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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确實普遍存在社會上,即使就将邁入創新的二十一世紀,這種門戶之見依然牢不可破。
他想輕柔的為她拭去臉上的無奈。‘舒妤,我并不恨有錢人;相信我,我不可能因為一個沒有主見的女孩而恨盡天下的富家女,我只是學會小心謹慎一些罷了。’
‘但是你沒有給過找機會。’舒妤難掩一絲埋怨;若真的對她無情,那他眼中不時流轉的似水柔情又代表什麽呢?難道這只是出自于她的幻想?
‘我不敢!’他沉吟良久才回答這個問題,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剖析他那矛盾難解的心結。
‘為什麽?’她渴切的眼神向他索求着答案。
‘你知道嗎?人真的是一種矛盾的動物。好比一個終年受病痛折磨,最後卻選擇跳海自殺的人,往往含在瀕臨滅頂之際後悔。并一改初衷做着垂死前的掙紮;其實對這種生不如死的人而言,死亡真的是一種解脫,死真能帶給他想象不到的平靜和快樂。甚至可因此而重生。’
‘我真的那麽令你恐懼?可以和死亡相提并論。’她眼裏有着傷心和困惑,并不真的明白他所要表達的。
‘不,但道理其實是一樣的。’他的眼眸變得更為深遂。‘跳海自殺的人之所以後悔、恐懼,是因為他不了解死後的世界是什麽模樣;更重要的是,他将再也掌握不到現在所擁有的,這種茫然無知的感覺确實令人退卻。’
‘這跟我們又有何關系呢?’舒妤仍然不解。
‘舒妤,你知道嗎?我是一個喜歡掌握大局,習慣所有事情都在我的掌握下循序漸進的人。’他無奈的輕嘆:‘但你卻令我方寸大亂。’
‘我?’
‘對!’一抹自嘲的笑意閃現在他剛毅的臉上。‘我一向是公私分明,但對你,我卻失去了客觀約立場,甚至因為私人的理由而極力排斥你,因為’’我怕你。’
‘怕我?’舒妤眨着一雙盈滿疑惑的美目,腦中一片空白,只能一再重複他的‘你讓我好迷惑!我一向善于克制自己的情感,但偏偏唯獨對你例外。’他的話雖似埋怨,但嗓音卻是無比的溫柔。‘我當初之所以不願讓你得到這份工作,是希望能遠離你身上自然散發的那股魅力。要我整天面對你卻不能對你動心,這對我來說太難了,也太不可能了!’
他的一番話在她的體內引起爆炸性的反應。頓時,她覺得自己好象是身處在狂風暴雨中的一葉扁舟,驚濤駭浪激得她飄搖不定。
‘相知進而相戀,情投意合本來就是人世間最真最美的事,為什麽你要抗拒。’舒妤燦若星辰的雙眸緊鎖着他的視線,願他能聽懂她深情的告白。
強烈的喜悅霎時壅塞在他的胸臆間。徐紹亭那張原被不安和煩惱壓迫得死氣沉沉的臉龐,如今卻春風滿面,輕松自在的笑意自他的嘴角、眉間,甚至身上的每一個細胞中傾瀉而出。舒妤對他擁有同等情意的事實仿如他求生的浮木,解救他脫離愛情的苦海,‘舒妤,我從來沒有那麽在乎過任何的女人,我被自己對你的那種特殊感聲吓壞了。’他情難自禁的緊握住她纖柔的手,對她的那種強烈情愫幾乎要湮沒了自己。‘我之所以拼命壓抑自己對你的情感,只不過是想在掉入愛情的漩渦之前為我的獨立、自我做最後的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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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解你的感受,因為我也有同樣深刻的體驗。’她輕輕的訴說,仿佛是在唱一首最動聽的歌。‘但我甘願為你放棄一些獨立,放棄一些自我,我只渴盼換來的會是想像不到的快樂和幸福。’
他滿足的浸淫在舒妤的告白中。‘我終于懂了,掙紮是沒有用的;我愈是掙紮,只會讓自已陷得愈深。’
在昏黃的燈光下.舒妤那雪白如霜的臉龐被烘托得更加欺霜賽雪、柔嫩欲滴;
徐紹亭再次為她那超凡脫俗的美麗和氣質所震撼。
他告訴自己,願意一輩子就這麽守候着她,以他最深的愛戀凝視着她,讀她不凡的美麗和一顆最純真的心靈,永不厭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