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成婚

成婚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想相離。”

三月桃花開的時候，雲榮縣主出嫁。鄭知意天不亮就開始梳洗打扮，鄭老夫人特意派身邊的嬷嬷過來幫襯。

看着銅鏡中嬌花一樣的面容，嬷嬷稱贊着。

“縣主真是好看。”

鄭知意注視着鏡中人被婢女嬷嬷打扮着插上發釵挽着發帶着展翅欲飛的青鸾發冠，一片朦胧的金紅色景象裏她勾起嘴角笑着滿目溫和喜樂。

她要出嫁了......

杜若和鄭後派來的春蕪幫着更衣，不一會就穿好了衣服。

等到外面聲音傳來的時候，杜若拿起準備好的喜帕蓋上後遞給她紅色的團扇。鄭知意接過團扇知道這是要出去的信號，加上視線受困不免有些緊張。

“縣主，有奴婢在不用緊張。”杜若扶着她的右手，小聲提醒着。

鄭知意跟着她的步子，一步步向前穿過走廊前去拜別父親在由鄭松煜送嫁。皇家嫁娶沒有平常人家那些攔門的規矩，拜別鄭相後她就要上轎子在吉時到的時候去拜堂。

“別擔心。”鄭松煜在背起她時，小聲囑咐着。

視線裏可以看到他紅紅的耳尖，鄭知意猜到他的想法，輕聲道。她的小堂弟最是細心不過，她們是一家人鄭知意從沒有懷疑過......

“我出嫁後，鄭氏的事就要擺脫堂弟了。我相信你......”

單薄的少年，背起她向着門口走去。

皇宮那邊會派誰來迎親，鄭知意不是很清楚。太子妃婚禮是李宗栩，她的婚禮她猜的許是其他宗室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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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身邊杜若像是被吓到一般加重的呼吸聲，她正在疑惑間瞥見旁邊的人袍子上像是帶着四爪暗紋的圖樣。這個人是誰，她心裏有了猜想。

但是依舊忐忑，他會親自來接親......

上轎子的時候，一只白皙的手扶了她一把引她進去。

手掌溫熱帶着細汗，他很緊張。

“起行。”

外面傳來清朗的聲音，鄭知意心中确定了他的身份。

她往後的夫君——李庭琛。

鄭知意從天未亮時就開始打扮，自然是滴水未進。儀式繁雜，感到些微饑餓感。在轎子裏又實在沒事，她的視線受阻在盯了幾分鐘隔着喜帕外面的視線後，她突然看見自己身邊放着一個盒子。

上面帶着精致的繪圖，從包裝上看她知道那裏面裝的什麽——麥香居的點心。

她曾和李庭琛提過麥香居的點心，她很喜歡。

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一定是李庭琛的吩咐。

鄭知意沒有去拆開，現在最重要的是什麽她很明白。大婚清了街道，可存在很多圍觀的老百姓。在要是讓人瞥見這一幕，可不好說。

她忍着不去想李庭琛這個不靠譜的想法，把注意力放到大婚上。

等到儀式結束，她在齊王府的房間裏做好天色已經偏暗了。

李庭琛要在外面應付那些人，一時半會進不來。房內本該有其他宗室在此，想來是鄭後的吩咐沒有那些人到來。這讓鄭知意心裏的緊張緩解了不少。

“王妃一日勞累，可以用些糕點。”一個帶着溫柔的女聲，聽起來年紀大點。

鄭知意一時想不到是誰，不過确實有些餓。

那人将盤子端到她能夠到的地方，取走手上的扇子。鄭知意猶豫着伸手拿了一塊棗泥糕，入口是熟悉的味道。

又是李庭琛吩咐的......

旁邊的杜若怕她嗆到，端着茶水侍立在旁邊。

“多謝。”鄭知意小口吃的糕點，待咽下後道着謝。

“這都是奴婢該做的。”

估摸着鄭知意吃的差不多後，把盤子收了回去。鄭知意記得規矩，不會亂動亦不會随意摘下喜帕。大婚是喜事，床鋪的下鋪上象征百子千孫的五谷雜糧是習俗。

坐上去稍微有些咯，鄭知意難免會想到今天晚上要做的事。

有些忐忑。

等了一會時間，外面就傳來人大步流星走過來的動靜。伴随着外面珠簾聲響，那個人離自己越來越近.......

近到鄭知意能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酒氣，還有忐忑的心跳聲。

不過心跳聲顯然是自己的。

随着喜帕被揭開，今日受限的視野一下子亮起。讓鄭知意的眼睛，有些不适應的眯了下。随着提醒自己卻扇的聲音想起，鄭知意才慢慢挪開手中的團扇。

想了一天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望着鄭知意怯生生的杏眸李庭琛“嫌棄”她拿開扇子的手太慢，一下子将扇子拿過去和喜帕一起交給了候在旁邊的侍女。

鄭知意咬着唇，瞧着他的動作顯得呆愣愣的。李庭琛注意到她的視線，起了逗弄的心思。不過觸及到旁邊的人，他沒有開口靜靜的注視着他的小姑娘。

“王爺、王妃接下來改喝合卺酒了。”

“拿過來吧。”李庭琛擡手示意。

鄭知意性子裏是個活波的，但是被鄭後養了多年早養成了端莊規矩的樣子。大婚時免不了緊張和忐忑，尤其是面對李庭琛的時候。

他穿着喜袍真好看阿。

早在李庭琛掀開喜帕的時候，鄭知意就控制不住将眼神落在他身上。這個時候他又回望，免不了讓她紅了面頰。

人沒喝酒就已經像是醉了一樣暈暈乎乎的。

接過李庭琛手裏的合卺酒，鄭知意本想嘗一小口就夠了。沒想到就着李庭琛的手，不知不覺喝下去大半杯。從漠北那件事後，她開始滴酒不沾。

本來就是酒量不好的人，怕在喝酒誤事。長時間沒有喝酒，這會一碰免不了就會喝醉。

李庭琛放下酒杯循着禮制剪下一段鄭知意的青絲和自己的放在一起，收好遞給一旁候着的月娘。

周圍的人見已經完成就都行禮出去，房間裏剩下新婚的兩人鄭知意因為喝了酒頭腦有些發暈雙眸看着面前的人。

“為夫就這般好看？”李庭琛靠近在鄭知意的耳邊說着，溫熱的吐息在她耳邊想不注意都難。

“好看。”

鄭知意紅着臉頰避開了點他，李庭琛靠近自己讓她更緊張了。

“我去沐浴......”

她羞怯的眼神取悅到了李庭琛，李庭琛靠近她輕觸着她的臉頰說完就轉身去沐浴了。畢竟身上帶着酒味，顧及她聞到會不舒服。

坐在梳妝銅鏡處卸下頭上的釵環，緩和着內心的緊張。注意到自己紅着的面頰，鄭知意就是一陣無奈，心裏默念着。

鄭知意，你緊張什麽......

不就是成婚，有什麽大不了的......

卸完釵環和自己臉上的妝容後，鄭知意聽着那邊李庭琛沐浴傳來的水聲想到一個問題。

他在那沐浴，自己怎麽辦？

她這樣想的時候，月娘恰好進來收拾她的釵環還帶來了晚間穿得衣服。未經人事的小女娘籌措的樣子，讓月娘記起了這件事。

本來是存在兩人共浴的心思，不過現在看來未免操之過急。

“王妃要沐浴，奴婢會讓人吩咐的。”

淑妃故去之時的意思，月娘都明白。殿下身上背負的太多了，有個心意相通的人陪在身邊或許不錯。她看齊王就像孩子一樣，對待她就愛屋及烏。

鄭知意沐浴後，擦着頭發進去的時候看見的是李庭琛穿着單衣坐在床邊看“書”的樣子。

發現鄭知意來了後，他就将書收起來走過去接過鄭知意手中的巾帕給她擦着頭發。先前杜若已經擦過一會，這時已經半幹。

李庭琛沒有半點不耐煩，慢慢擦拭着她的頭發。

“我以前沒想過真能娶到你，知知。”

他的聲音很輕，鄭知意聽的一清二楚。

“我亦未想過......”陪我到最後的是你。

鄭知意的衣服是月娘送來的紅衣，不過比婚服單薄了點。她本身就比較白，在燭光中白皙的衣服和一身紅衣烏發明眸......

她無疑是美的，在掀開喜帕的那一霎那失神的不僅是鄭知意，還有他自己。

李庭琛帶着占有意義的吻落在唇上，和以往的輕吻不一樣，鄭知意緊張的看着他。察覺到她慌亂的眼神，李庭琛手伸向她的腰側帶着安撫意味。

“別緊張。我們是夫妻......”

濕漉漉的杏眸看着他，李庭琛忍不住将她打橫抱起邁步走向床邊。

“交給我。”

心心念念的人在身下吸引着目光，他很難不動心親吻着少女的頸，在鎖骨處不親不重的咬了一口。

......

次日早起時，李庭琛是心滿意足的摟着懷中的小嬌娘。鄭知意醒後在他腰間掐了一把，引得李庭琛疼的嘶了一聲。

“王妃一大早就想謀殺親夫嗎？”

李庭琛揉着腰間被恰的一塊軟肉，嘟囔着起身穿衣。

“騙子。”鄭知意看着他春風得意的模樣，自己腰間酸軟免不了瞪着他。什麽叫他會？他可以？試了半天，說不疼都是假的。

春風得意的是他，受累的是自己。

瞧着鄭知意領間自己“不留神”留下的痕跡，李庭琛怕等會在殃及到自己身上。稱她沒發現扣上腰帶低頭輕吻了下鄭知意的額頭，出去告知杜若伺候王妃起身，就“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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