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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二天早上，林遠洵到公司的時候在辦公桌上發現了一份新鮮的早餐——火腿三明治和牛奶。

他摸了摸，還是溫熱的，看樣子顯然是有人親自做好送過來的。

很快，有人就自報家門了。

顧染染：謝謝你昨天的晚餐。PS，我廚藝還是不錯的哦~

林遠洵低笑，還不錯已經是她很自謙的說法了。

上大學的時候，她就經常自吹自擂自己的廚藝，還說以後他有口福了，有一個這麽會做美食的女朋友。

後來有一次他發燒，她不知道從哪借了個電飯鍋熬了一碗紅薯粥送過來。只是那時他燒得連味道都嘗不出來。

林遠洵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火腿的香、奶酪的濃郁、西紅柿的清甜一起竄進口腔，加上烤得剛剛好的吐司，瞬間引爆了味蕾。

時隔幾年再次吃到她親手做的食物，一時間也不知道彌漫在心頭的是哪個情緒更多些。

他慢慢地吃完了整個三明治，回複顧染染：“味道很不錯。”

顧染染很快回過來，“那我明天也給你帶早餐呀。”

這麽主動嗎？

“你是在追求我嗎？”

顧染染看着手機上出現的幾個字，臉上有些燥。

意會就好了，說這麽直白幹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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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還是回了句：“對啊。不可以嗎？”

不然她也不會在昨天加班那麽晚的情況下還起個大早做早餐給他。

顧染染回複得大膽，心裏卻有些忐忑，不知道他會怎麽回複。

如果他直接拒絕了，那她怎麽進行下一步啊……

顧染染頂着兩個黑眼圈，嘆口氣趴在桌上，把手機翻來覆去的看，可它就像是靜止了一般沒有回音。

唉，看來他是不準備回複了。

正當顧染染失望地直起身來準備工作時，手機響了。

林遠洵的回複簡短的只有兩個字。

“加油。”

加油？

顧染染雙手捂臉，躲在手心裏笑出了聲。

很快，就到了參加行業展會的日子。

以往，顧染染是不參加這類展會的。但托林遠洵的福，這次顧染染也得犧牲周末的時間一起去。

物聯網展會在C市舉行，為期兩天。

除了他們兩人以外，公司裏一起去的還有銷售經理李姐和研發的趙工。

C市和T市相距不遠，做高鐵只要一小時。

周六早上，顧染染穿上參加展需要的白襯衫和小黑裙，又套了件西裝外套就出門了。

昨天她想約林遠洵一起走，可他卻說自己周五有事不住宿舍。其他兩個人都住市裏，只有顧染染單獨從離高鐵站較遠的宿舍出發。

T市現在還沒有降溫，但早上氣溫有些偏低，冷冷的風吹到身上還是有一絲晚秋的涼意。

顧染染有些後悔，應該再帶件厚點的外套。她帶的都是和自己身上差不多的替換裝。可現在回去換又怕趕不上高鐵。

算了，C市應該和T市差不多吧。大不了早晚她就窩在酒店不出門好了。

到了高鐵站，其他3個人都已經到了。

“你們來這麽早啊。”顧染染感嘆着。

她剛到就感覺到一道銳利的視線盯着自己。

她看過去，果然，林遠洵正皺着眉看着自己。

“年輕人到底是不怕冷哈。”李姐笑了笑，“像我們年紀大的都不敢這麽穿了，怕腿疼。”

李姐在職業裝外面又套了一件厚外套，看起來暖和多了。

“李姐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大，上次我還聽說有人以為你25歲想追你呢。”顧染染笑嘻嘻。

“這丫頭！”李姐被逗得一樂。

幾個人聊了幾句就檢票上車了。

到了車上，顧染染才發現自己和林遠洵的座位是在一起的兩人座，而李姐和趙工的位置和他們隔了幾排。

“哎，林總。你發沒發現我們挺有緣分的？”顧染染湊過去小聲說。

“沒有。我只發現你比我想得還要笨一點。”他冷冷地回複。

“哪有啊？”顧染染嘟囔，“你上次還誇我聰明來着。”

“這麽大人了，出門不知道看天氣不是笨是什麽。”林遠洵轉頭看她。

一雙細又直的腿瞬間映入眼簾，他突然覺得有些口幹舌燥。

他連忙別開眼，繼續教育，“穿這麽少，你是想感冒嗎？”

顧染染撇撇嘴，“我這不是沒注意嘛。”

她偏過頭去，對着窗口做了個“哼”的口型。

她決定，單方面和林遠洵冷戰兩小時。

很快，車到站了。

“阿嚏！”

剛一下車，顧染染就被冷空氣刺激得打了個噴嚏。

怎麽比T市冷這麽多啊？簡直像提前進入冬天一樣。

顧染染哆嗦了一下，一件還帶着體溫的衣服像是從天而降一般罩在她身上。

她低頭微怔，這不是……

回頭，只看到林遠洵越過她的側臉。

“披着，到了會場再還我。那裏有空調。”

“哦。”顧染染答應着跟在他身後，周身都被他的氣味包圍着，一點也不覺得冷了。

嗯……

她單方面宣布冷戰結束了。

他們到會場不算早，一找到自己的展位就趕緊布置起來。

顧染染的任務就是做好外勤工作，發放公司彩頁，去別的公司那裏拿他們的資料，給客戶端茶倒水，讓有意向的客戶留下資料等等。具體技術和商業上的事都由其他三個人包辦了。

第一天就在忙忙碌碌中結束了，有好幾個有意向的客戶，也算是收獲不少了。

第二天，林遠洵要去酒店參加一個高峰論壇。其他3人還是留在會場繼續參展。

中午的時候，顧染染沒什麽胃口，讓李姐和趙工去吃飯了，一個人坐在展位上呆着。

突然，她眼前一黑，一個人坐在了她的對面。

“你好——”顧染染剛要招呼，一擡眼卻發現面前的人就是林遠洵。

“林總？”顧染染驚訝，“你不是應該在酒店嗎？”

現在都快一點了，而展會到今天下午2點就結束了，他實在沒什麽回來的必要了。

“論壇結束了。”他回答，“你吃了沒？”

“還沒有呢。”顧染染摸了摸肚子，“你應該吃了吧？”一般酒店都會安排午餐的。

“我也沒有，一起吃吧。”林遠洵淡淡地說。

李姐和趙工還沒回來，顧染染收拾了一下展位，将重要的東西帶着和林遠洵下樓。

現在時間晚了，會場只剩下一個快餐車還提供午餐。

“只剩下這種快餐了，行嗎？”顧染染自己無所謂，詢問林遠洵的意見。

“可以。”他點頭。

“好，你等着。”

顧染染走到快餐車前，很快就付了錢拎着兩份餐回來了。

兩人找了張桌子面對面坐下。

“這好像是我們第一次單獨在外面吃飯，哦？”顧染染吃着吃着突然說。

不，不是第一次。

林遠洵在心裏默默反駁。

那是學生會的一次外部活動，到最後不知道怎麽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那時候他們随便在外面吃了頓晚飯，偏偏又趕上暴雨。下雨天打不到車，回學校的公交車又遲遲不來。兩人在公交站臺等了很久，雨卻一點都沒有減小的趨勢。

饒是一貫淡定的他也免不了急躁起來。可當他無意間瞥到顧染染，卻是一派雲淡風輕的樣子，臉上還挂着笑。

他忍不住問她笑什麽。

她倒是坦蕩，“因為，我現在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所以做什麽都開心啊。哪怕什麽都不做就看雨，也像在欣賞風景一樣。”

她回答的直白，卻不看他，只目視前方，好像真的在欣賞雨景一樣。

兩人站在公交站臺下，有細微的雨打濕她的額發，遠處的霓虹和旁邊路燈的光在她的眼睛裏閃耀，猶如天上的星星一般。

林遠洵在此前聽過無數的表白，內心都毫無波瀾。

這一次，卻好像聽到了自己心裏開花的聲音。

他從回憶中回過神，問顧染染，“你覺得好吃嗎？”

“好吃呀。”顧染染露出一個笑。

這種快餐能有多好吃，還不是因為和你在一起。

嗯，我也覺得好吃。林遠洵默念。

有多喜歡你呢？

和你在一起，暴風冷雨也是如畫風景，粗茶淡飯也是八珍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