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音樂節

音樂節

音樂節這天是個好天氣,豔陽高照。

場內場外都早早地人滿為患,還有不少黃牛在門口收後面幾天的票。

“幸好本少爺人脈廣,不然這個時候了肯定搞不到多餘的票!小學弟快叫聲學長聽聽!!”周洋嘚瑟地晃着手上的音樂節門票。

謝暮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抽走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的幾張門票:“還不排隊,等長蛇陣嗎?”

“就你手快!!!”周洋跳起來去搶。

謝暮舉的高高的,不給。

一米五八要搶一個一米八五,難度不是一丁點兒大。

向夕摸出幾張票:“我有票,不用準備我的啊。”

周洋驚了,都忘記自己在搶謝暮了:“小學弟你哪兒弄來的?”

他是臨時邀請的向夕,看向夕的樣子,估摸也是臨時才決定要來,所以昨天晚上他想盡辦法,威逼利誘才搞了一張票。

向夕又在口袋裏摸了摸:“朋友給的。你們還差嗎?這還有兩張。”

“還是三張!你本來就計劃和朋友一起來嗎?”周洋好想哭哭,他昨天晚上求了多少人啊!!許了多少條件啊!!

“沒有,本來沒打算來。”向夕搖頭。

“多出來的票好浪費啊,等等!!”周洋立馬打起了電話,對面接通的也很快,他言簡意赅:“要票嗎?原價!!來門口領,我們排着呢。”

“你和誰?”周洋捂住手機收音的地方,目不轉睛地盯着向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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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夕秒懂:“這兩張給你。”

“塞維爾!!謝謝,感激不盡,一會兒就把錢轉你!”周洋立馬喜滋滋地和電話那邊都的人聊了起來:“快來,五分鐘,你們三都有!”

隔着距離向夕都聽到了周洋手機裏傳出來的歡呼。

向夕蒙圈兒:“他開頭說了什麽?”

謝暮冷笑:“聽不懂不是你的問題,我們也聽不懂。”

“他大概是想說savior,救世主,但......”劉逝川說着說着沉默了,他揪住歡天喜地的周洋:“下半年四級再過不了校及格線,樂隊各種活動你先停一下,我給你惡補。”

“開心的日子,別提這麽晦氣的事!我肯定考過,so easy!!”周洋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我覺得吧......他要挂。”謝暮戲谑地說。

劉逝川頭疼地捂額:“你的預感大概率會成真。”

向夕沒覺得有任何問題:“挺好的。”

“你高考英語多少分?”謝暮側目問向夕。

“一百三還是一百四??”向夕自己也記不清了。

劉逝川都驚了:“我怎麽突然覺得周洋有希望了?”

高考才過去多久就記不住自己的成績,這都能考一百三四,周洋妥妥的還能搶救一下。

“天才和蠢才沒那麽難區分。”謝暮道。

周洋怒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拐着彎兒說我壞話。”

“等十二月份,我一定要讓你們大吃一鯨!!”

“讓你們小看人!”

“......”

如果不是周洋約的人到了,他還能嘚啵嘚啵到檢票。

劉逝川放下虛捂耳朵的手:“說過多少次了讓你別惹他,最後遭罪的一定是我們。我們倆被荼毒慣了不在乎,你看看人家小學弟,被念的人都傻了。”

“以後再和周洋出門,我帶卷膠帶。”謝暮陰險地說。

“可行!”來自樂隊鼓手劉逝川的肯定。

話音剛落,周洋就唱着rap蹦蹦跳跳回來了:我就是這麽牛蛙!我真的好牛啊!我太牛了吧!

“我們确定要讓周洋寫歌詞嗎?”謝暮十分不信任周洋的成果。

“我看了幾句,沒什麽特點,但也還可以,他能把內容表達清楚我們就該謝天謝地了。”劉逝川道。

周洋改過後的歌詞向夕還沒看過,也不好評價。

“你們又在小學弟面前嘀咕我什麽呢?”周洋走到謝暮和劉逝川身後拍了一下兩人的肩膀,跳起來拍的。

“誇你能幹呢。”劉逝川說。

“如果有個樂隊優秀隊長獎,一定是你的。”謝暮聲音毫無起伏道。

“你們說的我一個标點符號都不信,小學弟快和我說說,他們背着我是不是在你面前诋毀我英明神武的形象了?你說了實話,進去了要啥學長給你買啥。”周洋笑眯眯地哄着向夕。

向夕看着三人,眨眨眼:“凹的。”

“啊?”周洋沒聽懂什麽意思,甚至連哪兩個字都沒意會出來:“嗷嗷的?”

謝暮和劉逝川兩人各自把頭撇了一個方向,偷笑不已。

周洋本來沒想到,但他身邊兩個人的笑聲已經憋不住傳到他耳朵裏,能被他們兩個笑的能是什麽好話。

他瞬間意會了,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身邊兩人。

三個人站一排,從視覺角度來說,呈現一個‘凹’字形的排列。

向夕不是謝暮,周洋只能怨念地盯着向夕,卻沒敢多說什麽,他時時牢記着自己要把這個人搞進樂隊的偉大計劃。

三個人檢完票和身份證,很快就進了場。

“你站他們中間你也是凹的。”這是周洋憋了好一會兒想出來的回怼的話。

“人家和我們拍照起碼能拍到頭,你呢?”謝暮回了一句。

他們以前也不是沒合過影,只是謝暮和劉逝川必須屈膝配合周洋,不然照出來的就是一顆五顏六色毛毛的天靈蓋。

“第一次演出的地方,空間小,觀衆離得太近,也沒有高臺,有觀衆錄像出來,多個鏡頭周洋都只有頭頂。”劉逝川給向夕詳解道。

周洋沒理這倆人,只是和向夕說話:“總有人說什麽友情大于天,這天破了一天又破一天。”

綿綿不絕。

向夕笑而不語,周洋總能承包他很久的快樂。

四個人進來的還算早,周洋熟練地找了一塊空地,把包扔地上,熟練地打開自己和劉逝川的包包,開始往外拿東西,便拿邊念:“充氣小沙發,地墊,驅蚊水,充電寶,小風扇,零食水果一大包。快快,謝暮你包裏的東西也拿出來,我讓你帶的充氣泵可別忘了!這裏面充一次好幾十呢!”

“你什麽時候按進來的?”謝暮打開包,果然看到一個黑色小手動充氣泵,還是用氣泡紙包着的,難怪他都沒感覺。

“趁你不注意的時候。”

劉逝川鋪好地墊,把周洋堆在草坪上的東西都堆地墊上,開了一把傘遞給向夕:“湊合着用吧,我們自己坐車過來不方便帶帳篷。”

說起這個,周洋可有着說不完的話,他湊到向夕面前:“下次如果去再遠點的地方,我們自己租車開過去,到時候可以帶帳篷,還能帶點兒燒烤工具。”

說起燒烤,周洋激動了:“來年吧!來年我們一起去綠道那邊春游,去燒烤,去打麻将。你們南都的麻将,我可厲害了!”

向夕本想搭把手做點兒什麽,卻發現完全沒有他動手的餘地,幾個人把他安排的無微不至,周洋還把零食堆了他一身。

劉逝川在給充氣沙發充氣,謝暮去排隊買了很多水,可能是看出他無所事事,怕他不自在,把所有水都堆到他面前:“守好了,時間還很長,晚點兒可能就買不到了。”

“嗯......”向夕接到了第一個任務,唯一的任務。

周洋翻着劉逝川的包包,從裏面摸出一個硬殼的筆記本,翻開一頁,豎在充氣泵旁邊。

向夕看了一眼。

租用充氣泵,x元一次。

很好,快樂的同時還不忘發展一下副業。

“看到我們的經費來源了嗎?”周洋拍着謝暮的肩膀:“這都是你的功勞,允許你多吃一顆果凍。”

不知情背了一路充氣泵的謝暮:“真是謝謝周隊您老的大恩大德。”

把該弄的東西弄好後,周洋開始為向夕展示充氣沙發的多種快樂用法。

兩個充氣沙發,兩個人剛好一人躺一個,頭上遮把傘,不知道的還以為在享受陽光海灘。

周洋又給向夕一一介紹自己帶的小東西:“我帶的可都是大有用處,指望他們,他們倆就只會帶個人。”

謝暮和劉逝川勞苦功高的兩人分到兩個軟和的坐墊,頭碰頭地研究着看哪幾場。

這次的音樂節比較盛大,有好幾個舞臺,他們不可能全部看完,只能挑幾個人喜歡的看,得提前根據嘉賓出場的舞臺和時間,規劃好自己的路線。

“我和周洋想看這幾個樂隊,還有這幾個組合。”劉逝川圈了幾個舞臺和時間點出來。

“嗯,那你們要放棄一些,時間有些場次沖突了。我去這邊,這個人的民謠不錯,今天人太多,分開很難聚集......就dusk這一場,我們在搖滾那邊......那個角落,那個地方,開始前幾分鐘集合,怎麽樣?”謝暮指了指遠處的舞臺。

劉逝川眯眼看了一下,再三和謝暮确定好位置:“向夕怎麽辦?”

“你有想看的藝人嗎?”謝暮轉頭問趴在充氣沙發上說着悄悄話的兩個人。

“我......”周洋剛開口就被劉逝川打斷了:“謝暮沒問你,你跟我走就對了。”

向夕想了想,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都有誰:“我都可以。”

“這種都可以太難了,你會錯過好得多精彩!要不你看看節目單?”周洋伸長了雙手想去攀劉逝川手上的手機。

劉逝川往自己面前一收:“看你自己的。”

“哼!”周洋只好拿自己搜詳情。

沒等周洋的網絡轉出節目單,謝暮做了安排:“你跟我。”

“你不能這麽□□!人家有人家的思想和喜好!!”周洋反駁着謝暮,他不能讓小學弟幼小的心靈被謝惡魔摧殘!

“他走丢了,你負責把他找回來?”謝暮平靜道:“哦,我忘了,你單獨去找別人只會會一起丢。”

“嗷嗷嗷!我跟你拼了!!!”周洋嗷嗷叫着要拼命。

充氣沙發被他晃的翻了個圈,他自己直接滾到了地上,人是下來的,拼命卻不敢,只能拍拍自己身上的渣滓重新歪上去,像沒事兒人一樣開始哼哼歌曲。

謝暮收回眼神,對向夕道:“我把節目單發給你了,有喜歡的中途可以告訴我,我帶你去。”

“好,謝謝。”向夕溫和地笑。

劉逝川拍了拍趴在充氣沙發上郁悶的周洋:“不同人命也是不同的。”

“哼!起來收拾收拾出發了!在這兒杵着,不多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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