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音樂節

音樂節

天色完全暗下來之後,劉逝川拽着走地不情不願的周洋在和謝暮約好的地點姍姍來遲。

謝暮抱着手臂,面無表情地看着兩人。

劉逝川把手上拉着的人往前一扔:“打吧,我絕對不拉你。”

周洋被推的一個趔趄,站穩:“誰...誰要打我?就憑他謝希望?我們看看誰打誰!”

小學弟抱着一杯奶茶在旁邊看着呢,哪怕他周洋今天被謝暮打死,他也要鐵骨铮铮(死鴨子嘴硬)地倒下!絕對不能在學弟面前丢人現眼!!

周洋邊撸光禿禿的手臂邊瞟向夕,向夕咀嚼着珍珠,正看着遠處的舞臺。

小學弟沒注意到,他要不要偷偷跟謝暮服個軟?周洋心虛地想着。

“臺上唱完你喜歡的dusk就要開始了,這個時間你覺得還能找到好位置嗎?”謝暮都懶說了,這場戲每次都要和周洋來一場。

“我才不喜歡他們!”周洋反駁道:“我聽他們的歌只是因為west歌寫的好,又不開放翻唱權,沒有其他版本可聽,逼不得已!”

劉逝川雖然說了不管,但等謝暮教訓過後,他還是開了口:“人太多,我們就別進去了,在這邊聽吧。”

“這麽偏的位置,什麽都看不到!”周洋抱怨着。

“怪誰?你現在進去,落裏面你喘的上氣兒嗎?”謝暮嘲諷道。

周洋一米五八的個頭,紮進人堆裏不背個氧氣瓶,他所在的位置空氣絲兒都透不進去。

“小學弟,我們換個位置!不帶兩個壞東西玩兒!”周洋邊說邊去伸手拉向夕。

但是沒拉動,周洋伸手在向夕專注的眼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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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說什麽?”向夕被遮擋了視線才回過神。

“看什麽那麽入迷?”周洋看了一眼五光十色的舞臺,沒看清上面是誰,但聽歌聽出來了,最近突然火了一首歌的歌手,作品數量不算少,但有熱度的只有那一首,周洋熱情地教向夕應該怎麽看表演:“小學弟,參加音樂節你怎麽能就這麽幹站着聽歌呢,看其他人,你得把手舉起來,晃起來~,不然你來現場來了個寂寞。這個歌手,他叫宋.....什麽來着?”

“宋深笙。”劉逝川接話道。

謝暮對這個人不感興趣,只因為周洋愛放些熱度比較高的音樂,所以他多多少少也有所耳聞:“聽說他私人買了X.X的歌,不知道是真是假。”

“說起X.X,前幾年那麽活躍,去年下半年到今年上半年,一點聲息都沒有,好多娛樂媒體都發文揣測他是不是江郎才盡了,又或者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故,雖然他的經紀人發過公告說X.X要閉關一年,但随着時間過去,他的粉絲越來越不安,開始懷疑媒體說的是不是真的。這首歌的出現,好歹給喜歡他的人報了一個平安。”周洋這種愛追娛樂時事的人,就沒有他不知道的消息。

更何況X.X前幾年承包了大半個歌壇,關注他的人就更多了。

就算消失了一年多,也時常能聽到他在其他人那裏被提及。

“消失一年多就閉關了這?”謝暮冷嗤。

“哇,謝希望你好驕傲啊!現在連X.X都看不起了嗎?”周洋一臉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

劉逝川把手搭在周洋的頭頂:“他不是看不起X.X,也不是覺得這首歌不好,只是比起X.X之前的作品确實失去來了驚豔度。X.X的風格跨度極大,一直都保持着高質量高新度的原創,但這首歌感覺有點在撿以前的某個作品,包括編曲也是,不像他一貫以來的作風。”

周洋揮了幾下頭頂的手,沒揮下來:“還是那麽好聽就對了。起開!重死了!”

劉逝川伸手像逗小狗狗那樣勾了勾他的下巴。

“這對一個創作者來說不是一件好事情。”劉逝川嘆了一口氣:“如果一直沒有突破,X.X的神話大抵到此為止了。”

說起這個問題連周洋都鬧騰不起來了,甚至有點惱:“那得多可惜呀,我真的很喜歡他的作品。”

周洋是發自內心喜歡X.X,因為價格原因,有的藝人一張專輯裏面也許只有一首是X.X所作,他也會熱烈地捧場。

“也許這并不是他的作品呢?”向夕突然開口道。

“啊?不會吧,風格很像啊!這首歌如果不是X.X寫的,那X.X去哪兒了?”周洋驚了,最讓他關心的不是歌,還是這個人怎麽了。

“有的創作人,一首好的作品,能給你拆成一個專輯,所以怎麽聽風格都很近似。連續幾年都保持着高質量的原創,X.X自己也不像這種人,他有自己的驕傲和職業操守,他寫的永遠是最适合歌手的,而不是這種......撿以前的調調。”謝暮說着自己的看法,聽到這首歌他一直都有一種違和感,如果這首歌不是X.X寫的,那就說的通了,有人在模仿他。

“那他們也敢啊?”震驚周洋一百年,他還記得這首歌進入大衆眼簾的噱頭就是X.X新作強勢回歸。

“有的人為了錢,什麽事做不出來?”劉逝川慢斯條理地說。

“啊啊啊!!如果是假的,我不能原諒這個歌手!”周洋暴躁地抓頭。

還好這首歌已經接近尾聲,歌手也在說過幾句話後,結束了他這場音樂節所有的表演時間。

“送你一張X.X絕版黑膠,不要生氣了。”向夕也學着劉逝川去摸周洋的腦袋,這個頭摸起來太順手了,真好摸!!

“你還有這種珍品???”周洋驚喜道,而後又壓低了聲音:“哪幾首?還有其他存貨嗎?有簽名嗎?”

X.X的絕版市面上二手都很難收了,帶簽名的更是寥寥無幾。只有X.X剛出現在大衆眼前被熟知的第二年,包攬半壁江山的那一年才出現過幾張黑膠的簽名,比歌手自己本身簽的還珍貴。

說着還偷看了謝暮和劉逝川一眼,生怕兩個人搶他似地。

謝暮直接翻了一個白眼。

劉逝川笑而不語。

“我回去看看。”向夕也不知道晉楠那兒還有多少存貨,他這邊所有的作品都只留了一版,只是沒想到周洋還對簽名感興趣,他畫的X.X也沒什麽特點。

“小學弟,我是愛你的!”周洋砸着嘴要啵啵向夕。

向夕往謝暮旁邊躲了一下,謝暮直接伸手按住周洋整張臉。

“呸呸呸,挨到豬蹄兒了!”周洋不停地抹嘴。

劉逝川在一旁眉開眼笑。

周洋還想說點兒什麽的時候,面前的人群傳來熱烈的歡呼聲。

周洋還沒看舞臺就聽到有人在大喊dusk,更加覺得晦氣了。

“他們現在這麽火嗎?直逼feather啊!”周洋酸酸地說,雖然他們站的位置根本看不清舞臺,甚至兩個大屏都只能看側面,也擋不住他們受到dusk出來帶來的沖擊。

劉逝川一點兒也不含蓄地說:“feather已經是過去了。”

Dusk兩人上臺,陸昭先抱着吉他來了一段節奏豐富的solo,青木茶的發色在黑夜閃爍的燈光下有些泛白,彈奏的姿态幹淨利落,其中一個節奏點一個甩琴頭的動作惹來滿場嘶吼尖叫。

“我耳朵!!”周洋捂住自己的耳朵大喊:“不行了,我要提前退場了。”

劉逝川伸手勾住周洋的脖頸,拿開他捂耳朵的一只手,大聲說道:“回去的路上別被拐了!”

“啊?”雖然他們站的位置很側,但距離不遠,離音響比較近,電吉他加了效果器的聲音非常躁動,這段現賣又很激烈,這種情況下周洋根本沒聽清劉逝川在他耳邊具體喊了什麽:“你讓我別走我就不走?除非你求我!”

劉逝川按住周洋的頭:“白日做夢。”

密密麻麻的人群,人頭攢動,吶喊着dusk。

陸昭結束後張開雙臂,在他身後高一點位置的元晨景立馬接上三聲極速的音擦聲,接上自己的solo。

跟着元晨景的鼓點,陸昭左手扶着吉他,高舉自己右手,開始慢慢點着節奏。

臺下的觀衆整齊劃一地跟上陸昭的動作,伸出手跟着元辰的solo節奏揮舞。

大屏映出元晨景半個面貌,黑色的鴨舌帽遮住了一半,揮鼓棒的動作恍若經驗豐富幹練的指揮家,大大小小的鼓和镲片在他的指揮下,不同聲音交織出激烈的碰撞。

全場熱火朝天。

元晨景solo在陸昭做了一個雙手握拳向內手腕相互交疊從頭頂往下落的動作後結束,然後兩個人各自和觀衆打起了招呼。

“不愧是人間蠱手元晨景。”謝暮語氣中帶有微微地贊嘆。

周洋擡高胳膊挂着謝暮一邊肩膀,挺起胸脯驕傲地說:“這有什麽,我們逝川總有一天你會比他還厲害,還要有名,他是人間的,逝川你就是天上的!名號一定比他更加響亮,謝希望你就看着,等我們把你抛下吧!”

謝暮掀開挂在自己肩膀的那只手:“大可不必等以後,就現在吧,出口在那邊,你好走不送。”

“不用帶我。”劉逝川立馬道,他并不想要那個天上的稱號,大寫的拒絕。

“沒良心,我這是在給你打氣,誇你比元晨景還厲害呢!”周洋氣死了,轉頭看向夕,結果對方比他們三個還入迷:“dusk太讨厭了!”

連小學弟都被蠱惑了!

“害,噢噢噢!!這個前奏,是《想讓你知情》,新歌啊!!”才說自己不喜歡dusk,聽到熟悉的歌,周洋一下就激動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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