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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倪卉癱坐在椅子上,馮之洲過來,“咱消消氣,不要把自己身體氣壞了。”

倪卉一手擋開,怒目兇他,“你離我遠點。”

馮之洲離遠了點,但依然勸說她,“她是我媽,你說我能怎樣?能跟她拼命嗎?”

倪卉憋了一肚子氣沒處發洩,冷着臉吼他,“滾!”

馮之洲出來,倪卉一個人坐在裏面,她氣的臉紅脖子粗的,有那麽一瞬間就想這麽一拍屁股走了,但是又一想,憑什麽?她愛馮之洲,就要霸占這個家!

馮之洲下樓為她做了一盤蝦端上來,脆黃的大蝦一看就勾人胃口,倪卉看了一眼口水直流,馮之洲為她剝蝦,一邊哄她,“來,寶寶,吃點好的,今天損失大了。”

倪卉看馮之洲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沒說話,馮之洲給她剝蝦,倪卉吃了一口,馮之洲給她建議,“其實護士的工作也蠻辛苦的,前段時間我看你為了比賽每天都練得那麽辛苦,那麽晚,很為你着急。”

倪卉眼睛瞪過來,“那是你串通你媽讓我下課的?”

“不不不,我沒有,我只不過是安慰你,就是實話實說而已。”

倪卉吃着蝦嘆了口氣,馮之洲說的也是,護理工作就是挺難做的,吃力不讨好,但是她已經幹了幾年了,能咋辦?

馮之洲勸她,“我養你。”

倪卉眼巴巴的看過去,馮之洲将人攬在懷裏,“怎麽?你不相信?我真的可以養你。”

倪卉嘆了口氣,“我信。”

接下來的幾周倪卉就一直吃住在家裏,也不用去上班,馮之洲害怕她悶,特意給她介紹A城的名流讓她認識,其中有一個是馮之洲堂妹,交際特別廣,人還活潑。

大概是天生的眼緣吧,她見着倪卉是打心眼裏喜歡,她拉着倪卉逛街,跳舞,參加名流圈子,逛商場購物shopping,生活過得好不自在。

一天,于靜在商場購物正好和倪卉撞個正着,看着倪卉一身高檔名牌,瞬間就傻眼了。以前倪卉漂亮是漂亮,就是穿的挺樸素的,現在好了,整個人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可以說能和明星媲美。

馮之洲堂妹劉雪燕也是天生的愛打扮,跟着她學倪卉慢慢也鍛煉出來了,此時于靜看見她拉住問,“…..倪卉?是你嗎?”

倪卉笑笑,“是啊。”

于靜瞪大她的丹鳳眼拉住倪卉左看右看,驚訝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你怎麽變這樣了,真好看,真羨慕你。”

倪卉笑笑。

于靜:“是馮之洲不讓你上班的吧?”

倪卉正要反駁,就聽于靜說:“他可真好,我要是能和你一樣不上班有人養着多好。”

倪卉開玩笑的說:“你不是還有馬騰飛嗎?”

“馬騰飛,怎麽說呢?” 于靜小臉耷拉下來,“他也不管我,我上不上班他都不管,你說他是不是不愛我啊?”

倪卉尴尬的笑笑,“…也不是,….男人嘛,大概都是要哄的。”

于靜撅着小嘴思考,“是哦,我也覺得是這樣的,”然後朝她開心的笑笑,“謝謝你哦,倪卉……”

倪卉一愣,于靜笑着跑開了。

元旦的前兩天,于靜突然打來電話,電話裏她笑成一團,隔着話筒都能聽見她銅鈴般的笑聲。

倪卉問她,“你是怎麽了這麽高興?我聽人說你也辭職不幹了?”

此時于靜正在塗指甲油,望着正紅色的丹蔻朗聲笑笑,“是的呀,我也不幹了,我也想的很透徹,咱們這工作幹什麽呢,也沒什麽前途,最主要的是我家小飛飛呀,他不讓我幹了,他說讓我歇着,她養我,嘻嘻……”

倪卉納悶,“小飛飛?”

“是的喲,他就是我家老公。”

倪卉笑她,“老公?你要和他結婚啊。”

于靜立馬坐端身體,變得一本正經起來,她驚訝的說:“小倪卉,你猜的可真準呀,我就是要和小飛飛結婚的呀,今天我打電話來就是讓你和你家帥哥哥到時候來參加我的婚禮的。”

倪卉驚得下巴都快掉了,“真的?你真的要結婚?”

“真的呀,這種事情怎麽好騙你的呀。”

挂了電話,倪卉不開心,晚上馮之州回來,倪卉問,“馬騰飛最近幹什麽呢? ”

馮之洲最近在談一個項目每天都很疲憊,躺在沙發上扯了扯領帶,心不在焉的說:“不知道,最近沒聯系過。”

“是嗎?聽說人家最近要結婚了。”倪卉說完這話故意看他。

馮之洲表情淡淡的,他說:“是嗎?這是個好事情,對方姑娘是誰啊?”

“于靜!”

“哦,”馮之洲再沒多說別的,也只是輕輕哼了聲,“那到時候咱們給準備一份厚禮,你和于靜的關系也不錯,我和馬騰飛也是多年相交的哥們,禮應比其他人厚重一些。”

倪卉微微有些失望,但還是輕輕笑了下說:“那是自然。”

周六,于靜和馬騰飛的婚姻在中世紀教堂舉行,場面隆重而莊嚴,于靜穿着漂亮的婚紗,盤着頭發,手裏拿着一大束鮮花,被馬騰飛挽着,臉上蕩漾起幸福的微笑。

那模樣像極了嫁給愛情的樣子。

林薇恩坐在旁邊指她,“一會兒于靜把手裏的鮮花抛出來你就搶,你都多大了,這戀愛也談了有一年多了,怎麽一點也不着急呢。”

倪卉心裏也動了動,她看看坐在另一旁的馮之洲,蹭了蹭他胳膊低聲問他,“一會兒于靜抛的花籃我搶不搶?”

馮之洲看她笑笑,“随你啊。”

倪卉瞬間失去了興趣,男人和女人果然不一樣,女人在意的東西男人未必就懂。

于靜過來了,林薇恩輕輕推了她一把,“你準備啊,她過來了,我給她使個眼色了,你過去搶。”

倪卉笑笑,“不了,護士長,花籃還是留給別人吧,我就不參與了。”

林薇恩一聽不高興了,“你說的這是什麽話,于靜是咱們自己人,只要你點頭她肯定把花籃抛給你,你就等着搶就對了。”

倪卉笑笑,“護士長,真不了。”

林薇恩恨鐵不成鋼,“你這孩子你就犟吧,這好緣分來了不等人,你就看于靜現在多幸福啊,你就要和學,我看小馮挺好的,你別錯過了這個村再沒有那個店。”

倪卉:“我自有分寸。”

從于靜婚禮上回來,和馮之洲坐在十分寬大帶空調的高級房車裏,馮之洲一直在打電話,沒時間去理倪卉,自然也看不到她臉上的不高興。

原本想着等到家了跟馮之洲好好談談,但是還只到半路,馮之洲就因為公司有事被人叫走了,臨走前,馮之洲不放心探進頭來囑咐她,“天氣太冷你回去也別動涼水,好好睡一覺,晚上別等我,早早休息。”

倪卉笑笑,馮之洲也真是難得,都這麽忙了,還記得她例假的日子,知道叮囑她不要動涼的東西。

倪卉想想淡淡點頭,“好的,你路上也慢點,注意安全。”

到了家,房子是極大的,但第一次倪卉覺得這裏空落落的根本不像個家,淡淡一笑上樓洗澡,洗完澡出來,于靜的視頻又來了,她今天是新娘高興過了頭,她對着視頻笑得神秘兮兮的,“倪卉,你也抓緊跟馮之洲提結婚的事啊,結婚真的太好了,你猜這會兒我們去哪裏呢?”

倪卉興趣缺缺但還是十分友好的和她閑聊,“哪裏?”

“我們去倫敦度假啊,小飛飛說了我們不搞中國那套老封建思想,我們要去國外度蜜月。”

倪卉笑容有些不走心了,“真羨慕你們,你們真好。”

“羨慕什麽,我還羨慕你呢,你老公長的那麽帥。”

倪卉沒說話。

馮之洲的生意真的是越做越大,逐漸的他的應酬也慢慢多了起來,一天夜裏,正值盛夏,外面雷聲怒吼,倪卉給馮之洲打電話,電話很快被接通,卻是個女的。

“不好意思哈,馮總他喝醉了,真在睡覺呢,要我叫醒他嗎?”

倪卉手指握緊,她聽出來那個聲音了,心裏刀割一樣難受,她冷笑淡淡叫道,“桑妮?”

女人一愣,随即馬上反應過來,似是才發現對方是誰,叫道,“啊,不好意思哈,剛才沒聽出來,原來是倪老師啊。”

倪卉笑笑,“別來無恙啊,最近好的嗎?”

桑妮笑得特別愉悅,“托你的福,最近好的不得了。”

倪卉不想再跟這虛僞的女人閑聊,冷聲,“馮之洲在旁邊嗎?你把電話給他,我有事情跟他說。”

倪卉冷笑,“你叫起來。”

緊接着傳來桑妮細軟纏綿的聲音,“之洲,之洲.....”叫了兩聲,桑妮說:“不好意思哈,倪老師,馮哥哥他真的睡着了。”

“......”倪卉氣的挂了電話。

那一夜倪卉幾乎一夜沒睡,到快天亮時,馮之洲回來了,原本衣着整潔的他那天早上看起來有些淩亂,倪卉冷眼攔住,“站住。”

馮之洲朝她笑笑眼神清明,“怎麽了老婆?”

倪卉懶得跟他掰扯直奔主題,“你昨晚幹嘛去了?”

“和客戶談生意。”

倪卉冷笑,男人總是這套說辭。

馮之洲看她,“你不信?我讓程峰來給你解釋。”

程峰過來,“倪小姐,馮總真的是一夜都在談生意。”

倪卉眼尖,一眼看到他潔白的襯衫領口處有一個不太明顯的吻痕,心裏一暗伸手揪住,“這作何解釋?”

馮之洲微微側頸然後挑眉,“這肯定是那個小姑娘不小心蹭上去的吧。”

倪卉氣笑了,“不小心蹭上去的?那他怎麽沒不小心蹭在程峰的衣服上去呢。”

馮之洲本來昨晚談生意喝了不少酒,現在還頭痛欲裂,本來想着回家洗個澡好好睡一覺的,結果大清早遇上倪卉的盤問。

見馮之洲不說話,倪卉更氣,“怎麽不說話了?你們談生意還帶小姑娘,真有雅興啊。”

馮之洲解釋,“現在哪個公司談生意都是這樣,公關部的你懂不懂。”

倪卉淡定胸有成竹,她雙手抱胸冷笑,“那桑妮怎麽回事?”

馮之洲一噎,其實桑妮昨晚上就是個意外,他也不知道他昨晚怎麽就來到了酒局會上,然後今早起來他為什麽會陰差陽錯的倒在桑妮的床上,但是他敢和倪卉保證,昨晚他真的什麽也沒幹。

倪卉冷笑着望着他,看他臉色有了微微的異樣,揚聲,“說啊,你倆昨晚到底做什麽了?”

馮之洲舉手,“我要說我真的什麽也沒幹呢。”

倪卉看見他的樣子突然狠極了眼前這個男人,她怒目,“馮之洲,你就是個流氓。”

“......”馮之洲立在一旁一句話不說。、

這場冷戰持續了一個多月,倪卉一直是個感情有潔癖的人,這麽多年如果她想找的話早就找了,何必能等到馮之洲。

馮之洲也是,他雖然愛極了倪卉,但是這件事他總覺得自己虧的慌,更何況他從小清高自傲,并沒有覺得自己哪裏有做錯,兩個人就這樣僵持着。

直到于靜蜜月度來,倪卉沒想到她下了飛機第一個來找的人竟然是她,看着于靜兩口子感情好的像長在一個人身上似的,倪卉和馮之洲竟然不謀而合不約而同也挽起了手。

成年人的世界哪有那麽一帆風順,多少都帶着點虛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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