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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04-24 22:16:55 字數:5611

“嗨,語彤。”

趁她驚訝得還來不及反應的當兒,向書祁輕快的踏入她的私人領域。

“如果我說我現在沒空,你會不會識相的走開?”方語彤面無表情的站在敞開的大門口,試探的問。

向書祁斬釘截鐵地搖頭。“不會。”

她用力的關上鐵門,認命地長嘆了一口氣;她本來就不抱希望,向書祁絕不可能如此好打發,否則他就不是向書祁了。

他滿意地看着她的小陽臺。“非常便利我工作,很少看到這麽幹淨、沒有堆任何東西的陽臺。”

“沒錯,而且我也不打算以後要堆放一些無用的東西。”

不理會她的挑釁,向書祁顯得興致高昂。“請我進屋吧,我迫不及待想參觀婷姨口

中的‘老鼠窩’。”

語彤沒有反對,因為她相信向書祁臉皮厚得不會接受任何拒絕。

他打量着略顯空洞的客廳——除了一組皮沙發和電視、音響組外,他幾乎找不到任何瑣碎的裝飾品。接着他走向廚房……語彤煩躁地緊跟在後頭,咬着牙說:“一定是我媽告訴了你我的地址,真是個會出賣女兒的好母親!”

他将她的諷刺當成笑話,笑得開懷。“婉婷阿姨還好心地‘暗示’,要我給你一個驚喜。”

“婉婷阿姨?”她差點撞上猛然轉身的他,又跟着他走向緊鄰的浴室。“我有沒有聽錯?你幾時改的口?”

“你的功勞。”他迷人的雙眸像鑽石般閃閃發光。“既然我們成為朋友了,你媽和我的關系自然該由朋友晉升為長輩。”

“是嗎?”語彤冷哼。“希望我媽沒有因此而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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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或許有一點不習慣,但經由我的解釋後,她不但樂于接受,甚至稱贊我的理由非常好,而且極有遠見。”

他俏皮地向她眨眼睛。

語彤口應給他的是一個惡狠狠的白眼,但他卻毫不受影響地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走回客廳,再走向一扇緊閉的門扉;語彤在他能有進一步行動前擋在門口。

“你少得寸進尺,我的卧房謝絕參觀。”在他看向另一關閉的房門時,她強悍地宣稱:“我的書房也一樣。”

“好吧,這些地方暫時足夠讓我發揮。”他出人意料的輕易讓步,接着評論道:“這裏一點也不像可憐的老鼠窩。”

“既然你的好奇心已經滿足,我想你可以走了。”語彤不客氣的下逐客令。

他根本将她的話當作是耳邊風,繼續他的評論——“這房子不錯,你把它整理得非常‘幹淨’;若再經過我的改造,這裏将呈現出另一種不同的風貌,我實在迫不及待想早點開始。”

方語彤深吸口氣,接着從一默數到十,期許自己能以最冷靜的态度跟他講理,即使這非常的不容易!

“向書祁,非常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喜歡這裏原來的樣子。”她強調的語氣。

“我真的、真的不需要任何改變!既然這屋子的主人是我,理所當然該尊重‘我’的意見,不是嗎?”

看着他低頭沉思的模樣,語彤以為他終于認真聽進她的拒絕,搞不好……他正在考慮如何措辭,以向她表達歉意?

但向書祁心裏想的可不是那回事。“你喜歡玫瑰嗎?

我們最近才改良成功一種新的品種。”

“不!”她氣得差點吐血。

“百合?水仙?或者……”

“不!”她尖叫,一點不像淑女。

“既然你沒意見,就全權交給我處理。”語彤發出的高分貝噪音顯然則他毫無影響,他仍自若地說:“我決定在陽臺上擺幾株玫瑰和水仙,鐵窗上挂幾盆石斛蘭、蝴蝶蘭或者孤挺花。最主要的,我要在大門人口處放一盆桂花;它是屬于四季常綠的植物,濃郁卻不刺鼻的花香味将會彌漫整個屋子,無論是誰一踏進大門,都能感受到溫馨的氣氛和一股朝氣蓬勃的生命力。”

“不!”她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至于客廳,我打算在這面牆上吊一個竹制的花器,裏面栽一株像黃金葛一類的爬藤植物,感覺起來既浪漫又脫俗。矮櫃上呢,我想可以擺一株斑葉巴面鐵樹,或者是美人蕉。右邊的牆角放一株棕桐樹。”他那對濃密的眉毛因專注而微微蹩起。“我想客廳不需要太多的花花草草,适當的點綴可以将你的屋子襯托得極有品味,如果太過,則反而會流于俗氣。”

“不!”她的嗓子已因嘶吼而沙啞。

“‘不’是你的口頭禪嗎?”他頑皮地露齒輕笑。“剛剛的五分鐘裏,你除了這個字以外,什麽話也沒說。”

方語彤沒好氣地瞪着他。“如果你有足夠的智商能聽進我的拒絕,我就根本不需要一再重複這個字眼。”

“坐下來談吧,我們需要時間好好溝通。”向書祁招呼她坐下,仿佛他才是這個家的主人。

語彤跌坐在柔軟的沙發裏。對付向書祁可比她意料中還要耗費精神;他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逼瘋一個聖人!

他反客為主地問道:“需要我替你倒杯水嗎?你看起來似乎非常需要潤潤喉、纾解一下。”

接觸到他那充滿關切的眼神,語彤可一點也不感動,她才不會傻得向差點逼瘋自己的罪魁禍首致謝。

“俄需要倒一杯毒酒,給你!”

“你實在不怎麽友善。”他可憐兮兮地嘆口氣,但下一秒鐘又再度露出耀眼的笑容。

“但我非常喜歡你的坦率。”

“如果我真的夠坦率,你恐怕早已死在我亂腳下。”

天知道她必須發揮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克制住這股沖動。

他不怒反笑。“我還喜歡你與衆不同的幽默感。”

“我——”天啊!遇到這種白癡,她到底該怎麽辦?

語彤疲累地閉上雙眼,只希望奇跡能在此刻降臨,向書祁能在眨眼之間消失。

但她失望了,向書祁關切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不舒服嗎?讓我幫你按摩、按摩……”“不!”語彤迅速躲開他的手,惱怒地大叫:“如果你能立刻從我面前消失,而且永遠不再出現,我一定會立刻生龍活虎,而且長命百歲!”

他有些錯愕地坐回原位,以受傷的眼神看向她。“語彤,放輕松點嘛,別忘了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發生意見相左時,最好的方法就是冷靜地坐下來溝通。”

從頭到尾,他才是那個固執得無法溝通的人!語彤沒有指出來,因為她知道一旦說出,将會引起一場永無休止的争辯;而她現在最渴望的,就是将向書祁趕出她的屋子。

“你說得對,我們是該好好的溝通,我很……”她不自在地清清喉嚨,如骨鲠在喉地強擠出言不由衷的話——“‘感激’你的好意,但恐怕我還是得堅持拒絕你的安排。”

“為什麽?”他像突然換了副認真嚴肅的模樣,使他增添了一股成熟、知性的男人味。“你只是一味的拒絕,卻沒有說出任何能夠使人信服的原因。”

方語彤突然覺得自己就像個冥頑不靈的孩子,正面對一個諄諄善誘的老師一樣。她大可沖着他的鼻子高聲疾呼“只要我喜歡,有什麽不可以”,但當你面對的是一個比自己更加無理霸道的人時,這個方法鐵定是行不通的。

“我沒有預算這筆開銷。”她想了一個自以為最實際的借口。

他釋然地綻開笑臉。“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這根本不是問題,婉婷阿姨要我直接把帳單交給她,但我準備将它當成是我送給你這位新朋友的見面禮。”

“我受不了那些花花草草所帶來的蜘蛛和蟲子,一想到那些讨厭的東西在我的屋子裏四處亂爬,我就想一頭撞死!”她誇張的叫嚷。其實那些多腳的小東西根本威脅不了她,它們絕不比向書祁更讓人毛骨驚然。

“這更不是問題,我有方法徹底杜絕它的滋生。如若不然,我願意按時來這裏當清潔工,替你整理屋子。”他輕快的語調,仿佛這是他夢寐以求的好差事。

“我根本不知道要怎麽照料那些盆栽花卉,除了養活我自己以外,我養不活任何東西!”

“以你的聰明才智,這絕對不是問題。”他信誓旦旦,一副可以為了她而兩助插刀的模樣。“在你還沒完全學會照料它們之前,由我負責,我會不時的來這裏報到,甚至天天來。”

語彤咬牙,感覺自己被挫敗,且此刻正面臨生命中最大的挑戰。“如果你真的愛惜那些花草,就別把它們往我這裏送。任何有生命的東西一旦到我手上,鐵定是死路一條,我連最長命的小烏龜也養不活。”

“是嗎?”他眼裏閃着自信的光芒。“既然你這麽說,我們更應該努力打破這個魔咒,重建你的自信心。”

“你瘋了是不是?!”她簡直哭笑不得。

“語彤,別作人身攻擊。”向書祁語氣溫和地提醒她。

“你忘了我們才達成協議,要‘冷靜’、‘理智’的溝通嗎?”

她突然認清了一項事實——妄想和向書祁溝通根本是天方夜譚。他要的是妥協,絕不是溝通!

方語彤在崩潰的邊緣尋求自制。“我求求你趕快走好不好?再繼續溝通下去,你不會瘋,瘋的人會是我。”

“在我們沒達成共識前,我不會走。”他太喜歡這個主意了!喜歡得差點露出得意的笑臉。“即使要花上一整夜的時間來糾正你的觀念,我也在所不惜。”

一整夜!他的威脅比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更令她驚恐。

方語彤突然間想開了,只要能暫時擺脫向書祁,她可以做小小的“妥協”。妥協并不代表失敗,他盡可以将寶貝的花草往她這裏送,她有信心可以在短短的三天之內,讓它們屍骨無存!

“你說服我了。”她祭出白旗。“你想怎麽安排,就怎麽安排。”

“你看起來就像個通情達理的女孩。”他給了她一個贊美的微笑。“我們來讨論細節,你可以提供我一點自己的意見,畢竟這是你的屋子。”

瞧!方語彤忍不住嘲諷地想:一旦她妥協,他立刻耳聰目明地頓悟這個事實。她是這屋子的主人,更是她自己生命的主人,但母親卻“率領”向書祁執意侵犯她的家。

幹擾她的人生!

“不必了,你全權作主,畢竟你是這方面的專家。”

她心裏怄得要死,嘴上卻必須虛與委蛇地奉承他;只要能趕走他,說幾句惡心的虛僞話要不了她的命。

“好吧,那讓我把初步的安排詳細地告訴你。陽臺和客廳裝點完後,廚房和浴室再稍稍小動一下,接下來就只剩你的卧房和書房……”他顯得興致勃勃,大有聊上一整晚也不嫌累的打算。

語彤強擠出僵硬的笑容。“你盡可以放手去做,不必跟我商量,你也知道我在這方面非常……‘魯鈍’。”

“你可以學。”他的笑容略為褪了色,看起來有一點失望。“我喜歡有你參與的感覺,你一旦參與,會得到意想不到的快樂。”

“或許。”她只能附和。“只是……我需要一點時間來培養興趣,但我現在很累了。”她只希望他能聽懂她的暗示。

他用一雙像寶石般明亮的眼眸凝視着她。“語彤,你看起來似乎有點勉強?”

“勉強”兩字根本不足以形容她內心真正感受的千萬分之一!更該死的是,她不但無法真實的表現出她的感受,還必須挂上笑臉讨好壓迫自己的“劊子手”!恐怕卧薪嘗膽的勾踐忍受的苦也不比她多上多少!

她搖頭否認,重複的強調:“我只是覺得有點累。”

他突然緊抓住她的手,語氣嚴肅得仿佛在談論生死攸關的大事。“語彤,朋友之間一定得坦誠,而且不該有任何隐瞞。我希望你能真實地表達出內心真正的想法,不要勉強自己來附和我。”

友誼?哈!她的讓步絕不是因為友誼,只是渴求一點點寧靜。

向書祁是她生平僅見最最虛僞的人!說是一口事,實際表現出來的行為卻完全相反。

“我沒有。”她堅決地掙開他溫暖的大手。

“真的?”他再度緊握她的手。“沒有一絲勉強?”

“沒有。”她再次掙脫,強壓下想喝令他閉嘴的沖動。

向書祁憂郁地輕嚷眉頭,卻絲毫無損他迷人的俊美。

“你對這件事的反應前後判若兩人,讓我有點不放心。語彤,只要你心裏還有一絲絲的猶豫,我真的不在乎花上整個晚上、甚至更多的時間繼續跟你溝通。”

他的“體貼”對她而言,無異是一項天大的威脅。她急切的保證:“我沒有任何猶豫,更不覺得有絲毫勉強。”

“真的嗎?”他懷疑地搜尋着她的眸光。

“真的,我想通了,或許我一成不變的生活真的需要一些變化”她拚命點頭,只希望能止住他那令人厭煩的追問。

“這麽說,你開始感覺到期待了?”他似乎終于被說服,眉頭舒展開了,愉悅的笑容重新展現在他英俊的臉龐上。

“非常期待。”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他開心得有如中了特獎。“這真是太好了!我相信你一定會喜歡即将有的改變。”

“當然。”她嘗到了自己滿嘴的苦澀。她就像身陷在陷阱的獵物,只有任人宰割的命運。

“那好,我該告辭了,你看起來似乎很累的樣子。”

他的話對她而言無異是一項特赦。語彤差點感激得匍匐在地,俯首叩拜他浩瀚的“恩澤”。

“再見。”她立刻領他走向大門,期待這場酷刑的結束。

“我保證會盡快開始行動。”他歡欣的允諾。“我很快會再度登門打擾。”

方語彤強忍住到舌尖的呻吟。“再見——”“再見,祝你有個好夢。”

至少,今晚絕不可能;向書祁有本事令她噩夢連連。

他帶着勝利的笑容轉身離去,興奮的餘波在心底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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