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試探
試探
37.1
這天終于得了空,楚袂拉着楚衣去游湖。他問過侍從,這裏有小船可以供他們泛舟湖上,現在天色暗下來,準備幾個小菜,溫上一壺酒,賞湖賞月也是別有一番滋味的。
偷閑不足半刻,就有人來找楚袂了,他碎碎念着起身,完全沒有往日的君子之風。楚衣也很煩,他本來最近的心情就很壓抑,偏巧有個一點都不知通情理的裏奇,以為自己占着愛的名義就要霸占着楚袂,于是兩人就一唱一合的把個裏奇好一通罵。
送楚袂回去,楚衣一個人在花園裏游逛,月色很好,他還不想那麽早就睡覺。沒想到會遇到袁迎。
“金先生,這麽晚還在外面啊。”袁迎熱絡的打招呼,腳下快了幾步走過來。
楚衣躬身施一禮,說:“親王殿下。”
袁迎連聲說:“可別這麽生疏,還是喊我袁迎就好了。”
“那是在下不知殿下身份的時候冒犯了……”
楚衣還沒說完,袁迎打斷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第三個人的聲音:“King!”
不用回頭也知道,這人一定是戴納。楚衣和袁迎心裏都是這麽想的。
戴納是剛從裏奇那裏出來的,确切的說是被轟出來的,他一路腹诽着,穿過花園的時候竟然看到袁迎和楚衣。他從一開始就覺得袁迎這個人不簡單,想想看,一個人在舉目無親的中土足足呆了三年,完全沒有洩露過自己的身份,卻在一些交往過的中土文人中有着不低的好評,這個人比他的王兄要厲害多了。尤其是,他在調查過之後就碰到了他給楚衣解圍的事情,而後來,當桑迪王給他們互相介紹的時候,他居然沒有流露出半點的驚訝或者其他不尋常的神色,表現得好像是他們真的第一次見面一樣。此人城府之深,可不是楚衣能夠玩轉的。
楚衣也正在這發愁,他不讨厭袁迎,但總覺得這個人有些怪,說不上來是種什麽感覺,但是他從第一次跟他見面,就親近不起來,不像戴納,他們完全陌生,自己都敢上前求救。而這個人,從心底的想要躲開他。所以對于戴納的到來,他是非常的歡迎。
“戴納,回來了啊。”楚衣聲音帶笑,他是故意要表現出這番熱情,雖然袁迎不太懂戈藍語,但是情緒總是能夠感染到的。
“侯爵大人。”袁迎打了一聲招呼再沒說話,他和戴納的交談完全要依靠楚衣,而現在不是談判,他不想這麽麻煩。
戴納回了一聲“親王殿下”,他們這幾日的接觸,對于彼此話語中最長說出的詞語有一點的了解,至少這兩句都是聽得懂的。
Advertisement
三人語言不通,要聊天實在是不方便,楚衣就對袁迎說:“時候不早了,也該休息了,改天再到王府拜謝殿下。”
袁迎也無法說不,只好跟他們道了聲別出宮去了。
楚衣擡腳往宮苑去,戴納跟在後面聲音很低:“這個人不簡單,還是不要和他走得太近為好。”
“嗯。”楚衣簡單的應答,戴納張張嘴把想說的話又咽了下去。
第二日,上午把所有的事情都梳理了一邊,協議都寫好了,雙方仔細看過之後,都無異議,就都簽了字。
這是戴納和裏奇的事情,他們前腳走了,後腳楚袂就跟着出了門去找楚衣,他要逼問,這些天都沒機會得到答案,帶着疑問放他走,這是絕對不行的!
在桑迪國王宮的花園裏,楚袂和楚衣兩人沿着湖并肩走着,兩人說着話楚袂就突然站定了,聲音絕非尋常的溫和,問道:“我最後一次問你,你最好老實交代,你和那個侯爵是怎麽回事!”
楚衣眼神閃爍,神色不定,默了半晌突然有種心力交瘁的疲憊,低了聲說:“能是怎麽回事,你難道看不出來。”
“我就是看得出來覺得奇怪,才要問你。”
楚衣讷讷半晌,楚袂反而不急不躁只安靜的等着他說話,但這要是他想蒙混過去卻是萬萬不可能的。嘆了口氣,他說道:“我實在不知道怎麽說才合适。”
楚袂了然點頭,說:“那好,我來問,你來答。”也不管人家點頭與否,徑自問出第一問:“你對他可有好感?”
楚衣點頭:“我一直很欣賞他,你問的那一種,嗯……嗯!”
楚袂見他這副樣子,樂不可支起來,在他生氣前止了笑,再問:“那麽他呢,他對你是什麽感覺?”
楚衣皺眉,慢吞吞的說:“他對我是個什麽樣子,難道你自己看不到麽,這個還要廢話問我。”
當然看得到,楚袂心裏暗罵自家人不争氣,有些氣短:“他看到我就沒一點好臉色,我怎麽會去注意他!”
“好了,你別生氣。他那個樣子看你也是因為我的原因了,”楚衣夾在中間很是無可奈何,幹脆就老實回答好了,在這個人面前玩心眼,很少有機會能得到效果。“我想他對我應該是不讨厭的,一路上相處都很好,後來在奧蘭港發生了點事,我那個虛寒之症犯過一次,他幫我……是我們交合過,讓我很快的全身暖過來,但也就是從那之後,他見了我就躲,态度全變了,我來桑迪國還是假扮成奧蘭港的向導,這才能偷偷跟着來的。不過被他發現之後,我告訴他你有可能在這裏,他也就沒說什麽,但是也沒什麽別的了,然後來這裏了,你就都看到了。”
“為什麽那件事之後他就不肯理你了呢?”楚袂非常不解。
楚衣更是洩氣,前面有長椅,他頹然坐下:“我知道就不會這麽苦惱了。”
“我知道了!”楚袂走來走去走了幾個來回,突然站定冒出這麽一句。楚衣看着他,他神秘兮兮的說:“一定是,他以為你和我關系不尋常,覺得這樣一來做了小人了。”
楚衣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沉吟半晌,自言自語似的說:“他倒是真的經常拿自己和你比來比去,我雖然知道他那個心思,但是由于一直也沒有你的消息,所以根本作不出回應……”
楚袂了解他至深,怎會不懂他這一番婉轉心思,想來也是因為自己才讓他們誤會這麽久,覺得有必要幫他們解開心結,便說:“這便就是了,他一直暗示沒有結果,誰知又出了那樣的事,他覺得自己小人了,認為你會嫌惡他,自己先疏離你,也算是他愛面子了。不過既然你現在都清楚了,我只問你,你想不想化解開,或者說,你還愛不愛他?”
“我一個人的态度有什麽用。”楚衣很是頹喪,提不起半點精神,一副認了命的表情。
楚袂搖頭:“當局者迷。”他坐下來,一手搭在楚衣的肩上,說:“他現在對我沒有好臉色,可見還是很介意我這個人的,那也就說明他對你的在乎沒有改變過,甚至因為我的出現他危機感更甚。你現在只要先去試探一下,就會有發展了。”
“他不喜歡你,也許是因為那位王子殿下呢。”
楚袂白他一眼,說:“你是成心來氣我!不過,說起來,他和裏奇還真是很像,真不愧是有血緣關系的,倆人都是臭脾氣,明明心裏想的要命,就是不肯先放軟話,活該他們受罪!”
楚衣忽然來了精神,胳膊肘捅了捅他,笑着問:“老說我了,你當初怎麽拿下那個高傲的要死的王子的?”
“切,”楚袂嗤之以鼻,“你少爺我,絕對不會比他更早低頭,跟我耗着玩,他有時間我就奉陪,到最後來,還不是他先忍不住了。”話說到這,話鋒又轉:“別轉到我身上去,先解決你的終身大事吧。”
楚衣抗議這嫁女兒似的調侃,卻被輕松鎮壓,因為楚袂一句話讓他頓時規矩了:“你們做都做過了,我還真想不到什麽辦法收了他呢。”
他看着漲紅了臉的楚衣,又笑出了聲,嘲笑他說:“當初在那半山腰瞧見小和尚那風流韻事,你倒是比我鎮定,怎麽到自己身上來,反而這個羞澀小媳婦的樣兒?”
楚衣只管紅着臉,竟然想不到什麽話去反駁,他這邊一直不做聲,楚袂笑了一陣,拍了他一把,突然眼睛一亮,說:“有了!”
兩國的談判告一段落,達成的協議桑迪王非常高興,于是下午設了宴,為這次順利的談判而慶祝。夜色彌漫時,放了很多煙火,繁華落盡。
賓主盡歡,衆人各自回房去,略作一番收拾,準備後日動身離開。
楚衣在房間裏磨磨蹭蹭的,楚袂恨鐵不成鋼的手邊有什麽就那什麽擲向他,他還是躲在床上,裏奇來敲門,問楚袂怎麽還不回去睡覺,楚袂一邊答應着一邊惡狠狠的教訓楚衣:“給你一個時辰,我再來問你,若還是這般窩囊,明天天一亮我就讓裏奇找人把你送回家!”
目送着楚袂滿肚子不痛快的出去了,心裏替那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的裏奇王子默哀三秒,轉而又提前給自己默哀三分鐘。
怎麽去說呢,他可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也不知道行不行?
萬一他根本不在乎連理都不理,也不用楚袂麻煩了,他是一刻也呆不下去的,自發收拾好回去給老侯爺出氣好了。
他可真是想象不出他會有什麽反應,他……
楚衣抓抓頭發,抓起被子一陣狂撕,忽的從床上跳下來,穿好鞋子趁着現在滿頭的熱血去說了,管他什麽結果,先心裏沒有遺憾再說吧!
但是跑到戴納門口了,他又猛然收住腳步!
還是……但是……
楚衣深呼吸一口,用一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心情輕輕的敲了敲門,裏面傳來允許的聲音,他才沉下心推開了門。
戴納坐在書桌前,眼中是驚訝驚喜之色,他可怎麽都沒想到門外的人會是楚衣,如果早知道他會自己去開門,不過,他的臉色怎麽這麽煞白?
楚衣也沒多客套,随便找了個地方一坐,看着戴納還拿着鵝毛筆的手,笑了下,說:“你還在工作啊。”
“啊,也沒有,就是看看一些資料。”戴納看了一眼桌面上鋪着的地圖之類的,胡亂的一收。
楚衣僵硬的扯了下嘴角,心裏鼓勵自己幾次,終于還是說了:“我打擾你幾分鐘就好,本來也不急着今晚,但是……你總是很忙,我怕也找不出什麽時間來和你道別了,所以看你房裏還亮着燈就冒昧過來了。”
戴納心裏詫異,他想問,楚衣卻是只稍微一停頓,就又說:“我已經找了楚袂,但是他和裏奇殿下暫時還不能回中土,我在這裏也沒事情了,所以……可能明天,我就要先回中土了,老爺那裏要有個交代。”他一直低垂着眼不敢看戴納的反應,說到這裏深深的吸了口氣擡起頭,看着一臉平靜的戴納,萬分悲哀的最後說:“這一路走來受你照顧太多,我是誠心來跟你道謝的,同時,也是告別了。”
他站起身,艱難的挪動腿走到門口:“我不打擾你了,晚安。”
他說完不敢再做任何停留,快步走出房間回身關上門,一路跑回去,撲到床上拿被子蒙住頭,無聲的流淚。
什麽反應都沒有,甚至連普通朋友都會說一句的一路順風保重再見,這樣的話都沒有,什麽都沒有……
戴納怔怔的坐在桌前,鵝毛筆上的墨水滴到紙上暈染開一大塊,把文件都弄髒了,他居然什麽都沒看到,眼睛直瞅着楚衣剛剛坐過的地方。他要走了?他說來告別……
站起身,似乎想要确定什麽,走到那個木凳,彎下腰摸了摸凳面,還有點溫熱,确實是有人在這裏坐過的,那個人在這裏說謝謝他的照顧,他是來告別的,他要回中土了,老侯爺那裏要有個交代……
怎麽會這樣呢?
他要回家,那麽以後就沒有機會再見了,就算他還有任務回去中土,那時候一切已經物是人非了,他就算到定波侯府找到了他又能怎麽樣呢?
他只覺得眼前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出來,滿腦子都是楚衣那幾句話。
不行!這麽下去會瘋掉的,還是去找他問問清楚的好。
這是一片情愛為主線的文,找人的事情是促成這個的淵源,或者你不待見這樣的情節,但是我要寫的就是這樣的故事,這不是一個尋親故事,這不是一個熱血動漫,這不是一個冒險故事。
這不是冒險文,這是耽美愛情文。我一向讨厭那些不符合實際的熱血主角,如果要寫一片冒險文,我就不會把主角設定為一個仆人,而會是一個與楚袂交情很好的王爺将軍之流,那麽他們有足夠的能力去找線索,而楚衣不行,他的身份,還有他是偷偷跑出來的,都限定了他的發揮。我覺得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我覺得這樣一個心裏一直想要找少爺,而實際上其實起不到多大作用反而在尋人的路上遇到了自己的愛情這樣一個人物形象才更合乎邏輯吧。
如果這樣的一篇文讓你失望了,覺得作者太腦殘太小白太不知所雲了,那麽請你不要大意的點擊右上角小紅叉吧。謝謝~~~~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