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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第二天一早,馮之洲辦公室來了一女的,身材高挑氣質典雅,袅袅垂裙有種江南水鄉女子的柔美,偏偏女人一頭大波浪長卷發讓她看起來多了一絲性感妩媚。
可見女人是有意往成熟打扮的。
她今天一件長款空調衫,裏面又加一件碎花長款連衣裙,将她的柔美盡顯無數。
沒有通報,她十分潇灑的走進來,徑自往皮沙發上一坐,派頭十足的摘下眼鏡笑着說:“好久不見啊,之洲。”
馮之洲定眼一看,輕笑,“吆,這不是恒達集團董事長夫人姚女士嗎?”
女人笑着輕捶他一下,“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我就是過來轉轉。”
姚彩芬就是當年在倪卉宿舍,夜晚揚言喜歡馮之洲并和他深交的人,其女家庭背景十分了得,聽說她爸是某京城有頭有臉做房地産生意的一霸,商業圈很少能有人撼動他家的地步。
畢業後,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的嫁給了一個和她門當戶對的商界大佬,聽說年齡上大她十幾歲,但很疼她,也算人生美滿。
馮之洲:“姚太太怎麽有時間來我這小店轉?”
姚彩芬湊近他一臉八卦,“我聽說你跟咱們同學倪卉在一起了?”
馮之洲點頭,“有這事。”
姚彩芬神秘兮兮的說:“那她什麽為人你了解嗎?”
馮之洲警惕,“你什麽意思?”
姚彩芬索性拉開話匣子,“六年前那場表白你還記得吧?”
馮之洲手指握緊輕嗯了聲。
那是倪卉給他表白後的第二個禮拜,馮之洲也很納悶,當時倪卉那天晚上表白完就再沒提過此事。既不來騷擾他也不在乎他的存在。
事後馮之洲想,那個表白似有若無,如果不是他真實記得,總感覺那晚的表白就像一個夢境。
原本他是有些記恨這個女人的,當時就想着當着衆多人的面壓壓她的銳氣,如果她一直糾纏就答應她的表白。
但是女人沒給他這個機會。
後來他忍不住了,在女人表白後的第二個禮拜,他買了一大束玫瑰花,鼓動全宿舍的人給他漲氣勢,還花了很多心思準備了心形蠟燭,擺在她們宿舍樓下,拿着話筒對倪卉深情的表白。
當時那個表白有多隆重,幾乎全校學生都知道。
馮之洲懷着激動驕傲自滿的心理等待倪卉含羞帶怯的從樓上下來,結果女孩根本就不給他表白的機會,那個表白開場有多轟烈,結束就有多凄涼。
這還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後來王震從女生宿舍出來,他走近馮之洲面前,跟他說:“你猜剛才我和倪卉在上面幹什麽呢?”
“......”馮之洲氣的眼睛血紅。
王震:“我們一起在看月亮和六便士呢,我告訴她,月亮和六便士是永遠也不會走在一起的。”
馮之洲一瓶礦泉水砸在地上,怒吼,“你他媽意思我是那臭哄哄的六便士。”
馮之洲收住回憶,這麽多年了,他就要做那臭哄哄的六便士,用錢砸死他!
姚彩芬看他臉上表情變幻莫測,提醒他,“我可聽說這麽多年來,倪卉和咱們同學誰都沒來往,就只和王震走的很近,什麽原因想必你也知道吧。”
“.....”
馮之洲手指捏緊杯身沒說話,他想起那天在k歌時遇到了王震,兩人舉止親密。
又想起倪卉的心理醫生說,這麽多年了,她害怕和年輕的帥男士接觸,可王震她為什麽不怕?
一股無名之火默默的沖上馮之洲的腦袋,他有些煩躁。
姚彩芬從馮之洲公司大樓出來,立馬收到表妹桑妮的電話,“姐,我的事你幫我辦的怎麽樣了?”
姚彩芬把玩着剛花大價錢做的指甲,心情爽快,“這事八成已經說好了,現在就看馮之洲對倪卉的态度了。”
桑妮急了,“那馮哥要是不怪她呢,怎麽辦?”
姚彩芬笑笑,“不可能,以我對馮之洲多年的了解,他這人清高自負,絕對不容許有背叛的事情發生,當年他一個表白倪卉沒出來,他可以記恨倪卉十年,現在如果知道倪卉對他不忠,那麽即便兩人是多好的感情都不可能了。”
桑妮一聽高興的說:“謝謝姐,還是你有辦法。”
姚彩芬故作生氣的說:“哎,也不知道咱們姐妹倆上輩子欠他馮之洲什麽了,對這男人這麽好,這麽癡迷他。”
桑妮笑着打圓場,“那正說明咱們姐妹倆有眼光啊,姐,咱倆可說好了,你已經有姐夫了,再不能和我搶馮之洲了啊。”
“你想什麽呢,那事我能幹出來嘛。”
桑妮想了想高興的說:“那我現在就聯系馮總,就說晚上有個酒局。”
姚彩芬笑笑,“他會聽你的嘛?”
“會啊。”
桑妮和姚彩芬挂了電話以後,就給馬騰飛打電話,“馬總,咱倆的事還需要再談談,只要你再幫我辦一件事情,咱倆的恩怨就一筆勾銷。”
傍晚時分這幫人準時到場,倪卉和馮之洲的關系自上次之後有了很大的飛躍,今天原本看見他挺高興的,但奈何男人并不是太熱情。
倪卉一項十分敏感,即使馮之洲并沒有表現出對她有什麽不好,但倪卉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只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她也善于僞裝。
馮之洲見她笑笑,“一路走來可好?”
“挺好的。”
“一塊進去?”
“不了,我等等朋友。”
倪卉就是這樣,你對我不好,我能看出來,我也不讓你為難,她就地站下來等馮燕妮他們,男人只是稍作停留并沒有再等她,跟着一幫男人進去了。
倪卉立在門邊,原本上揚的嘴角慢慢彎下來,她的直覺是對的。
馮燕妮走上來,驚奇,“倪老師,你怎麽沒和馮總先進去?”
倪卉笑笑,“馮總要和其他老總談生意。”
馮燕妮注意到了倪卉稱呼馮之洲為馮總,并不是馮之洲可見兩人今天有什麽貓膩。
桑妮倒是很高興,她輕輕笑着說:“難得倪老師這回等一下我們,不然每次都跟馮哥哥一起進去,看的人羨慕的。”
倪卉看桑妮一眼,總覺得她今天這話說的另有其意,當下也不在意和幾個女同胞一起走進去。
每天原本馮之洲即使倪卉來的遲或者上廁所什麽的,都會給她留位子,但今天,倪卉走進去,眼睛齊刷刷掃了一圈,發現馮之洲和幾個男的喝酒,并沒有注意她的存在。
倒是馬騰飛一眼瞟見她,笑着招呼,“倪美人來了,過來哥哥這裏坐。”
倪卉淡淡瞟馮之洲一眼,見男人并沒有反對,因此也心裏有些氣直忡忡的朝馬騰飛身邊走過去坐了下來。
“哎呀,難得啊,太難得了,平時都見你只和馮總坐,在坐的誰不知道馮之洲他帥啊,男女老少通吃,但倪美人你要知道,帥自然有帥的好處,但他不保險啊,在座的小姑娘八成是都喜歡馮總吧?這怎麽分的過來?不過還好馮總他不花心,他如果要是花心呢,你怎麽辦?外面比你漂亮的女人多的是,你吃醋能吃過來嘛?”
倪卉擡眼偷偷瞟一眼馮之洲微笑着點頭,“馬總說的是。”
“就是,這選男人啊,不能光看外面,你還得看看其他東西嘛,比如說家世,錢財,最主要的是看對你好不好......”
“馬總說的對。”
“哎,所以說啊.....”
馬騰飛瞟了一眼馮之洲,看對方臉色極差,馬上轉移話題說:“喝酒......”
“好,我敬您。”倪卉故意放低姿态,微笑着甚至是有點巴結馬騰飛的意思,在馮之洲看來卻是那麽的谄媚,心裏想,你腦殘了嗎?不知道我昨天跟你說馬騰飛是怎樣的人?
眼睛掃向倪卉,女人就當沒看見一般,還不住的笑着敬馬騰飛酒,“馬總,您說的真是太對了,我怎麽早沒發現你這麽有學問呢。”
馬騰飛笑得樂呵呵,“是吧?那咱倆真是相見恨晚啊。”
倪卉點頭,酒敬過去,“相見恨晚,相見恨晚......”
這邊馮之洲瞪着眼幹喝了兩杯酒,現在誰都能看來他的心情不好。坐在正對面的馮燕妮拉住桑妮小聲說:“你說馮總今天和倪老師怎麽了?怎麽看着怪怪的。”
桑妮笑得眉飛色舞,“什麽怪怪的,我看就很好了。我早就給你說過了,馮哥哥不可能喜歡倪卉的,他們兩個在一起就是圖圖新鮮感。”
馮燕妮撓頭,“不會啊,我看他們兩個在一起挺好的。”
桑妮冷冷扔下一句話,“你懂什麽?”起身去了馮之洲身邊。
“馮哥哥.....”桑妮叫的那叫一個全身蘇透,馮之洲皺了皺眉,馬騰飛笑着接茬,“我說馮之洲,你丫女人緣就是好啊,這走掉一個又來一個,絡繹不絕啊。”
馮之洲冷冷笑道,“你要嗎?你要我給你送一個。”
馬騰飛笑,還順帶伸手輕輕攬了一下倪卉的肩膀,倪卉心裏狠狠厭惡了一把,馮之洲深沉的目光掃過來,不是看馬騰飛,而是看向倪卉的。
她就不害怕了?這狗男人騷擾她?
倪卉原本想和馬騰飛翻臉,但現在對上馮之洲吃人一般的眼神,壓下心裏的煩躁擠出一絲微笑對馬騰飛說:“馬總,您說的對,您喝酒。”
馮之洲一看,也一把把桑妮往懷裏帶了帶,眼神微眯語氣輕佻,“不是整天馮哥哥,馮哥哥的叫嗎?今天怎麽也不見敬馮哥哥一杯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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