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怪物
怪物
“啊、小心!”
足球騰空飛向一名年長的男子,他撿起來後親切地還給跑過來的快鬥。
“謝謝您。”
“不客氣。”
這麽一來鈴木老爺子的指紋輕而易舉便到手了。
快鬥意識到自己心意後的第七天,也是他拼命躲着真理的第七天。在學校無論如何都不會靠近保健室,放學也會提前确認真理是否在家等他。
想必真理一定已經發現了快鬥的反常,但他并沒有多做幹涉,也配合快鬥盡量不出現在他面前。七天間看見真理時的悸動和見不到他時的思念,時時刻刻提醒快鬥,一切都沒有改變。
其餘的,太陽還是同一個時間下山。
“快鬥你小心點啊,砸到人怎麽辦?”
“啊?嗯…”
“怎麽心不在焉的?”
“…有嗎?”
兩人在夕陽下的草坪稍作休息,畢竟從小一起長大,青子完全了解他。
“最近總覺得很久沒見到夜刀神老師啊。”
“……”
聽見這個名字就好像自己的心事被看穿,快鬥激靈一下,打哈哈敷衍過去。
他将沾上指紋的足球小心翼翼收進事先準備好的密封袋裏,倒在柔軟的草地上任溫暖的陽光照在自己臉上。
“青子,你知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
快鬥只是随口一問,反正青子對這種話題的敏感度甚至比自己還差勁,早就做好了不會得到什麽答案的準備。
“是在說夜刀神老師的事嗎?”
“……啊….???”
他剛躺下又噌得一下彈起來,這個笨蛋青子什麽時候開竅了。不對不對,自己的感情真的有這麽明顯嗎。無數的想法在他腦海裏飛速掠過,最終只能得到一個答案。
也許他的心意早就人盡皆知,偏偏他自己卻沒有發現。
“雖然我不知道喜歡一個人的感覺,但如果是快鬥的話,想做就去做吧。”
這還是第一次聽說他有喜歡的人呢。
青子拍拍他肩膀,一臉壞笑。自己最好的朋友有了喜歡的人,還有比這更有意思的事嗎。
“加油哦~”
快鬥別扭地撇嘴。
“啰嗦…”
…
自己跟他是否互相喜歡呢,他對自己又是什麽看法。
當喜愛的新芽從心中剛冒出頭時,這是每個人都會困惑的事,然後就是絞盡腦汁的猜想和試探。
“大家快一點!”
快鬥站在飛艇上船的通道前壓低帽檐,戴着一副平光鏡,臉上是公式般的微笑,完美混進工作人員中。
那些親密的舉動是否能證明真理對他是喜歡的呢。
“呃啊…!”
即使腦子裏在想別的事也會下意識伸出援手,他單手将差點跌倒的女孩護在臂彎裏扶起。
“跑太快會很危險的哦,小妹妹。”
“謝謝!”
“真是謝謝你…!”
身後跑來一名女性,是小蘭。
“啊、出血了。”
她指了指快鬥手肘處,應該是剛剛保護步美時不消失劃傷了。
穩重是一個專業的工作人員必須擁有的特質,微笑着與顧客道別是服務的最後一步。
雖然并沒有很痛,但他還是收下了小蘭遞來的創可貼。
“謝謝。”
一旦閑下來快鬥的思緒馬上又會飄遠。
現在真理在做什麽呢。雖然他總是做些奇怪的舉動,但又好像對所有人都很溫柔。這就是神愛世人嗎…快鬥輕輕嘆了口氣,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
快鬥将創可貼撕開,受傷的部位在手肘外側,自己貼有點不方便。他翻來翻去不知從何下手。
喜歡又能怎樣呢,自己和他注定是兩個世界的人。
“眼鏡,很适合你呢。”
“嗚啊…!”
一股冰涼的氣息吐在快鬥耳邊,帶着某種熟悉的清香。他一字一句的低語像長了腳一般爬滿快鬥全身,令人像個貓兒般炸毛。
“別突然出現在別人背後啊…!”
真理非常滿意對方的反應,将創可貼從他手中抽出然後彎腰仔細地貼上。最後輕輕撫摩傷口以及那串「新一love」的文字,輕笑。這東西可能會給快鬥帶來大麻煩呢。
“因為你看上去很困擾的樣子。”
像這樣與他面對面交流其實也沒有時隔很久,但快鬥卻有種久違的感覺。一如既往的捉弄對現在的他來說完全變了味。
“…多管閑事。”
快鬥把頭轉過去不敢看他,那人笑眯眯地對着他後腦勺輕聲喊他名字。
“快鬥。”
“幹嘛。”
回頭毫不意外地撞上對方貼近的臉。
他見過最美麗的寶石就藏在那雙冰冷的瞳孔裏,其中倒映出他的模樣,快鬥像被泡浸在那一汪注滿愛意的紅色海底,此即為何他無法停止喜愛這世上神聖的事物。
捉弄快鬥是真理的樂趣之一,他本該對此感到愉悅。但今天有些不同,快鬥好像比平時更加坦然地接受了他所有溢出的愛意,這反而讓真理不知所措。
“…帽子歪了。”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按照平常也該玩夠了,今天卻遲遲不肯放過快鬥。
真理擡手幫他把帽子扶正,然後順勢貼上他的臉頰,拇指在他唇間摩挲。
人類是如何互相傳遞情感的呢,他真想告訴快鬥自己心裏有多着急。但他不知道該怎麽做,所有的情緒仿佛都哽在心頭不上不下。
這讓他好難受。
快鬥也隐約感受到了那股洶湧的渴望,想要吻他,身體卻被層層枷鎖禁锢住般讓他不敢再靠近真理半點。他始終認為自己不夠資格獨享神明之愛。
“夜刀神先生…!你來啦!”
聽見聲音,快鬥立刻推開他,差點忘了自己還在工作中。
圓子從甲板上跑過來,對美男情有獨鐘的她怎麽可能放過這種機會。自從上次看話劇見過一面後,她便已經把真理列為男友候選之一。
快鬥将自己所有不可示人的幻想包括紊亂的心率和呼吸,全都一并壓在帽檐下,低着頭不再看他。
真理向圓子體面地打了招呼,然後跟着她走進去。臨走前在那顆快要鑽進地裏的腦袋上拍了拍。
“等會兒見。”
寥寥幾個字足以讓快鬥思緒萬千。
…
空曠的露臺展廳,此時快鬥已經變裝成另一個人的模樣站立于保險櫃前。
“哈……”
如果見過愛人的眼睛,即使是怪盜基德也不會再被任何一顆寶石吸引。他現在完全無心欣賞這顆需要偷走的寶石,深深嘆了口氣。
愛真的如此遙遠嗎,遠到明明就站在眼前也不敢再繼續靠近。
“…那個。”
“啊、你好。”
聽見有人來,快鬥立刻回到狀态,走過去與小蘭打招呼。
“我在這艘船上擔任服務生,趁着休息來參觀一下,名聞遐迩的大寶石果然名不虛傳。”
他裝作工作繁忙的樣子擡表看看時間。
“小姐,請慢慢參觀。”
而小蘭卻完全被他手肘上的創可貼吸引住視線,怎麽看都很眼熟。在他離開前趕忙拉住他的手臂,仔細看看,上面果然有獨一無二的标識。
“等下…!你這個創可貼…?”
快鬥想随便扯個謊圓過去,低頭卻發現上面用筆寫着「新一love」的字樣。
“為什麽我剛剛拿給別人的創可貼會是你在用呢?!”
小蘭的力氣很大,緊緊抓着他的手臂不讓他逃走。
如果在這裏被發現自己的身份豈不是萬事休矣,快鬥暗自大喊不妙。
快想想、快想想該怎麽辦啊…!
“是我給他的。”
一只大手拉住小蘭,她的動作好像不聽自己使喚,不由自主地松開對方。
“夜刀神先生…?”
“借用了你的創可貼很抱歉,因為這位服務生好像受傷了。”
真理十分自責地垂眸望向小蘭,那楚楚可憐的表情誰看了都會為之動容,即使犯了天大的錯誤也會被原諒吧。
“到底是什麽時候…”
但這些人其中不包括小蘭,她反而對自己遺失物品更加在意。
“拿別人的東西可不行啊,那樣不就跟偷一樣嗎?”
她插着腰,即使比真理矮了半截,氣勢也完全不輸,一副教訓小孩子的模樣。
“啊…抱歉。”
真理見小伎倆不奏效,愣在原地眨巴眨巴眼。
“噗…”
快鬥背過身捂住嘴盡力不讓人發現他偷笑。
“下次可不能這樣了哦!”
“…是”
小蘭訓完人便氣鼓鼓地向電梯走去,懊惱自己怎麽在不知不覺間弄丢了東西。
“真是位與衆不同的小姐啊…”
真理不氣不惱,反倒對這位不受誘惑的小姑娘刮目相看。
快鬥憋笑憋得很辛苦,轉過身來擦擦眼角的濕潤,用手肘頂他一下。
“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還不都是為了你。”
但轉念一想快鬥便發現不對。
“…你貼的時候不可能沒看到上面有記號啊,你故意的吧!”
快鬥太懂他了,故意放任那些發生在自己身邊的麻煩并從中取樂,只不過這次吃了癟。
“因為幫你解決難題很有趣。”
真理丢下這句話便招招手向電梯走去。
這麽一想,雖然他總是給自己找麻煩,但每次幫忙解決麻煩也是他。
快鬥望着他離開的方向,笑了笑。深陷這些麻煩裏的自己其實也覺得很有趣就是了。
…
“呃…呃啊…!”
角落裏的男人突然發出痛苦的悲鳴,轉過身來,渾身都染上不安的紅色。
“起疹子了…?!”
“難道你已經被感染了嗎…?!”
“求求你們…快救救我…!”
那男人一步步挪向衆人求救,但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最終被挺身而出的小蘭一拳撂倒。
真理落座于窗前的餐桌抿一口紅茶,将這場鬧劇盡收眼底。
“世上最多的就是被迫和身不由己。”
他放下茶杯,緩慢踱步走向小蘭。
“英雄主義的理由比英雄主義本身更重要,而你證明了自己的勇氣,小姐。”
他握住小蘭與那男人接觸過的手,舉至唇間在手背落下一吻,然後湊近她耳邊輕聲說道:
“就當作創可貼的謝禮。”
小蘭所理解的是偷偷拿她東西的賠罪,而真理只是替快鬥感謝她的幫助。
她愣在原地,任其牽住自己的手。
“夜刀神先生有時候會說些讓人難懂的話呢…”
真理沖她笑了笑,然後将她拉去廚房。
“走吧,去消毒。”
雖然她手上的塗料已經被剛才那一吻帶走了,但還是需要為人類做足表面功夫。
快鬥站在樓梯下将一切看在眼裏,撇撇嘴。
“花招真多。”
其樂融融、沉浸在旅行歡樂氛圍中的飛艇,很快更換了主人。一群黑衣人舉着槍将所有人聚集在一起,當然也包括真理。他根本看不懂那些人手裏黑黑的東西是什麽,大家又為什麽好像很害怕的樣子,只是別人叫他做什麽便做了。
“是不是你們幹的?”
一名黑衣人拿着被拆除的炸彈質問一群小孩。
“全都是我做的,跟他們沒關系。”
柯南将所有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面對與自己實力完全不相當的大人也絲毫不遜色。
快鬥扮成工作人員走到真理旁邊,明明自己只是來偷個寶石,怎麽就招惹上個大麻煩。
“他跟小蘭很像呢。”
真理沒有看向旁邊的人,自顧自說道。
“都是不顧自己安全硬逞能的笨蛋。”
快鬥雙手環抱在胸前,接着他的話說下去。
真理斜眼看他,一臉戲谑的表情。
“這句話說的是你自己吧。”
“小鬼,你膽子不小嘛。”
人群一陣騷動,那黑衣人可不是吃素的,打開窗直接把柯南從幾千米高空中扔了下去。
“…..?!”
快鬥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馬上追了上去,跟着柯南一起縱身躍下,在風中翻騰幾圈後将柯南護進懷裏。
穿過雲層的瞬間,“砰”一聲,上一秒還是個普通服務生,下一秒便穿上了那套華麗的銀白色禮服,滑翔翼就像翅膀,美麗而自由的白鴿。
每當這時,真理都會覺得他在人類中是最接近神的存在。站在窗前望着那白色身影越來越小,勾勾嘴角。
“早點回來哦。”
柯南被扔出窗外後被“感染”的人越來越多,飛艇內陷入死一般的凝重,因為每個人都意識到這群犯罪分子是真的會殺人。
托真理的福,小蘭并沒起疹子。但她此刻心中有個更加困擾的想法。
在露臺展廳遇見的服務生果然是基德,而包裏的創可貼數量也沒有改變。夜刀神先生為什麽要說謊,為了幫基德嗎。這麽說的話,難道他是基德的共犯?
小蘭毫不掩飾自己盯着真理的眼神,對方發現後朝她笑了笑。也就只有他在面對這種情況還笑得出來了。
“看上去不像壞人呢…”
…
“那麽,我們就告辭了。”
說完,快鬥抱着柯南從警視廳的直升機一躍而下,卸去僞裝展開滑翔翼,再次回到飛艇頂部。
但剛落腳又在風的作用下被吹得不止往後退。
“滑翔翼滑翔翼、快把滑翔翼收起來!!”
“喂…你在摸哪裏啊…?!”
“嗚哇…!”
柯南把手伸進他衣服裏,快鬥被他摸得笑個不停,腳下一滑直接被吹了起來,然後撞上站在身後的真理。
“好痛。”
滑翔翼沒有受任何機關影響,“砰”得一聲收起,兩人因慣性直直倒在真理身上。
安定下來後,柯南從基德懷裏跳出來盯着面前兩人。
“夜刀神…”
“兩個不顧自己安全硬逞能的笨蛋,歡迎回來。”
真理重複了快鬥從飛艇跳下去前說的話,被他在胸口捶了一拳。
“上次在劇場我就覺得奇怪了…夜刀神,你說你是工藤新一的朋友?”
再加上兩人似乎認識,更加證實了他的猜想。柯南雙手插在口袋裏,站立于真理對立面,氣場全然不輸給他。
“你果然是共犯。”
但沒有證據。
任何僞裝都不可能躲過真理,他當然知道面前這個人絕不是什麽普通的小孩。
共犯嗎,聽起來也不賴。
基德見他并沒有要辯解的意思,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小紙片扔給柯南。
“接着。”
柯南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撲騰幾下在風裏抓住它。
“這是什麽?”
“次郎吉老伯的指紋貼紙。”
他露出意氣風發的表情,然後無奈地攤攤手。
“雖然這次被我完全料中是指紋認證式的玻璃櫃,但寶石已經被那個老大拿走了。”
柯南坦然收下,用複雜的眼神看了一眼真理後回到飛艇內。
終于只剩兩人獨處,基德卸下那副衣冠楚楚的僞裝,嘆了口氣。
“倒是反駁一下啊…說你是共犯什麽的。”
“難道我不是嗎?”
真理從背後将他攬進懷中,手伸進白色西服裏在他平坦的胸膛大肆亂摸。
基德想要往後躲反倒在他懷裏陷得更深,心慌意亂不知該怎麽辦才好,只能拉住他不安分的大手阻止他繼續。
“別、別這樣…”
真理彎腰将頭埋進他頸窩。
“剛剛他摸了哪裏?”
基德怔住,他是在撒嬌嗎。
不得不說這是完全不同的感覺,真理的撫摸讓他更不自在——渾身酥麻,臉燒得滾燙。再加上耳邊那人的輕聲細語他感覺快要站不住,任由自己躲進真理懷中。
真理将手緊緊貼在他胸前,隔着襯衣感受他呼吸起伏的頻率,手指一勾挑開一顆紐扣。
“快鬥,心跳好快。”
“砰”!
伴随一聲巨響,兩人周遭被白色濃霧籠罩。
雙重刺激下基德感到心髒快要爆炸,趁他不注意立刻從懷裏鑽出來。
“…怎麽回事?”
打開天窗,黑衣人正在點燃發煙筒。
通知完柯南後,基德站起來望向遠處的山坡,眯了眯眼,大概能猜到他們想做什麽。
“在神面前偷神像啊…有人要遭殃了。”
他惺惺地為這些同行捏了把汗。
“你不用去阻止他們嗎?”
“抓小偷是警察的工作。”
“那你到底是來幹嘛的啊…”
夜幕降臨,飛艇漂浮在山脈腳下的小海灣之上。愈來愈低沉的暮色裏,伴随着一股詭異的不安在水面上翺翔。
飛艇內所有的事件都交給柯南處理完畢,基德也趁這個時間前往回收寶石。
一個男人爬着梯子來到飛艇頂部,真理站在月光下,為此已經等了他一天。
他有些意外,但沒有多說,事已至此無需再隐瞞自己恐怖分子頭目的身份,舉起槍對準真理。
“夜刀神先生,站得這麽高很容易跌倒哦。”
整整一天了,真理還是搞不懂這個黑黑的東西是什麽,又為什麽要對着自己。
“砰”!
與槍聲齊發的,是真理被基德撲倒的聲音。倒在飛艇頂部翻滾幾圈後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擔心是多麽多餘,只是下意識想要保護真理。
“你再一次用行動證明了自己是個逞能的笨蛋。”
真理被他壓在身下,伸手調整他被撞歪的單片眼鏡。
那男人輕蔑地笑出聲。
“你也來了啊,怪盜基德。只能怪你運氣不好了。”
真理不緊不慢地站起來并伸手拉了一把基德,拍拍身上的灰。
“你們關系真好啊,可惜馬上就要下地獄了。”
緊接着又朝他們開了一槍。
暗夜中一對兇相畢露的豎瞳閃爍出詭異的紅光,子彈不偏不倚地定在他面前飄浮于空中。
“….怪、怪物…!”
那男人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渾身的肌肉都僵硬住。
如鮮血般殷紅到發黑的煙霧伴随着野蠻生長的鱗片将真理包裹其中,蔓延至頭部,一條巨蟒像黑色河流般飛速向他湧來,從發僵的小腿直至咽喉被緊緊纏繞。
那條大蛇光是頭就抵他兩個大,渾身漆黑的蛇鱗在月光下折射出藍光。
面臨這種情況,他無暇思考一個活生生的人是如何變成這副模樣,只知道自己死期将至了。
“…真理…?!”
聽見基德輕聲呼喚自己的名字,黑蛇扭頭瞥了他一眼,對視之間,沒有感到任何恐懼。
他從未見過如此強大的美麗。
男人渾身被纏住,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在顫抖。
玩夠了,張嘴一口咬掉他的頭顱,咽喉處血液噴湧而出,沿着脖頸滴落在地,黑紅的一片彙聚在腳下宛如一灘粘稠的湖泊。松開他,屍體軟綿綿地滑落。
——這是對神像不敬,降下的天罰。
蛇鱗褪去,真理從混沌中走來站在基德面前,一言不發地舔舔嘴邊殘留的血跡,好像在看他是什麽反應。
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撲面而來,實際上還只是個17歲高中生的基德只在電影裏見過這種場景,他強撐着發軟的雙腿不知該說些什麽。
真理低着頭,輕輕喚他的名字,生怕吓着他似的。
“快鬥,不要害怕我。”
快鬥意識到眼前這男人是個徹頭徹尾的怪物,還是吃人的那種。但更重要的是,被怪物盯着時他卻像瘋了似的心髒跳個不停。
“真理…”
他擡手愛憐地捧着這張冰冷的臉蛋,用拇指拭去他嘴邊肮髒的污漬。
“…好美。”
真理像卸下防備的猛獸,将頭倚靠在他掌心裏,透過皮膚可以清晰聽見他血液流動着細微如泉吟的聲音。
原來這才是他真正的模樣,明明如此強大,卻在快鬥面前膽小得不敢動彈。
聽見大海那沉悶的呼吸聲從地平線彼端傳到這個僅屬于他們兩人的、與世隔絕的空間,愛真的如此遙遠嗎?
此刻那些束縛着不讓快鬥靠近他的枷鎖被全數打破,想吻他的念頭快要占據上風。
再一次喃喃嘟囔他的名字。
“真理…”
“我喜歡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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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