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身在泥潭,無法掙脫
身在泥潭,無法掙脫
夜色幽幽,樹稍間的鳥雀還在叫着不知疲倦般的模樣,偶然傳來一聲悲鳴。
不知道是在哀嘆生命的離去,還在輕頌着像黎明一般的月光。
雲實出去不久,謝将軍也到了。看見那副牡丹圖,謝将軍聯想到了自己阿姊,心中傷感……更何況看見鄭知意臉色蒼白的模樣,就想到彌留的阿姊讓自己照顧好侄女的模樣……
“知意,怎麽樣了?”
謝将軍一時沒用縣主的稱呼,謝家人重情。謝将軍只想用鄭知意舅舅的身份關心她,而不是朝臣的身份。
“府醫去熬藥了。說是車馬勞頓又沒注意……受到刺激一時受不住……”謝夫人說着,話中卻帶着哭腔。
心疼鄭知意,任一常人知曉實情都會悲痛,何況她一不知實情的人,歡喜而來……悲痛加身。
謝将軍聽後沒多加停留,讓謝夫人幫襯着鄭知意兩個丫鬟照顧一下,就帶着謝允玕走了出去。
一路帶着謝允玕回了書房,謝将軍讓遠志關上門,背對着謝允玕。
“跪下!”
謝将軍轉過身面色鐵青地看着謝允玕,想到謝夫人讓人通知自己這個兒子,喝酒後大鬧靈堂,還在那個情形下拿侄女“出氣”,就氣不打一處來。
“父親,孩兒知錯。”謝允玕低頭請罪。
誠懇地看着謝将軍,謝将軍對謝允玕的了解是他只認死理,“打死都不認賬”的态度。上次讓齊王送信,打板子都不認的态度。
現在轉變的這麽大,謝将軍想了下覺得有疑惑,但是錯了還是得領罰。
“喪禮後,去領30軍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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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将軍心中打定注意,要拿軍中律法來罰謝允玕,必須讓他記得這番教訓。謝家不能出一個敗壞門風的男兒……
“父親,孩兒有話說。”謝允玕從進屋開始就低着頭,認錯的時候也是如此。現如今,突然擡頭,謝将軍先入為主地認為他想開脫……擺了擺手,示意謝允玕莫要開口。
“不是孩兒未曾想要開脫,父親……孩兒覺得鄭氏對鄭知意有異!”謝允玕見謝将軍不想聽自己說話,向書房門口走去,顧得對表妹的稱呼連忙急呼。
謝将軍遲疑了一下,轉過身看着謝允玕,“莫要胡言亂語!”
見謝允玕眼裏無絲毫慌亂的神采,謝将軍感到不安追問道,“你知道了什麽?”
“我今日醉酒大鬧靈堂自知有罪,但我質問表妹未何多年未有信件往來……和年前向鄭氏送信一事……”
“表妹的反應是多年從未收到過謝氏的信,和生辰禮……”
謝将軍聽後滿臉愕然,不可置信。喃喃道:“可謝氏多年來未曾有任何音信傳來……”
“……表妹的丫鬟也言,多年每月表妹都會寄出一封來漠北的信件!”謝允玕說着,背後也覺得滲出冷汗……那邊瞞着鄭知意,順帶也騙了謝氏。
想來用途就是讓二者疏遠,真是好大一步棋!自己差點就入局了……
謝将軍對鄭知意心底最後的隔閡也消散了,思附着查出真相,并想着次日一定要告知謝夫人,至于謝老夫人自己也會找個時間說明。
這些年,原是被蒙在鼓裏……只是苦了阿姊和知意。
叮囑着謝允玕別亂說出去,謝将軍讓謝允玕出去也沒收回30軍棍的事,畢竟這件事錯就是錯了,不能以功而論。
鄭知意夜間醒來,覺得嗓子幹啞,伸出手想要自己慢慢起身倒水,一旁守着的謝夫人和杜若被驚醒。
謝夫人連忙扶住鄭知意,“囡囡醒了,許是渴了。杜若快些給倒些茶水……”
本想按着規矩喚鄭知意縣主,謝夫人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太過正式,這在家中顯得讓鄭知意覺得自己是個外人。
鄭知意和自己小女兒謝清姌又差不了多少,謝清姌自幼又皮實一點,很少讓謝夫人照顧自己,鄭知意也換起了謝夫人的慈母心。
“謝謝舅母。”鄭知意接過杜若手中的茶水說着,想下床給謝夫人行禮。
謝夫人連忙制止,“這又不是宮中當自己家就好,謝家沒那麽多禮數。”
“潤潤嗓子,快去喝藥。我命白芷時刻将藥溫着。”謝夫人說話間,帶了些長輩的随意并不掩飾的關心。
“好。”鄭知意好久沒遇見這樣關注自己的人了,幼時突發風寒時鄭後也不會像這般照顧自己到半夜……鄭知意感到眼淚漸漸掉在茶盞裏,像一顆顆圓潤的珍珠。
謝夫人發現了鄭知意不易察覺的感傷,剛剛自己語氣又帶着幾分随意,連忙說:“我也是因為會照顧人你阿娘方才推薦嫁給你舅舅的,不要感到負擔。謝家人都是挺好相處的……知意以後有事,也可去尋你表姐。”
鄭知意沒有接話,眼眶含着淚點着頭。
家人的感覺在謝夫人的身上,被鄭知意感覺出來了。久違的如母親般關懷和在鄭後身上截然不同的感覺.......
喝完藥後,謝夫人反複卻盯着鄭知意的狀态。
“你二表兄那個人就是那樣混不吝的纨绔!你不用在意他,平日裏遠着些。今天的事你舅父定會給你一個交待!”
鄭知意想起今日的事情,腦子裏還是感到亂糟糟的一團。“舅母,萬不能因知意傷了母子情份.......”
謝夫人寬慰着鄭知意,”事情明日再說。現如今要好好休息才是。“
看着鄭知意,躺下休息後。謝夫人又叮囑了杜若幾聲方才去回去休息。
——
深夜,楊南謙又是一身黑衣出現在李庭深的房中。臉上的傷疤在燭火的映照下顯得滿是猙獰,一身的酒氣迎面而來。李庭琛沒有多管低着頭看着桌子上的棋局。
”這盤棋有了很大的一部成功,你還在看什麽?“楊南謙醉意朦胧地坐下随意擺弄着棋子。
”是成功了......“李庭琛移開視線不去看被打亂的棋子。
楊南謙笑出聲,眼裏确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感傷。
拿起酒葫蘆又喝了一口,輕嘆着:”又一個故人逝去了.......“像是感懷自己又像是感懷着逝去的謝佳月,李庭琛無從得知,任由楊南謙的話消散在風中........
”明日你作為謝二的好友,去悼念一下吧。做戲也要做全套,不是嗎?“楊南謙眼裏猶豫片刻後閃過堅定。
李庭琛知道楊南謙的想法,拉攏謝氏為己所用。想到鄭知意也到了漠北,和昔日她悄悄叫自己”五哥“的畫面,有一絲不忍.......讓她到漠北是否是自己做過的錯誤決定,還是該依舊如同鄭氏之人一樣将她蒙在鼓裏.......
如今自己身在泥潭無法掙脫,卻又将她拉了下來。不知道那個好像永遠是被人捧在手心明珠般的小姑娘發現真相會是何種模樣……
人在困惑中抓住的東西,往往會被當做水中的浮木。
次日,謝夫人在知曉暗情後,對鄭知意的那絲成見徹底放下。
“鄭氏當真如此狠心!算計了謝家就算了,連自家血脈都不放過……”
謝夫人嘟囔道說着,帶着謝清姌前往靈堂。身為謝家人,需要守在靈堂,看顧來吊唁的親朋。謝清姌也知曉了實情,對鄭知意眼裏也滿是心疼。
“我可要好好對她……把這些年姑母未能做到的一一不給表妹。”
謝清姌雖然性子冷些,但是心底十分重情,再說謝佳月對小輩的好,謝氏衆人都有所體會。只是可惜,自己的親表妹未能在姑母身邊長大……
謝清姌有意這樣想,謝夫人當然樂見其成。之前尚且擔憂多年來自己只有謝清姌一個女兒,現如今有了鄭知意,害怕她覺得自己的關注被分走而心生妒忌……這樣想着也說了出來。
“阿娘,有這個妹妹我疼也來不及……怎麽那麽想。”謝清姌擦了擦眼角應為想起謝佳月而傷感的眼淚回道。
“再說,姑母也期盼着到我們相處好的局面……”
整理了一番儀容,謝清姌和謝氏其他來吊唁的女眷随着謝夫人的腳步一同進入靈堂。
入目皆是一片白,厚重的死亡氣息和紙錢燒後,消散在空中的氣味,壓的人喘不過氣。
鄭知意已在旁邊的蒲團上跪了些許時候,看見謝夫人記起昨天晚上的事,心裏也大概明白謝家人才不多知道了“實情”,正如自己一般訝然……
但是現在不是提起那些事的時候,最重要的還是阿娘的喪事。
相互見禮後,鄭知意又跪了下來。靈堂裏沒有人多言,只有女眷低聲抽泣的聲音和紙錢燃燒時發出的聲響。
快至未時,來吊唁的人并不多。只是謝佳月生前的一些好友派人前來,畢竟那些閨中密友都已遠嫁,謝氏真正關系好的多在前日已到,來的多也是一些遠親和攀附之人,需要鄭知意起身跪拜之人都在少數。
鄭知意此時也分不清,跪下牌位前的自己是出于對母親的愛意多些,還是愧疚多些……
再看見一襲素白錦衣的少年,拿起三柱香跪在牌位面前時,鄭知意的瞳孔微微一顫,連忙起身。
謝家女眷不認識李庭深,鄭知意可是認識的。這時謝将軍那些男丁都在為下葬事宜做準備,謝老夫人又不在此……
“拜見齊王殿下。”
……
謝夫人和謝清姌等衆人一聽見齊王二字,連忙同鄭知意一般起身跪下行禮。對于鄭知意的話,衆人還是信的,那可是陛下親封的雲榮縣主。
李庭琛瞥見一旁低身跪倒的衆人,親切地開口:“本王也算是謝二公子的好友,在此就不必多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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