間接承認過梁瀾殊是對她有好感的。現在何斂怎麽想她真的猜不到,可她真的不想兩人之間有芥蒂。
周簡束繼續炒菜:“浪不死你,你別真是被我猜中了,那晚你們真的…不然一般不會這麽不放過啊。”她踢了周簡束一腳:“神經病怎麽可能,我…”她說得頗沒底氣,因為那晚她真的醉得什麽也不記得。
吃完飯四人打橋牌,說起來四個人都算智商頗高的人玩起來也很有意思,蘇叢箴肯定是不會和別人組隊,一開始玩的時候她就對周簡束使過眼色,玩個三五局就可以走了,她和何斂這幾天都沒好好說過話,根本就沒心思玩牌。
周簡束想配合但是宋宥然不肯啊,她像來了興致,連坐幾把莊指揮周簡束這個明手出牌,讓她根本就沒辦法。蘇叢箴一看沒辦法了,對何斂挑了下眉,何斂這才打起精神來正式開始應戰。
何斂雖然病着,但她腦子還是清醒的,而且和蘇叢箴是真有默契,協作能力沒的說,防守雖難于坐莊,但只要有心還是能贏的不是。
幾把下來宋宥然明白過來,也不打牌了,坐那對周簡束說:“去再燒點水去,我們喝會茶繼續。”周簡束笑了:“宋醫生,請您看清楚,我并不是你的秦許熙老師哦。”
蘇叢箴知道她存心為難,服軟了:“好了,改天何斂感冒好完了我請吃飯好吧,地方你挑,一頓不行随你說幾頓。天色不早了同志們,回家吧啊,回家吧。我們也要休息了。”
宋宥然搖頭:“我不吃飯。我就要打牌,改天等咱都有空從吃過午飯開始打,打到晚上。”周簡束悄悄挪遠一點:“不要算上我謝謝,我的愛好是睡覺。”宋宥然拍她一下:“又沒人陪你睡,那麽愛睡覺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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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身狗沒人權嗎?睡覺都不行了。她氣呼呼的起身往門口走,宋宥然只得追了上去。她們走後蘇叢箴簡單收拾一下,看了下時間:“吃藥好不好,不輸液了。”何斂也同意,老是輸液确實不好。
周簡束沒開車過來,宋宥然去接的她,這會也得送她回去。車上周簡束把歌關到最小聲問她:“你和秦老師,到底怎麽回事啊。按理說今天來這你應該帶她才對。”宋宥然心情很好的在哼歌,這會停下哦了一聲:“你和蘇叢箴長一只耳朵,我能說給你聽?”
一聽這話就是真有事,周簡束也不追問了,只是嘆了一聲。宋宥然把音樂徹底關掉,過了會才說:“怎麽說呢,何斂一直認為我在背着她走路,其實這個想法也成為了她的包袱,我對她從來都是自願意,我不自願的事沒人能逼我。”
“秦許熙人不錯啊,我們也确實,在一起過了…你懂的。但我這個人好像真沒那麽多感情,她說過想跟我認真發展,讓我辭職回去。這什麽話你聽得懂嗎,她或許不知道我和何斂之間的所有,但她認為兩個人的生活不應該被外人打擾。我還能說什麽,就是這樣。”
周簡束并不想問她為何斂做的這一切值不值得,因為必然是有什麽她們這些外人不知道的原因,宋宥然才會做到這個程度。就算沒有,就憑她們倆認識這麽多年,宋宥然也絕不可能為了一個并不深愛的女人放棄何斂,而如果秦許熙真的愛宋宥然,也就不會在經歷過一次何斂出事後還輕易的說出那樣的話。兩個人能并肩前行的前提是相互理解,如果這都做不到,就算在一起了也遲早會分手。
宋宥然又不是說為何斂徹底放棄她自己的生活了,家人有在顧,做精神科醫生也是她的理想,憑什麽要求她辭職呢。
周簡束覺得自己太理解宋宥然了,這不好。她理解有個屁用,人家寧願跟秦許熙解決生理需求也不會朝她這邊看一眼。一時有點心酸:“要不你前面放我下車吧,也不遠了,我想一個人走走。”
宋宥然就真的把車靠邊停下,只是鎖了車門不讓她下車,在她不解的看過來時突然解開安全帶探身過去把人圈住,在周簡束掙紮時她低聲說:“車上聽的這些話,下車就忘了吧。”周簡束真的想翻白眼,推了她一把:“你放心,我…”
突然被宋宥然吻的感覺可太特麽…這什麽感覺?無法形容的好啊。
今天太陽特別好,蘇叢箴一早就把床單被套洗了在太陽下曬了很久,這會睡覺有陽光的香氣,好像能祛除病毒一樣的讓人安心。何斂吃了感冒藥很想睡,她心裏還是不安,這會趴在何斂懷裏摸她手臂:“我想知道,你回來那天有沒有生氣。”
何斂沙啞着嗓子嗯了一聲,想一會才明白她在問什麽:“幹嘛生氣,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而且我們約定過,如果是真的,你應該早就告訴我了,你不會騙我的對不對。”
蘇叢箴有些哽咽,她在想要不要和何斂坦白她曾在梁瀾殊家過夜,但轉念一想,自己确實什麽都沒做啊,說了反而說不清。在何斂嘴角吻了一下:“我的寶貝說的都對,睡吧。”
術前評估會結束後器械護士突然指着周簡束說:“周醫生這幾天狀态好奇怪啊,你說是不是蘇老師,她是不是很奇怪。”蘇叢箴啊一聲表示不知道她說的什麽,正好有人過來找她有事,她就離開了。只是離開前對周簡束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這一眼的意味不言而喻。
中午周簡束躲着她,她沒遇到人,和産科的柳醫生聊了一會,這一聊就聽了一個八卦,說是生殖科的趙醫生在追童醫生,看起來十分有譜。她聽了也只能笑笑,這事估計周簡束也知道了,不知道她怎麽想。
下班之前她給周簡束發了條信息,說何斂在學校有事不回家吃飯,讓她等下一起吃飯。要是等下她見不到人,那後果自負。
周簡束還是怕她威脅的,乖乖的等她下班。兩人上車時又見着了梁瀾殊,周簡束哀嘆一聲:“她看你的目光如訴如泣,一點不掩飾,敢問蘇公子如何忍心負此卿卿佳人?”蘇叢箴收回目光沒半點開玩笑的意思,發動車子就走了。
“說吧,這幾天發生什麽事了,坦白,有好吃的,不坦白,我把你拉城效扔了,看等會誰來救你我就明白了。童慧姿還是宋宥然?”
這他媽是個人精,周簡束投降了:“童慧姿的事我也聽說了,她也給我發信息了,說恨我一輩子。我勸她了,勸她想清楚是不是要因為和我賭氣把自己一輩子賠進去,她就沒回我了。”說完雙手擱腿上跟小學生一樣的乖。蘇叢箴嗯一聲:“繼續。”她可就真認輸了:“睡了睡了,真他媽煩你,能不能不要那麽精明。”
蘇叢箴緩緩看向她:“你,和宋宥然,睡了?”都不用回答了,那含羞帶怯眼眸飛春的表情說明了一切。她是真沒想到啊,兜兜轉轉這兩人竟還是在一起了。她把車門打開推周簡束:“下去,下去。”
周簡束扭捏的不動:“幹嘛呀,大馬路上的。”她還是不依:“讓你家宋宥然來接,下去。”周簡束咬牙委屈的打電話給宋宥然:“宋醫生,蘇醫生要把我扔大馬路上,你說我怎麽辦。”
宋宥然十幾分鐘就開車過來了,有點霸氣的過來替周簡束解開安全帶,牽她下車帶到自己車上:“你怕她幹什麽。”說完對蘇叢箴喂了一聲:“跟上啊,請你吃飯。”
何斂和校領導吃完飯回來已經九點多了,蘇叢箴就盼着她回來,一下子沖過去抱住她:“宋宥然和周簡束在一起啦!”何斂見她高興的,吻了吻她才把人松開:“我知道了,前兩天宥然和我說過。”蘇叢箴這就不依了:“你都不告訴我。”何斂去洗手,見她還跟着,只得笑笑:“讓你自己發現不是更有意思。”
想想也是啊,今天知道的時候簡直太有意思了。這會她才發現何斂情緒有點低沉,問出了什麽事又說沒事。确實,不能要求何斂每時每刻都遷就她保持心情愉快,像這種前一分鐘好好的後一分鐘不想說話的情況其實也正常。
從何斂去香港到現在有段時間沒做過了,今天何斂竟然主動她确實有些意外,而且以前都把力道控制得剛好的人今晚有點瘋,從來不在她脖子上種草莓的,今晚也突然來了興致。
本來想讓她不要種,現在夏天她整天穿刷手衣到處晃,到時候誰都看得見,但想着難得這人有興致就不掃興了,明後天又是周末,要是周一還有痕跡大不了貼膠布。
兩人在一起就沒試過一晚上做兩次,她得考慮何斂的身體,而且一次質量相當好的情況下兩人都會累得想睡,但是今晚何斂真有些反常,竟然要了兩次才在她的哄睡中慢慢睡去。
她是真累,睡得很踏實,淩晨要不是窗外驚雷炸響根本不會醒,醒來發現何斂不在床上,時間已經是三點四十分,窗外一片漆黑,雨聲如豆打窗戶般傳來。她到客廳才發現何斂坐在地毯上關了聲音在玩游戲,對于她的靠近毫不知情。
她怕吓着聚精會神玩游戲的人,先咳了一聲等這人回神才坐過去:“睡不着嗎。”何斂像做錯事一下放下手柄低頭坐在那裏,也不出聲。她把人攬進懷裏輕輕安撫着,聽到何斂說對不起,她真的難受,緩了好一會才能說話:“沒事說什麽對不起,傻不傻。”
宋宥然和梁瀾亭這頓飯吃得相當沉默,除了鄭法官在那一直說話,他倆都沒怎麽說話。宋宥然真的憋了一肚子火:“是誰在替他運作減刑?我絕對接受不了。沒要他的命算便宜他了。”
鄭法官唉一聲也不知道說什麽好,這事可能是有人在運作但也确實是巧合,犯人确實立功了,要不然監獄那邊是不會把他的考核結果評估為适合減刑。法院這邊收到申請就得受理,如果情況屬實他們也不能做得太過。一個月最多再延期一個月吧,兩個月之內必定出結果。
梁瀾亭苦笑一聲,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可他是司法人員,情感上他可以附合宋宥然,但理智上他得勸宋宥然不能做出太出格的事,不然到時候都不好辦。想了好一會才輕聲說:“總之事情就是這個情況,我可以幫你瞞着她,但是如果結果出來了,那也就是一年多左右的事他就會出來,你要不要在這之前帶她出境,你考慮清楚。”
何斂這幾天都在玩游戲不愛說話,而且從PS4轉戰到了PC端,蘇叢箴知道是奚明潤在帶她玩,又氣又沒辦法。其實什麽事她已經清楚了,何謀遠應該是最近病了,何放一直在讓何斂回去看看,何斂從始至終沒理他,這讓他很暴躁,轉頭就打電話問蘇叢箴要不要臉,這樣攔在他們家人中間要不要臉。
她還沒向他興師問罪呢,何斂并不想回去看何謀遠,這點她很清楚。但是只要是他們來攪合,何斂的精神就會不好這也是明擺着的。沒良心的人永遠沒良心,只顧着想達成自己的目的,根本就沒想過要顧一下何斂目前的狀況。就那麽想挑撥她和何斂分手嗎,只是因為一個不甘心?男人自私起來不僅是可恨了簡直可怕。
她們幾個人早就建了個群,頭像還是奚明潤手繪的,會不定時更新,很有意思。這會正她勸何斂再多吃點飯,手機突然收到個視頻,奚明潤随後發來信息:這個小姑娘說要去找姐姐,蘇醫生你看着辦吧。
她們玩的PUBG亞服,四排,視頻開頭就寫明了剪輯是奚明潤字幕是駱梧棠,小孩子真的精力好。一開始兩天三帶何斂熟悉游戲,沒那小姑娘的時候沒剪,視頻正式開始就是四個人一起。
她們一開始不知道那小姑娘哪國人,所以都是英語,那小姑娘一開始就一直誇何斂聲音好聽,問她是哪國人,何斂沒理她。
奚明潤和駱梧棠日語都不錯,她們三個就開始用日語聊,可能是有駱梧棠在奚明潤不敢浪,所以都不怎麽說話,小姑娘也明顯對何斂更感興趣,就問她會不會日語。何斂也沒理她,只是在有些關鍵時候用日語提醒她,這小姑娘就高興了,又在那誇她日語說得也很好聽。
不知道第幾局的時候奚明潤在緊要關頭提醒何斂喊了一聲姐,這一聊就知道了都會說中文。何斂說中文一直是那種不緊不慢幹淨清透沉穩的腔調,确實很迷人,而且她玩游戲的風格就是很高冷,被奚明潤帶了幾天技術又還不錯,小姑娘就徹底迷上了。總之後面就是各種撩何斂,小姐姐小姐姐的叫着,好像就是以能讓何斂搭腔為目的在玩游戲,何斂一說話她就高興得不行。
群裏人都看完了視頻,周簡束發了條:我也要玩,帶我一起。
就她神經最大條,宋宥然根本就不出聲。何斂自己也看完了,一臉平常,好像并不理解奚明潤做這個視頻有什麽意義。蘇叢箴放下手機:“游戲好玩哦。我看那不是個射擊競技游戲,是個交友游戲吧。小姐姐,你要不要再吃點飯啊。”
何斂到底還是不傻,明白過來了,本來想拿手機發信息,想想放下:“我以後不玩了。”蘇叢箴笑着搖頭:“我不是不讓你玩游戲,我…”算了她也不想說了,反正這人到現在也沒反應過來那小姑娘是在撩她。
“我先前那個項目因為一些問題後延了,最近沒什麽事我們抽個時間出去玩吧。”何斂還是乖的,一看她不說話了就趕緊表明态度。蘇叢箴也同意,出去換一下心情調節一下對大家都好。
兩人在那閑聊,蘇叢箴手機突然收到幾條信息,她以為是醫院的事,拿起來一看真的無語,直接把手機給了何斂。信息是何放發的,又在問她攔着不讓何斂回家看父親是不是很得意。最近一直收到這種消息她真的已經很煩了。何斂放下手機後嗯了一聲:“我會去解決。”
她感覺何斂說這話時情緒有點不對,本來想問問怎麽解決,但一想還是算了,這事根本沒辦法解決,何斂和何謀遠關系再不好也是父女,有血緣的,這誰也改變不了,何放就可以一直用這個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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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