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游戲

第57章游戲

并不知道自己的臨時小夥伴已經開始考慮賣隊友，我走進宿舍樓。

很普通的一棟宿舍樓，甚至沒有廢棄，似乎學生們只是假期收拾東西回家。

這類似解密游戲。

我不可避免的有這種感想。

“夜翼。”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對此我早有預料。

“我以為你不會跟我見面。”我回頭，果然看到蝙蝠俠跟這個世界的夜翼，夜翼攤手示意他只負責讓老蝙蝠別把小鳥們全抓回去，不負責搗亂跟通報。

啧啧，就知道夜翼是蝙蝠俠的乖寶寶。等等，我是不是把自己都罵進去了？

“我必須要知道你們到底在幹什麽。”蝙蝠俠同意了我說的把全哥譚納入夢境的計劃，卻對于我說的夢魇只能在夢境之中解決的事情不發表評論。

而現在，他找到事情的真相了。

“你找到那個成為夢魇寄主的人了。”這裏有個很有意思的事情，我們四個主世界的人，包括迪克這個外來者，全都知道夢魇寄生的人是誰，同時誰也沒透露給蝙蝠俠一句。

“寄生會對小芭造成影響嗎？”夜翼不認為真有影響我會視而不見，他詢問只是不希望蝙蝠俠開口詢問。

“找老蝙蝠之前，我就跟小芭聊過了。”想什麽呢，我又不是蝙蝠俠那個沒張嘴的。“小芭興致勃勃的參與了我們的計劃。”

是的，可愛的神谕女士全程知情，并且……

同樣沒有通知蝙蝠俠。

我表示這絕對不是我的問題！

芭芭拉被寄生的時候那個膽小鬼‘細菌’就暴露自己了，只是可惜就算是神谕也沒法跟一只單細胞沒腦子的‘細菌’交流。

蝙蝠俠嘴角下撇的弧度更大了，很好，他知道這件事情的确不久。

同樣被隐瞞的夜翼都沒能忍住幸災樂禍的笑容，調侃，“蝙蝠俠總是孤單的～”

是啊，獨來獨往的蝙蝠俠從來不會缺少搭檔。

“夢魇并不會對人造成影響，造成影響的是人自身。”所以芭芭拉被寄生我并沒有第一時間剝離，“它能讓人在夢境中發洩，消除掉自身的負面情緒，第二天醒來不止不受影響，甚至會因為消除了自身負面情緒而變得更好。最值得一提的是，這種影響是正面的，沒有副作用，你疲勞一天，好好睡了一覺會有副作用嗎？并不會。”

“我有點意外，你真的……”夜翼話語帶着幾分古怪，“我沒想過我會有這麽坦誠的時候。”

嗯，就算是夜翼，也不喜歡自己的任務被迫共享給蝙蝠家族的任何一個人。

“這是需要留給你們世界的‘禮物’，我不屬于這裏。”我比任何人都明白這一點，能成為防禦細胞的人都有一個共同點，我們對離別并不在意，哪怕明白，這次離別之後很難再有再見的機會。

蝙蝠俠比誰都了解夜翼，也比誰都更能看清我對他們的喜愛跟疏離，我享受跟蝙蝠家族的相處時間，每時每刻，無論哪個世界，我知曉我會離開，或許就是下一秒。

“……我能留下你嗎？”蝙蝠俠越老越難以對家人開口，無論好壞，他都閉口不言，而有的時候，夜翼他們更希望蝙蝠俠能開口說些什麽，哪怕是跟見到孩子搗亂暴走罵人的普通家長一樣。

面對這個問題，難以言喻我此時的心情，但是我笑出聲了，真的。

我所在的現世，除了同為防禦細胞的天然同伴，只有樂琪，而我喜歡沉迷這些‘任務世界’的原因只有一個，他們總在挽留我呀。

“我有基地了。”我發誓我這一刻的眼神絕對是有史以來最溫柔的，“在我熟悉的人全部死亡之前，我不會前往下一個世界定居。”

“我有家的，雖然我總是亂跑。”我聳肩，“我并不想看到我家老蝙蝠帶着一群小混蛋，甚至還帶着我前女友軍團來追繳我，那是噩夢，真的。”

蝙蝠俠盯着我半天，我努力試圖展現我的真誠，我真的不需要再有第三只蝙蝠俠盯着我不放了，真心的。

最終，蝙蝠俠沒有發出第二次邀請，而是開始詢問怎麽處理夢魇。

“首先，找到它。”我攤手，“所有的一切都必須先找到它，這裏是夢境，不需要它一只呆在小芭身邊。”

而要抓住這個膽小鬼‘細菌’，必須要進入夢境抓。你都看不到摸不到細菌，你抓什麽？

蝙蝠俠跟夜翼在幫忙一起找尋線索，我在确認這兩人前往另兩個樓層之後，開始了我的操、作。

這裏是夢境，我重複過很多次了，所以，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夢境也不奇怪，對吧？

宿舍樓第二層，整層樓的燈光都開始閃爍，明明是白天，卻亮起了燈。明明是白天，窗外卻漆黑一片。

“I\'ming in。”站在走廊上，我壓低自己的嗓音，我的聲線跟夜翼是一樣的，只不過平時偏向柔和，而只要沙啞一些，壓迫感會讓人理解，為什麽身為女性的我擁有跟男性夜翼一致甚至更讓人畏懼，“你在哪？”

“我來找你了。”

在我所在的樓層腐朽破敗，連牆皮都被未知的鏽色侵蝕腐化的時候，亨利在教學樓扭頭看向了宿舍樓，教室樓的牆壁似乎完全無法阻擋他的視線。

本性格偏向活潑，亨利心寬沉穩，蘇珊因為計算天性甚至能做到傳說中的用一只筆讓人死在意外之下，三人本質都是無法共情他人的理智之人。

所以，我能侵蝕夢魇制作的夢境，他們也能，最多就是能力大小的關系，而最重要的是，他們三個在一起。

“首先，太幹淨了。”亨利輕笑。

教學樓的時間被加速，灰塵開始滋生，牆面、座椅、地面都開始老化，隐約傳來進去的普通人的尖叫。

本帶着惡作劇的笑容敲擊牆壁，“太安靜了。”

不知道哪裏來的戲曲聲隐隐約約，哀哀切切。

這來自外國的國粹讓因為各種原因進入學校的普通人心底發毛，也讓某個躲藏在這些人身邊的‘存在’瑟瑟發抖。

單細胞沒腦子不代表沒有情緒，沒有情緒它就不會本能害怕到把自己藏起來，找寄主藏起來，找夢境藏起來。

蘇珊聽着熟悉的戲曲調調翻個白眼，恐怖剪輯最喜歡的那幾種調調現在正在無序播放，也就沒聽過的人聽不出來這其實是循環的調子。

“運動量太少了。”蘇珊最終還是加入了這次游戲。

詭異的鏽色像是血跡，跟植物一樣在地面牆壁上攀爬前進，很快就追上了三三兩兩四散的人們，驚恐的尖叫很快此起彼伏。

“現在像是恐怖游戲了。”亨利帶着紳士的笑容，“那麽，要說開場詞嗎？”

“歡迎來到游戲世界，請謹慎選擇，你的選擇代表着你的結局。”

四個來自主世界人異口同聲的話讓整座學校的人都聽得到，教學樓地下室正費力的拿着一把鏟子挖地的迪克嘴角抽搐了一下。

別以為這個世界沒人知道現世最近流行的恐怖游戲臺詞！迪克他們可是經常收到我的各種禮物的。

蝙蝠俠看上去有些頭痛，夜翼沒忍住扭頭偷笑，說話斷斷續續，“起……碼……這裏是夢境，玩一玩……也好？第二天他們就能正常上班生活了。”

并不想理會這些知情跟不知情都同謀隐瞞自己的孩子們的蝙蝠俠加快了速度，他清楚，只有找到夢魇，這場游戲才能結束。

在教學樓玩‘詭’抓人大戰的時候，我踩着腳底下的奇怪影子，出現了強烈的不想繼續的想法。

這種東西……幹脆當做沒找到吧？反正在世界裏面就行，‘有益菌’運行起來就可以，可控不可控關我這個其他世界的防禦細胞什麽事。

“嗚嗚……”腳底下木偶熊的影子抽泣了一下，能使人發洩負面情緒的‘細菌’很明确的感知到了我針對它的負面情緒。

這麽慫的家夥，真的能很好的運行希望它實現的規則嗎？

在我嘆氣收回腳的時候，腳底下的影子瞬間逃跑消失。

我沒有追的意圖。

它不在這，這只是為了拖住我主動放棄的觸角。

蘇珊已經将一群普通人逐步分割，本認命的把昏迷的人一個個扛起來安頓好，亨利帶着笑容盯着最後三個人，準确來說，盯着三人的影子。

蝙蝠俠帶着夜翼在翻宿舍樓後面的一個小倉庫，這裏有這棟學校過去的簡報跟各種資料，這也是夢魇的過去，跟它為什麽會制作這麽一個學校隐藏自己的原因，它誕生于其他世界的這個學校。

迪克丢開鏟子，他挖到想要的東西了。

一具玩具熊的‘屍體’，破損老舊甚至沒了一只眼睛的玩具熊被小心翼翼的埋在這個學校地下室，這座因為破産而在學生放假之後解散即将被拆除的學校。

“抓到你了。”

夢魇的主體是被校長埋在地下室的玩具熊，單單找到它沒有用，它的精神在跟亨利玩‘抓人’游戲的一群普通人影子裏，沒有這個游戲，它的精神會一直充斥在這個學校，整個學校之內。

而真正抓到它，必須有知道它的存在，并且找出它的過去。

我趴在跟恐怖片場景一致的宿舍樓窗戶往外看，語氣相當的郁悶。

“就害怕我一個人，所以這場游戲說什麽也不讓我入場，甚至用分、身拖延我的腳步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

回應我的是這個世界各種故意笑出聲的家人們的笑聲，夢境并不影響通訊。

我有點讨厭這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