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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此時兩條舌頭交纏,這是最真實的感覺,懷裏抱着的人,他在親吻的人,他惦記了一百年的人,就在他身邊。
也許是公冶寂無的情緒外溢,也許是技巧生疏了,妺女只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實在是受不了,她退出了那個吻。
妺女面上有些潮紅,心跳得極快。公冶寂無以為她是害羞的,為了緩解尴尬,妺女只能‘羞澀’的把頭埋在他的懷裏,然後大口喘氣,然後心裏深深的嘆了口氣。
夫妻兩把孩子丢給無垢湯裏的連媽媽照管,帶着天香和李媽媽上街了。
公冶寂無有些不樂意,原本他是想着帶着妺女逛一會兒,可沒想到這第一天就帶了兩個跟屁蟲。
公冶寂無:“平時你們主仆也是經常這樣結伴而行的?”
妺女:“是啊,女子出門多有不便,更別提我這般守寡的,身邊總是要跟着人的。”
妺女此時帶着帷帽,其實多數時候她出門的時候都不以真面目示人,一來她的容貌太過紮眼,二來,她真的不會老,容易引起非議。
二人牽着手走在前面,妺女嘆了一聲:“我修的長生,也修的不老。這些年來食清氣吞月華。加上我的神魂當時被你收集得比較完整,多少我還是保留着女魃之力,只是大不如前了。”
公冶寂無:“可有什麽法子能精進?”
妺女沖他無奈的笑笑:“精進的法子多了去了,總不及一步一個腳印來的踏實,吸取別的妖物的功法,吸取人的精魄,吞鬼物,練紅丹,都是歪路子,很容易遭天譴。”
“我聽我徒兒提及,這些年來你行蹤不定,每隔幾年就搬一次,可是真的?”
“當然了,我頂着這張不老的臉行走人世間,總會引起懷疑的。我原本的計劃是,等你來找我了以後,等無言再大一些,天香出嫁了,我就将她托付天香一家,然後假死遁走。只是要去哪裏,我沒想好。”說完有些悵然的看着公冶寂無。
帷帽輕薄,那雙清澈的眸子透到他眼裏,是期許。
公冶寂無拍了拍她的手,說道:“你決定就好,你去哪裏,我都跟着你。”
妺女噗嗤一聲笑了,說:“真乖。”
公冶寂無也笑了,問:“我們今日出來,可是要買什麽?”
“快到小年了,以前每年的小年,最遲不超過二十八,我都會組織無垢湯附近的婦孺湊在一起包餃子做年夜飯,要是遇上乞兒孤兒的話,我還能多照看些。現在天氣冷,包好的餃子放在院子裏凍,兩刻鐘就能凍上了。到大年的時候,吃上一口餃子,希望來年平安順遂。”
公冶寂無點點頭,笑着問:“能吃上肉嗎?”
妺女打趣道:“多少還是能吃上些的,面雖不是精面,總好過餓肚子。”
公冶寂無握着妺女的手心熱得出了汗,可是他仍舊不舍得放開。由記得蕭凜那一世有些想不起來的記憶,葉冰裳也是這般每月施粥,卻沒能以德報怨,最後被人唾棄。他又緊了緊妺女的手,疼惜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妻。
小鎮不大,也算得上熱鬧,加之今天是圩日,很多小商小販都把自家的東西弄到街上賣。
天香年紀小玩心大,路上冰糖葫蘆糖炒栗子就買了不少,因為是冬天了,基本沒什麽菜賣了,每年過冬他們包的餃子無非都是些蘿蔔葵菜,面都是些雜糧面。
好在街裏街坊的,大家相互都認識,每年到這個時候,大家都知道妺女要屯些菜面來施物,所以也都給她留着了。
在集市上,少不得多嘴的問:“軒轅夫人,喲,您身邊這位是誰啊?”
遇上相熟的,說一聲“這是我相公。”
遇到刻薄的,說一聲“這和你有什麽關系啊?”
買了一圈菜下來,基本上整個鎮子都知道妺女的親親好郎君回來了。公冶寂無有些懵,他是很少涉足人間事,頭一次看到鄉野村婦的傳播力。
又看了看面前坐着鎮定自若的妺女,瞬間明白了她的意圖:“你今天……算是告訴了他們,我是你夫婿?”
此時他們坐在一間茶館裏歇腳,茶是普通的茶,但是點心卻是做得很精致。妺女取下了帷帽,笑道:“寂無真聰明,來,試試這家的紅糖糕,之前我想學着做的,可是我總是發不好這個面。”
突然被塞到嘴裏的點心還是沒能打消他的好奇,他一邊咀嚼一邊問:“平時,你經常被人非議嗎?”
妺女一邊整理自己的衣衫一邊點點頭。
“他們都說你什麽?”
妺女笑道:“左不過是些烏七八糟的話,我一個女子抛頭露面在外營生,總有些登徒子上趕着找不痛快,也總有些碎嘴子背地裏嚼舌根。說的都是我出賣色相雲雲,更有甚者還會說我養了姘頭。說不準啊,明天你自己上街一圈,你就會發現,你就是他們嘴裏的那個軒轅夫人的‘姘頭’。”
能把自己的醜聞說得雲淡風輕,公冶寂無心裏是又疼惜又佩服,心裏這麽想着,面上就帶了出來。他憤憤道:“我本以為,君子論跡不論心,若是論心無完人。你一心行善,不該有此非議。”
妺女拍了拍公冶寂無的手:“放心吧,總有人說我的好,也有人說我的壞。我和這些碎嘴的計較個什麽勁兒?來,這家店的小米粥熬得也特別軟爛,試試。”妺女舀起小米粥就往他嘴裏送。
又被自己媳婦塞了一嘴的小米粥,公冶寂無的心緒這才平複了些。
天香在一邊用店家提供的熱水在熱小壺裏的牛乳,一邊熱一邊和李媽媽在咬耳朵,時不時的在呵呵的笑,眼神還有事沒事瞟着他們二人。
妺女把自家相公喂飽了以後這才發現小丫鬟的不對勁,拍了拍她的腦門,怪道:“你們兩在說什麽呢。”
天香笑得嘴都合不攏了,一旁的李媽媽說道:“夫人啊,你還記得後街口王家的那口子白氏嗎?”
妺女小口的吃着紅糖糕,然後點點頭,“記得啊,她怎麽了?又不消停了?”妺女又給公冶寂無塞了一口小米粥,然後公冶寂無愣愣的看了天香也用妺女的手法給無言塞了一口奶,頓時有些懵。
天香點點頭,說:“方才我和李媽媽在後面和咱們店裏提供酒水的小販和我說,那個白氏,被王家老爺給典出去了,現在哭着喊着不離家呢。”
妺女秀眉微蹙:“那王家落魄至此?還要典妻?”
李媽媽:“哎喲喂,您可高看他們家了,落魄都是誇老王頭的,您說,本身百畝良田兩座山頭,哪怕就是坐吃山空,老王家也可以安享富貴了,誰知道,那老王惹了擲骰子的臭毛病,沾了賭,那還能有好嗎?”
李媽媽逗弄着懷裏的孩子,妺女又道:“我記得,那家前兩年的時候鬧特得特別大,那個白氏捉了小妾的奸,想借機把小妾給發賣了。”
李媽媽:“可不是,那小妾本也是個苦命人,給那老王頭買回去,六十新郎十八娘,進門就給糟踐了,一連生了三個女兒還被打得破了頭。”
妺女又想了想,問:“我怎麽聽說,那個白氏也是個填房,今年年紀也沒到四十吧。”
李媽媽啐了一口:“要我說啊,老王家損了陰德,有個兒子養到十歲上得病死了,老王頭的原配也哭沒了命。這白氏進門淨鬧騰了,鬧騰了幾十年,也沒下個蛋。”
妺女:“她連孩子都沒生,怎麽典得出去啊?”當妺女自我帶入了‘八婆’陣營,自己也變得刻薄起來。
天香剛喂完奶,給小無言拍着嗝,插嘴道:“夫人,也就是您心善,那幫子三教九流,也不全是要生兒子的,您還真別說,白氏鬧騰,她有鬧騰的資本,首先長得就不賴,男人喜歡啊。”
妺女手指點在了天香腦門上:“你一個未出閣的小娘子,這話以後不可再說了,也不嫌臊得慌。”
天香又笑道:“奴婢還聽說了,那老王家這兩天該賣的都賣了,可憐那三個小娘子,最大的還不到十二呢,和她娘一樣給人做了妾,剩下兩個,直接被牙婆收走了。”
妺女的手心攥緊了,急着問:“牙婆?何時的事?”
李媽媽:“也就前幾天,白氏親自辦的,說是過了年再出門子不吉利,我看啊,就是那臭娘們容不得人。老大出門子那會兒連個彩頭都沒有,騎着頭驢哭着就走了。兩個小的不知什麽時候帶走的。白氏前腳辦完了這損陰德的破事兒,後腳就給自己男人典了,您說說,是不是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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