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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在跳動,就跟此時這麽母親的心是一樣的焦灼不安。
她看看地上的兩人,心裏就重重的嘆一口氣。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哪個家庭都讓父母很難辦,她想,恐怕沒有那個父母能夠爽快的松口吧。可是她又是這樣的了解着自己兒子的秉性,只要他認準了就絕不會回頭,不然,這趟去中土不會吃這麽多苦,半路遇伏都不肯回頭,這個死脾氣和他父親一模一樣,所以,最困難的不是自己的煎熬,而是,公爵回來之後……
她實在是不敢去想,從沙發上起身,口氣疲憊的像是突然蒼老了好幾歲:“我做不了主,你們在這等公爵回來,和他說吧。”
“是。”戴納乖乖應聲,身形未變。
聽到索菲娅的腳步聲消失了,楚衣伸出手去握戴納的手,兩人對視一笑。戴納心疼的反握住他的手,拉到唇邊吻了一下,歉疚的說:“連累你了。”
“我們本就是一體的,說什麽連累的話。”他柔聲說出來,戴納一時動情把他擁進懷裏。
不知道是不是索菲娅的吩咐,晚餐的時間到了,也沒有仆人來請兩人去吃飯,更沒有人送來食盒之類。随着時間的流逝,戴納越來越有些困乏了,他們這一路都沒休息。
但是,無論如何,要堅持到最後。
摩奧公爵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戴納跪的膝蓋都疼了,長這麽大,他可從來沒有跪過這麽久,戈藍國的禮儀很少有跪禮。
“這是……?”公爵詫異的看着地上的人,索菲娅一直在等着,這時也下了樓,氣惱的嘆氣:“自己要跪,想跪多久跪多久!”
“快起來,有話好好說,這麽跪着幹什麽。”公爵伸手虛扶一把。
似乎,從表面看公爵很溫和,很心疼兒子,可是盡管楚衣只和他接觸過一次,他仍舊能感覺得到這位位高權重的公爵大人是個相當嚴苛的人。
戴納穩如磐石的繼續跪着,他的膝蓋有些發麻了,小腿的肌肉長時間繃直也變的酸疼,但是他說話的聲音很堅定:“父親,兒子有一事要求得您的同意。”
戴納一直深受國王寵愛,他很少用這麽恭敬的語氣說話,再看看妻子的臉色,公爵突然意識到事情可能有些嚴重了。他馬上正色,威嚴的點頭。
“一直以來,我都沒有向您和母親坦白承認一件事,原本我不想做的這麽突然,但是……”他看了一眼楚衣,以一種破釜沉舟的态度說:“我要和King在一起,就像您和母親在一起生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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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一時愣住,他想自己是沒有聽明白的,兒子說的這麽奇怪,究竟是什麽意思?
“啊?”他偏偏了頭,很懷疑自己的耳力。
“我要和King結婚!”戴納聲音洪亮的幾乎是吼出來的,沒吓到公爵和索菲娅,倒是把楚衣吓了一跳,他用力的拽了一下的他手臂,卻被他緊緊的十指交握住。
公爵這下聽懂了,從沙發上忽的站起來,抓起放在一側的手杖指着地上的人,怒氣沖沖的大叫:“你在胡說什麽!”
“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事實就是您聽到的樣子。”戴納說的不慌不忙,毫不膽怯的直視父親的眼睛。
公爵氣得有些發抖,回頭看着妻子找支持:“你,你聽到他說什麽了?!”
索菲娅非常無力的嘆了口氣:“我比你聽到的還要早,我比你還要震驚……”
“那你就由着他?”
“我管不了……”
戴納見父親要發火,連忙插進去說:“父親,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一下這件事情。”
楚衣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小聲說:“今天不是時候,不要再說了吧?”
“你們不是有句話叫做趁熱打鐵嗎?”戴納微笑着拍拍他的手,讓他安心,他也只好再次沉默下去。
公爵頹然坐回沙發裏,苦惱的看着戴納:“你已經決定了是嗎?我們說什麽都沒有用了對嗎?”他看着戴納點頭,更加無力的吐出一口濁氣:“那麽既然這樣了,你還來跟我說什麽呢?”
戴納大驚,猛擡起頭看着父親,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了:“父親……”
公爵搖搖頭:“你們走吧。”
索菲娅攔在兩人中間,嗓音尖銳:“你瘋了嗎?!”
楚衣完全沒有聽懂這一家人在說什麽,但是這個情形好像很緊張,他不由自主的去看戴納,戴納的臉色已經發白了。
其實這個時候,楚衣越是沉默越是安全,因為他幫不上忙,只會激怒公爵,他深知這個道理,所以一徑沉默。
戴納看着他的父親,眼神充滿了哀傷,一開口,語氣裏都是難以置信:“父親,我沒有想過,你會因為這件事情要跟我決裂。我以為,作為兒子,做出這樣的決定是要通知給你們知道的。我想過,你們會生氣,但是最後你們一定會選擇同意,因為你們看到過,King他是個好人,适合一起生活。”
他看着楚衣,目光溫柔:“說實在的,我就是想來告訴你們一下,無論你們同意與否,都不能改變我們在一起的事實。其實,要作假我也會,我可以和King一起生活,但是不告訴你們,可這樣對你們不是太不尊敬嗎?我也可以娶一個名媛閨秀,但是只做表面的恩愛,可這樣不是糟蹋了一個女人的幸福嗎?我一直以為,無論愛上一個什麽人都是可以的,你們也都能夠理解,畢竟你們是過來人。我沒有想到,你會反應這麽強烈……”他轉回頭看着父親,語氣嚴肅認真:“King跋山涉水留在我身邊,我無論如何不能辜負他。不要以為我是摩奧家的人就多麽高貴,King他是中土侯府的人,同樣身為貴族,他為我放棄這麽多,我是必須要給他相應的回報。”
深吸一口氣,戴納拉着楚衣站起身,長時間的跪坐讓腿發麻酸脹,膝蓋僵硬的幾乎站不直。他對父親說:“就這樣好了,我尊重您的決定。”
說完這話,戴納就往門外走,把楚衣摟在懷裏。索菲娅在身後歇斯底裏的尖叫:“戴納,你給我回來!”
戴納站定轉身,對母親行大禮:“媽媽,對不起,但我還是你的兒子。”
“不!”索菲娅大叫,疾步走到公爵面前,毫無形象的揪住他的衣領:“你把那句話收回去!你收回去!”
公爵用力摘下那雙青筋迸起的手,狠狠地一甩,差點把索菲娅弄倒,他看了一眼戴納,又看了一眼索菲娅,聲音異常冰冷:“你不要以為讓他們在這裏跪了半天,就可以拿這個來打動我。既然不肯聽我的,那就不要再來跟我說。”
扔下這句話,公爵拿着手杖,筆挺而威嚴的一步一步走上樓梯,半次回頭都沒有。
索菲娅坐在沙發上哭的肝腸寸斷,戴納看的心裏不忍,走回去跪到母親面前,安慰她:“媽媽,我不回來,但是可以接您去我那裏的嘛,你不要傷心了……”
“戴納,媽媽也沒有想到,你會為了別人抛棄我和你父親。”
戴納身子一顫,仿佛受了極大的打擊:“媽媽,你這麽說,太讓我們傷心了……King是個什麽樣的人,你知道的。”
索菲娅淚眼朦胧的看着楚衣,嘆了一口氣又開始哭。戴納抱着她的頭,撫摸着她的背:“其實,兩個男人在一起,戈藍國已經不是稀罕事了,為什麽你們還是不能理解呢?”
索菲娅看着兒子,越想越委屈:“那是別人家的事,我們當然能理解。”
“那你用同樣的心裏去理解我們不就好了?”戴納循循善誘,“難道你在擔心我們不能長久嗎?這是萬萬不會的,我們會舉行婚禮的。”
“如果你是因為不能享受抱孫兒的樂趣,那我只能道歉了。”
他們來的時候還是晴朗的天氣,可此時漆黑的夜裏确實大雨瓢潑。連老天都在和他們過不去啊……
戴納把楚衣擁在懷裏,親吻着他的額頭,看着雨幕,沉了一口氣脫下外衣罩在兩人的頭頂,攜着他就往雨裏跑,馬車停在門口,被趕出家門的人,哪有仆人敢送傘找死!
等到了馬車跟前,他們的衣服都濕透了,手腳并用的爬上去,一邊把濕衣服脫下來,戴納一邊開玩笑:“早知道這樣,就不必把外衣脫下來了,反正都要濕透。”
楚衣沒有笑,抻開軟被蓋在兩人身上,緊緊的依偎到戴納懷裏。
“怎麽了?”戴納察覺他的變化,小心翼翼地問。
楚衣悶悶的說:“你心裏不痛快,幹嘛還裝這麽開心。”
“哈,讓你看出來啦!”戴納也沒狡辯,低下頭嘬了人一口,說:“失落是有點,但也談不上多痛苦。給他一些時間,他會想明白的。”突然腔調也變了,是非常惡作劇的那種:“反正他們也不能給我添一個弟弟了,早晚是要把公爵的頭銜給我的。”
“哎,你對公爵撒謊,他查證了怎麽辦?”
“什麽撒謊?”戴納一臉茫然,“我都說實話啊。”
楚衣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我算哪門子貴族?”
“哦,這個呀……”他口氣懶散的一說,馬上又坐直身體,高聲叫道:“我們要趕緊去中土啊!讓老侯爺知道我的存在啊!”
楚衣被他這一驚一乍搞呆了,滿頭黑線,他認識的戴納不是這樣子啊,難不成被他父親刺激壞腦子了?
“你正常一點啊。”
戴納嬉皮笑臉的蹭了一下,說:“明天就去催裏奇,這人怎麽這麽慢!”
楚衣一副懶得理你的表情,縮到被子裏面去閉上眼。
在戈藍國,貴族要做官,是不需要被舉薦或者參加考試的,他們只需要等待成年,然後國王會給他們安排合适的官職,高與低,便是從你所說家族的位置來定的。
而且,他不會因為你跟一個男人在一起,就會剝奪你這項權利。
或者說,戴納能夠這麽嚣張,這才是本源。另一個本錢,自然就是那位王儲表兄。就算公爵故意不讓國王給戴納安排職位,那麽等着裏奇登基,很顯然,天下便是他們在掌控了,公爵會被新王一句話發配去養老。
雨過天晴之後的幾日,戴納悠閑地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麽一樣,楚衣原本還有些擔憂,可見他這優哉游哉的模樣,暗罵自己瞎操心。
這一日曬夠了太陽,戴納指示着仆人把藤制的躺椅搬到藤蘿花架下去,自己去拿了新鮮的葡萄酒和水晶杯,自斟自飲好不快活。
楚衣每日必定要在花園裏散步一刻的,他這會回來了,一只腳踏上石階,回頭看到戴納那個腐敗樣子,更加為自己前些天給他擔的心不值了。他噔噔噔跑過去,離着還有一段路的時候放輕了腳步,偷偷的靠近了,把戴納放下的水晶杯悄悄地拿走了,然後好整以暇的看着那個眯着眼陶醉的人。
戴納把口中的酒慢慢咽下去,習慣性的伸手再去拿酒杯,卻發覺自己記錯了方向,便用手在桌子上左摸一下右摸一下,來來回回幾次也沒找到,不得不睜開眼去找。餘光瞥見已經忍笑得很辛苦的楚衣,好氣又好笑的看着他:“你幹嘛?”
楚衣終于得以笑出來,把酒杯放到石桌上,笑眯眯的說:“我來給你斟酒啊,侯爵大人~”
軟綿綿的顫音,這是他從未有過的妩媚,戴納頓時呆住。楚衣斂了袖子,拿過酒壺,微微偏頭稍稍側腰,手腕下壓,尖細的壺嘴流出绛紅的酒液,最後迅速而靈敏的一收,一滴也沒有外溢,酒液添平酒杯。他穩穩的端起來,湊到戴納嘴邊,戴納被催眠了一般順從的張開口,含下整杯酒。
他醒過神來咬住杯沿,伸手一撈把人抱進懷裏,掐着他的下巴吻下去,一口酒在兩人唇齒之間流動。楚衣沒料到事情會成這樣,一口氣沒憋住,嗆到了。
他推開戴納,伏身到一側咳個不停。穩住氣息後怒瞪着,戴納無辜的一攤手,見他圓眸瞪起,連忙投降:“我錯了我錯了……”
拉過人來狠狠的吻下去,道個歉又不會掉份兒,能占到這麽大的便宜讓他再道歉幾次都行。戴納把酒壺和酒杯揮到地上,修剪的齊整密實的草地,連個聲兒都沒聽到。他把楚衣放到上面去,一邊親吻着,一邊把手從他寬大的下擺伸進去,揉揉捏捏,攀爬到胸前,兩手指夾住小小的突起,用力一拉扯,聽到含糊的痛呼,他滿意的笑了,吻沿着脖頸向下。
楚衣大驚:“你在幹嘛,光天化日的……”
戴納擡起頭,眼睛笑彎了:“我在自家院子裏做什麽還要怕嗎?”
楚衣看他真是禽獸附體了,手忙腳亂的推人,可是他越是掙紮,越讓戴納順利的把衣服脫下,到最後戴納親吻着他裸露出來的腰肢,低低的笑道:“親愛的,這叫做欲拒還迎呢,還是勾引誘惑啊……”
現在有時間,碼齊了字,更新完畢。mua~謝謝你們的支持!
那啥,一直碼新文了,這邊有點慢,但是不會荒廢,他們都還沒出櫃沒圓滿呢,瓦一定把親媽做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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